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法医秦明同人)【林秦/校园】手术刀与小龙虾

分卷阅读29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林涛没有说话,他替他打开车门,像是在走神,迟迟没有把车门关上。

    “林涛?”秦明抬头看他。

    林涛抬手撑在车门边,摇了摇头:“我不信,秦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秦明眯着眼睛,眨了眨。

    “还是我来开车吧。”他说。

    林涛咬着泡面叉子歪着头盯着电脑。他已经把监控视频过了一遍,的确不是监控组漏看,监控里确实没有徐若水的身影。

    可是方向已然确定,为什么还是死局。

    难道那天与他上床的人不是徐若水么……?

    从监控看,最后见到徐钧铭的人,就是汪福洋。他想起那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温和的笑意来。据汪福洋说,徐钧铭打电话叫他去拿文件,他拿了文件就走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人是他杀的,可为什么杀人……

    徐若水,汪福洋,徐钧铭……

    林涛想了想,给另外一个同事打了电话:“你能不能去工商局查查徐钧铭公司,现在的法人代表是谁。”

    对方说可能明天才能给查到了,林涛点点头。扣了电话,倒在椅子上,头疼的拿笔点点自己的额头。

    秦明说得对,他想,得找到证据才行。

    他叹口气又趴回电脑前,打开图片浏览器一张张的看照片。

    都是秦明的照片。相爱近五年,尽管秦明多次抗议,可他还是给他拍了不少照片。没事来翻着看看,基本上是他的解压方式之一了。

    他看着照片上秦明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瞪他的模样,笑了起来。这是哪一年的夏天来着?他一面笑一面往前翻。

    从夏到秋,秦明的衣衫不断变化,有时候头发会长一点有时候又会短一点,有时候是失焦的背影,有时候是浅笑的侧脸。

    时间线前移,秦明穿着黑白相间的登山服立在那。小小的苍白脸孔上,只眼睛既冷且静的望着他。

    林涛微笑起来,那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年。大年初一,秦明被他拽着去爬山。那时候身体特别差,人也很瘦,刚开始这是有点高反,脸色才差成这样。

    果然翻到那天下午时的照片,脸色就已经好多了。

    他翻着翻着,指尖就停下来。照片上的秦明在金顶大殿里,回头不耐烦的看着他,背后佛像生六臂有四足,高大矗立。

    林涛觉得,那佛像居然十分的眼熟,似乎与徐钧铭别墅中的一座极为相似。

    他迟疑了一下,迅速的从手机里调出照片来。

    他把两张照片放在一处,发现应该是同一位人物的塑像,只不过……

    他放大手机上的照片。只不过好像徐钧铭家的木雕塑像上,手上似乎少了样东西。他又去看电脑,但发现看不清楚,毕竟焦点还是对在了秦明的身上。

    林涛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两分钟,两分钟之后他从桌上拿了文件夹,拔了充电器,走进无边夜色里。

    秦明洗澡时听见们似乎响了一声,他关掉花洒,叫了声:“林涛?”

    他听见翻东西的声音,林涛之后冲他喊:“宝宝我今天不在家睡!”

    秦明刚想说把你翻乱的东西收拾好,就听见门“嘭”的一声关紧,人似乎又出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衣柜里乱七八糟的一片,鞋柜也没关上。秦明深吸了口气,简直想把床换成单人的冲动。

    他默默整理完衣柜,去关鞋柜的时候发现,林涛从部队带回来的作战靴不见了。他歪了歪头,还没来得及细想,陈林的电话就突然而至,等他再挂掉电话时,已经全然不记得这件事了。

    林涛独自开车至白玉山脚下,黄色警戒线还拉着,山体塌方的碎石还未清理,道路被掩埋的几乎完全看不见。汛期未过,雨暂停两天,显然有关部门是想等天气稳定再来处理。

    林涛把车停在安全的地段,窝回车上睡到五点。他醒来时天色灰暗,空气里薄薄的松木气息混合着湿冷,林涛抬头看看天空,判断两秒后从车上拿起背包,在此刻弃车步行。

    他蹲下身去,将鞋带重新绑牢,就抬脚跨进了警戒线内。

    他有着足够好的体格和足够应变的冷静头脑,也万幸,他有足够好的运气。

    他在上午九点时来到他和秦明当时住的民宿外,天空已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老板娘倚在廊下嗑着瓜子吃惊的问他:“小伙子?路通了?”

    林涛弯下腰去拍拍裤子上的土,没有,他说。

    我自己爬上来的。

    林涛不想再换衣服了,他很累但是却无暇休息。

    他问老板娘:“佛事活动暂停了么?“

    老板娘说,没有。僧人们应该还在白玉金顶上。山上的信号塔倒了,信号很差,不然或许还能帮他打个电话问问。

    林涛把雨衣的帽子戴起来,一步一步穿过鳞次栉比的寺庙群落,向山顶而去。他想起当时和秦明上金顶时的心情,不由有些感慨时过境迁,轻松不再。

    林涛迈入金顶佛堂,这里与几年前并无变化,唯一不同是曾经游客往来的大堂之内十分安静,几十名僧人列于佛像之下,虔诚跪经。

    有人听到动静回头,一名穿着红色戒衣年轻僧人站起来,走近问他有什么事。

    林涛拿出警官证晃晃,把文件夹打开给他看,他指着徐钧铭的手部特写:

    “你们有人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么?”

    那僧人看了一瞬,思索了半天,双手合十:“这确实是密宗手印,但我……不知这是哪位菩萨的手印。”他想了想,回头叫了一人。

    另一个带着眼镜的僧人过来,三十出头,看着两人不明就里。

    林涛把照片递给他看,那人只看一眼,就道:“嗯?这是普巴金刚印。”

    他说着,手上很快的结给林涛看。

    普巴金刚……

    林涛微愣,他似乎隐隐想起什么来,他说:“普巴金刚的塑像在哪,领我去看看。”

    林涛静静站在高大佛像之前,金刚像威武忿怒,生双面六臂四足双羽,手持金刚橛镇压降魔。时光流转,秦明当日讲给他的故事,言犹在耳。

    ……

    “…有种说法是他是暴吼天的养子,暴吼天杀戮成性残暴不堪,普巴金刚为了降服他,现恐怖至极的忿怒像,与暴吼天相似的双面六臂四足双羽,将其生吞伏诛。所谓自母胎而来,吞父身而去,也算是个恐怖故事吧…”

    ……

    “自,母胎而来。吞,父身而去……”

    林涛滞涩的咀嚼这句话,佛堂之外一道闪电划过,大雨倾盆而至。

    林涛只觉得大脑轰轰作响,他在此刻终于知道了死者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他却无法感到轻松,这是条迟来的指向。

    可是秦明为什么……

    他皱着眉望向雨幕之中,年轻的脸上满是沉重困惑之情:

    “秦明……”

    他轻轻的,念了他的名字。

    秦明坐在办公室里,他回头望了一眼窗外瓢泼大雨,有些焦躁的搓了搓双手。

    “林涛。”

    一个高个子警官在隔壁叫了一声,没有人应,那警官又转到秦明这边来,发现林涛居然也不在这。

    秦明看他手上拿着东西,问他:“怎么了?”

    “哦,林涛之前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

    秦明疑惑的看他一眼,用眼神询问。

    “他问我徐钧铭的公司,现在的法人代表是谁。”

    “我查到了。”他说着一面把文件夹递过来:“是汪福洋。”

    秦明低头看了眼文件,掏出手机来给林涛打电话。却迟迟接不通。

    他把文件还给那人,坐在原地思忖片刻后,给徐若水的班主任去了电话。

    “请问……徐若水感冒好点了吗?”他不大自在的握着听筒,生疏的说着关怀。

    “没有,变严重了……有肺炎的迹象,人去医院了。”

    秦明站起身来:“哪一个医院。”

    秦明从椅子上拿了黑色外套,望着窗外迟疑片刻后,就撑伞走进瓢泼大雨里。

    周二的住院部灰暗而冷清。秦明在护士站询问到徐若水的病房,一言不发的去乘电梯。

    有人在中途下电梯,秦明盯着电梯数字,静静等门闭合,却冷不防听到了细细的哼歌的声音。

    那声音极轻,断断续续的,如果不是他听过的话,几乎无法捕捉到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