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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一个酒坛滚到了李末脚下,撞上了他的靴子,转了两圈停了下来。
李末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已经是醉生梦死般的人。
崇元祐斜靠在软榻上,在灰狐皮毛的软垫包裹中,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随身的墨色黑玄石饰品碎得满地都是,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李末,冷哼一声,拎起酒坛又喝了几大口,醇香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沿着喉结蜿蜒而下,流进胸膛里。
放下酒坛,他轻咳几声,闭上了眼睛,将头侧了个方向,避开李末,直道:“滚。”
李末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崇元祐冷笑,连他的话都没必要听了吗?崇元祐呀崇元祐,他只是他派来监视你的,他只听他的话,你从始至终算个什么?自作多情!
“好,你不滚,本王滚!”崇元祐站起,摇晃的走了两步,走到李末身前,看着仍旧是侍女装扮的他,突然伸出秀美欣长的手,捂上他的胸部。
坚硬结实……却是是男子……
他干笑了两声,脸上笑容灿烂,一把推开李末,走向石门。
李末被他推开,又在转身间拉住崇元祐的衣袖,淡淡道:“你要去哪里?”
“怎么?本王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崇元祐会开李末的手,冷冷喝道。
“你没戴黑玄石,外面很冷,要是出去了,两个时辰内,就会冻死。”
崇元祐听完又大笑了一番,笑后又咳了一阵,才道:“你,你们,不都是想要本王的命吗?本王死了岂不是更好?”
李末闻言不语。
崇元祐自嘲般又干笑了几声,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冰冷的空气迎面袭来,让他立马打了个喷嚏。石门外的侍女见他衣衫不整,又未戴黑玄石御寒,赶紧上前侍候,轻声细语的劝道:“王爷喝醉了,殿外寒冷,还是回殿内小憩吧!”
崇元祐一把抓住了小侍女,拉到他面前,直直盯着她。小侍女有着一张娇小的脸庞,长的甜美可爱。因为他直愣愣的盯着看,脸上飞霞一片,眼睛闪亮闪亮,薄唇微张,有些惊恐,有些紧张,更有几丝惊喜交杂着。
崇元祐唇角一牵,露出几分充满邪气的笑,低头吻上了小侍女的薄唇,搂住她又进了石门。
李末见他又折回,还拥着一个小侍女,两人正……他呆呆愣住。
崇元祐并不避开李末,甚至特意让他看得更清楚,选择了最不避讳的角度,大大方方的在李末面前拥吻小侍女。
奈何小侍女觉得有人看特别别扭,找了个换气的空隙,缩在崇元祐怀里,骄嗔道:“王爷,有人看着呢!”
崇元祐媚笑着拥着小侍女,痞笑道:“本王要他滚,他也不滚,那就让他站在那里吧,爱站多久站多久,不要管他!”
此时,在小侍女眼中,李末也只是个跟自己一样的“小侍女”而已,虽说有些害臊,但大家都是女人,就算被看到些什么,也没多大关系,就当她不存在就是。只要今天能成为佑庆王爷的人,荣华富贵也就不远了。更何况,佑庆王爷俊秀无比,地位崇高,是多少女人心中的良缘!
小侍女小如蚊吟般应了声,又道:“女婢浅舞,侍候佑庆王爷。”
崇元祐大笑着,带着名为浅舞的小侍女转了几圈,将她压到了软榻上……
不一会儿,衣服扔的满地都是了……
榻上软语呢哝,人影交融……
丝毫不避讳石门边的李末。
而他,只是冷冷、冷冷的看着。
崇元祐,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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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元卿登上雪车,转而面对着白一一,道:“爱妃,上来!”
白一一瞪着崇元卿不说话,打量起他脚下的这辆奇怪的东西来。
看起来,像是一辆马车,但又不是马拉的车,这个车没有轮子,四周却又被磨得极滑的木头栓牢加固了,再说,马车也不能在这么厚的积雪地上行驶,但是看来,这辆车却可以。动物拉车……又可以雪上行驶……会是传闻中的雪橇吗?但是看上去又不一样,雪橇轻便,这雪车--看上去挺重的……这些驯鹿拉得动吗?真是太奇怪了!
崇元卿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直道:“这是雪车,是由几百年前岩宁人集合智慧制作出来的能在雪地中安全行驶的工具。平民一般是用大型的狗拉着雪车前行,贵族以及富商会用杂色的驯鹿,只有岩宁王,也就是本王,才能用纯白的驯鹿拉雪车。”
白一一翻了一记白眼,鄙视了他一下,转头对着白驯鹿,低声道:“真是个渣男,对不对?怎么能用这么神圣的你们,来作为他们炫耀差使的工具呢?你们个个都是无价之宝,他们却这样糟践你们,一点都不懂得爱护动物,对不对?”
驯鹿似听懂了般,用头噌了噌她的身子,好似反而在安慰她。
“爱妃在干什么?快上来!”
白一一又恢复成一幅恭顺的样子,“公主状态”全开,含笑道:“臣妾(鸡皮疙瘩)来了!”
为何每次自称臣妾,她都会极不自然的全身一抖,这个词,太不配她了!
崇元卿将她扶上雪车,嘱咐道:“抓紧本王。”
白一一撇嘴随意抓住了他腰侧的银白云锦。
崇元卿轻皱眉头,郑重的又要求她抓紧,白一一点头,把手往他腰侧放了,掐实了他的腰。
崇元卿摇头,无意道:“本王的雪车有多少人眼巴巴的想坐,求也求不来。你是第一个坐本王雪车的人,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真叫人不得不恼。”
“有很多人想坐吗?那我下去,换别人行不行?”白一一道。
崇元卿当没有听到,吹了声口哨,白驯鹿开始带动雪车奔跑起来。
速度慢慢加快,白一一扶得不太稳有些晃悠,不自觉的稍微扯紧了崇元卿。
两边白雪皑皑的风景快速往后倒去,白色驯鹿相互跳跃飞奔,雪车前的挡板将驯鹿带出来的白雪尘压向两边,犹如海中的快艇行驶时激射出的水浪荡开来,但是却比不得快艇的速度,要慢上一点。但是在这种交通落后的时代,已经相当快了。
冷风刮着白一一,侍女为她换上的珍珠白织锦罗裙随风猎猎飞舞,一头青丝飞扬,她站在崇元卿身后,牢牢抓紧了他,感受着这种特别的冲击,心情变得愉悦。
白一一眼睛越睁越大,因为兴奋,脸颊上出现了两朵红晕,嘴角高高翘起,催促道:“再快点,再快点!”
崇元卿微笑,双手紧握了缰绳,又吹了声口哨,白驯鹿得到命令更加热切的奔跑起来,带出的雪花比人都高。有些雪没能被雪车前的挡板挡住,飞溅了出来,落了他们一身,马上又被风吹落。
……
“雨听,你看,她果然没死!你上次刺杀失败了。”
“闭嘴,死雾吟!都怪你那天在旁边啰嗦,不然以我作为一个优秀杀手的专业做法,定是要等她死透了才离开的。”
“我依稀、似乎、好像、肯定,那天是你先说要离开的,怎么能怪在我头上呢?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看着你等着你不是吗?是完完全全放手让你上的,怎么转眼全都怪我了呢?你说我多冤枉、多无辜啊!你太太太让我伤心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雾吟,我都听你的成了吗?”
“这个、那个、嗯--那成吧!这次我会亲自出手,你等着看好戏吧!”
“要必--杀哟!再失手,老大就会杀了我们的。”
“那是当当当然的!”
这两个悉悉索索的声音终于在王寝殿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颗榆树下,避开所有人,消失了。只留下了两个深深的雪洞。
……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白一一坐了一会雪车,已经非常兴奋了,全然忘记了要保持她的“公主状态”,不知不觉就出现了“二货状态”。
“本王不准,太危险了,爱妃全无驾驶经验,驯鹿也听不懂你的指挥,爱妃还是这样就好。”崇元卿稳住雪车,摇头道。
白一一翻了个白眼,动了动嘴皮子,似极为不爽,忽然顿悟,想到一招,又傻笑起来,笑嘻嘻的娇声道:“我的好大王,我想换个位置。”
“换个位置?”
“矮油,就是……”白衣一边说,边绕到崇元卿身前,靠在他怀里。
崇元卿暗自好笑,难道这个女人忘记了吗?一个时辰之前,他们不是还在你死我活的状态中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如此和谐?
白一一眯起双眼,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偷偷将手抬起,握紧了崇元卿两手之间的缰绳,心道:姐这招,叫完美代入法。
崇元卿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看到同样握着缰绳的四只手,自己的一只手和她的一只手上还缠着包布,那是上回为了造假处子血时弄的。不禁深笑,这怀里的女人,还真是……
少了那个渣男挡在身前,忽略他身体两边渣男的手臂,白一一的视野更加开阔了,王寝殿的雪中美景,她一览无余。(桃娘外话:雪积得那么厚,你能看个什么东西出来?)
好刺激!她突然想起了《泰坦尼克》上杰克与罗斯的金典场景,他们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迎风破浪,杰克大喊:“lamkingoftheworld!”当时是多么震撼!在她们家超大的电视机前,她立马和李嫣(现代的)抱着站在床头,对着空调出风口,同样大喊这句话,然后大笑着没站稳,掉下大床,摔得四仰八叉。那时,真快乐啊!可是现在,是回不去了……
“爱妃,睁开眼看看。”崇元卿突然出声。
不知不觉,雪车已经停下了。
白一一睁开眼发现,雪车停住的位置正好是一处高地。
“这是整个王寝殿的最高处,是整个岩宁王宫仅次于承天殿的第二高地,可以俯瞰大半的王宫景色。”崇元卿解释。
原来,岩宁王宫,如此不凡。眼下虽雪白一片,但仍旧依稀可见。
数百年的历史造就了岩宁辉煌的过去,王宫占地极广,望不到边际,丝毫不输给北京的故宫。岩宁每宫每殿都极具特色,却又各有乾坤。虽被大雪覆盖,隐约从外轮廓可以辨别,那是集数百年岩宁人的智慧造就而出。谈不上雕梁画栋,谈不上山石嶙峋,也没有五步一亭十步一阁的奢华,岩宁王宫布局独具匠心,大殿气势恢宏,庄严肃穆,小殿优雅别致,随意之中,又处处透着设计者巧妙的心思。
更吸引白一一眼球的是,眼下岩宁王宫中有一处地方极为特别,看得出来,高墙虽然限制了地皮,却限制不了里面的生机,虽说只剩下无数光枝突杆,但她能想象,若是在生机勃勃的春季、草木茂盛的夏季、亦或者果实累累的秋季,那高墙内,比是岩宁王宫最秀丽的存在。
“那是什么地方?”白一一遥遥一指,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是宁心宫,是岩宁通天国师住的地方。”崇元卿道。
“什么?通天国师?!……哈哈!哈哈!”白一一闻言喷笑一通,心道:这么好的地方居然给一个神棍住,真是糟蹋了。
“爱妃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白一一摆摆手,指着岩宁王宫又问:“我看到好多人都在雪地上来来回回的般东西,他们在干什么呀?”
崇元卿眼神闪了闪,道:“那是在搭建行廊。”
“行廊?”
“现在没法跟爱妃细说,等行廊建好,本王带你去走一次。”
“神神秘秘的!”
“回去吧!”
刚说完,崇元卿便拉了缰绳让雪车掉头,白一一冷哼一声,心道:真是自作主张,人家都还没看够呢!
“等等……”
崇元卿停下,问道:“怎么了?”
“吭……吭……”白一一清了清嗓子,从崇元卿怀里移出半步站好,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几个呼吸吐纳之后,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iamqueenoftheworld!”
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完,随后完全摊开了双手,高仰着头,像是在接受神圣的洗礼一般,神情安详宁静。
她声音洪亮,传出去很久很远,且有几道回声夹杂着传了回来,在耳边轻轻作响。
“艾安门坤奥夫得沃而德?”
崇元卿跟着轻轻念到,这又是什么意思?
……
在白一一所指的宁心宫深处,那座特殊的建筑里,通天国师破正倚在窗前想着什么,蓦然听见那一声“iamqueenoftheworld!”不禁一笑,轻轻道:“白一一小姐,你真是你跟它说的一模一样,既然我没法阻止你的到来,那么我也不会阻止你的回去,请好好的珍惜渡过你在岩宁的最后一日……”
破拿起透明的玻璃高脚杯,浅饮了杯里自酿的葡萄酒,皱了皱眉头,自喃道:“看来,我真喝不惯这东西,还是岩宁白酒比较适合我。”
他将玻璃高脚杯放在了窗台上,离开了这间屋子。
灰白的地砖上,留下了一排脚丫印,没过多久,热气消散,脚丫印也跟着消失了。
……
------题外话------
某天,看到台上好多穿着丝袜的腿腿在上面秀,t君说:我也想让我闺女上去。x说:你闺女不能上去……t君说:为什么啊?我给她穿了丝袜啊?x说:但是你闺女的丝袜破了啊!我们台上不能有肉肉出现!t君说:……我给她补上成吗?于是过了两个月,t君闺女的丝袜终于补好了……x说:还是不能上!t君说:为什么?x说:丝袜太厚,看不见里面的肉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