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法医秦明同人)【林秦/校园】手术刀与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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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涛一面听着,一面接着做些询问。他抱胸听着,活动脖子。眼神却突然扫到墙上的一幅画。

    林涛一瞬间愣住,有点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

    “等一下。”他说,他指着那幅画问:“那个是谁画的,你们为什么挂它。”

    那是幅蜡笔画,一看就是小孩儿画的,色彩纠结而冲击,几乎没有什么太具象的东西,如果硬要说的话,只能依稀看到四个模糊的人型,一个躺着,三个站着。

    他脸色不太好,那老师有些莫名,解释道:“哦,那就是徐若水画的。这是之前有一次学校搞艺术交流,有好多国外的艺术家过来,其中有个画油画的,特别喜欢这个,说画里有灵魂。我们也不懂,既然人家这么说了,校长就让裱起来。但是给人家呢,人家还不拿,也不说原因。那我们就挂在这干脆当装饰品了。你说这乱七八糟的,哪有灵魂啊……”

    那老师掩着嘴笑了笑。

    林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夏日中午,他却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冷,冰冷的气息顺着他的脚踝爬上咽喉,有汗从他额际冒出,他心中疑点与信息缓慢重合,他仔细回想着,两天前见到徐若水那天女孩子的衣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外穿着短裙制服走过的孩子们,在最后问:“你们学校平时一定要穿校服是么?”

    “对,一定要穿。”女老师又笑了笑。

    秦明在医务室门外听见有人唱歌,声音有点闷闷的,断断续续的:“爱哭的孩子要睡觉……庄稼再多多不过草…等待的人儿不知道……”

    曲调轻缓而温柔,秦明站在门口索性也不急着进去了。

    “睡吧…睡吧……夜漫漫路迢迢……梦中人未少……梦中人未老……”

    秦明静静听着,那声音唱完这一句,就不再唱了。

    他想了想,推门进去。

    学校资金充裕,医务室里床铺干净,绕着床的浅绿色的帘子一拉,可以形成一个四周封闭的空间。

    现在,只有一个帘子是拉起来的。

    秦明走过去,把帘子拉开,在隔壁床上坐下来。

    徐若水稍有吃惊的看着他,大大的黑色眼珠透出点疑惑,她很快就平静下来,笑了一下:“秦法医。”

    “你记得我。”

    “一面之缘,但很难忘记。”徐若水脸色雪白,更衬的眼睛大而安静。

    “你生病了?”

    “感冒,有些发烧。”

    “刚刚唱的……是摇篮曲?”他十指交握,干净修长的指尖摩挲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啊……”

    徐若水像是在出神:“我小的时候,生病了,他总是抱着我唱这个,一夜都不敢睡。”

    秦明听着不做声,只静静打量她细弱的手腕关节,室内一时间安静的像是没有人。

    “秦法医,人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身上总是会有种气味,藏也藏不住。”她声音软软的,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但是总在阳光底下呆着的人,往往就闻不到这样的气息。秦法医,你见过这样的人么?”

    秦明与她对视,孩子的黑眼珠沉得像一汪死水。他的眼睛也映在那滩沉沉的黑色里。

    片刻后,他抬起右手,低头审视自己的指尖,拇指像是不经意的划过自己修剪平滑的指甲。

    徐若水看着他的手。

    “徐若水。”他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你真的很聪明。”

    他思忖着,微微弯腰,与她对视:

    “我只想弄清楚真相,为什么你要帮他。”

    徐若水的瞳孔深不见底:

    “我不是帮他,是帮我自己。”

    有脚步声渐近,值班老师推门而入,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

    秦明站直身体,没法再问下去。

    他看了那老师一眼,转身离开。

    徐若水吸吸鼻子,垂眼看了看自己稍长的指甲,两秒之后,她说:

    “老师,能不能借我指甲剪。”

    秦明回到办公室门外,他扶着栏杆看在操场上踢球的小孩子们,有明媚阳光打在他的手背上,温热而熨帖。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些零星的欢爱片段,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时候,林涛一下下顶他,拉着他的手,温热嘴唇就会贴在他手背上,就是这样非常温柔缱绻的触感。那双眼睛也总是看着他的,一寸一寸的吻过手背,绕到手腕内侧的肌肤去……

    他不太自在的眨眨眼,身后办公室的门一开,林涛从里面出来,脸色都点发白。

    秦明看他脸色,不由走过去两步,半晌疑惑道:“林涛?”

    林涛抬起头来,让自己站到温暖日光下,才觉得不那么冷,他问秦明:“你还记得我大学的时候,是学什么的么?”

    秦明不明所以,稍微想了想:“好像是心理?怎么了……你们专业课又不重要。”

    林涛说:“我也没想到会有用上的一天。”

    他说着把手里的画翻起来,给秦明看。

    “你觉得这张画上,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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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22

    秦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低头去看,他换了好几个方向,依稀才看出人型来。

    “如果这个模糊的人影算作人的话,那么是四个。一个躺着,三个站着。或者,三个躺着,一个站着。”

    林涛摇了摇头:“只有三个人,或者说,只有两个。”

    秦明看他。

    “虽然上大学的时候,专业课都睡觉了。但是也不是一节课都没听。”林涛的手机一响,是收到邮件的提示音,他没去理,继续跟秦明说:“我曾经见过这幅画,或者说类似这样的画。我们的老师原来讲过一个案例,那个案例里,女孩被继父性侵,也画过类似的东西。”

    他说着打开手机,点开老师刚刚传给他的邮件,给秦明看。

    秦明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那是张铅笔画,灰灰的,但两幅画的确十分相似,这一幅上是一个躺着,两个站着。铅笔的这副甚至表达的更为丰富一些,秦明依稀可以看到躺着的人是扎着辫子的。

    林涛指指屏幕:“这个孩子在幼年遭受性侵,长大之后呢出现人格解体障碍。就来找我的老师咨询,她所描述的感受是在遭受伤害时,会想象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可以离开这一切。这种情况在童年暴力里非常常见,儿童遭受到了自己无法承受的伤害,就会下意识用这样的方式来减轻痛苦。”

    他指着那个躺着的人:“这是女孩自己。站着的是对她施加伤害的人。”他停顿一下,指着另一个站着的,稍模糊的小人影:“这个……就是她人格解体之后的自己。”

    秦明眨眨眼睛,觉得背后发凉。

    他又去看徐若水的那幅画。

    “所以,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来推,躺着的人,是徐若水。站着的两个是性侵者……”他指着角落里的人影:“所以这个……不算是人。”

    “严格来说,连躺着的,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林涛吸了口气:“所以,某种意义上,这幅画里的确有灵魂。”

    秦明不再说话。

    林涛摇了摇头,他几乎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场景,庄严佛像的注视之下居然是这样的勾当,佛魔相立,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他几乎无法想象细节,在不寒而栗的同时,感到难以压抑的悲愤。

    秦明沉默着盯着照片,半晌道:“如果这个人是徐若水的养父。那么,另一个人又是谁?”

    林涛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们已经找到和徐钧铭上床的人是谁了。”

    秦明看着他:“你觉得是徐若水杀了他?”

    林涛点头。

    “证据呢?”

    林涛猛然清醒。

    “这样的推论根本不能作为证据,你应该清楚。”他看着林涛的眼睛:“冷静点林涛。得找到证据才行。监控,指纹,生物信息。“

    “强奸案里,女性能留下的生物信息本来就少。更何况死者还泡在水里。”林涛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负责监控的那组人并没提到过徐若水啊……我自己再去看一遍。”

    林涛沉默半晌:“如果检查身体呢?

    秦明想了想:“那除非她身上还保留有徐钧铭的生物信息。不然你要怎么检查,就算她不是处女,要如何证明和徐钧铭有关,也还是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么多天,基本已经不可能找到了。”

    林涛头疼的叹了口气,慢慢向前走去:“你刚刚看到徐若水,她状况怎么样?”

    秦明跟着他:“感冒了,好像在发烧。”

    他说完沉默了许久:“林涛,有些时候我们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无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