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德云同人)德云酒吧生意兴隆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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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习惯了。”李鹤东费劲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简短地回了一句后又动起筷子来,咬着鸡翅含含糊糊地接着说,“辫儿下手术了,待会儿我得去看看。”

    “什么?辫儿下手术了?”谢金花了几秒钟分辨李鹤东在说什么,反应过来后急忙忙站起来,解了围裙就往卧室里走,“你别急,先慢慢吃着,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啊?”李鹤东只觉得奇怪,“你又没跟他沾亲带故的。”

    “好歹我也是你们店的常客,店主家属出了事,我过去看看不行?”谢金手里拿着几件外出穿的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背对着李鹤东大喇喇地就要开始换,“再说了,郭先生的小舅子出了意外,论理儿我也该过去表示表示。”

    “也是。”觉得谢金言之有理,李鹤东正准备再嘱咐他几句,一抬头却看见谢金穿着贴身背心,下身只有一条内裤,正费力地在把卫衣往头上套,“卧槽!”

    “怎么了?”谢金闻声转身,以一种上身休闲舒适、下身清凉性感的姿态看着李鹤东,“好好的,突然叫什么?”

    “你他妈变态啊!”李鹤东差点把筷子扔出去,“换衣服就换衣服,干嘛全脱啊?”

    “这样比较快啊。”谢金一脸无辜地向着李鹤东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掀起了卫衣下摆方便他看清楚,“而且我也没全脱啊,还有条底裤呢。”

    李鹤东对近距离欣赏谢金的内裤这件事毫无兴趣,他只想快点吃完饭去医院关怀一下刚下手术的那位,“你离我远点儿,穿你的衣服去。”

    “噢好。”谢金乖乖地回到原地,开始穿裤子,“你吃好了就先去车里等我吧,车钥匙在茶几上。碗筷就放桌上,回头我来洗。”

    “你倒是真放心,”李鹤东一向懒得跟他客气,拿了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又回过头来,带着笑看他,“不怕我把你车开跑了?”

    “不怕。”谢金看着李鹤东的笑脸,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要是你真开走了,那我就把这辆车送给你。”

    “得,谢爷有钱人,谢爷是真大方。”李鹤东转回身子去,只留给谢金一个招着手远去的背影,“小的得罪不起,先走了。”

    “去吧,”谢金看着李鹤东走远,脸上的笑依旧是收也收不住。

    “小白!大黄!”金东赶到时,正碰上张鹤伦郎鹤焱两人拎了九人份的午餐,从住院部大门口走进去,看见他俩还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哟!拖家带口来啦!”

    “你死不死啊!”趁着谢金还没发话,李鹤东赶紧把话头截了过去,“辫儿下手术了?在哪个病房?现在怎么样?”

    “现在在icu呢,医生说暂时是保下来了,但留不留得住还不能完全确定。我带你瞧瞧去。”张鹤伦说着进了住院楼,“栾哥连着守了好几宿,实在撑不住,让高老师带回去休息了,孙老师和云鹏哥在看店,其他人都在那儿候着呢。”

    “行,我也过去,有什么事儿也好搭把手。”李鹤东自觉地从张鹤伦手上接过几份午餐提着,后边跟着的谢金也帮郎鹤焱提了一些,“九郎怎么样?”

    “稍微好些了,但整个人还是呆的,连着几天晚上都是栾哥好说歹说才勉强睡一会儿,没几个小时又醒,一晚上要这样重复好几次。”说到杨九郎,张鹤伦不免叹了口气,“倒真是个痴情的种儿啊!——这会儿子栾哥也熬不住了。今晚我和大黄守夜,还不确定我俩能不能成功地劝动他,让他放心地睡。”

    “是了。栾哥到底是比咱年长些,靠得住;换了别人,指不定还要手忙脚乱到什么时候。”李鹤东也跟着叹气,“说起来,最辛苦的应该还要数烧饼和小四了。我和九龙,孟哥和九良,加上隔三岔五过来镇场子的高老师和孙老师,我们六个单负责店里生意,还算轻松;你和大黄,阎鹤祥和大林,九郎和云鹏哥,还有栾哥,你们全天儿地在医院看着,倒也不是很忙。只是苦了烧饼和小四,两边儿都离不开他们上下跑动,医院店里两边儿跑,忙得连轴转。”

    “那可不。”张鹤伦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这一趟下来,咱们可真是元气大伤了。瞧辫儿这个状态,怎么地也得扒层皮啊。”

    “是啊。而且经济方面,只怕也不是个小问题。”李鹤东表示赞同,“icu病房不便宜吧?”

    “一天8000。”

    “好家伙,”李鹤东忍不住吐槽,“这他妈是砸钱救命啊。”

    “这命能不能救得着,现在还不好说,砸钱倒是真的。”张鹤伦并不否认,“再这么下去,别说救命了,咱的命都要搭在里头。”

    “怎么?”李鹤东听出言外之意,“大林那边儿出问题了?”

    “何止大林!”张鹤伦说着,直倒吸凉气,“老阎那点儿老婆本也都砸进去了,栾哥他们还拼拼凑凑的补了一点儿,勉强算是把手术和这礼拜icu的钱给交上了。孙老师和高老师还欠着人钱呢,好几万,大伙儿现在都是穷得叮当响。”

    “这要让辫儿知道,还不得蹦起来。”李鹤东摇摇头,“唉……你说好好一人儿,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呢。”

    “人各有命呗,只能这么说了。”张鹤伦脸上浮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没准儿咱们辫儿就属凤凰的,捱过了这么一遭,以后及浴火重生了。”

    李鹤东没再作声,张鹤伦也不接着往下说。四个人拎着九人份的午餐,一路无言地来到了病房前。往日里欢声笑语的人们此刻麻痹一般的呆滞,对他们的到来并未做出反应,只各自发着自己的呆,偶尔发出一两声低声的叹息。

    “来来来,都别愣着了,饭来了。”张鹤伦努力地想要调节气氛,“要辣的不辣的自己看准了拿啊,一会儿拿错了辣着了可别哭。”

    谢金和郎鹤焱帮着将午饭分发了下去。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响起一阵咀嚼的声音,但依旧没人说话。

    打破这沉重气氛的是主管医生,身后跟着几个看起来不算年轻的大护士,飞快地穿过人群,进了病房。所有人都拿紧张的眼神看着这群身着隔离衣的人,仿佛他们是手执宽刃镰刀的死神,是追魂索命的无常;好像只要他们稍有不满意,张云雷这条小魂小命便要给勾了去、带入阴曹地府一般。而医生护士们自是不管这些患者家属的眼神的——他们关心的只有房间里躺着的那个,关心能不能留住那条无辜的性命。

    医生护士们自顾自地进去了,只把一伙心情大同小异的人关在门外;十分钟后却又出来,环视一周后开口。

    “请问哪位是患者家属?”

    “是我!”杨九郎最快反应过来,从椅子上弹起来,迈步就要上前沟通,却被阎鹤祥拦下。阎鹤祥有些悲哀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拍了拍郭麒麟的背,“你去吧。”

    “嗯。”郭麒麟应了一声,站起来向医生走去,“您好,我是他外甥。”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又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的人,似乎是在观察每个人的情绪,“我们已经尽力了,还请您节哀。”

    郭麒麟懵了。

    “怎么了?”见郭麒麟状态不对,杨九郎似乎猜到了什么,挣开了阎鹤祥一直拉着他的手,三两步冲到医生面前,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袖子,“医生您说什么?是不是辫儿?辫儿没救了是不是?”

    医生没有说话,只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杨九郎突然就嚷嚷了起来,“怎么可能没救了呢?辫儿福大命大!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的!”

    “他伤得太重了……” 医生叹了口气,试图安抚杨九郎,“希望很渺茫……请您节哀。”

    “渺茫?那就是还有机会对不对?”杨九郎原地跪了下去,“医生,求您救救辫儿!”

    杨九郎的动作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自古以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在外跪天跪地跪君王,在家跪祖归宗跪父母,哪有跪陌生人的道理?但杨九郎心里清楚,那张云雷就是他天生的小冤家,他保管着他的心他的命他的三魂七魄。他杨九郎不信有那些个牛鬼蛇神、救世观音,从来上不跪天下不跪地。若是要跪,他只跪他的命!既然眼前这人能够救他的命,那么他便要跪;休说什么男儿尊严膝下黄金,只要他的命能够回来,哪怕要舍弃这个身子这副躯干,他也心甘情愿!

    郭麒麟也跪了下去。他和张云雷虽为舅甥,年龄也不过只差了四个春秋,又是自小相识,自然深知他这舅舅是怎样一号不负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之德的人物。往日里常常一同笑着闹着的人儿,忽然间就这样没了,换作谁都不能接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将他救回来!

    阎鹤祥跪下了。

    王九龙跪下了。

    所有人都跪下了。

    因为站位原因跪在最后面的李鹤东只感觉身边有动静,一扭头却见谢金也跟着跪了下来,“你跪什么?”

    “辫儿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家人。”谢金一脸认真,小声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李鹤东正想接话,只听医生又开口了。

    “使不得使不得!各位快快请起!”面前乌压压地跪了十来个人,医生也不免有些动情,“其实还有最后一种办法,或许可以救他一命,只是几率也很小。况且,就算能够保住性命,后续的治疗以及康复训练也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对于病人的身体这是一种不小的折磨……”

    “恳请医生尽快安排!”郭麒麟打断了医生的话,“只要能将人救回来,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恳请医生尽快安排!”其他人跟着附和。

    医生似乎大受感动,只微微鞠躬点点头,道了一声“今晚就实施”,便又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看来,需要我的时候到了。”

    医生走后,大伙儿你掺我我掺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李鹤东被谢金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听到他这么说,略感奇怪。“你要干嘛?”

    谢金没有正面回答,只扶他站好,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18章 十八

    “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

    王九龙在拖地,心情甚好。

    那日医生答应的方案,晚上便如约实施;一针下去,硬生生将张云雷那条小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人依旧是没有醒,各项生命体征却越来越稳定并趋向正常值。昨日医生去瞧了瞧,说是没太大问题了,下午便转到了普通病房。郭麒麟钱给得足,张云雷成功地住进了一个齐整干净的单人间。杨九郎依旧是日夜地在那儿守着,身边大黄小白两个陪伴着;栾云平让高峰强制性地关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一给放出来就立刻奔向了医院,后者阻拦不及只得乖乖跟上;烧饼小四终于得了闲,象征性地告了两天假后,又一心一意地回到店里全天看店。

    至于李鹤东……

    他除了被谢金喂得整个人圆润了一圈以外,并没有任何变化。

    “哟九龙,心情不错啊。”李鹤东听说张云雷大有好转,一开心便答应了谢金提出的搬到他家去住的请求——反正他已经和谢金明说了,做室友可以,谈恋爱免谈。谢金表示接受,他也清楚谢金不是那种鲁莽无脑的人,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就拎包入住。此时的李鹤东正睡了懒觉,美美地享受过谢金精心烹制的早餐后,到店里来遛弯儿,“都讲起绕口令了。”

    “那可不,我还指望着这个参加节目呢。”王九龙直起腰来,冲着李鹤东一笑,“老大居然会打快板儿!我现在才知道。他让我背稿子,说是等以后学校有活动,要和我一起上台说相声呢!”

    “那敢情好。改天儿你跟大林说说,让他把咱店里放的歌改了。” 李鹤东习惯性地在沙发上躺下,而且好巧不巧地正躺在之前他大半夜被谢金拿啤酒灌得烂醉、躺店里醒酒补眠的地方,“就改成你这玲珑塔,reix版,配上蹦迪神曲动次打次,可带感。”

    “那可不行,咱这儿是清吧,又不是迪厅。”王九龙不乐意了,“你说张九龄那龟儿子个儿多矮,又黑,咱店里再蹦个迪,灯光在眼跟前儿晃,人挤人的你还指望找得着他?”

    “哟,看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嘛,小情趣都玩儿上了。”李鹤东惬意地闭上眼,嘴上却没留情,“你俩才在一起多久啊,都开始叫爸爸了。”

    “人小年轻,身强力壮,发展起来‘嗖嗖’的。咱们这些老八古,哪里跟得上人家的步伐。”烧饼正在清点吧台里剩下的酒,偶尔抽出空来看一眼店里情况,“你也别说人家,东子,你敢说你身上这套衣服,不是从谢爷衣柜里拿的?”

    “嗯哼。”李鹤东并不否认,“准确来说,是他送我的。”

    “你看吧,我就说。”烧饼瞅了一眼里屋正在收拾厨房小四,“唉!这种待遇也就你们这种家有一米九的人能够享受了。像我们这种体型差不大的,根本玩儿不了这个。”

    “玩儿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李鹤东听着烧饼语气不太对,“我怎么听着这不像什么好话呢。”

    “饼哥的意思是,这种穿对方衣服的情趣,也就咱能玩儿了。”王九龙似乎是受了什么启发,“欸对!饼哥说的有道理啊!回头我就让老大试试。”

    “□□妈的烧饼!”李鹤东使出了他的祖传绝学,一个抱枕向着烧饼飞过去,“都说了多少次,我跟谢金是他妈清白的。”

    “清白的?我可不信。”烧饼接住抱枕又扔回去,“你都住人家家里去了,还说呢?这些天辫儿那边的开销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谢爷付的,说是给郭家大少爷解决燃眉之急。其实谁看不出来啊,人谢爷比着你的面子,才来插手这档子事儿的。”抬头看一眼李鹤东的表情变化,末了又补了一句,“东子,你好大的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