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寿居打烊,裴培回了裴家小院,见果子狸逮了只小墨鼠扒拉着玩。
回想白日里梁嵢对自己的那点子暧昧,就越加觉着不对味,那厮往日行止也随即在脑子里回放,他似乎太没脾气也太过热络。
“阿果,阳元可有啥隐秘嗜好?”
果子狸抬起猫头:“没啥隐秘的,就是好点男风。”且好的光明正大。
这丫是个断袖!难怪:“你怎不早说?”
“回主子话,主子您没问过。”果子狸放鼠,立正站好。相传梁国太子嗜好男风,只不过从无上过青楼倌馆,平日出双入对便只有他表哥萧乾一人,办事也未曾被人瞧见,故而只是相传。
主子您平日里只对所接生意上心一些,别的您好的就只有吝啬,赚钱两样而已,而已!再则这单生意您一接手,帝星就自个送上门来,还用得着属下我多话,您一看不就晓得了?瞧帝星跟您那热络劲儿,您可是男装美人,是您迟钝了主子,果子狸腹诽。
裴培了悟,平日牵线走错了方向,不过这丫是个弯的也是无妨,身为太子,选妃定是必然之事,哪怕是做给天下人看。如此跟这丫混的熟识,也好窥些选妃的动向,倒时做点动作,下个药煮个饭啥的也是可以成事的,裴培决定就这么办。
太子府内,梁嵢躺在榻上,翻腾了半天就是睡不着,寻思着白日里他家小培的种种,咋就没瞧出半点对自个的思念之情,难不成自个在她心里还没落下根来,不行他得再接再厉。
安亲王府书房内。
“太子今日有何动向?”梁辰挑得烛花噼啪作响。
地上伏跪之人心下忐忑难安:“回主子,太子府守备森严,属下进不得内里,唯见午时长寿居掌柜的入府送面,一个时辰后离开,往来由太子府马车接送。”
“可有异样?”
“并无异样。”探子稍稍抬头瞧了自家主义一眼:“不过。”
“不过什么?”梁辰睨向地上之人。
“长寿居掌柜的是个美人,容貌世间少有。”
梁辰指下微顿,顺时房内光线暗下几许。
翌日,朝会散罢,因着梁嵢他老子龙体欠安,便把一应政务交由梁嵢处理。
御书房里,梁嵢同一应阁老将要事商讨一番之后,迅速将一案的折子处理完毕,眼瞧着窗外日光大盛,他心里顿时就长了草。
昨日,见着小培对他的反应不甚热络,连自个满脸汗水辛勤劳作都未曾引得她心疼自个,仿若不曾看见,许是小别的时间有些长了,致使对他产生了疏离,故而他得在小培身边多晃悠晃悠。
午时将近,小培那里估么着又当客满,他得快着些帮她忙活去。
然计划比不得变化。
“禀太子殿下,慈宁宫总管福禄传话来了。”御书房外当值内侍隔门通禀。
闻言梁嵢眉头轻蹙,心里晓得是选妃那档子事,却也允了传话之人进来。
一进御书房,慈宁宫总管福禄,很是规矩的给梁嵢请了安随后传话道:“太后娘娘许久不曾见到太子殿下过她老人家那里叙话,心里想得紧,特让奴才过来传个话,请太子殿下忙完政事过趟慈宁宫解解念想。”
“烦请福总管先行到太后她老人家那回个话,本宫随后就到。”梁嵢听罢温言道,谁让他平日就是一副温和模样,实则,他心下很是抓狂他不要去应付那老太婆,他要找小培啊啊啊……
福禄走后,梁嵢拾掇完批注好的奏折,返的返留的留,将之分隔出来一摞摞码好,出得御书房返趟东宫换了身常服便往慈宁宫走。
宫里来去他不好肩舆那口,无论行往何处他都习惯自个溜达着来,宫院甚广甚宽,一路行来可看风景无数,娇弱无力小宫女伤春悲秋吟诗念曲,清秀婉约小太监通红着小脸给你请安,尤其入夜,还能遇到几场绿化他老子的戏码,他老子都不管,他也乐得当乐子瞧。
往慈宁宫那一处,穿园子,入回廊,弯弯绕绕就如这宫里人的心思七扭八折,为的都是高高杵在那里的那张椅子,万人之上的荣光。
折进往慈宁宫的那道巷子,梁嵢远远便瞧见一顶宫轿缓缓行来,方向与他相对,然去的倒是一处。
待他行到宫门之时,那宫轿也便随之到了,好个不期而遇,梁嵢心下寻思,老太婆这是要做媒啊!
守门内侍见着太子同王家小姐同到,恭恭敬敬的给梁嵢请了安,抬轿的内侍一并请安与梁嵢。
如此轿子里的贵主只得恭恭敬敬的在轿子里裣衽施礼:“臣女茹兰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吉祥。”说话之人,音若溪水涓涓,透着心的舒服清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