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坏人
王凡反倒劝君雅不要把世界想的太过美好，受到苦难的人太多，恐怖事件就会越多，仇恨就会越多，人们的世界就会越危险。
“君雅，要不然，我们两个都别当警察了，做个平凡的人。”
“说什么傻话，警察都害怕了，还怎么保护市民的安全，别怕，”君雅看着王凡的双眼，“要是实在害怕，来，”她拍拍自己的右边胸膛，“姐的肩膀给你靠。”
王凡笑而不语，这世界远比单纯的君雅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当然，如果君雅能永远不知道的也好。
又点了一杯奶茶，王凡见君雅基本打消了对自己的疑虑，一个劲的安慰自己，甚至提出如果王凡害怕，晚上可以到君雅家睡觉。王凡教育了君雅几句，让她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放下戒心，就算是他也不行，然后趁机问了下刘警官和王警官关于警局内部奸细的看法。
“没什么，我就是在门口听他们那么一说，别的也没听到什么。”
“有没有什么线索，者怀疑的对象？”
君雅摇头，微微颔首，怪不好意思的向王凡道歉，自己不该怀疑他。
“哦，没事，你这是正常的反应，换做是我，肯定也会有疑虑的，”王凡反过来安慰君雅，让她别放在心上，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君雅的歉意。
送君雅离开后，王凡转身回到了咖啡厅，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打包的抹茶奶盖，付钱后，在一旁等待的过程中，从后厨走来一名服务员主动跟王凡搭讪。
“什么情况？她怀疑你了？”李杨穿着黑红色的咖啡厅制服，带着假睫毛，画着大浓妆，和之前朴素的形象大有区别，问起了王凡关于君雅的事。
“没什么，已经摆平了。”这个咖啡厅也是个奶茶店，算是李杨的落脚点，也是她和王凡的临时联络处，一般如果没有紧急情况，王凡是不会出现，更别说是带着其他人出现。
李杨并没有听到君雅和王凡两人的对话，期间她送过一次茶，君雅并没有抬头看她，更别说是认出她来了，她竖着耳朵，清楚的听到君雅口中的卧底两个字，还以为王凡要露馅了，随时做好接应王凡，甚至是杀掉君雅的准备。
“以防万一，要不要干掉她？”
“不准你碰她！”王凡激动的声音，引来了身后一名客人的回头。
“请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奶茶的制作需要一点时间。”李杨露出服务人员标准的笑颜，语气里是僵硬的温柔。
“那么激动干什么？你想让所有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可能泄露了身份，可能让整个组织暴露在危险之中，王凡是不可能会带君雅来这里，为了万一，预防万一，却冒着把君雅牵扯进危机中，这点让王凡无比后悔。
李杨将打包好的奶茶装入塑料袋中，用只有王凡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别忘了老大。”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是对我们的任务，有威胁的，都该被清除掉。”李杨见王凡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王凡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是谁，任务是什么，可君雅不一样，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不该也不能因为他者因为冰箱组织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而李杨的话也没错，从一开始，他和君雅就走在了两条不同的路上，对峙和互相成为威胁只是早晚的事。
“严明的事怎么样？”也罢，王凡也懒得再多做思考，能打发君雅一天是一天，真正的对峙开始前，就让他拖着，不要去面对就好了。
李杨看得出来，素来冷血，杀人的时候完全是另一个人，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在对待君雅这件事上是带了私人感情的，以往，她可能会向英孚汇报这种情况，不可避免的是，她也和王凡一样，带了个人情感，可事情一旦捅到了英孚那里去，君雅除了死，而且是被王凡亲手杀死外，没有别的办法，她并不想看到王凡为难甚至痛苦的样子，默默做了另外一个打算。
“勘察过了，他一般周二和周三晚上会比较晚走，我们可以那个时候下手。”在杀人作案时，时间较多，较自由的李杨，前期的准备和环境查看工作都是由她做，只是在执行的时候，王凡做的会多一点，心思缜密的他也会在现场发生突发状况的时候发挥最佳作用，最不济的是，一旦出事，他还可以以警察的身份为李杨做掩护。
“细节呢?”
“你打包的奶茶好了，稍等一下，还有吸管。”李杨不忘履行自己身为服务人员的义务，悄悄在打给王凡的账单明细上，写上了时间和汇合的地点，递给王凡，“慢走，欢迎您下次光临。”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人们无法决定的，就好像你要杀什么人，不想杀什么人也是一样的，王凡看着纸片上用黑色圆珠笔写下的信息，脑子里严明的脸，一闪而过。
协和医院里的小花园里，严明点了外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木制长板凳上吃着，和路边经过的护士简短的打了个几个招呼。
为了安静，一个人想想事情才没在办公室吃饭的严明感叹哪里都有认识他的人，没有真正可以令他安静的时刻。
楼上，上眼皮下拉，露出细细的眼睛，眼睛里精神奕奕的刘警官观察着严明的一举一动，却在背后听到王警官的回报后，暗淡了许多。
“这么快就揪出内鬼了？”
“老朱，你再把详细情况跟刘警官回报一下吧。”
关上门后的老朱，答应了一声，走到了刘警官身边，将这几日跟踪君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一遍。
令人可疑的不是君雅，理所当然的成了王凡，让王警官和刘警官纠结的是，君雅在其中究竟是无知者的身份，还是参与者？
“在奶茶店里，我看君雅前后的情绪变化挺大的，像是被王凡说服了一样，应该和我们一样被蒙在鼓里的几率要大些。”见两人苦恼，老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两个叛徒，对王警官来说自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他和老朱一样，相信君雅，要不是相信她，也不会把她作为第一个测试的对象。
“这个傻丫头，平时连个案子都办不清，怎么可能是卧底？”要是真的是卧底，王警官也该早就看出来了。
“现在是不是还很难说，”王警官当然也不希望自己人被冤枉，办案归办案，他始终要把案子和警局放在第一位，没有因为两人的推论而放弃对君雅的监视。
“除了君雅，重点要看住王凡，”昨天的地铁爆炸案，王凡怎么就那么凑巧在现场，还伫立在门口不进去，不用去听王凡的解释，刘警官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王凡，“警局爆炸案，他没事，农名房爆炸案他也没事，现在地铁爆炸案，他又刚好在现场，毫发无损，再怎么想，也是有重大嫌疑的人。”
“是。”对于刘警官的话，王警官没有反对的理由。
王凡是刘警官看着一步步成长的，虽然也不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总归还是有感情的，现如今不得不把他列为嫌疑犯，他心酸不已，仿佛看到15,6岁的青少年犯罪人员，对他们总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还有一件事，”再心痛，案子也要继续，人也要跟，这点才是叫刘警官和王警官更难受的地方。
“什么事？王警官，你说。”见严明把吃了一半的盒饭扔了，回到了门诊部，刘警官拉上了窗帘。
刘警官提起的巧合里，刚好提醒了王警官另外一件巧合。
“把你卷进去的那场爆炸案，我刚好没事。”
“你没事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本来，也该躺在医院里的，这事儿有问题。”王警官沉下脸，两腮的胡渣硬硬的钻出，显得邋遢了不少。
“按你这么说，老朱也有问题，君雅也有问题，每个没躺在医院的警察都有问题？”刘警官难得笑出了声。
王警官指的当然不是刘警官想的那样，“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刚好回警局要去找你，就被门口抽烟的王凡拦了下来。”
刘警官笑容僵住，“又是王凡？”
具体聊了些什么，王警官不记得，好像是一些无关要紧的话题，说起过君雅什么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了，但是，我要进局里的那会儿，清清楚楚的就是被王凡给救了下来，要不是他，让我晚了几步，现在，我是死是生都不知道了。”
脸上的褶子散开后，痕迹还在，刘警官无法再故作轻松，“这么说，这个臭小子还真有问题，如果他没有提前知道那个冰箱里有，怎么拦住你？”
“会不会单纯的就是巧合？”一旁的老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