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分手
水果布丁蛋糕,百合,心理治愈书籍,瑜伽垫,三只松鼠的坚果,依次摆放在星儿面前,都是严明特意为她准备的。
“来就来,还特意带这么多吃的做什么?”星儿抚摸白色百合的花瓣,柔软却不脆弱。
上次在花园里散步,严明就察觉出星儿情绪有些低落,这次特意带了吃的,玩的,给她,好让她调节一下情绪,却发现她似乎并不感兴趣。
“杀人案件进行的怎么样呢,破案了吗?”
严明没头没脑的扯了扯在医院遇到的趣事和一些奇怪的病人,想逗笑星儿,星儿配合的做了反应,皮笑肉不笑,倒是主动问起了案件的进展。
“没有。”
“有什么新的进展者发现吗?”
“我不清楚,刘警官没有跟我说,对了,”严明把发现门口看守心芸的警察从两个变成了四个这件事告诉了星儿。
“哦。”星儿并不意外。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严明还以为星儿是因为做噩梦的事而烦恼。
“梦里的事,都不是真的,你不要太当真,要不然下次我带一点香薰过来,可能有助于你的睡眠,这百合香放在房间里,你闻着应该也会舒心一点。”
“嗯,上次和你聊过后,我就很少做噩梦了。”星儿不想严明替他操心,说了谎话。
“真的吗?”换做是严明的病人,严明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偏偏对象是星儿,他没有多做考虑,也没有细想为什么星儿会关心杀人案件的问题。
“那,那个——”
“今天就到这里吧。”星儿猜到严明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忙借口说自己突然不舒服,离开了会议室。
严明还没有来得及问星儿关于介绍她给他的父母的事,站在会客厅里,看着星儿远去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在别墅那天晚上,星儿在窗上蜷缩的背影,冷冷的月光落在地板上,显得她的被一更加的阴暗,落寞,和那天一样,他好想好想上前抱住她。
财务部的会议室里,景阳和小江破天荒的靠在朱燕身边,安慰她。
穿着紫红色短裙的朱燕,嘴唇发白,身体还在发抖,不敢相信半个小时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君雅跟着刘警官进了会议室,看到围坐在一团的女职工面面相觑,谁都不安定。
“饭盒在那里?”刘警官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报告里说的饭盒。
“在,在外面的桌子上,红色的那个,我们都不敢动。”见没人敢回话,景阳指了指外面的办公桌。
警察局放心早餐的事件刚过去不到一个礼拜,星儿曾经任职过的公司财务部里又发生了一桩死人头事件。
中午12点10分,摇着屁股插队热饭的朱燕冲后排的景阳特意的眨了眨眼,似乎在炫耀她有多么厉害,只要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两句好听的,就让前排的男生主动给她让位,在微波炉里热饭。
“臭娘们,你会遭报应的!”景阳故意大声说给朱燕听,小江拉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在同事面前低调点。
结果,谁也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刘老大,问清楚了,这饭盒就是朱燕自己准备的,一来公司就放到冰箱里了。不知道怎么的,一拿出来就变成这样了。”先赶到现场的王警官已经做了一遍口供。
君雅躲在刘警官的身后,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朱燕的饭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白色的米饭上,被切割下来的两只耳朵,两只眼珠,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完整的摆放成了一张笑脸,令人毛骨悚人。
“真变态,这叫谁以后还敢吃自己带的饭啊。”君雅快速看了一眼便走开。
王警官走到她旁边,拍了下她的肩膀。
“哎呀,干嘛啊你,王哥。”
“这都不算什么,还有更变态的呢。”王警官从冰箱里拎出一个蛋糕。
刘警官记得没在报告里看到有关蛋糕的消息,“什么东西?”
“我刚翻他们休息室冰箱的时候才发现的,”王警官特意看着君雅说,“你猜这没了耳朵,鼻子,眼睛,嘴巴的人头是什么样的?”
君雅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后一靠,直接坐到了桌子上。
“建议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再看。”王警官一手扶着蛋糕,一手抓着蛋糕盒的底端。
会议室里,好奇的公司职员们扒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望向王警官。
四方形的盒子掀起,没有奶油的死人头,脸上空洞着四个洞,干透了的血迹,仿佛沉睡已久的木乃伊,孤独的凝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呕——”君雅马上想到放心早餐的那碗汤,继早饭以后,她以后连饭盒和蛋糕也无法直视了。
“真是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的。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也算是长见识了。”王警官拍着君雅的后背,给她递去纸巾。
警察局里那个人头法医已经确认是消失的王老师的人头,那么眼前这个人会是谁呢?金科长者小兰吗?刘警官似乎没有被死人头的恐怖景象所吓倒,集中精力把饭盒上的五官拼凑在蛋糕盒里的死人头上,好像真的能看到金科长的模样,到底是不是这还得是法医说了算。
“老大,你一点都不怕吗?”君雅吐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身体虚弱,见刘警官不仅不害怕,还凑近死人头仔细观察。
“害怕有什么用,破案才是最关键的。”
君雅受到刘警官的影响,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不管面临什么困难都要走下去,鼓起勇气,学着刘警官的样子观察死人头。
“君雅,你见过金科长的照片吧。”
“嗯。”君雅口里还残留胆汁的苦涩。
“把饭盒上的这些五官拼到这个死人头上,你觉得像金科长吗?”以凶手的惯常手段来看,他并没有要显摆自己能力,者有什么狂妄自大的表现,这五官和人头同属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这还真不好说,有点像。”
刘警官询问王警官的意见,他也不能下判断,看来答案还是只有等待法医的鉴定结果。
“我们去会议室看看吧。”现场的勘察结束后,刘警官把注意力放在了当时在场的公司职员。
惊恐的脸面下,是各自不同的个性和职位,刘警官乍一眼看下来,还真找不到像凶手者受害者的人。
“那个饭盒是你的是吗?朱小姐。”
朱燕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是在问刘警官口中的朱小姐是不是自己。
“没错,我是在问你。”
“朱燕,叫你呢?”景阳推了一把还没从饭盒的冲击中缓过来的朱燕。
“啊,是,是我,我是朱燕。”朱燕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骚婊,景阳也不禁起了怜悯之意。
“朱小姐,你放心,我们只是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刘警官露出温和的笑容,安慰朱燕。
别说正常人的生活中出现这样事,就是有亲身经历身为警察的君雅也被吓的不轻,她主动走过去,拉住朱燕的手,抚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些。
“我就和平常一样,去热饭,刚打开饭盒盖子,就发现,就发现那些恶心的东西了。警察同志,这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朱燕揪着裙子的边缘,替自己辩解。
刘警官摊开两只手,摇了摇,“我们相信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先冷静下来,再跟我们说说,今天出门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真的不是我干的,不信,你可以问我其他的同事,他们都在场的!”朱燕转了一圈,叫了好几个人名字,包括那个给她让位子插队的男生,“你们说,都帮我说说话啊,不是我杀的人!”
情绪激动朱燕根本无法和刘警官进行顺畅的沟通,刘警官让君雅带着她去隔壁房间里冷静一下,逐一问起当时在现场的职员。
口齿伶俐,并没有受到太大冲击的景阳仔细的告诉了刘警官事情的经过,整个过程,朱燕去拿饭盒到打开饭盒准备热饭前的一声尖叫,她都亲眼目睹了。
“警官,真的不关我同事的事,她看着胆子大,其实很怕事的。”一码归一码,景阳虽然不喜欢朱燕,特别是讨厌她欺负星儿,但毕竟这杀人的事,是大事,她不敢不说实话。
刘警官让景阳放心,他们不会冤枉好人,而且目前来看,凶手是朱燕的可能性不大。
听刘警官这么一说,景阳松了口气。
“那那个蛋糕呢?”
“听说也是送给朱燕的,直接给寄到前台,因为当时朱燕在开会,前台就放冰箱了,她并不知情。”景阳特意没让前台通知朱燕,免得一中午都要听她吹嘘谁谁谁又在猛烈追求她,喜欢他之类的故事,准备等下午下班再告诉她。
“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这个蛋糕是送给她的?更不知道是谁送给的?”
景阳点点头,“至于她知不知道是谁送的,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