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德云同人)德云酒吧生意兴隆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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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钱是他出的?”李鹤东急了,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卧槽!他他妈有病吧!钱多了没地儿花啊?”

    烧饼正想接话,手机却“叮咚”一声响了,接着又是连续地好几声。

    万物皆可盘:饼哥!

    万物皆可盘:紧急事件!

    万物皆可盘:郭老知道辫儿的事儿了

    万物皆可盘:不知道谁告诉的

    万物皆可盘:他很生气

    万物皆可盘:正在往店里来

    万物皆可盘:快做好准备

    万物皆可盘:还有

    万物皆可盘:保护好大林和壮壮

    万物皆可盘:快快快

    万物皆可盘:郭老就要到了

    “怎么了?”见烧饼脸色不对,王九龙忙问。李鹤东以为是张云雷那边出了问题,也顾不得谢金的事,一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辫儿那边又怎么了?”

    “辫儿没事……”烧饼罕见地紧张害怕起来,上下牙齿咯咯地在打着颤,“是郭老……郭老要来了!”

    烧饼知道这家店里的人有几乎一半都是出身不凡,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和那些个权贵大家沾亲带故的,店主郭麒麟更是其中名声最叫得山响的郭家的大少爷;素日里也从街头巷尾、大家闲话中闻得郭家家主郭德纲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对内训子却是极为严苛,是个最最典型的佛心严父。尽管心里知道这人厉害得紧,但平日里见着店里大家伙儿都是笑脸相迎,一团和气,想来平日里郭公对外也当是如此,因此烧饼也并不十分惧怕——只是孟鹤堂一句“他很生气”,却让他莫名恐惧起来。郭公对外待人固然和善,但一旦生气起来也不是可以让人小看的!而且这次又事关他那最最宝贝的小舅子,只怕他要生拆了这家店才能善罢甘休呢!

    妈耶……

    我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店里其他人亦是一惊,心中警铃大作。李鹤东忙从沙发上起来,连自己带沙发一道收拾整齐后便去后厨通知小四;王九龙随便拖了两下地,拎着拖把赶紧进了洗手间;烧饼三两下收拾好了吧台,转身去通知在更衣室腻歪的郭麒麟和阎鹤祥,让他们乖乖藏在里面别吱声,没得到消息之前不要出来。一切布置完后,一行私人两两分队,乖乖地站在店门左右候着。

    不多时,一个头顶桃心的小黑胖子便进到了店里来,身后跟着低头不语垂手而立的孟鹤堂。

    “郭麒麟在哪儿?”郭德纲在店里略略环视一周,开口便直奔主题,向着四人问道。

    这郭德纲,样貌体型并不起眼,但气场却相当强大。单只是看他一眼,烧饼便坐立不安,只觉有如芒刺在背,脸上身上涔涔地分泌出冷汗来。再观旁人,也都是低着头闭口不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我再问一遍,郭麒麟在哪儿?”郭德纲又重复了一遍。

    依旧没人回答。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他在。”郭德纲作势拉了拉袖子,便要往里屋走,“我今日就是拆了这屋,也要将他找出来!”

    “不要!”

    郭麒麟下意识地喊出了声,从更衣室钻了出来——他最清楚了,他要是不出来,拆店这事儿他爸还真的干得出来,“爸……”

    郭德纲也不接话,只背着手看着他,“阎鹤祥呢?”

    见郭麒麟出去了,阎鹤祥也没犹豫,听着在叫他就站了出来,“郭公好。”

    “还算自觉。”郭德纲随口赞许了一句,“你们俩,跟我走一趟。”

    “是。”郭德纲转身便走,祥林二人只得唯唯诺诺地跟上。

    烧饼一行人眼瞧着郭德纲进了店来,直奔里屋而去,不多时便带了郭麒麟和阎鹤祥出来,心里为两人捏了一把汗;又想着终于送走这祖宗了,不禁言行上也殷勤了些,向着走到门口的郭德纲一鞠躬,“您走好!”

    郭德纲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直侯在门口的四个人。

    完蛋了!

    烧饼如是想,不禁将头埋得更低,连带着还没直起来的上半身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郭德纲饶有兴趣地看着烧饼的小动作,嘴角极小幅度地向上抬了抬,又很快地放下,缓缓开口,“鹤东过来。”

    李鹤东会意,从队列中站出来,默默加入了郭麒麟和阎鹤祥的队伍。

    “叨扰了。”郭德纲抬脚就要离开,挥挥手示意孟鹤堂不用跟来,“你就留在这儿吧。”

    “哎。”孟鹤堂向着郭德纲的背影恭恭敬敬一鞠躬,“您走好。”

    “您走好。”剩下三人也有样学样地跟着鞠躬。

    “你们好大的胆子!”

    郭家宅子里,家主郭德纲正大马横刀地坐在沙发上,怒目而视眼前站着的郭麒麟三人。郭麒麟和阎鹤祥一进家门便被点了名,此时正站得稍靠前些,低眉顺眼地接受着老爷子的批评指责;李鹤东对于自己被叫来的原因不甚了了,但本能地认为这事儿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于是兀自站在稍靠后些的地方暗暗自省着。三人皆是不发一言,垂手而立,低着头以显示虚心认错。

    “出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我?你觉得你长大了、能耐大了是不是?郭麒麟!”郭德纲气极反笑,“还什么‘负责到底’、‘再纵容我一次’,真是可笑!你才活了多少年岁,有几个肩膀去担这样的事情、几副脸面跟父兄长辈们这样讲话?连首付都没能还干净的毛头小子,还企图插手这样的事情,你也真是想瞎了心了!依我看,不过是带着大家折腾一场,把裤兜子里的钱都败干净了,才算了事!——你可知这一趟下来,你们里外欠债亏损,总共亏了多少钱?”

    郭麒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摇头!”见郭麒麟不言不语、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郭德纲也不好直接将数目报出来,恐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亏得是有人好心通知我,不然你亲爹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你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承望我不知道?孙先生、高先生、谢先生,能借钱的都让你借了个遍,你爸爸我将近五十年的老脸,都这样让你丢尽了!”

    听到“闯祸”一词,郭麒麟不免有些委屈,只捏紧了拳头不让自己落下泪来。阎鹤祥发觉郭麒麟的状况,偷偷地向他挪了过去,伸手握住了他紧握的拳头。

    “话到这里,我就要说说你了,鹤祥。”两人的小动作郭德纲尽收眼底,但他并不理会,只将话头又引到阎鹤祥身上,“论理说,你只小我八岁,按着年龄我也该称你一声老弟;只是,你既跟了林林,那我也少不得要摆谱,要以家长的身份来教训你了。”

    “是。”阎鹤祥顺从地应了一声。

    “鹤祥,你也太任由着他胡来了。”郭德纲不再气了,态度软和下来,语气略带责怪,“林林不过二十出头,有些事情他不明白,你还不知晓么?这人命关天的事,岂是可以这样任由他胡闹的?”

    “是,”阎鹤祥向郭德纲微微鞠躬,“鹤祥知错。”

    郭德纲本还想再教训几句,见阎鹤祥认错态度诚恳,一时间也不好再说,只又叮嘱了郭麒麟几句,总结道:

    “照现在这个情况,酒吧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开下去了。总是同事一场,看你也认识了不少靠谱的朋友兄弟,我也就不强行将他们遣散了,也算是报答他们这些时日为云雷散财耗时、费心费力的付出。从今日起,德云酒吧暂停营业,开业时间待定;酒吧所有员工集体休假,工资每月按时照发。”郭德纲接连讲了许多话,此刻口干舌燥,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一气儿饮了半杯下去才又开口,“总算是你们做了件好事,云雷那条小命硬生生让你们跪了回来——但也别高兴太早!这些日子都给我乖乖地轮班儿去医院守着!什么时候你舅舅醒过来了,能识人说话了,什么时候你们才许开业。”

    “哎!”听见父亲松了口,郭麒麟一时间喜上眉梢,差点儿忘了感谢,还是让阎鹤祥拽了一下袖子才想起来,急忙忙来了一个深鞠躬,“谢谢爸!”

    “现在知道我是爸啦?出事儿时候怎么没见你想着?”见儿子乐了,郭德纲也露出喜色,却又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胡乱地摆了摆手,“切切切切……还不去医院守着你舅舅去?没的留在这儿碍我的事儿。”

    “好嘞!”郭麒麟拽着阎鹤祥就往门外拖,而后者欣喜之余也还没忘记礼数,忙不迭地向郭德纲道了别,“郭公再见!”

    一直在后面跟着听的李鹤东直到现在都没明白郭德纲叫他来的意义所在,但听他说“碍了我的事儿”,以为他之后还有事要忙;又见郭麒麟拉着阎鹤祥离开,便要跟上去。

    “鹤东留下。”

    李鹤东心中一惊,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第19章 十九

    被单独留下的李鹤东又站回了原地,继续认真反思。

    “来来来,上前边儿来站着。”郭德纲很亲切地将李鹤东拉到刚才郭麒麟站的地方,“别那么拘谨,这儿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放松,放松。”

    李鹤东让郭德纲半拉半拽地带了过去,在客厅顶灯的正照下死命地回忆反思自己这三十年人生中做过的所有错事;郭德纲也不说话,就在他身边驴拉磨一般地转悠着,一边转悠一边打量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东子……”在转完第二十一圈后,郭德纲伸手拍上了李鹤东的肩。

    “对不起郭老我错了!”李鹤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地上一跪,开始大声快速地陈述自己的错误,“谢金是我招惹上的谢金最开始来店里是我招待的结果烧饼他们以为我认识谢金就把这活儿推给我了一来二去莫名其妙地谢金他就勾搭上我了他还跟我表白了但我没接受辫儿那边的钱是他自愿出的不是我挑唆的我住谢金家纯粹就是为了图方便还能省吃饭钱给辫儿凑钱救命辫儿出事儿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当晚喝迷糊了没能好好保护大家我真的很内疚郭老我错了!”

    “啊?”郭德纲被李鹤东高频快速的语句弄到懵逼,“啥?”

    “啊?”李鹤东本来已经做好了要被郭德纲狠狠斥责的思想准备,不想郭德纲给他的回复居然是没听清,下意识地也回了一句,“什么?”

    “咳咳,那个,东子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郭德纲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局面,“我单独把你留下,不是要责怪你。”

    李鹤东一愣。

    “东子啊,你是个好孩子。”郭德纲示意李鹤东站起来,又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在面前站定,“我知道,这十来年,你一直不曾忘记当年的事。十多年前我不过受你哥哥所托,答应带着你,给你一口饭吃,没料想却让你记挂到了今日。只是你记住,‘弓弦紧绷,不久断弓’,我郭德纲既收你为义子,并不是指望着你鞠躬尽瘁来报我的恩的。”

    “郭老,您……”

    “别郭老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是你认我,便喊我一声师父吧。”郭德纲继续说,“东子啊,你知恩图报,又心地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忠臣义子;但师父更希望你能够彻底放下这份恩情,去享受你自己的人生。郭家从不曾视你为仆从、佣人,你也该自己卸下这沉重的包袱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若还要提起,我只认是早在九年前,你便已经还清了恩了。”郭德纲拍了拍李鹤东的肩,“在你表示愿意卖掉房子、与师父共进退时,我于你的恩,便已经还清了。”

    “……是。”李鹤东眼眶一红,险些要流出泪来。当年不过是郭公的举手之劳随手之德,却将他从那烂泥一般混沌的地方拉扯出来,送他走上正轨;他因此感恩戴德,发誓要为郭家奉献一生。殊不知这看似忠诚的回报,却也是他最深重的栉梏。而现在他则如一个跌跌撞撞的盲童般,让人领着,摸摸索索地走出这缚着他的茧去,“鹤东明白。”

    “明白就好。”郭德纲知道李鹤东是个一点就透的人,“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师父请讲。”

    “现在有一个人向我讨要,说要你去他的收下做事。”明明是挖墙脚的事,郭德纲却罕见地神情淡然,“我也不替你做主了,你也不必再纠结过去那些恩啊情的。你就明明白白地、比着你自己的想法告诉我,你去,还是不去?”

    李鹤东对这问题满腹存疑,抬头却见郭德纲一脸微笑,霎时心里明白了不少,忙问道,“那人是不是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