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点点头,从兜里掏出q2基地的印章,显示在规定时期内,印章没有被未经许可使用。王展示了替狂犬保管的q4基地印章。
巴比伦取出两只除了颜色,大小和形状完全相同的球。
“这将代表‘虎杀’的选择。”她指着黄色的球说,“剩下的代表狂犬的选择。”狂犬的是一只红色的球。她将两个球先递给有马,等他确定并无异样后,再递给狂犬,最后揭开盖子,将球投入不远处的箱子。——因为让‘牛奶’连夜运过来的关系,箱子的表面溅满了泥点。
“最后,由王来摸球。”巴比伦缓缓说,眼睛避开汽笛的目光。
王将手伸进箱子里,他顿了顿,略微挑眉,然后最终取出一只球。——是红色的。
“……嗯。”王沉吟道,“看来,要依照狂犬的时间了。”
狂犬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双眼铮亮,如同燃烧着两盏地狱之火。
巴比伦当众撕开狂犬的信封,示意给在场者。
——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地点是郊外废弃的教堂。
有马一声没吭,饶是汽笛和巴比伦见识广博,也不得不为他的镇定和从容诧异。然而,不知为何,汽笛的内心深处突然泛出一点不安和动摇,奇妙而隐秘。
“我会到场的。”有马简短有力的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王忽然开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桌子后面,前面已经摆好了塔罗牌阵。
“抽一张吧。”王说,“心里想着什么,然后抽一张牌。”
有马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哈,王还要他也抽一张牌?”狂犬怪叫一声,不怀好意抢先道,“来抽抽看吧,我觉得——一定是death”
有马微微笑了,“似乎很有趣。”
他走过去,停顿数秒,抽了一张牌。
牌是正着的,天使和一对人类男女出现在牌面上——就像是在伊甸园中才会出现的情景,因为牌面中有树。
vi the lovers
第六张牌,恋人。
有马沉默着,直到王礼貌的开口,“可以给我看看吗?”他说,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我对塔罗一度很痴迷,现在也依然喜欢为别人占卜,解释牌义。”
有马静默片刻,将牌面展示给殉道者的‘王’。
“……恋人。”王挑眉,显得意外。
“美丽的天使俯视着一对男女,这是一张代表爱情的牌。”他沉吟道,“冒着火焰的‘生命之树’在你身后,缠绕着蛇的‘知识之树’,则在你的恋人后方。你与你的恋人或许有不同的生命原则,但为了爱情,不得不放弃部分的自我掌控——你们彼此期待新的结合,窥见更深层次的奥秘。”
王慢慢说,“这段关系,或许对你非常有价值——协助、援助,甚至左右你的决定。”
有马没有说话,任凭心中涌动着情潮。
恋人……么。原来如此。
‘虎杀’,汽笛和狂犬依次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巴比伦和王,但因为空间足够宽敞,也没有显得空旷多少。
王在桌子上重新洗牌,洗完牌后,忽然开口,“巴比伦,你也来抽一张。”
巴比伦正在整理用来放球的箱子。箱子口打开后,灯光照的很清楚,里面有十几个红球,却只有一个黄球。
听到王的命令,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桌前,手指在空中悬停片刻,慢慢抽取一张牌。她自己没有先看,而是递给王。
“……第13张,death”
“对于死亡,你将会是哪种呢——僵化,恐惧,无畏还是天真……?”
他若有所思的问。
巴比伦张了张嘴,似乎心里有很多话,但最终只是说,“……我永远忠诚于您。”[14]
19 我的库因克和我
距离下午两点还有两个钟头。正午。
太阳在空中挂着,有马婉拒了汽笛的邀请,自己一个人——当然,和他的库因克。
有马在便利店买了便当,从早晨到现在,他的胃正在无声抗议。漂亮的日本女人忍不住看向男人和他背着的吉他。有马沉默的应对女人的好奇,付了钱后离开。有什么情感把他的心脏填满,满的要溢出来。
有马向约定的方向——废弃的旧教堂走去,在分叉路处,选择了相反的一支。还有时间,他只想与‘研’一同享受会温暖的午间时光。
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取下吉他箱,打开,最后打开自己的便当——非常常见的品种,捏成三角形的饭团刷好酱油,整齐的码放在盒子里。酱料散发着香味。‘研’似乎也闻到了——他向后缩了缩,被熏到了。
“哦,抱歉——”这种气味对于他的库因克,恐怕是场噩梦。他向旁边坐了坐,虽然以他的了解,作用有限。
男人很快吃完了饭团,目光无法克制,停驻在‘研’上,甚至没有仔细品尝饭团微焦的酱料香味。
刚从黑漆漆的吉他箱里钻出来透气,‘研’变得活泼起来,但它仍然谨慎,毫不放纵,没有离开吉他箱。
“没关系的。”有马说,看向周围凋敝的景色,“这里很荒凉。”‘研’仍然谨慎,有马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过来,‘研’。”他简短而温柔的说。
金木停顿片刻,接受了有马的好意。他慢慢的离开吉他箱,赫子的前端点在男人摊开的掌心,对它而言,就好象在亲吻对方一样。鳞赫泛着红,树影落在它身上,像开了深浅不一的花。
有马用另一手的掌心抚摸它,一行诗句滑过心房,
”被造得完美的精灵啊,
你在永生的光芒中感受着
那不经过品尝不能领会的甘美”
有马低声念着,‘研’怔怔的听着,这是《神曲》中的诗句,他不明白这时候诵念的理由,
“你若是肯把你的芳名和你们的命运
告诉我听,这将令我喜悦万分……”
这时候,有马用指尖轻柔的托起‘研’,双眼温柔而专注的注视着他。
‘研’僵住了,然后变得不安。金木似乎理解了意思,又觉得太过离奇荒诞。
没有得到回应,有马也只是微微一笑,
“爱的本质平静了我们的意志,
使我们只是恋慕我们已经取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