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真的吗?”小暗踪好惊讶,抽咽的声音已不复见,小脸只剩兴奋。
“当然是真的,不过还要擦上神奇的药膏喔。”小白衣宠溺的摸摸暗踪的头。
“神奇的药膏?!”小暗踪侧着头细想。
“要去看看吗?”牵着小暗踪的手,小白衣努力地想要说服他。
“嗯,哥哥抱抱。”小暗踪不想站了,便伸手要哥哥抱。
“好,哥哥带暗踪去擦神奇的药药。”知道自己经不起弟弟要求,小白衣把小暗踪抱起,却惹得小暗踪咯咯笑。
“给哥哥抱好好玩喔,我以后一定都要给哥哥抱。”小脸贴着小白衣,摩挲着。
“好。”
“打勾勾。”
“好。”
“一定一定喔。”
遥远的应允,还响在耳边,曾几何时,他们俩已不像以前一般。
不同的两人,在殿内,想着相同的事,牵系彼此的至深感情,有谁能解?
快速的替暗踪重新包扎好,白衣心里有着微微的怅然,他,没有回过头来看他,还是不能释怀吗?独自暗问。
“我……要睡了。”被他一搞,他的头又昏了,不知怎么面对他的暗踪,抽回手,蒙头又要睡。
“药煎好了。”有如大声公的剑痕,脚步微颠,倒是手上的那碗,捧得却好好的。
“喝药。”白衣看着用被蒙着头的暗踪,对他说道。
“太子,趁热快喝。”剑理在旁晾了半天,终于让他等到开口的机会了。
“对啦,对啦。”剑痕猛点头,他就知道少子这个救兵一定有用,看,太子被少子治得服服贴贴的。
“不要。”缩在棉被里,暗踪觉得有点窝囊,为什么一定要躲在里头?虽然他很怕吃药。
“剑理,拿蜜糖来。”白衣知道暗踪怕吃药的原因,便叫剑理去拿蜜糖来。
“是。”拿蜜糖干嘛?难不成太子怕药苦?
暗踪在被里闭闭眼,有点受不了自己那么快就被泄底,臭白衣,面子都被丢光了,平常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原来英雄也怕药苦。
接过剑理递来的糖蜜,倒一点在药里,白衣掀开暗踪的锦被,“喝药。”不是要求,是命令。
“喝就喝。”怕他不成,暗踪皱着脸,一口气将药喝光,“咳……咳……”好苦,暗踪只差没苦到晕过去。
“慢慢喝。”白衣轻拍着他的背。
暗踪的脸全挤成一团,“喝完了,我要睡了。”压下那欲作呕的胃,重新揽回被单,被折腾好久,他早已累的四肢瘫软。
“嗯。”知道他真的是累了,挥挥手,想要遣退剑理和剑痕。
“少子,我们不回殿吗?”剑理讶然,不会吧,少子要亲自留下来照顾太子?
“少子,太子让我照顾就好,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不妨……”未完的话语,被少子打断,剑痕同时也感到不妥。
白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平稳的呼吸声,从床榻上传来,“他还没好之前,我不走。”自己若不在,没人管着他,谁知道改天会不会又出什么批漏。
剑理面有难色,“这……”不好吧,明天再来也可以啊,何苦要留在这,未免……太宠太子,剑理有点生气,少子从小就是这样,太子的要求永远不会被拒绝,还得要忍受他的任性,简直把太子宠得无法无天,事事以他为优先!哼……到头来还不是让他骑到头上来,根本没把主子当兄长看待。
“下去。”不容忽视的命令,让胆小如鼠的剑痕扯着剑理,半推半就的退出屏风外。
看着暗踪的半侧红肿的脸颊,布满血丝,苍白的脸色和肿胀的脸庞,显得极不搭调,可见魔父这一掌打得不轻,魔父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暗踪病痛在身,还打这么重的耳刮,不更严重才怪,白衣心拧的为他上药。
暗踪在梦里,只觉得冰冰凉凉的,便微微一笑,因为他梦到梦里的他和白衣坐在大树下,轻风习习,无比的舒畅。
“哥哥,我不想念书了啦。”小暗踪把书往前一丢。
“为什么不想念?”小白衣宠溺的摸摸他的头,看见他的耳朵敏感的直直翘了起来,小白衣不禁觉得可爱,小暗踪的耳朵,尖尖细细的好像小兔子一样,所以他好喜欢碰他的耳朵。
“我只要念书,就会想睡觉。”小暗踪嘟嚷着说。
“那暗踪想睡了吗?”小白衣淡淡笑道,这个小家伙就只知道偷懒,不过既然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想。”小暗踪大声的说,便很自动的躺在小白衣的腿上。
“不能睡太久喔,不然会着凉。”小白衣也主动的让出他的大腿。
“好。”哥哥身上的味道最好闻了,小暗踪舒服的眯着眼。
不久,小家伙睡着,小白衣也打了个呵欠,懒懒的往树后靠去,微风轻拂,灿丽的阳光洒落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儿。
梦外,夜色暗沉,白衣靠在床柱假寐,一起伴着入睡的暗踪,窗外始终有一抹身影,静静的看着两兄弟,忽地,感叹一声,纵身而去。
翌日清晨,暗踪揉揉眼,转身打个喝欠,睡得真饱,加上梦到小时他和白衣的梦,令他觉得惊喜,不过让他更讶异的是,他怎么会在这!
望着靠着床柱假寐的他,平时绷着脸,此时,神态些许放松,淡然的脸庞,有一种令人感到安心的感觉,白衣嘴角噙着笑意,只是眼帘下,那点阴影,有点破坏整个美感,一定是昨天让他累惨了,不过他有必要在这吗?回去少子殿不是比较好,撑什么英雄嘛,又不套件外衫,搞不好换他染上风寒,到时又要怪他,暗踪觑了他一眼,把挂在帐内的披风,替他盖上。
“嗯?”白衣在披风即将覆上他时,清醒了过来。
“呃 ̄”暗踪拿着披风的手停在半空中,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
知道暗踪在干嘛的白衣,心里一笑,手很自然覆上他的额,“烧退了。”想要轻松的化解尴尬。
“喔。”瞪着他的眼,暗踪傻傻的回答,握着披风的手不自觉的放下。
“吃点东西?”站起身,白衣伸伸懒腰,靠着床柱假寐的结果,就是全身筋骨酸痛。
“不……不用……”暗踪难得结巴,惨了白衣不会看出他刚才要干嘛吧?
“嗯?”不然他要做啥?
又是“嗯”,他有疑问的时候,难道不能换句台词吗?暗踪心想,“我还是……睡觉。”反正还早,也没什么味口。
“那就睡。”睡,是他从小除了练剑之外,最注重的事。
“你不走?”见他坐在椅上,准备闭目养神,暗踪很是好奇。
白衣领首,不打算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
“不走在这干嘛?”难不成是要照料他?
“看着你。”
“看着我干吗?”我有什么好看的吗?暗踪很有耐心的继续追问。
“你还没好。”他忘了他还有一项本事,就是追根究底。
暗踪听了差点气绝,“我又不是小孩子。”就为了这个烂理由,他竟然彻夜未归。
“我不放心。”非得要逼他讲出真话,他才肯罢休。
“随你!”嘴上这样说,心里就像吃到糖的小子一样,“好歹你也回去你的少子殿睡。”
“你没好之前,我不会回去。”白衣仍旧坐在椅上,老神在在,丝毫不打算睁眼看他。
“我这不就好了。”是他刚才说自己烧退的。
“还有手。”他忘了还有最重要的手,没顾好会有后遗症。
“那不用劳动你大驾。”连手他都要管,如果真的要留到手痊愈,不就要住在这一个月?
白衣有毅然的决心,绝不让他的手,有再度恶化的可能,因此留在这,是绝对必要的。
不回答,表示什么?屈服了吗?不可能,他若屈服就不是白衣剑少,“你若要留在这,你要睡哪里?”他这可没多余的床榻。
“椅垫上。”睡哪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真是固执,“你受得了?”他不相信。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他还是不理他,试着劝服他的心,也已松动,“随你便。”他受得了,自己就受得了天天被他监视,哈,甜蜜的负荷?
“我要睡了。”嗯……还是没有回音……
“我要睡罗。”一样的沉默……
“我的床很大喔。”还是寂静无声……
“喂,你想不想睡啊?”大吼一声,说出真心话。
“想,而且正在睡。”这么大声作啥?
“要睡就过来。”真笨,听不懂他话里的含意吗?
“过去哪?”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