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逃跑
对王凡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锦堂。
王凡本就不放心胆小善良的锦堂,那曰他从严明那里听说锦堂突然说起什么好人该不该死的问题就特意提前去警告锦堂不要乱说话,谁知他还是多嘴,可能一时慌张,瞎说金科长杀人,好在没把小兰这个名字供出来。在警局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提醒锦堂,又刻意接近负责的阿都和调查景阳的君雅,打探消息,谁知那日竟然意外让君雅察觉乐乐就是小兰,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把锦堂封闭了起来,严加盘问。
要不是审讯当天他特意把茶水撒在审讯室门口还涂了点润滑油,特意叫阿都送热水过来,制造了那一出偶然的摔倒,打断了锦堂的思路,在门口瞥了他一眼,给他警醒,还真不知道事后会怎么样。
“我会负责把锦堂带出来,你就让按机会接他离开。”王凡在警局就想好了怎么把锦堂弄出来,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老大那边怎么办?要不要汇报一下?”
冰箱杀人事件一直都是王凡负责策划和组织,只会在每次行动前都会向老大汇报一次。
“这次就不用了,”王凡的身份特殊,拥有紧急情况下不用汇报的权利,“最近老大因为情感问题都没心思进行活动了,就不给他老人家徒增烦恼呢。”
下了班的刘警官驱车回家刚好和王凡并排停在一个红绿灯前,王凡靠在车窗上看着刘警官,丝毫不害怕。
“悠着点,万一被你的上司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就完了。”
“这车窗又不对外透视的,怕什么。”王凡轻挑眉毛,和在警局时开朗活泼的形象不同多了几分邪魅。
“你还真是个优秀的光明正大的做坏事的警察。”李杨实在是佩服王凡,她光在金科长身边潜伏几个月都胆战心惊的,怕露出什么马脚,而王凡却在刘警官的眼皮底下待了两年,丝毫不慌张的参与了星儿事件到现在的冰箱事件,而且还是组织里仅次于张天翼的主要策划人员。
“哈,谢谢夸奖。”王凡和李杨不一样,他很早就认识了星儿,对于组织要做的事,他一开始就参与其中,也更明白自己的所处的位置,和像李杨,锦堂,这些后面加入的孩子都不一样。
“是那个叫什么严明的吗?你说的情感问题?”
“要不然还有谁呢?”
李杨作为一个旁观者,虽然没有亲临现场,听说严明对星儿的情意,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因而更觉得可惜。
“要准备分手了呢?”一开始就不能拥有的爱情,不可能的爱情,就不该有希望。这点李杨是有体会的,在受到伯父的伤害后,她曾经也喜欢过一个男生,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不到三个月。那段时间,可能是她这一生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日子。她有多幸福,感受到越多的爱,就有多嫌弃自己,憎恨自己的过去和伯父。
“大概是的吧。”星儿和严明的交往,王凡是不同意的,但他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有些事总是要经历过才会放下。说实在的,知道星儿的情况,还喜欢她,对她好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剩下严明一个人呢。
“等老大情绪平复了,就会继续计划了,眼下先把麻烦事解决了再说。”王凡看着在分岔路口和自己走向相反方向的刘警官,心里暗暗的道了个歉,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刘警官对刚到警局的王凡的照顾还历历在目,不幸的是,他们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终点是对立的,无法调节的。
警局门口,花漾和小雨连着坐在门边的台阶上好几天了,只想见一见锦堂。君雅不忍心见孩子们这样受苦,也被他们之间的友谊感染,多次求刘警官让他们见一面。刘警官从大门进局里,也不可避免的望见了两个小女孩的楚楚可怜,破例让他们在审讯室里相聚,嘱咐君雅陪在他们身边,不要离开半步。
“知道了。”君雅得令后,急忙牵起两个小朋友的手走近审讯室里。
刘警官并没有君雅想象中有人情味,“这两个小朋友之前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搞不好也是知情者,”站在审讯室隔着的玻璃窗里,观察三个小朋友的互动。
阿都和王凡站在刘警官身后,被叫过来一起做观察。
“刘老大,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互相之间可能会透露出点什么?”
刘警官用点头代替了对王凡的回答。
阿都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就是三个小屁孩抱在一起嘤嘤哭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君雅在一旁眼泪跟着哗啦啦往下流,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场面。
忽然,一阵雷鸣般的爆破声,房间跟着震动了两下,屋顶角落活下一层灰,君雅抬起头,恍惚是否真的听到了那一声爆炸声。
刘警官让王凡留下,和阿都出去查看情况。
君雅留在审讯室里安慰三个躲在桌子下的孩子。
“没事的,有姐姐在啊。”
最大的小雪张开双臂抱住两个头埋在她胸前的弟弟妹妹,像是母鸡保护着受惊的小鸡。
“君雅,你没事吧?”王凡从打开审讯室里的门,匆匆用眼角瞥了眼桌子底下的孩子。
黑色浓烟伴随着呛鼻的味道,从门外蹿了进来,君雅呛了两口气,说,“我没事,外面出什么事呢?”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烟冒的挺大的。”烟雾瞬间蹿升到了审讯室的屋顶。
“咳咳,糟了,不是着火了吧。”君雅听见后头孩子们的咳嗽声,让他们钻出来,和她撤退到外面去。
刘警官和阿都赶出来的时候,烟雾还不大,从厕所的位置往外冒。
刺鼻的气味加上迅速蔓延的火势,刘警官未能靠近厕所里面的着火点,还以为是什么化学药品被点燃了,不管是什么,他头脑里马上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阿都,你组织一下大家救火。”刘警官甩下这句话便捂着鼻子,赶往审讯室。
大门开着的审讯室里,没有半个人影,连同隔壁房间里的王凡也不见了,刘警官四下大喊着君雅和王凡的名字。
君雅压低身子带着三个孩子往警局门外走去,没有注意到王凡什么时候不见了。
“哇哇哇!”小雪,花漾大哭,只有低着头的短发锦堂反过身紧紧抱住君雅。
“没事了,没事了。”君雅摸了摸两个女孩子的头,花漾扎着麻花辫,戴着蓓蕾帽不好摸头,君雅便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她。
刘警官在混乱中喊叫得到了王凡的回应。
“看见君雅和锦堂没有?”刘警官直击重点。
“没有,刚着火,我看她带着孩子往外走,不知怎么的,就走散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王凡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还问起了事故的起因。
“是不是凶手要来袭击我们警局了?”王凡抓住刘警官,想要拖住他。
“不是,不确定,先把锦堂找到再说。”刘警官挣开王凡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没有被影响,一心只想找到锦堂,反过来拉着要赶去起火点的王凡,让他和自己一起去找人。
王凡无奈,只能在路上故意走错路,摔倒,给锦堂和孩子们争取时间,等刘警官追到警局门口,见到锦堂还抱着君雅不放,才算放心。
“另外两个孩子呢?”
“吓坏了,跑到对面买喝的。”君雅这才想起两个孩子去了有十多分钟了,就在街对面的小卖部却见不到人影。
刘警官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想要看清楚锦堂埋在君雅胸口脸。
王凡站在身后,看到君雅背后的两只细小的手,就知道锦堂逃脱成功了,自然的提起火灾的问题。
“对啊,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着火?”君雅也很奇怪,“是不是你们乱扔烟头啊,老是这样,我都说了你们就好遍了,乱扔烟头是很危险的。”
刘警官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了,他原本以为这不是简单的意外,看到锦堂平安无事,既放心又疑惑。
“来,锦堂,把头抬起来。”一直没有露脸的刘警官还是引起了刘警官的怀疑。
王凡下意识看了眼附近有没有小雪和伪装的花漾,走到君雅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怀中的锦堂没有听话抬头。
“锦堂没事的,刘警官就是想看下你。”君雅以为锦堂是太害怕了才不敢抬头,但时间久了,她也不得不提醒锦堂。
刘警官和君雅的话,锦堂都没有做出反应,王凡也假装叫了声锦堂。
“来,孩子,让叔叔看下你的脸,看你有没有受伤?”
锦堂还是不肯轻易露脸。
刘警官不得不亲自动手,扯开锦堂的一只手,不见到他的脸,他实在是不能完全放心。
“你是谁?”和锦堂一样的衣服,鞋子和短发,却很明显的长着一张和锦堂不一样的脸。
君雅听闻拉开锦堂,“花漾?是你吗?怎么是你?”
真相大白的这一刻,刘警官扶着额头靠在玻璃门上,然后转身让王凡召集几个同事,和他出勤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