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栩禾给自己倒了一杯百富,他先前已经自酌过两三杯,有些意外酒的好喝程度,不加冰,常温品起来也不逊色。
门开了,门关了。郑曲亭立身在玄关。
两个人遥遥对视,只有空气里新鲜的玫瑰花香在打滚翻腾。
“you are e?”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李栩禾,晶莹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午后的阳光折让其流光溢彩,璀璨得仿佛是流动的钻石。他走到玄关,把杯子递给刚刚进门的男人。
郑曲亭注视着他带笑的眼睛,抿紧嘴巴,古铜色的脸上不容易看出脸红,但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对不起。”响起的话轻得像一片羽毛,李栩禾伸长胳膊捧他的脸,指间还托着那杯酒,仰脸笑得歉疚而真诚:“对不起,我不该……”
“哎?!”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郑曲亭把酒从手中取走,弯腰分开他的腿,托住他的臀`部把他端起抱在腰间。
“我给您一分钟的时间解释。”李栩禾数着楼梯台阶组织语言,不知道从何开口,在一分钟之内说完。
“好了,我不想听。”明明还不到一分钟。
郑曲亭将他放在床上,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说:“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了。”
言有所指是分手的事。
李栩禾的回答是一个吻,诚恳地第三次道歉:“对不起。”
“我不想听。”
“好。”
郑曲亭知道每一个人的温柔都是有限的。有些人的存量很多,有些人的存量很少。但并不是按数量多少来衡量珍贵的,温柔,本就是极其珍贵的品质。
李先生给予他的温柔太多了,无论是基于他的个人品性还是特殊对待,郑曲亭都愿意克服怀疑与暴躁,将这闹剧主动翻页,再不提及。
但他迫切地需要求证怀里的人是他的,李栩禾甘愿配合。
他一下一下缓慢地顶,力气重,入得深,李栩禾搭在郑曲亭小臂上的手指随动作变化,一会握紧,一会张开。
“嗯……嗯!”他难耐地昂头,郑曲亭的视线便落在湿润的红,他扶着他的前腹高高抬胯,李栩禾拉出长长的呻吟,颤着声线叫他的名字,三个字湿漉漉呢喃在嘴边,舌尖滑过牙齿发出粘腻的响,郑曲亭拖住他的后颈附身吻他,舌舔着另一条舌,把红变得更红。
“舒服吗?”他把跪立的腿掰得更开,手掌从后方探向前缓慢地摸着腹股沟,压低嗓音,用刚刚接过吻的唇磨蹭李栩禾的脸颊。“李先生,舒服吧。”那手顺着腹股沟朝上游走,用掌心按压饱满小巧的两团,胯部又是缓慢而用力地顶起。
身前是坚硬的床头板,身后是高大的躯体,身下呢,两腿间夹着另外一个人结实的大腿,李栩禾臊得自己要烧起来。可是郑曲亭又不依不饶地问:“要不要我?”两条长臂都移到他的腰上,握着他的腰低头寻他的眼。李栩禾埋头在自己肘弯,气音依稀可辨:“……要。”郑曲亭就低笑把他转过来放平,腰部用力,急促地喘息混着忍耐不住的鼻音一齐响起,张开甜腻的网把二人都罩进去。
郑曲亭失控地舔咬面前粉红的耳,身下的人倒吸气小声地叫痛,结合的地方收缩得令他动不了。郑曲亭哄他:“放松一点,宝宝,放松。”舌头绕着耳廓密实的舔弄,热气全部呼进敏感的耳道。
李栩禾觉得自己就要烧成烟了,他刚刚叫自己什么?是宝宝吗。
“放松,放松……嘶——缠得太厉害了,宝宝,乖。”郑曲亭抚着他的后背安慰,耸动着腰找那一点。
“郑曲亭……”清亮的声线掺入沙哑,挠得人心痒痒:“你,快一点儿。”
情事是经不得催的。郑曲亭精准地撞了一下他的敏感点,李栩禾觉得整个下半身都酥酥发麻,接着是密而重的撞击,一下下把他捧向云端,一下下把他拉到欲`望牢笼。李栩禾呜咽着喊郑曲亭的名字,浓稠的液体溅射到腹部和胸膛,一次,两次,液体逐渐稀薄。他的腿无力地随着动作摇晃,身上的人扶着性`器退出进行最后的撸动,却听见微弱的一声:“射进来。”
转醒时已是夜晚,李栩禾稍微一动就被人抱在怀里趴着,他眼睛还没有睁开,喉咙带着哑:“这样压着你不累吗?”
郑曲亭摇摇头,意识到他还没有醒透,又说:“不累。”
“真是年轻人。”李栩禾不由得笑了。
“只比您年轻一点。”他说的漫不经心,满满都是不甚在意,手缓慢地给他捏着后腰。
不到十五,月亮圆得似玉盘。
“郑曲亭,你有没有学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
“全文还记得吗。”
“不……您还记得?”
“嗯,记得。”
“那您教我。”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笑)好,我记住了。”
《夫妻沸片》播出了,郑曲亭被包养的丑闻出现巨大的反转,虽然社会对同性恋情的认知处于可以包容的情况,但“包养”二字是一件打破照常规则的事,没有人会喜欢这般走捷径的人,何况是明星这种有流量就赚大钱的行业,何况牵扯到两个男人。
幸好《夫妻沸片》原就是打算腐的噱头为郑曲亭炒作一对cp,对于澄清包养风波简直是量身定做,甚至时间更超前,杜绝了“洗白”的嫌疑,也堵住了“他就是个卖屁股”的言论。照片里那位金贵的少爷明明是在充满爱意地给“弟弟”炸糖糕,两个人靠在一起又是那么般配,乍眼一看就是登对的情侣,假骨科赛高。粉丝对脸美的人,也好像是的确多出一份容忍。
粉丝群组爆发了讨论:
“我们亭亭真的很优秀!”
“俩人真的都好帅啊!!!”
“秀得一匹,那个男人好像很有来头哎。”
“磕糖磕得好舒服啊,金手指高颜值爽文现实版了解一下。”
“能住得起金石园的房子,来头大着呢!不过看样子挺疼亭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啥时候亭亭才能演新片,搓搓手嘻嘻嘻。”
“想看亭亭当男主角!!”
“想看他俩的同人文……”
“想看郑和嘿嘿嘿嘿(捂脸)”
“+10086”
“亭亭模特出身啊,身材一定超级好超级吃鸡。”
“???”
“说啥呢?”
“他是模特啊,十六岁就走秀了,不过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要不然也不能回国。”
“啊!!!我死了,亭亭真的,优秀!”
“?????”
“你这是要出道?”窗前的男人正打着领带问,李栩禾见他弄得乱七八糟,叹一口气上前帮他系好,说:“郝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李堂仁不太满意他以问代答,更不满意他提的这个问题,天知道郝绪川什么时候回来,想到就头疼。
“之前就录好的节目,才播出来。怎么会想出道,我疯了不成?”
“之前?”李堂仁提高声音,“什么时候你开始做抛头露面的事了。”
李栩禾瞟了眼他要生气的面容,大拇指用力向上提,领结猛地勒紧脖子,李堂仁大力推他一把,说:“你有毛病?”
“啊,有病。找我就为了说这事?”他顺势向后退,慢腾腾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别把自己给玩进去。”李堂仁郁结地说。
李栩禾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朝他微微笑:“不会的。”
“你少不当回事,他玩得和你不一样,圈里那么乱,人人鲜亮,谁知道他玩过几个真心,能看上你?”他有些烦闷,但他的弟弟却一点都不在乎。
“嗯。”李栩禾悠悠地说,故意气他:“我喜欢他坏一点。”
“你是不是有病?”
他哥哥从小到大就会骂这一句话,听得多了也没什么威慑力,李栩禾叹口气,认真地讲道理:“你不能把对郝师傅的气撒在我身上,这不公平。”
“少胡搅蛮缠转移话题,你爱听不听。”
“嗯,我不爱听,走了啊。”
李堂仁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脸,压住恼火,打量他全身,有点瘦了。于是说:“好好吃饭。”
“哥,我夏天一向这样。”他无奈地说。
“再瘦下去我就找郑……”这个弟弟小时候天一热就不好好吃饭,长大了还是如此。“好了,知道了。”李栩禾打断他,答应下来。
数十年如一日把他当做小孩子,致力于做他的保护伞,全然忘记他已经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仍旧喜欢包管他的所有小事,把他护在手里心,甚至动不动就威胁他,不过这些都是出于爱,他全盘接受。但是……李栩禾坐在车里,思索半刻后给郝师傅发了一则消息:您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小孩想吃蛇羹,馋得厉害。他可不愿意做两个人之间的撒气筒。
第38章
距离影帝评选还有一个半月,蒙芮窝在软椅上团成一个圆,睡意阑珊地问:“你觉得是哪个幸运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