,你们一家都是神经病吗?你们全家只会行凶吗?她打人,你欺负小孩,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会愧疚吗?对那些小天使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还没开骂,围观的人群里居然立刻有人大声起哄:“他也有过孩子呢!结果没多大就死了!”
有人呼应他:“坏事做多了,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还有人啧啧:“你说这样的人以后到了那边,怎么有脸去见他孩子啊,那孩子还不吓死了,躲着他跑?”
“不是吓死了,是不敢认他,做事这么绝,孩子都不好投胎转世呢!”
“就是,都抬不起头来做鬼!都没人敢跟她做朋友!”
我的手掌心被我抠破了皮,我不知道这群人是哪里雇来的群演,如果我手里有把刀,我宁愿选择跟她们同归于尽。
我不能跟他们同归于尽,我还要照顾重伤的江以宁,江以宁被这些话激的咳得厉害,躲在外衣里闷咳的声音听得我心都滴血,我知道他一定又吐血了。
我站在床前,对着那个护士骂了一个字:“滚!”
护士是席祁妈妈请来收拾江以宁的,但她估计也没想到莫名出来这么多吃瓜群众,话越说越绝,她也听着不太对,开始对人群清场:“都散了都散了,别看热闹了,都回去照顾病人去!”
我看到有些看热闹的人回病房去了,而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都转身离开,不知去向。
这些人,应该是赵明瑾找来专门说话给江以宁听得人,赵明瑾也是阴狠,当真是会往江以宁心窝子上捅刀。
人都走散了我去安抚江以宁,江以宁在席祁衣服下咳得凶,我上去扒开席祁的衣服,他见到光影更加的惊恐,我抹了一把眼泪对他说:“走,我带你回家。”
我一定要带江以宁回家。
那日我过生日,江以宁被药物拿捏到兴奋,他对我说,想让我带他回家。
这些天我一直不敢回想江以宁被我赶出家门的日子,那时候他淋着雨,一次又一次的在雨中绝望的等我开门,可我给他的是无尽的失望。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我,所以这一次,我一定不可以让他任人欺凌。
我用衣服裹紧他,又加重了语气对他讲:“走,咱们回家。”
我原本以为说出这样的话来会让他心安,可没想到他反而更加惊惧难安,抱紧了枕头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会的,回家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他一定做梦都想回去,我扶着他起来,我把席祁的衣服往他身上裹,拉着他要他下床,可他却死活不肯,抖得更凶了。
“童霏……”席祁上来抱住江以宁,一边安抚他一边对我说:“你放手,你也冷静一下,你吓到他了……”
江以宁浑身颤抖,他连席祁都怕,拼命地挣脱席祁,钻向病床一角与墙壁依靠的地方。
他抱着枕头拼命的瑟缩,完全不敢同我们任何人对视。
席祁问江子筠:“怎么会这样?”
江子筠支支吾吾:“早上……有人来……在二哥跟前胡说八道,二哥听了……就成这样了……像……发了精神病。”
是的,江以宁此刻的样子真的与精神病患者无二,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看上去极度缺乏安全感,就连我和席祁都不愿信任,而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分明还没有任何反常。
我都不敢想象,到底是谁,说了什么样的话,将他激成这样。
我不敢碰他,也不敢再说要带他走的话,他抱着枕头打着寒颤,我们把被子还给他,他便抱着被子一直哆嗦。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时不时有人来催我们出院,所有路过这里的人也都免不了多投来几眼怪异的目光,江以宁始终不得安宁,就这么蜷在那里一天一夜未睡,我和席祁只能一直守在他身旁。
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好了一些,席祁接近他的时候他总算不再抗拒,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纷乱,席祁润湿了毛巾为他擦脸,又喂他喝了一点水,他眼神清明了许多,却依旧一脸困惑不解的问我和席祁:“他们为什么说那些话呢?我有错他们骂我就好,为什么要诅咒裴裴呢?”
席祁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安抚他:“他们胡说的,故意气你的,气到了你,他们就得逞了。”
江以宁却对那些话深信不疑:“若是裴裴相信了这些事是我做的,该怎么办?她没有办法跟其他小朋友解释,其他小朋友觉得她有一个那么可怕的爸爸,不肯跟她玩,怎么办?”
席祁轻抚着他的后心,轻声同他讲:“不会的不会的,裴裴那么可爱,不会不辨是非的。”
江以宁很慌,他的眼神低垂着纷乱的抖动,手在床单上毫无目的的摩挲,嘴里碎碎的念着:“是啊,她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有我这么可怕的爸爸……”
我听不下去,我上去按住他的手,问他:“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回家休息。”
江以宁的眼睛不再乱看了,他闻言停下来,呆呆地看定我,像是没听懂那样悄声做着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