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长寿居第一批顾客吃饱喝足,各自乘着轿子上工去了,店里一时清静无事,裴培将所有窗子都打了放风,正当街的一扇没支稳当,擎着窗子的木头当啷一声折了,听得窗下一声闷哼,裴培心下一惊八成砸到人了,可这么大早晨的咋就有人听窗根,就是听窗根也该是后行五十米万花楼,听到她长寿居算是怎么回事?于是开门出去瞧瞧,怎也是自家设施给砸的,再是觉着怪,也得跟人道个歉不是?若真是砸的重了,也得出钱给人家治治,免得闹出了官司,舆论不好。虽则,她也不想花这冤枉钱。
孰料,出门一看,人影没瞧见半个,窗子下唯一留自个家折了的木棍子微微颤悠及着一筐子未来的鸡——鸡蛋,心下顿时一喜,左右瞧着无人,抬了筐子就闪回了店里。
“裴大,把平时煎肉的平底锅拿来,啊,还有和点面,再把油桶子拎来,面酱,辣酱都备着。”说话进了后厨,裴大刚刷了锅,此时正折菜下料,给天大亮上人时备着,就瞧见自家掌柜的喜滋滋的奔着自己过来,怀里抱着一筐子鸡蛋。
果子狸则蹲在一边啃着顾客吃剩下的鱼丸,主子说了浪费可耻。那是残羹冷炙吗?那明明条面未动好伐!昨个,李太医入巷子前定的鱼丸面,打算早上一下了窑就来吃热乎的,孰料入夜这李太医正同万花楼的小红在榻上刚办上事,他家母老虎就提着擀面杖杀进来了,听闻那母老虎进来的时候李太医的枪将将刺了进去还未曾没根堪堪留了一节在外面,他家母老虎一瞧当下就怒了,抡了胳膊一擀面杖就把丫给削晕那儿,末了还是他家小厮给盖了块被单子拖死狗似的给拖出的万花楼,传言小红还是昨个新挂牌的雏,刚被破了瓜就招了这档子事,日后不得得了阴影,可怜见的。这都是早起吃面准备着赶早班的顾客说的,敢情玩政治的也都这么八卦,表瞧一个个浑然正气样,那都是虚的。好在面钱是先付了的,否则她不是亏了!
“掌柜的这是要做啥?”裴大问,问归问,手上却也没闲着,麻溜将裴培交代的一应物件准备妥当。
果子狸一旁竖了猫耳朵搁那儿听,心里嘀咕着主子哪生的一篮子蛋。
“我寻思着今儿弄个新吃食,试着卖卖。”说话裴培把那筐子鸡蛋撂在边上,自己净了手。
裴大瞧着这鸡蛋品相个保个的好随口问了句:“掌柜的,这蛋蛮好搁哪儿买的?”他以为他家掌柜的刚出去是买鸡蛋去了,敢情大早上的也还真有勤快的。
“小白下的。”裴培点火预热浇油。
裴大很淡定,掌柜的是有大神通的,公鸡下蛋却是正常!下一筐也是正常,他无条件的信他家掌柜的。
“主子,小白是公的。”果子狸小喵了声,瞧着裴大盲从,主子误人啊!
裴培听闻,瞪了果子狸一眼:“小白不会勾母鸡?勾个百十来只只回来,下的蛋哪个不是小白的种,个个能换银子。”她家小白同样是只自由的鸡,如今天天带着老婆姨娘一群母鸡溜达觅食,阵容益见庞大,前景很是看好。
“小白还是个雏鸡。”果子狸是个诚实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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