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阴阳师同人)[阴阳师]博晴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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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而博雅则无奈于一直要追问,晴明才会把事情告诉自己。所以,只要自己一时没察觉,遗漏掉了一些的话,那很多事情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了。因此,每次两人的对话总会让人觉得博雅过于的刨根问底了。

    可即使如此,博雅还是忍不住想问,想知道。

    也可以说,博雅虽然还没察觉到自己那藏于深处,隐秘的心思,但直觉已经让他开展了行动。

    “是什么事呢?”博雅继续弃而不舍地追问。

    “你是一个好人,不过对这方面的事可能没什么兴趣吧。”

    “你得先说是什么事呀。”

    “咒。”晴明如了博雅的愿,说道:“就是去谈了一些有关于咒的事情。”看到博雅的嘴巴一张,又要提问,晴明十分无奈,又十分头疼,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比如,到底何谓‘咒’之类的问题。”

    晴明认为这个答案应该已经够详尽了,但博雅显然还觉得不太满意。“咒难道不就是咒吗?”

    即使博雅无意去学习阴阳术,但是只要有关于晴明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都非常感兴趣。同时,博雅也会将晴明的话记在心上。

    “咒就是咒,只是关于咒究竟是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答案。”

    “你想到了什么?”博雅追问。

    “这个嘛……比如,所谓咒,可能就是名。”

    “什么名?”

    “哎,别逗了。博雅,一起喝上一杯重逢的酒好啦。”晴明微笑着说。虽然并没有因为博雅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而感到不耐烦,但由于知道博雅的性格的关系,晴明有点不想在这个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问题上纠缠。

    “虽然不是为酒而来,可酒我却是来者不拒。”

    “好,上酒!”晴明拍拍手掌。

    廊下随即传来裙裾窸窣之声,蜜虫手托食案出现了,食案上是装酒的细口瓶和杯子。

    她先将食案放在博雅面前,退下,又送来一个食案,摆在晴明面前。

    然后,蜜虫往博雅的杯子里斟满酒,接着,又给晴明的杯子斟满酒。

    “奇怪,你既然会使用式神,为什么家里永远只有蜜虫一个?忙得过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使用其他的式神?也许他们现在只是并不在这里而已。”晴明边答话边向碟子里的烤鱼伸出筷子。

    “是香鱼吗?”“早上有人来卖的时候买的。是鸭川河的香鱼。”是长得很好、个头颇大的香鱼。

    用筷子夹取鼓起的鱼身时,扯开的鱼身中间升腾起一股热气。

    侧面的门打开着,看得见院子。

    女子退出。

    仿佛专等此刻似的,博雅想要重拾旧话题。可是还没等他张嘴,已经对博雅的品性了然于心的晴明望向了敞开的拉门外的庭院。“又下雨了。”

    庭院在黄昏的雨中静悄悄的,只有雨滴落在草叶和树叶上的声音。

    庭院已是一片深秋景色。

    “哎.晴明……”博雅幽幽地说。

    “什么事?”“像这样子,从这里眺望你的庭院,最近给我一种感觉:就这样子其实也不错吧……这里与其说是荒废了,不如说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博雅望着庭院说道。

    一个杂草随意生长的院子。一切都未加收拾,任其自生自灭。就仿佛把别处的荒山野地照原样切一块,随意地搁在这个庭院里而已。

    “不可思议啊。”博雅叹息般说道。

    “什么事不可思议?”

    “看上去,不管春、夏、秋,这里都只是被杂草覆盖的院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每个季节都不一样。在不同的季节,各有惹人注目和不惹人注目的花草。就说胡枝子吧.已经落了花,一下子找不着到底长在哪里了,可是原先不知躲藏在哪里的桔梗、龙胆,就跑出来见人了……”

    “嗯。”

    “所以,我说它与众不同。但是,虽说它与众不同,却又让人觉得这个院子实质上是一成不变的。所以……”

    “所以就不可思议?”

    “对。”博雅直爽地点点头,又说:“似同而实异,似异而实同。而且,我还觉得,并没有哪边是哪边非的问题,两者都是这个世界的面目,是天生就这样子的。”“了不起呀,博雅。”

    “了不起?”

    “你刚才说的,正是咒的根本道理呢。”“又是咒啊?”“没错。”

    “真好。”博雅说:“感觉总算是能够跟你有了共同的话题。”

    晴明少有地闭口不言,看着博雅。

    博雅放下喝干的酒杯。

    突然,他觉察到晴明的视线。博雅一旦与他的视线相遇.立即便将目光又转向庭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哎,晴明,你听说那件事了吗?”等到酒和鱼都吃得差不多之后,博雅突然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得问道。

    “什么事?”晴明笑问:“你应该不会忘记我昨天才回京城吧?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可能立刻知道,更何况你一大早就过来了,我也没时间去探听什么消息啊。”

    “四天前的晚上,‘赤发鬼犬麻吕’闯入油店。他杀了那里的女人和孩子,什么也没偷就逃走了。大家都以为他会因此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结果却在京城里抓住了他。”

    博雅所说的赤发鬼犬麻吕当然不会是真的鬼,而是一个强盗。他是个年届五十、头发斑白的男子,原是播磨国一所叫做西云寺的寺院的僧人。有一次为钱犯了难,竟偷走纯金的主佛如来像,因此堕落为贼。

    入屋行窃必下杀手,是这个犬麻吕的做法。杀掉人,就可在没有活口的房子里从容不迫地搜寻钱财。不过,还是会有人藏身暗处,侥幸活了下来。这些人中,有人见到了犬麻吕溅一身遇害人的鲜血、满头满脸红彤彤的样子,从那时起他便被叫做“赤发鬼”了。

    “在京城的什么地方?”

    “他是在西京极的路口失魂落魄地徘徊时被捕的。当时.他提着血迹斑斑的刀,衣服上也溅有被害人的血。”博雅说:“其实两天前就有消息,说有个像是犬麻吕的男子,握着带血的刀在闲逛,不知是真是假。结果是真的,他实际被捕是在昨天早上。”

    “这可是好事啊。”“好事是好事.但犬麻吕这家伙,好像有鬼附身了。”

    “鬼?”

    “好像自从闯入油店那个晚上起,他就一直不吃不喝,四处徘徊。到被抓的时候,甚至是一副无法抵抗的样子。”

    “噢。那为什么说他是有鬼附身了呢?”

    “他在牢里说梦话。说的几乎都是像你说的咒一样不明不白的梦话,但试着连接起来分析,好像这个犬麻吕在逃出油店之后,就在朱雀大路遇鬼了。”

    “遇鬼?”

    “乘坐牛车的鬼。”博雅把犬麻吕的梦话串起来之后的情况跟晴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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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已是亥时过半。

    十四之夜的银白色月亮,悬挂在半天之中。

    赤发鬼犬麻吕赤着脚。赤脚啪嗒啪嗒地踩踏着自己的投影。

    已是阴历十月近月中的时候,赤脚踩着地面觉得很冷。他褴褛的直垂下摆,因为翻到腰际,膝部以下暴露在夜风的吹拂之下。虽然还没到霜降,但对于年过五十的犬麻吕来说,已经觉得冷风侵骨了。

    他的右手仍握着带血的长刀。

    “呸!”犬麻吕解嘲地发一声喊。还是年过五旬之过吧,不能像从前那样迅捷了。随着他又嘟哝了一次,犬麻吕放慢了脚步。

    没有人追上来。犬麻吕边走边放下直垂的下摆。正要收刀人鞘时,他停住了脚步。

    并不是因为不停下来就不能收刀人鞘,而是因为看见前方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一团发出蓝光的东西。

    朦胧的光——仿佛自天而降的月光在那里凝成青白的一块。

    “是牛车吗?”犬麻吕思忖着。

    在朱雀大路南面——罗城门的方位,一辆牛车而向犬麻吕停在哪里。

    没有牛。只有牛拉的车。

    为什么这种地方停着牛车呢?正在这么想的时候,犬麻吕一下子屏住了气息。原来看似停在那里的牛车,竟然是动的。而且,它正笔直地朝犬麻吕的方向走来。

    吱,吱……听得见微弱的声音,是车轴转动的声音。

    那个声音和牛车一起,在昏暗中向犬麻吕靠近。

    吱,吱……牛车最初看似停止不动,是因为它的运动极其缓慢。

    犬麻吕的舌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