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笑傲江湖同人)向来心是看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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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们堂主的名讳?!”

    秦见山不必再问了,刚才他们说的人,正是东方行和童百熊。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回到家牵过马,飞快向洛阳奔去。

    到洛阳时已接近亥时,逍遥阁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秦见山不知道他们能去哪儿逍遥快活,临走时也忘了问风雷堂那几人。他心里有极强的预感,东方行现在就在此处。他心里带着一点忐忑,摸了摸信鸽的头把它放出去,信鸽果然像有灵性一样,直接把秦见山带到了后院某处厢房。

    东方行此时果然在逍遥阁的厢房中,他正在兴头上,一只鸽子停在窗棂上他根本注意不到。听到敲门声时,东方行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恼怒有人不开眼,在这个时候来坏了他的兴致;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两个花娘还在床上不停浪叫,东方行缓了缓,抓起几枚金钱镖反手掷向门外。

    终于那人不再敲门了,但是并没有走开,东方行此刻可管不了那么多,直到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尽兴,才打发走了那两个花娘,随意批了件外袍打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个人,东方行这几天的好兴致才终于全部败光了。

    “进来坐。”

    东方行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来喝,还好心帮秦见山也倒了一杯。秦见山站在旁边,拼命压抑着被欺骗、被背叛的怒气,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死死盯着东方行。东方行喝完了茶又倒了一杯,把另一个杯子推到了秦见山面前。

    秦见山终于动了动,右手快如闪电地捏住杯子,一用力便将杯子捏成了碎片,碎片扎进肉里,鲜血和茶一起滴在桌上。秦见山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右手还是紧握着,力气大得拳头都在微微颤抖。

    东方行揉了揉太阳穴,长出一口气,随即拉过秦见山的右拳,轻轻拍了两下示意他松开,帮秦见山把扎在肉里的碎片拿出来。

    秦见山手又颤抖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从痛到极致的麻木中恢复过来,一把挥开了东方行的手,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为什么?”

    长长的沉默笼罩在两人头顶,东方行被挥开之后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坐着,过了好久才开口,“你总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

    两人一站一坐,秦见山根本看不清东方行的脸,听到他这句话脑子仿佛在嗡嗡作响,许久才缓过劲来,发出了一声讥讽的笑声,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他真的以为,东方行会喜欢他;他真的以为,东方行允许他亲近是因为喜欢他。

    他以为错了。

    “你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没有喜欢过我?”

    东方行依旧沉默,并且过了好久都没有要回答的迹象。秦见山明白了,东方行可能是利用他,为了达到他的某些目的。

    “我走了。”

    秦见山站起身,有些僵硬地往外走,到了门口突然顿住,头也没回地说:“鸽子还你。”

    东方行还坐在原处,动也不动。

    那个在温泉里和他一起欲海沉浮的东方行是假的,那个在山谷中和他接吻的东方行是假的,那个他以为喜欢他的东方行也是假的。秦见山直到现在才愿意相信,他以为接受了他的东方行连半点真心也没有。

    到底意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能屈能伸大丈夫,美人计成就达成。

    第二十五章 西湖底

    这可能是三个月来秦见山第一百次唾弃自己了。

    三个月前他跟东方行说“我走了”,当时想的确实是要放弃了。事实却是,东方行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也不想这样,但却总是能看见那只被养肥了的灰色信鸽,理所当然地也就能知道东方行的行踪,于是就像管不住自己的腿一样——除了黑木崖上不去,秦见山总是远远地跟着东方行。

    这样其实挺难堪的,明明东方行不要他,也是他自己说“走了”,一转头又巴巴跟上去。秦见山每天睡前都唾弃自己,但是等黎明的曙光来临,第一件事还是爱他。

    九月底东方行在山西,接着他时快时慢,去了河南,经过湖广到了江西,再绕回浙江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秦见山猜东方行绕这么一圈是要甩掉日月教的人,至于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了。

    过了衢州府之后,秦见山大概有一旬时间根本没发现东方行的踪迹。他在这里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想来想去,觉得大概可以去杭州碰碰运气。到了富阳,秦见山在一个小客栈歇脚,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了信鸽的声音,仔细找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发现东方行那只灰色信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东方行这一次还是来找黄钟公四人的。三个多月以前从黑木崖上下来之后,他一直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和童百熊一起去洛阳之后,他在逍遥阁待了足足七天,这已经足够他把自己找到的替身收拾得当;三个多月来,他与替身分头行动,为的就是混淆视听,不让任我行的人发现他真正的行踪。

    饶是如此,此番来杭州东方行还是绕了许多路,分外小心。

    这次和黄钟公兄弟四人约在西湖的一艘游船上。这个季节虽然已经开始有些寒冷,但西湖上的游船仍然不少,黄钟公找了另外两队人一起上船,保证船上的人都知根知底,绝对没有秘密泄露之虞。

    上次见面,黄钟公带着黑白子把东方行引荐给了他们交好的盐商,东方行每月能从中获取不少的利益,于是这次来,他便把新的想法透露给了四人,当然也还有重要的事情交予他们去办。

    “这些银子几位哥哥先拿着,其余的之后小弟再差人送过来。”东方行把一小箱元宝并十张银票推到黄钟公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黄钟公赶忙又把银钱还回去,“东方兄弟所言之事并不难,我们去办了也就是了,怎么能拿你的银子!”

    东方行按住黄钟公还在推拒的手,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话,又把需注意的事情一点点道来,嘱咐他们千万不可泄露了任何风声。黄钟公四人一一记下,最后实在无法只能收下了东方行的钱银,待到下了船分别,才让人把银锭和银票原封不动装好送到了东方行下榻的客栈。

    隔了几日傍晚有个小厮到客栈送信,东方行展开一看,有人邀他游湖,他不动声色地将字条捏成粉末,拿上剑快步出了门。

    东方行出了客栈向右行,十一月的杭州天黑得早,穿过一条小巷时天色便已完全暗了下来,他的灰色信鸽蹲在旁边围墙上,东方行看了它一眼,挥挥手让它飞走了;小巷尽头站着一个黑衣黑裤黑靴的中年人,见到他恭敬地行了礼,请他跟自己一道走。

    东方行跟着中年人沿着长堤走到一处倚着小山的所在,拾级而上,转了几个弯,遍地是老干横斜的梅树。这个季节梅树叶还没落尽,头顶的月光不能完全照进来,但两人皆是练武之人,依旧脚下生风走得飞快。突然东方行顿住了脚步,侧着耳朵听了听,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刚才走过的路上只有落叶的响动。

    中年人也停了下来,似乎要问些什么。东方行没等他开口,挥了挥手示意他接着往前走。

    穿过梅林之后走上了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大门外写着“梅庄”二字。中年人并不敲门,只是吹了三声长口哨,大门便应声而开,两个目光炯炯、步履稳重的仆从已在门后恭迎;东方行跟在二人身后,中年人却不再往里去,留在了大门边的耳房里。

    三人走过一个大天井,来到大厅,黄钟公已等候多时。

    “黄大哥,久等了。”

    “东方兄弟,来了就好。可曾遇见什么麻烦?”

    “黄大哥行事周到、安排妥帖,不曾遇见麻烦。”

    “如此便好!”

    “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哥哥?”

    “我让他们三人去别处了,以免人多引人注目。”

    说话间四人快步穿过数间房间,东方行小心地打量起来,见这梅庄内里与寻常大富之家的寓所无甚差别,这才放下心来。四人进到一间内室,室内一床一几,床上挂着纱帐,甚是陈旧;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黄钟公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露出一块铁板,上有铜环。黄钟公双手握住铜环向上一提,那四尺来宽、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大方洞。

    东方行正欲往前探看,黄钟公便伸手阻止了他;那两个仆从掌着灯,率先跃下,东方行黄钟公依次跃下。四人往前行了两丈左右,两个仆从向内推动石门,走进石门之后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两个仆从又推开了一扇铁门。

    地道转了好几个弯,四人又行了约有一刻钟,地道突然收窄,四人只能弓身前行,越往前弯腰也就越低;再行数丈,四人眼前终于又出现了一扇铁门。黄钟公在门边摸了摸,摸出一把钥匙,转动钥匙后拉住铁门摇了摇,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一阵响动,铁门向内开了数寸。两个仆从守在门外,东方行与黄钟公缓步进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丈许见方的囚室。

    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东方行皱紧了眉头,他屏息观察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对黄钟公说了声“妙”。

    黄钟公放下心来,“这原是宋朝破金大功臣虞允文的寓所,我兄弟四人打探了数日,这才发觉了这一妙处。正好能给东方兄弟你派上用场。”

    “辛苦几位哥哥了!”

    东方行又嘱咐黄钟公用精钢打造手镣脚镣各一副,务必要钉进石墙超过三尺;外面的门已算得上牢固,但还需要再加上两道铁门,铁门中间需要一道钉满棉絮的木门。东方行对于这些考虑许久,早已是烂熟于心,黄钟公一边记着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么一来,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了。

    “只是不知道,东方兄弟这般费神,对方是怎样一个难对付的人物?”

    东方行状似无意地在墙上抓了几把,这才缓缓开口,“也不是怎样一个人物。”

    “那还值得东方兄弟大费周章?”

    东方行一面向外走,一面轻飘飘地说了三个字,黄钟公一时心下骇然,竟忘了跟着往外走,直到东方行又一次出声提醒,才慌忙出了囚室。再沿着地道出去时,东方行不时便说上几句,无非都是要把这地牢再加固。

    再从内室出来时,黄钟公内衫已被冷汗浸湿,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恍惚。东方行站在短琴边,伸手随意地抚了几下琴弦,完全连不成曲的音符透露出浓浓的杀伐之气。

    窗外传来极轻的响动,室内几人立刻警铃大作,僵持了片刻,东方行轻挥了一下手,“诸位莫要惊慌,是我的鸽子罢了。”说罢吹了两长一短三声口哨,果然他的灰色信鸽不一会儿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停在他的手指上。

    “我先回客栈,今日之事有劳黄大哥了。改日小弟做东,请几位哥哥好好逍遥一番!”

    东方行带着他的信鸽跟着中年人沿来时的路回客栈,中年人依旧在小巷便停住,待他走后东方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看着小巷的尽头。许久才把鸽子往后一抛,施施然回了客栈。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秦见山才敢从围墙后走出来。信鸽看见了他,扑腾几下落到他身上,在他的肩上踩来踩去。

    东方行发现他了!秦见山几乎可以确信。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梅庄的描写,参考《笑傲江湖》原文第十九章 -打赌。

    and周末休息一下下,下周一见~

    第二十六章 情意浓

    秦见山总觉得东方行的行迹十分古怪,他在杭州周边转了好几天,丝毫没有要回黑木崖的意思,每天信马由缰没有目的地。终于等他出了杭州,他又快马加鞭往浙北去,秦见山心中疑惑,甚至怀着暗暗的期许想,难道他要去浙北的山谷?

    不出所料,东方行去了浙北的山谷,还住在他们一起住过的小屋。当天下午东方行裹上他的貂皮大氅,独自去泡了温泉。秦见山心里忍不住升起越来越强烈而又不切实际的期望,他知道东方行不可能没发现他的踪迹,但还是小心翼翼尽量不暴露自己地跟了上去。

    温泉里传来阵阵水声,秦见山还在不远处徘徊;正当他想什么想得出神之时,一支箭带着破空之声从他眼前飞过,躲在暗处的人目标显然是在温泉中手无寸铁的东方行!

    秦见山双脚蹬地,原地翻了个跟斗,弹起之时几乎和箭矢的速度一样快。就在箭头离东方行的肩膀还差寸许时,秦见山猛地抓住箭身,窜出丈余,在水面上轻点两下,转了个身腾空翻起,凌空又抓住了跟着射过来的三支箭,眉头紧皱,锐利的眼神望向树林中的一个黑点,右手抓住三支箭同时掷出!

    三支箭齐声钉入树干,秦见山这才落在温泉边稳稳站住,正要追去,却听见东方行的声音无波无澜地说:“别追了,已经跑了。”

    这时秦见山才有一丝尴尬,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该马上走开。

    待了片刻,东方行泡在温泉中动也不动,秦见山只好说:“我走了。”

    “等等!”东方行还是没回头,只是向后摊开手掌。秦见山立马单膝点地蹲下身子,把剩下的一支箭递到东方行手上,东方行仔细观察了许久,才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东方,你知道行刺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