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零。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听奥露西娅他们说的，你以前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因为总是草莓口味的，就算是小孩子，口味也会不同吧，像有的孩子就会比较喜欢榴莲口味的。”
“这样吗？”希罗笑了笑，只是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不过一开始身上会带糖果，确实是因为她。”
“嗯……这么直白我真是难过。”指挥使将被子拉上来遮住脸，“我饿了，帮我点一份蛋包饭您就可以走了。”
希罗听着他这一番赌气的话，心里觉得好笑。明明是他先挑起禁忌的话题的，虽然知道他在向罗纳克他们打听他的过去，但那几个人肯定也提醒了他不要在零身上过分探究，而他居然还拿到了不死结晶。
那就只能说，他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毫无自觉地试探他的底线。
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所谓的惊喜就是他不仅赞同他的实验，还要自己来充当这个小白鼠。这样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反正无论怎么分析，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除非……他不愿意再深入想下去。
“你不忍心伤害神器使，也不忍心伤害交界都市其他人，那……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希罗对着虚空喃喃自语。
可惜，他此刻已经离开了指挥使住所，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身边只有默默跟上来的达尔维拉。
“他只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达尔维拉说。
“嗯？”
“您身后不仅有民众支持还有教会支持，安托涅瓦带领下的中央庭也逐渐成了气候，而只有他，刚刚上任两天就绑架了您然后叛出中央庭，势单力薄，毫无根基毫无建树，如果不依附您也没有人会支持他。”
“绑架了……我？”希罗愣了愣神，他这两天是与世隔绝了吗？为什么当初的事件被传成了这样。
“不仅绑架，还幽禁了您。”阿撒兹勒补充道，“如果您今天还不出现，拥戴您的民众就要联合起来攻打旧城区了呢！”
“为……”
这一次，希罗连疑问都没有问出口前面就响起了地雷的声音。
“哇哦！赛哈姆来了。”阿撒兹勒兴奋的上下跳动，“嘿嘿，中央庭这次完了。”
远处的烟雾弥漫，时不时有怪物的哀号传出来，怪物被炸的四处乱飞，黑色的血液满地都是。
待怪物全部被消灭干净后，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佣兵矫健的身影。
刚刚还瑟瑟发抖躲在角落的群众看到战斗结束了，纷纷发出了欢喝声，还有几个小孩子跑到希罗面前大声谢谢他。
他们都知道赛哈姆是希罗身边的神器使，因此都跑来感谢希罗，因为比起面无表情满身血污的赛哈姆，希罗可要和颜悦色的多。
希罗下意识地伸进衣兜里拿糖，结果却扑了空，他这才想起，刚刚他把所有的糖都给了指挥使。
甚至，都没给自己留一颗。
“中央庭太过分了，竟然做假视频造谣希罗大人强行将赛哈姆活骸化。”
“就是啊，赛哈姆现在可是好好的。”
“而且根本没有活骸化。”
“中央庭怎么这样啊？”
“希罗大人才是真正的救世主，安托涅瓦竟然捏造了这样的谎言！真是气死人了！”
……
人群的指向不知怎么变了调，统一的诋毁中央庭拥戴他。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年轻人说的惊喜是什么。
他亲手替自己毁掉了中央庭，然后再一次将他推向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透过人群望着赛哈姆，赛哈姆也看着他，眼神里清楚地透露出厌恶，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希罗表面从容地接受大家的拥戴，心底却酸涩难受，一种他早就抛弃了的情绪蔓延在心尖。
令他难受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对不起我希罗大叔！指希这篇真的是坑了好久（哭），之前想写但是卡了就拖着去写别的cp啦，毕竟我吃的cp真的冷。（莱指了解一下。lof根本就找不到粮！！
总之我会尽快更完的！
第11章 倒数第三天（上）
早上8点，指挥使准时准点地睁开眼睛，他昨天晚上从新闻中得知了希罗的消息，他便知道那个人是不可能跑回来找他的。
这才几天，他不可能在自己送上那份大礼之后还能腾出闲暇给自己。
想到这里他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埋怨自己到底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幽禁起来，却……还没等他自怨自艾结束他抓头发的动作就猛地顿住了。
“唔……”柔软的发丝在那人不经意的动作下轻轻扫过指挥使的脖子。
“希罗？”指挥使声音有些颤动，他显然是又惊又喜，“……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极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不愿让自己的情绪过多地外露。
“……嗯？”希罗半睁着眼睛，昨夜在研究所待的太晚，从回来到现在才只睡了三个小时，困的不行，这会儿被指挥使弄醒，便久违地没有控制脾气，“研究所的住处都被你炸了，你说我应该去哪里睡？”
“……”
指挥使感觉到说完这句话以后希罗更是没有半分犹豫地贴上他，呼吸喷洒在他颈窝，甚至那双长腿也一点不安分的缠上他。
“是……把我当抱枕了么？”指挥使不甚清醒地想着。
关于自己送上门来的男人，他是没什么绅士风度的。
而且，鉴于今天他就要配合对方的实验当小白鼠，他觉得在这里索取几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概是累的极了，希罗竟然真的睡了去，指挥使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手摸索上男人的腰，将人提到与自己相平的位置。
他并不急于这一刻，借着投进来的些许晨光，指尖轻轻抚过男人的鬓角。
“要是能一直停在这个时刻多好。”他凑过去吻他，一点一点撬开对方的唇齿，本来并不期待回应，可当对方的舌头缠上来，他显然吓了一跳。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男人温热的手也放在他肩上，他反丧失了主导权。
希罗醒了。
这是指挥使脑海中第一个想法。
他主动吻我了，没有推开。
这是指挥使脑海中第二个想法。
原本以为平淡的早晨一下子如此有趣，指挥使顿时有种难言的情绪。
他希望这个早晨能无限拉长。
希罗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了自己睡衣的扣子，这般善解人意着实不可思议，指挥使却突然松了手。
“怎么不继续了？”希罗望向指挥使，眼神里却并没有不解，倒是红了眼眶，“你呀，其实不喜欢我……对么？”
这时候希罗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也渴望着爱。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不想让人践踏了去，可他刚刚却冲动得差点把自己真心献上，甚至刻意讨好引诱。
“算了。你不要回答我。”他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一大把年纪了还讲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也实在太幼稚了。你说呢？”
真是够可笑的了。
分明知道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在欺骗他，可他却不可自拔的深陷了进去。
“不。”指挥使摇摇头，然后从男人身上下来，换作一个拥抱，头埋在希罗的颈窝，轻轻地解释，“继续的话我怕你会吃不消，所以这样就好了。我喜欢你，想要你好好的。昨天的惊喜还喜欢么？”
希罗怔愣了一会儿，最后竟是长叹了一口气，“安托涅瓦他们很信任你。”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为了我这么做的。”希罗握着指挥使的手，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指嵌进去，直到十指相扣，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其实中央庭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即使你费了如此心机，却掩盖不了你内心的善良。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
“您……这是要抛弃我的意思吗？”指挥使好奇地看着他，眼神丝毫没有波澜，只是把手默默抽了回去。
希罗看了眼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也没有直接回答他，“昨天晚上，我在研究所呆了很久，你猜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