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APH黑塔利亚同人)[APH/仏英]Je t;aime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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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梦?和你……”习惯总是害人不浅。亚瑟放下手里的花洒,下意识地揉搓着一株蔷薇的花瓣。他几乎快要把花瓣揉烂了,却迟迟不见下文。是的,如果不加嘲讽,他甚至不知道改怎么和弗朗西斯说话。

    风静静地游走,裹挟着几十里外炽热的南法风情拂过他的面颊,他抿着唇不做言语。

    “嗯?亚瑟,还在吗?”

    穿流的电磁波尽职尽责地把弗朗西斯的声音传送到他的耳边,那个人讨人厌的声音似乎因为朦胧的杂音变得柔和。

    他不禁有些沉醉。

    “喂?喂!亚瑟?亚瑟!该死……”

    亚瑟沾满嫣红汁液的手指缠绞在一起,他几乎是愣了一个世纪才反应过来,电话对面那个用法语大吼大叫的人是弗朗西斯。

    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焦急,甚至有些颤抖。弗朗西斯……那个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人,也会这样失态吗?

    对面的呼吸频率乱了,亚瑟能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他在……跑?

    亚瑟抖了抖嘴唇,他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蔷薇茎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指尖,血珠迅速在凝聚,随着轻微的抖动颤颤巍巍地滴进了土壤。

    “……弗朗?”

    法国人的声音连同脚步声一并戛然而止。

    他甚至能听清他凌乱的呼吸。

    “……你这家伙。”意料之外的,弗朗西斯竟然没有破口大骂,他只是松了口气似的轻笑了一声,“啊呀,非得要让哥哥我这么提心吊胆吗?”

    他说什么?提心吊胆?亚瑟皱着眉掐下那支被自己揉栏的蔷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在想什么?他有什么可值得他提心吊胆的?怀揣着这样莫名其妙的酸涩,亚瑟干脆懒得和他扯什么青春伤痛之类蠢透了的语气,那啥改不了吃那啥地、纯柯克兰式风格地怼了回去:

    “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你自己自说自话地鬼吼鬼叫,你少把账赖在我头上——”

    “哈?——你这人真是糟透了,真难以置信,哥哥我竟然会忍受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十多年!”

    果然,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不存在争吵。

    亚瑟漫不经心地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凈,边甩着手边回:“那么,你以后也用不着继续忍受了。”

    他好像听到了对面汽车的鸣笛、不知道什么鸟的啁啾和行人的吵嚷。

    但也只听到了这些。

    过了几秒,连这些声音都戛然而止——

    弗朗西斯把电话挂掉了。

    糟透了,糟透了!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哪怕一会儿!总是吵个没完……吵个没完!

    巴黎的雨总是下个没完,仿佛永远等不到晴天。

    (话说这里……因为巴黎也是温带海洋性气候,按理说应该也跟伦敦一样阴雨连绵对吧……好吧,我地理不好,并不是很清楚。)

    “弗朗那家伙,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吗?”

    “没有。”亚瑟起身披了件外套,“我没告诉他。需要我给你泡杯茶吗?”

    “不、不,你别忙,我自己来就好。”王耀轻车熟路地找出柜子里的茶叶和茶具,手法熟练地让茶香四溢。“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我得说,他早晚会知道,就算你不说。我想比起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你自己来跟他说更合适一些。”

    亚瑟出神地掠过裊裊的蒸汽看向窗外的法桐。

    王耀是对的。他知道。但是他没办法说出口。弗朗西斯是谁?那是他十几年的朋友、‘宿敌’,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最在意的人,他爱的人。

    正因如此,他做不到成为那个残忍的宣告结束的刽子手。对,他就是自私。他害怕面对知道一切的弗朗西斯,害怕面对他的绝望,他宁可独自承受,也不愿面对弗朗一定会对他展露的、令人弥足深陷的、近乎怜悯的温柔。

    哪怕弗朗会因此痛苦后悔一辈子。

    这样看,他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其实一开始我有想过跟他和盘托出。”

    “和盘托出,”王耀看上去并不怎么意外,他摆弄茶具的手依然平稳,目光依然平静。这个神祕的东方人总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老成,睿智并且深不可测。“所有吗?”

    “什么所……好吧,是的。”亚瑟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我好像有段日子没喝茶了。后来一想,让这些祕密彻底腐烂算了,告诉他又能怎么样?他才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让他自己后悔去吧。”

    “如果你想让他痛苦,我想,你赢了。

    “我明白那种痛苦。我亲眼见证过无数、无数的……”

    “所有的,失去的,错过的。”王耀轻轻吹开一片漂浮的茶叶,“个中痛苦,足够杀死一个人了。”

    亚瑟面无表情地放下茶盏。

    “我才不会怜悯他。”

    黑发的年轻人笑了。“当然。你没必要怜悯他。毕竟都只是彼此的过客而已。”

    毕竟都只是过客而已。

    亚瑟看着杯底沉着的茶叶,心绪也跟着沉了。

    ≈≈ap;ldquo;ai”?“i love you”?

    ☆、chapter2

    虽然亚瑟很想再也见不到弗朗西斯,但上帝从来不会倾听无神论者的祈祷,就算他希望弗朗西斯干脆呆在波尔多永远也不回来,上帝听不见,弗朗西斯本人也不会让他如愿。

    于是在十一月初的某一天,弗朗西斯回来了。

    当亚瑟接到弗朗说已经抵达巴黎的电话的时候,他差点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

    “嗯?你傻了吧,哥哥我年假休完了,当然是回来上班——”

    “该死的,你怎么不干脆辞职定居波尔多——”

    “诶——?小亚瑟太想哥哥我了吗?巴黎可是哥哥我永远的家,更何况你还在这里,我当然会回来的哦。”

    哦,是的。巴黎是这个该死的法国佬的故乡。对,他早晚会回来,为什么不回伦敦去呢?为什么他要留在见鬼的巴黎——哦,shit!更何况……更何况什么?因为我?天吶别开玩笑了……胡说八道也该有点限度!

    “你少自作多情,我为什么——好吧,好吧。然后呢?你打电话来是做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向我汇报你回到了巴黎?”

    “嘛……亚瑟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见鬼,这是哪里?”亚瑟皱着眉睃巡了一圈,那样子简直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兔子,多亏本田菊察颜观色,迅速在纸上写了一串地址递给他,他才不至于把脑袋钻出窗户去看看路标——“哦,我在avenue cude vellefaux和rue sat-aur交叉路口附近……等等,你到底要干什么?”

    【avenue cude vellefaux和rue sat-aur是法国巴黎的某处街道,是个伏笔,在这里就不细说了,后面会有说明。】

    “你在吃饭吗?啊,也是,该到吃饭时间了呢——我去找你,就这样说定了!”

    “喂?见鬼,谁跟你说好了啊混蛋!”

    那个法国佬又一次挂了他的电话。

    “糟了——”亚瑟表情狰狞得活像生吃了十斤牛蛙,他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该死的!这个胡来的胡子混蛋!”

    “那个……亚瑟先生,”本田菊给他倒了一杯水,“我想你没必要这么慌张,你现在过去完全来得及。时间不长的话,海格力斯先生会同意的。”

    亚瑟皱着眉坐下。他当然知道来得及。他只是……有点猝不及防。

    他既喜悦、又害怕,他措手不及,心脏怦怦直跳,他不想使自己表现出一副太过激动的样子——那样也太傻了,于是只好用近乎浮夸的演技让自己看上去慌乱极了、烦透了,以挽回一下一开始接到电话时没收住的惊喜。

    看吧,就算他说得再怎么冷漠薄情,他也还是这么爱他。

    弗朗西斯没让他等很久。当他踩着被树影撕成碎片的阳光出现在人群里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在第一秒钟,亚瑟就看到他了。

    南法炽热的阳光并没有使他的皮肤黝黑一分,地中海的风也没有將他根骨里的优柔催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一举一动、每一步,都拉扯著亚瑟的神经。

    就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胸腔里欢快地跳个不停的心脏,过快的血液循环使他有些耳鸣,视野也变得有些模糊,他只能听见自己鼓譟的心跳,视野里只有那个风尘仆仆归来的法国男人,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和弗朗西斯。

    要是时间在这里静止该多好——他几乎有些神志不清地想。不,不行,他们之间还隔着这么远,得再近点、再近点……对,就像现在这样。

    猝不及防地,弗朗西斯展开双臂把他抱了个满怀。

    弗朗西斯蹭在他颈侧的柔软的长发搔的他心痒,他的鼻尖满是弗朗西斯身上浸着体温的香水味兒,他甚至能看清他后颈上密布的细小的汗珠。他裹挟着从南方带来的炽热温度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亚瑟被秋风(?)浸的微凉的身体。

    【哦,温带海洋气候是全年温和溼润来着……哪来的秋风一说。搞笑。(秋天的风不就是秋风吗?)……?……有道理。……不对这都十一月了!(……刚入冬嘛,四舍五入就是秋末嘛。再说,哪里要分的这么清楚,万一这一年冬天就是来得晚呢?)……总之别信我瞎掰,请忽视这个小bug。】

    太近了……近到早已超过了正常交往的社交距离——甚至超脱了时空,近到让他觉得弗朗西斯能将他剧烈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他把他抱得太用力了,用力到好像要把他揉进血骨里。——他们仿佛彼此融合。他甚至有种分不清彼此的心跳的错觉。

    ——此刻,他们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