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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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就是呛着了。

    “你在哪?”

    “家……”属院。

    “你等着,我去找你。”

    “不……”用了。

    “嘟嘟嘟……”

    莫柠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刚才,是幻觉吧?

    夏藜是看过莫柠的简历,知道十月三日是她生日,所以就在凌晨十二点给莫柠打了电话,想做那个在莫柠生日那天,第一个给莫柠说生日快乐的人。

    14

    14、第14章 喝酒 ...

    夏藜是知道莫柠父母都去世的事,所以听到莫柠的咳嗽声,想到莫柠生日一个人在家却感冒了是怎样的悲惨,所以开上她那辆和她一样闷骚的兰博基尼去了莫柠的家。

    二十分钟后,夏藜将车停在家属院前的街道上,走进了家属院。

    家属院的保安措施就是不好,这就让我进来了。夏藜心想。

    她走到莫柠住的那栋楼下,看到了莫柠。

    莫柠右手夹着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从口中吐出。她就那样一口一口地吸着。一根吸完了。她弯下腰,把烟头捻灭在地上,扔在另一旁的纸上,那里已经有了十几根烟头。

    灯就在莫柠的头顶上方,所以影子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蜷伏在脚下。她的身子笼罩在风光的黄晕中,轮廓变得模糊,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视野中。

    她抽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这样孤寂的身影像是一把钝重的刀,不遗余力地砍在夏藜心上。

    夏藜走上前,从莫柠口中抽出了她的烟。莫柠有些慌乱地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夏藜蹲下,将烟头在地上戳灭,把它放在纸上。她把纸包好,站起来,快走几步,把纸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转过身,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莫柠,说:“烟给我。”

    莫柠走至她身边,抽出一根烟给她。

    夏藜用力瞪了莫柠一眼,抢过莫柠的烟和烟盒,扔进垃圾箱。她又说:“打火机给我。”莫柠乖乖把打火机给她,她顺势扔掉。“把烟戒了。”夏藜命令道。

    莫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有两年没抽了。”

    “以后也不准抽!”

    “今天我生日,高兴,就抽了几根。”莫柠心虚地说。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夏藜被莫柠气得不轻。高兴?那你告诉我你眼眶里蓄势待发的眼泪是什么东西?!抽了几根?我刚才好像大致数了一下,有十几个烟头呢,那是什么?!

    但夏藜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问:“在这等我吗?”

    “我、我没带钥匙。”住酒店的钱也不够。

    夏藜叹气,拉起莫柠的手,向自己的车走去。莫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冰凉的手让夏藜又是一阵心疼。

    “去、去哪?”

    “我家。”夏藜心里暗骂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啊!不用麻烦了,真的不用麻烦了!”

    夏藜瞪了她一眼,拉着的手更紧了。

    无视夏藜的瞪眼,莫柠还在重复,“真的不用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夏藜好气又好笑。看到夏藜不搭理自己,莫柠也慢慢地不反抗了。

    到夏藜的别墅时,李婶已经睡了。

    夏藜不太怜香惜玉地把扭扭捏捏的莫柠扔到沙发上,盯着她苍白的脸,问:“喝酒吗?”

    她是以为莫柠生日,可是她父母又去世了,所以心情不好。

    莫柠想了想,“喝。”

    夏藜本来不会喝酒,但是每次遇到好酒时都是抱着“等我能喝时再喝”的心态买的。

    她走进厨房,从酒柜上取了一瓶度数低的果酒。夏藜掀开瓶塞,整瓶递给莫柠,“喏,对着瓶子吹吧!”说得很豪迈。

    莫柠喝酒厉害,但是对酒是没研究的。她冲夏藜笑笑,“谢谢。”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咽下一口酒,胃被酒精烧灼地难受,她这才想起自己两天没吃饭了。不过她不在意,将酒“咕噜咕噜”灌下去。胃疼得她舒服地直叹气。

    就是这种感觉。莫柠仿佛又回到了高三的时候,在她的妈妈出言侮辱她和她爸爸之后,在她妈妈大叫着自己不爱她之后,在她对妈妈撒娇得到明嘲暗讽之后……她都觉得咽喉被扼住般难以呼吸,她背着妈妈,用左手拿起小刀轻轻划在自己右手手腕背部。有些微的疼痛,有些微的鲜血,她立刻如得到毒品的发毒瘾的人,全身说不出的舒畅、飘飘欲仙。她甚至是理智的:左手力量小,所以用左手划;划在手腕上,用衣袖掩盖方便;划在手腕背不,不会伤到静脉,不会引发大出血。

    她只是想痛一下而已,那就像悬梁刺股一般,让人头脑清醒、心里清醒,甚至连身体都是清醒的,并且有着巨大的快感。

    放下酒瓶,莫柠苍白的面颊上升起一抹红晕。她还很好心地给夏藜留了半瓶。她不自虐,只是想清醒——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莫柠“呵呵”笑了两声,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夏藜抚了抚莫柠的刘海,“睡觉吗?”

    莫柠看了下手表,时间指着一点二十七,“我没有睡衣。”

    “我有新的。洗澡去吧。”

    “我没有浴巾。”

    “我有新的,我去给你拿。”

    “谢谢。”

    “不用。”夏藜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撤了手,回房去拿浴巾和睡衣。

    莫柠看着夏藜离去的背影,自己的心有多久没有像这次这样暖暖的了?然后她的眉不禁皱起,自嘲般地笑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胃部,竖起食指,隔着衣服,对着那里,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像一个戳皮球地小孩那样戳了起来。只是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右手死死压在胃上;她的眉头狠狠皱着,牙狠狠咬着,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

    夏藜看到那个拼命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马上慌了,将睡衣和浴巾扔到一旁,“怎么了,胃疼?”

    莫柠点点头。

    夏藜大叫:“李婶!李婶!”

    李婶慌慌张张跑下楼,“怎么了,小姐?”

    “收拾下东西,我们去医院。”

    “不去医院,不去医院。”莫柠对着夏藜的耳朵说。

    夏藜严肃地看着莫柠,“去医院!”

    “不去医院嘛不去医院嘛。”莫柠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竟然撒开了娇,“我不去医院嘛。呜呜呜呜”她耍赖一样地假哭。哭声维持了不到十秒,她又咬紧牙抿紧唇。

    夏藜看莫柠有兴趣撒娇假哭,以为她不严重,于是对李婶说:“不去医院了,把李医生叫过来。”

    李婶给李医生拨了电话。

    只是夏藜被莫柠骗了,撒娇和耍赖仿佛是她镇压了很久的猛兽,在她脆弱时脱牢而出,这也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疼痛使莫柠更加清醒,她放松了全身,用感官触摸她的疼痛感,仿佛那是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的脸因此舒展开来,平静且无表情,即使撕裂般的疼痛在她的胃中疯狂地叫嚣。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自虐。

    “小柠?”夏藜试探着叫了一声,想确定莫柠这个“面无表情”的表情是昏迷还是睡着。

    “恩?”莫柠低声轻哼。

    放下心来的夏藜让力气很大的李婶把莫柠抱到了她的房间。

    夏藜看见满是汗水的莫柠,想帮她擦□子。手刚把她的扣子解开一个,莫柠开口:“干嘛?”声音细若蚊声,使那颤抖的语调也变得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