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低低地大呼了一口气。跟着大蛇丸和兜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水月和香磷一眼,可是又不能传达什么,他的目光往自己放针孔录像机的地方看去,极快的速度回过头。工厂大门关上。几个黑衣人来带走水月和香磷,看到那个木箱上的录像机,两人心下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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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鸣人开着车,却不知道要去哪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宇崎君,今天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呢。感冒了吗?”鸣人看着后车窗,兜在怀里掏什么的动作。
“……”鸣人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可以听见了。
大蛇丸率先一步掏出银色手枪,抵在鸣人后脑,“身为我的保镖,宇崎君的身高可有180厘米。怎么,忽然缩水了呢?”
猛地踩了一脚刹车,鸣人瞬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刹那愣住,因为兜手里的枪就不徐不疾地抵在他的右颈动脉,而且笑得阴狠,“假发露出来了哦,城野君。你还挺厉害,居然跟踪我。不错嘛,已经开始怀疑我。怎么,几天没见到须之佐,所以担心他?呵呵。他现在可是快乐的很,在家里享受天堂般的待遇呢。”
“……”鸣人咬牙,丝毫不敢动。
“开车啊,到须之佐的大宅,我相信他也很想见到你吧。当一个人死的时候私人律师也在身边,直接解决很多法律上的财产问题也不错嘛!比如把他名下的公司直接给我。”大蛇丸双手抱胸,向后座仰身,“初次见面啊城野君,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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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和香磷被带进上原光被关着的房间的时候,两人均是触目惊心。
上原光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自己全身上下抓的血流汩汩,好像血刚刚开始流,又好像流了许久,满地的鲜红还没有凝结。不过上原光本人已经昏迷。绝并没有在外面,那几个保镖送他们进来的之后就出去了。
水月的声音很小,“喂!老太婆,我不想和你吵,现在怎么办。刚那个保镖很奇怪,是不是来救咱们的?他在那堆大木箱子上放了个录像机是什么意思?”
瞪一眼,“我可不要就这么死了,我妹妹的仇还没报!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管他什么意思,我们来卧底,不就是想找到证据,那个录像机很有用,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忽然,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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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发被丢在路边,鸣人被兜绑着丢在须之佐别墅的大厅地板上。还好地板上铺着地毯,不然鸣人一定摔得很惨。他环顾了一下房间,没有人,地上掉了许多碎开的玻璃渣。厨房的水龙头还开着,水流不停。
“啊——!”刺耳的惨叫,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想是已经喊了许久。
“城野君啊,”大蛇丸蹲下,“你敢单枪匹马地跑来,很奇怪啊,是什么令你这么有勇气?”
冷笑,“当年宇智波富岳为之而死的东西,你、团藏、斑都想要吧。可是没一个人能找到不是吗?”
大蛇丸面色一整,早没了起先的轻浮,“在你那里?!”
“哼,是啊!而且放在你一个你们绝对找不到的地方。”鸣人决心赌一次,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裤兜开始震动,鸣人大惊——不好!电话响了!
兜走过去,掏出城野泉的电话,打开。
“泉啊!你让我找的那个地方我找到了。真困难啊,就在美国圣弗朗西斯科中央大街105号……好像在地下室,那个人已经隐退好久了,你突然(要找他)……咦泉你怎么不说话?泉?”
兜按下了按钮,手机停止通话。
鸣人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
他……会不会捅了大篓子……
“哼,原来你把东西转移了,做的不错嘛,可惜还是这么不谨慎。”兜用力掰碎了城野泉的手机,大蛇丸走到门口,“兜,回去了。就把他们锁在这里,一起去死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了。”
鸣人用力挣扎着绑住自己的绳子,可是在他们关门的时候挣脱开已经太晚了。整个房子的监控系统已经完全封闭,他被困在里面了!刚刚屋里还有一个人的惨叫……难道是……
鸣人快步跑过去,打开门,刺目的光线涌进眼睛。刺鼻的味道使鸣人瞬间感觉一阵晕眩。
这是……“须之佐先生!”鸣人蹲下身,须之佐已经几乎全身脱水,还是几天前的那身衣服早就湿透了。本来精壮的身材消瘦了一大圈。鸣人抱着他的双手都在颤抖——他似乎晕了过去!可是紧闭着的双目和纠结痛苦的眉宇……
怎么会脱水的这么厉害?客厅和厨房的地上到处都是打烂的杯子。他没喝水?
鸣人把须之佐半背半抱着扶到了床上,又赶紧下床去扫地,毕竟满地玻璃渣和水渍太危险了。扫完地,发觉地板太滑,情急之下,他只好抽了大把餐桌上的卫生纸去擦地板上剩余的水渍……
他愣住了,手也顿住,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
卫生纸变成了粉红色的。
这种卫生纸是用类似米兰的香味熏过的,怎么会和普通的水……
鸣人回头,盯着还在流淌的水龙头,有些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
他们给须之佐下了药?什么药?
鸣人抿抿唇,攥住手中已经变得粉红湿润的一大把卫生纸,“毒品。”
“唔,哥……为什么你要骗我?爸妈死的时候你就骗我,把我丢在那里……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帮你?”远处房间传来他痛苦而嘶哑的声音。鸣人赶紧走去厨房,关了水龙头,打开冰箱,找到了一瓶矿泉水。
他进了房间,蹲下身,扶起瘫软的须之佐,给他喂了几口水,不过都被他呛了几口吐出来,鸣人看着他神志不清的样子一阵不忍,只好自己灌了几口水,强行堵住他还在说话的唇,压下他的舌,给他灌了进去。
反反复复,大约整瓶水给他喝下,鸣人才稍许放心。
“……哥?你不是家里的小儿子吗,只有两个姐姐。哪里来的哥哥?”鸣人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鸣人那几口水的关系,须之佐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睁开疲惫的眼睛,可是下一秒,他居然紧紧抱住了鸣人,大吼着,仿佛用尽了生命的力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我当时真的想回去找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想你……我好想你……”
被他这么抱着,好像是佐助在对自己说话似的。
他的心有些颤,有些痛,有些酸。
可是理智却在说他是须之佐不是佐助啊!他口中抱有遗憾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个平时如此轻浮的家伙,也会有让他如此挂念的人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鸣人眼里的须之佐就像是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死命地抱住自己最后也是最心爱的布娃娃。那一脸稚气却丝毫不肯相让的霸道,让鸣人摇着头苦笑。
“都是我害了你,你才不会原谅我对不对?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你那么爱着我,那样依恋着我,可我却害死了你。你走了,一定去了天堂,我却只能下地狱。是不是此生我都没机会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鸣人想要挣开他紧抱自己的双臂,可是奈何——“真不知道你都这样了哪来这么大力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须之佐越说越虚弱,最后又软倒在鸣人怀里,鸣人见他终于松手,赶紧把他放平在床上,自己走出了屋子。他现在要赶紧找湿毛巾给须之佐擦身体,也得赶紧做些吃的。如果须之佐醒了,他一定饿了。可是现在自己和他两个都无法离开这栋别墅,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自己要怎么做啊。
鸣人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些蔬菜,米,油。不过看来并没有用过多少——须之佐一定很少在家吃饭。鸣人试着打开天然气,心下安慰兜原来没有给这里停气。看来他们走得很急。不过电话里,自己找的那个人是想他帮忙,资料的真品自己都没有,那个人又怎么会有?不过……那个人和波风家倒是有些渊源,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和外界也无法联系,该怎么办?一会儿自己还是到每个房间去检查一下电话或者无线网络有没有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最后手段。不过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以兜的小心谨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刚转过身,忽然一个人影伫在那里,半睁半闭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你这家伙怎么会在我家?”
“你醒了?”鸣人蹙蹙眉,担忧问,“还难受吗?”
“渴,”须之佐抓了抓领口,“特别渴。”
鸣人眼里,他的脸极其消瘦,虚弱而苍白的颜色,皮肤因为严重脱水而有些褪色,看起来是那么无助。可是这个人还是一脸不变的、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表情。他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他们本就不算朋友,更别提这份不知哪里涌上来的关心。他们二人在被关在这座空房子里,别说和外界联系,就说就算他带须之佐去医院,可医院一定会认定他吸毒,也会被公诉……
何况这种毒品,正是警方一直在找寻的证据!
“你家里没有可以饮用的水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被下了药。但具体是什么……”鸣人用词很谨慎,其实很多事情他也并不确定。他还没有证据。
“你这家伙突然跑来还胡言乱语,让开,我想喝水。”须之佐虽然步盘不稳,不过还是尽量维持着身体平衡大步走来。他扭开水龙头,正要就着出水口大口喝下,谁知鸣人拿出台子上原本就有的卫生纸放在水龙头的水柱上——大片的粉红色晕染开来,须之佐瞪大了眼睛,“怎、怎么会!”
鸣人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维持着这三年来的冷静自持,“你……总之这里是你家,大蛇丸和兜联合起来害了你,也把我锁在这里,他们肯定是准备让我们两个自生自灭。如果你还不想死,就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须之佐握紧拳头,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而不停颤抖,面部由原来的狰狞恐怖变成了疯狂大笑,他笑得几乎要背过气,鸣人只能远远而冷冷地看着他。他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一个人遇到这种事,就只能大哭或者大笑。当然也可以一蹶不振——可须之佐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家伙。
“……”停止了放声大笑,须之佐挂着恶意地笑道,“我要怎么确定你不是奸细,不是兜和大蛇丸派来我身边探听我最后退路的家伙?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别的出口。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如就死在这里好了。”
鸣人此刻已是无暇顾及须之佐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了,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他捂着肚子,靠在厨房一边的橱柜上,有些呼吸不稳。须之佐抬眼看他,“你怎么不说话?哼,不会是被我说中,心虚了吧?”
“唔,”这感觉好奇怪,好像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鸣人咬唇,极力想要稳住,可是这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拉扯他的肠子……
忽然,“轰”的一声,门开了。
*
防弹背心,高强度防弹玻璃眼罩,防毒面具,重型机枪。
耳朵上的对讲机,“东区扫描完毕,安全。西区速回。已进入大门,准备爆破。收到请回复。”
“回复队长,西区收到,3秒钟赶到。”
“爆破组,倒数准备。”
“4,3,2,1——!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