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嵢允了起,随后抬轿内侍压了轿,帘子一打美人跃然而出,杏眼桃腮鹅蛋脸,乌云鬓绕翠玉簪,明月耳边垂,宫装鹅黄约素身。
“太子殿下先行。”王茹兰礼让。
梁嵢时下瞥了一眼,便迈步行了进去,再美也不如他家小培瞧着顺眼,这就叫做眼缘。
有太监眼尖进去传话,太后王氏坐在贵妃榻上捻着菩提珠子,口中念着经文,一副慈悲模样,见着太子同茹兰一共进来,于是停了经文,脸上更是显出一副长者的慈祥来。
梁嵢一进得内里便打了礼:“嵢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吉祥。”
“臣女茹兰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王茹兰持出一副端庄,礼行得也够规矩。
太后瞧着心下喜欢,于是招了招手,要王茹兰进得前来。
王茹兰略微颔首小心行得近前,太后顺带执过她的手将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了番道:“茹兰都长这般大了,可是及笄了?”
“回太后娘娘话,前不久刚行了笄礼。”态度恭敬,却也有着一份小女儿的娇态。
“都长大了。”说话一叹:“老婆子我都老了。”
“太后娘娘瞧着也不若臣女母亲那般年岁,怎是老的?”王茹兰嘴甜,当是会哄人的。
太后一听面上更显欢喜:“茹兰这话说的,老婆子听着舒坦,若是嵢儿也能这般哄着老婆子也就好了,这不,若是不着人去请,也不知道来老婆子这来瞧瞧。”言罢佯装横了梁嵢一眼。
梁嵢心下哂笑,咱俩有那般亲厚?然嘴上笑言道:“皇祖母嵢儿这不是来了嘛!嵢儿瞧着皇祖母神清气朗,身子骨康健的很,就如院子里的松啊柏啊常青常驻。”奈何这厮最近种树种树的,瞧啥都能寻思到树上。
“可别尽是捡好听得唬弄老婆子我,你这也是快大婚的人了,前些日子哀家着人送去的画像你可有看过?若是有中意的就同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
梁嵢心下轻哼,就晓得您要说这事:“回皇祖母的话,近日朝里政务繁忙,嵢儿还没得空看,让皇祖母记挂了。”瞧他回的多规矩,没看哪,您别急哈!
“自个的终身大事总要上心些。”言罢抚了抚王茹兰的手:“哀家瞧着茹兰就不错,品性样貌皆是出挑的,改明要是娶回家去,也是有福。”
“啊!”梁嵢一拍脑袋仿若恍然大悟:“嵢儿方才想起来还有要事要办得出宫一趟,怕是晚了误了大事。”后宫不得干政,这位定然不好问自个是什么大事,于是忙将道“嵢儿就不扰皇祖母同王小姐叙话,嵢儿告退。”
话方言罢,太后那厢便道:“如此,哀家也是乏了,嵢儿便跟茹兰一道出宫,也好代哀家送送茹兰。”
“嵢儿来时未乘肩舆。”用走的,还不给人家较小姐累个好歹?
“福禄备辇与王家小姐。”太后闻言便道。
听话,王茹兰面现惶恐之色,却也俺略加推拒,然而心下却是一片欢喜,爷爷说的没错,太后还是倾向自家的。
梁嵢凤眸微凝,这是要王家小姐乘凤辇,将太子正妃之位意许与自个本家。太后忒是会计算,梁辰得位自是最好,若是不成也能拉拢自个本家为靠山,精啊!
出宫之路,路遇者比比,可谓荣宠一路,同时也散了一路嫉妒羡慕恨。
到得宫门,梁嵢下了宫轿,他自然不能跟别的女人招摇,即便小培看不见,那也是不行。
王家马车恰等在那里,王茹兰正要邀梁嵢与自个同行,不想竟看见太子殿下凤眸潋滟笑意满眼,她心下碰碰跳了两下,脸颊也瞬时泛起了霞红,太子殿下是在对自己笑啊!
传言太子殿下嗜好男风,她属实不以为意,自己父亲还不是养了两个小倌,只不过外界不知罢了,除了母亲,姨娘通房还不是住了满院,只要得了正妃的位置,自己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帝王身侧的位置自然也就是自个的。
王茹兰瞧着梁嵢笑得温和明媚,且是对着自己,思来传言是假的也未可知。
然而,她方才猜测传言许是假的,那边梁嵢飞身一跃上得马来:“乾,长寿居找小培。”
萧乾本是要出宫办事,不想竟被梁嵢逮个正着,瞧他方才笑得意味深长,就知无甚好事,长寿居?索性自个的事不急,他得跟过去看着他,免得最后当真断了袖,绝了梁家香火,他家老母还不得跟他哭,怪他看守不利之罪。
于是鲜衣怒马两个男子,共一骥绝尘而去。
王茹兰一时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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