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满心的都是绝望啊!
这么对我,真的好么……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自从醒来,她就一个人处于这样的一片区域中。安静,广阔,乏味,孤独,好像一个巨大的白色午餐罐头令人,从生畏到无畏。
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刻,她就想这么放弃了。
无所畏,无所谓。
无所谓,是生还是死,无所谓是存在还是消失。
“怎么样?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钱彩哆困难的扭头向旋转楼梯处看去。一男子优雅的从那逐阶而下到她身边时,望着钱彩哆不解的眼神,了然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钱彩哆愣愣的看着他,被封住的嘴怎么也说不出话。
男人依旧是笑笑,好像所有的事他都只是笑笑。在钱彩哆身边坐下,感觉到钱彩哆不自觉地后退,也不介意,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慵懒却不失优雅,就像是钱彩哆最喜欢的动物——猫似的,“我说过,我再也不怕死了。”似在说给钱彩哆听,又似在说给自己的心听。
转而,这个妖孽突然用细长的指头抚了下钱彩哆的眼眸,轻柔的触碰就像是在亲吻最爱的人的唇瓣,他唇角带笑:“别瞪我,我可没说过我是受害者……不过,这双眼睛倒是水灵灵的,怪不到黄忆回如此喜欢,”语调意味深长,手指突然用力!
“只是不知道挖出来后,她还喜不喜欢?”依旧的从容优雅,但眼中的狠戾无一遗漏的被钱彩哆瞧了个分分明明。哆嗦着眼皮,不敢挣扎,泪水慢慢沁出眼帘,湿润了男人的手指。
男人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指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钱彩哆悄悄松了口气,被男人吓了一下,求生的欲望倒是再次被激了起来。刚才什么乱七八糟的无所谓,无所畏都通通退散!
“什么事?”男人询问来人。
“回禀少爷。黄忆回一行人已经到了。”
男人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弄的钱彩哆毛骨悚然,脑袋立刻急速运转。这,黄忆回,到底是谁,两次提到……还有莫名的熟悉感?
“让她一个人进来吧,”男人吩咐道,“枪械都收干净了。”
手下领命退了下去。
既然决定要活下去,那么钱彩哆就不敢再和男人有任何的眼神接触。头埋得低低的,怕男人一眼看透自己的小九九。谁曾想,男人却不肯放过她,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颊,审视了一番,那赤裸的眼神更胜刚才猩红的舌尖让她胆颤,即使再怎么想忍下来,头还是忍不住偏了一下。
男人“呵呵”的笑了,手还留恋在她脸上,从眼角滑到耳垂……
“李老板,好有兴致啊,都开始玩绑架的游戏了。”
钱彩哆一个激灵,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去。纵然她眼神不太好,这人……她也是认识的。
高挑的身形,完美无瑕的脸庞。
从远处走来。
“哪里,要不是黄家三小姐砍了么费亚那么多财路,断了那么多生意,我哪来的时间来挑起这些兴致呢?”说着,手一抬,扔了个东西到地上,“这块表,花了不少钱吧?多亏了它,黄家三小姐自己就找过来了。省了我不少力呢”
黄忆回没回答,李听倒是故作亲昵的凑到钱彩哆耳边,轻声道:“你看我没说错吧,没有二百五十万,拿不下来”吞吐间,气息弄得钱彩哆耳朵痒死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钱彩哆无声的怒瞪他。
李听无所谓,反而是笑嘻嘻的对钱彩哆另起了个话头。对着钱彩哆,眼神却一直瞥着黄忆回,似乎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瞬间,“哦,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黄家三小姐,也就是你嘴里的钱梓墨,可是从来没失忆过呢!”
“你想怎么样?”黄忆回冷声问。
李听是铁了心晾着她了,“呲啦”一声扯了钱彩哆的封条,再次疼的她眼睛都湿润了。
既然都是要撕的,干嘛还贴……一回不够,还两回……钱彩哆郁闷死了。啪嗒啪嗒眨了两下眼睛,眼泪顺利掉了下来。嘴上火辣辣的,都有个胶布的印子了吧……
飙泪。
“说点什么吧?知道这个真相的感觉怎么样?”
作为大家的焦点,也作为一个现在该乖乖听话的人质,钱彩哆郑重的想了下:“世界处处有奇迹”
男人威胁的看着她。
钱彩哆缩了下脑袋,难道不是说这个?赶紧急中生智,“我感到……很痛心疾首!”
“我感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这个世界太让人绝望了!我心如刀绞!我……”
“够了!”黄忆回突然打断了她,看向在她身边肆意把玩她耳垂的李听,“说吧,你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钱彩哆立刻感觉到身边的人气场变了。如果说刚才是水中墨,淡而虚幻,融化了三分调侃,五分戏谑还有两份恨意,那么现在就是墨中水,浓的见不着底,满是肃杀!
“我想怎么样?真是好笑……”
“怎么样你才肯放了她。”
李听睨着黄忆回,一手挑开了钱彩哆的外衣,黄忆回的心一下子就缩了起来——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钱彩哆身上绑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炸弹!这个炸弹她知道,前两天齐选给她看最近一个月军火交易目录时有提到这个微型炸弹,可控型,威力猛但波及范围不大,干净利落,很好用……
“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听很满意的看到黄忆回双目赤红。嘴角挑起,摊在沙发背上的手打了个响指,便有人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带着橡胶手套的双手端着一个泛着冷光的盘子。
李听道:“这个盘子上有三支注射器,分别为,海洛因,令人大面积皮肤溃烂的细菌,还有……艾滋病患者的血清。”转脸,笑眯眯的凑过去对从刚才开始就僵成雕塑一动不敢动的钱彩哆说:“你别太紧张,这个炸弹的遥控器在我手里,暂时还不会引爆。”
钱彩哆听到一半,松了口气,听到话尾,又僵了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就被“pia”的一下又贴上了胶布……
“你选吧。反正我只是要出气,要么她死,要么你受,点,罪……”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到了,我会天天努力码字的!
筒子们如果有意见,提出来我会好好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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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看不见,现在看的见吗?
我从新发了一遍,还看不见要说啊
☆、第二十三盆狗血
钱彩哆听得瞳孔一下子放大,“唔唔”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这根本就是个死局,选哪个都是错!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钱梓墨摆明就是来救她的。她不想死,但更不想连累黄忆回。
黄忆回看了她一眼。眸中看不出喜悲。
“怎么,不选吗?”男人道,“那就再给你一个选项……”
“想她不死也行,这些针,你随便挑一支,亲自打到她身上就好反正也没什么致命的东西,顶多就是毁容?丧失免疫力?亦或者是变成个一辈子离不开毒品的人。”
“反正,你黄家财大业大,还怕养不起一个废人吗?”
“选吧。”虽然男人在极力忍耐,但身体里已经沸腾的兴奋感和复仇感还是丝丝蔓延在语气中。“我看看手表,给你二十秒决定的时间吧。二十秒后,我就当你是默认第一选项了。”
钱彩哆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唔……唔!唔!”男人顺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就像是在安抚自家暴躁不安想要引起主人注意的小狗一样。
“还有十秒,八,七……”李听从裤袋中抽出了小巧的遥控器,闪着黑色的金属光泽,魔鬼收割人命时所用的黑色镰刀才会发出的光泽,“四,三儿……二——”声音戛然而止,玩味的看着黄忆回走向白大褂。
“看来,黄小姐是舍弃了第一个选项啊,那是选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呢?”舌尖舔了下唇角。
黄忆回面前的白色瓷盘上整齐的码放着三支注射器,剔透的玻璃包裹着透明的液体,尖尖的银色针头上悬挂着小颗液体,让她不禁想起刚才滑过钱彩哆脸庞的泪滴。每一支,每一滴,都会让人痛不欲生。
“还不拿吗?”
随便挑了一支,旁边的随侍人员立刻报道:“艾滋病患者血清。”
这么一小针管的东西,就能夺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黄忆回平举起针管,对着吊灯着迷的凝视了会。透明的液体,一如天使的纯洁……
拉人入,无尽的深渊!
黄忆回一步一步走到了钱彩哆的面前,俯身细看,眼前的人绑的像个肉粽般可笑。黄忆回笑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束缚得住她。从来都没有。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只有她,一而再,再而三。
钱彩哆顶着张大花猫的脸怔怔的望着黄忆回。第一次,她感觉死神就这么零距离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对她说着哈喽……如果死神也能笑的这么好看的话。
“看样子黄小姐,已经选好了啊。也是,反正黄小姐现在是黄家当家人,要什么没有?这么个明显的把柄留着,今天我会用,明天,别人也同样会用,不如就此了结,断了念想,再好不过。”男人嗤笑道。
双目对视。
最美的死神开口了:“不要怪我好不好?”淡淡的声音如水,柔而宠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