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无良痞妃

第八十四章:玉珠之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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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婉君望着那流光溢彩的锦盒,也不由得微微抽息,想着这凤王府的珍宝无数,这四只锦盒里当真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

    慕容诚望着锦盒诧异地道:“花公公,这些都是……?”

    花自清笑道:“这些都是王爷的一点儿小小见面礼,至于都是些什么宝贝,这礼单上也都写着明明白白的!”

    小小见面礼?

    云歌凉凉地看了一眼主厅两侧呈上的两排锦箱子,这些都是小小的见面礼,那究竟什么样的见面礼才算得上是“诚心诚意”的?

    慕容诚的面色也有点儿凉,饶他见过了莫大的世面,也被这仗势给惊住了,直到他低头一眼扫过礼单,这脸色是更加不太好看了。

    容婉君见他面色有些诡异,视线也不由得向礼单扫来,一眼看见那红底黑子的一串名儿,她虽不如慕容诚那般见多识广,却也到底是听说过“连珠锦”这么一件旷世宝贝的!

    连珠锦……这不是早先年太后无意提起的那件能够令人返老还童的稀世珍宝么?听说无论是谁披上了这件连珠锦,都能够青春永驻!

    凤王府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再看看其他东西,如意珠,照骨宝镜,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当真不知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容婉君偷偷地扯了扯慕容诚的衣角,低低地问道:“老爷,这礼单上写着的连珠锦,可是那件传闻中能够使得人年轻不老的神物!?”

    慕容诚闻言,茫然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正在品着茶的花自清,低低地道:“我也是不知!”

    他又怎么知道,这件连珠锦便是传闻中极富传奇色彩的宝贝?

    慕容诚手拿着礼单,向花自清淡淡地一笑,神色迟疑地问道:“花总管,这……您的意思是?”

    花自清笑道:“这只是凤王府敬上的一点小小诚意!相爷可莫要嫌弃!”

    “这……这礼可是太重了!还请恕本相实在无法授受!”慕容诚无奈地道。

    “哎?相爷说得这是那里的话?可莫要与咱家见外了!”花自清笑道,“这都是王爷的意思!”

    云歌冷冷地道:“凤王爷可真是好大方。”

    花自清笑着道:“那是必然!王爷可是对歌儿你用心颇深啊!”

    “多谢王爷厚爱了!只是这份情,还请收回去吧!”云歌仍旧态度冷漠。

    花自清这下可是被她狠狠地噎了一回,竟一时不知当如何回。

    气氛正是凝固时,厅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那人跑得很急,紧接着,便传来碧珠惊慌失措的哭叫声:“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云歌闻见她的哭喊声,心下登时有些莫名不祥的预感,她狐疑地转过头,就看见碧珠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脸上一片惨白,花容失色,衣袖上还隐隐得沾染上了一些还未干涸的血迹,鲜艳的红色一下,云歌

    一下子惊了住,眉心紧紧地拢起!

    方才来之前,她特意关照了碧珠让她好生照顾着唐锦臣,以免他的伤情反复。这几日观察下来,院子里几个丫头之中,粉黛做事最是认真用心,而碧珠为人处事心思都十分细腻,很会照顾人,人也很和善,心地也不错。因此除了她

    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丫鬟做事都不让她放心。

    流苏固然细心,然而云歌却总觉得她的心思不好琢磨,因此也很少用她。唐锦臣交给粉黛与碧珠两个人,她也是最放心的。

    因此当她看见碧珠被吓得大惊失慌的模样,再一看她身上沾染的那些狰狞的血迹,不知为何,她的心一下子好似被提到了心口,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下意识得就猜测唐锦臣伤情加重,亦或者是云中居出了什么事。

    慕容诚与容婉君因为距离得远,也因此根本没看到她身上的异样,只觉得这个小丫头咋咋呼呼的不懂规矩,连一点儿分寸都没有。容婉君一见到这个下人就这么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心下不由得有些不满。容婉君心中对她不满至极

    ,暗衬着,这如今还在谈论正事,着实是不识抬举,在外人面前也着实是丢了相府的脸面,不由得对她冲撞的举止有些不满。

    容婉君脸上有些不好看,没好气地嗔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真是没有分寸呢!到底是这么事这般大惊小怪的?”

    碧珠被她这么一喝,更是吓得惊了住,怔愣愣地呆在了原地,木讷地望着她,抽抽噎噎得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慕容诚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正欲开口训斥,却见云歌转过了头,脸上浮现一抹凉意,淡淡地道:“娘!您别吓坏了她,定是有什么事,否则碧珠不会这么失了规矩。”

    云歌看向了碧珠,见她双目盈盈通红,忙是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却察觉到她一双手正不住得战栗着,瑟瑟发抖,一阵阵得发凉。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到如今,她的身子仍旧紧绷得厉害,云歌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衣

    袖,指尖抹上,一阵湿意,这血竟还为干透!

    碧珠也是从充愣中猛地反应过来,她茫然地抬起头,见到云歌,再向慕容诚与容婉君看去,这才意识到她方才还未有行礼就闯了进来,这才慌慌张张地想要欠身。然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危急的情况,她的面色忽然一变,想着怕是来

    不及了,心里着急之下,于是也顾不得礼节,张口就想要说话,却听容婉君面色冷冷地道:“就算再大的事,也不至于这般无力!更何况相府向来规矩森严,她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云歌脸上也有些不快,却转而勾了勾唇角,微笑道:“娘,说来说去,这还都是歌儿的不是,我的人犯了错,是我平日里没能调教好!娘亲还请责罚歌儿就好,至于碧珠,我回去定会严加管教惩戒。”

    她这么一说,容婉君反倒不能再追究什么了,只能转过头向“府上丫鬟调教无妨,不懂规矩,让花总管笑话了!”

    花自清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这奴才看着年纪还小,不过还是个孩子,想必是真有什么事,夫人倒不如让她说来到底是什么事,不然也不至这么大惊小怪的!”

    容婉君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碧珠问道:“说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瞧你这般慌慌张张的!”

    碧珠眼圈又是一红,抬手猛地揪住了云歌的衣袖,大哭出声道:“小姐!不好了,云中居出事儿了!您快带着人去看看吧!那头畜生,简直是发了狂!”

    云歌心中一惊,抓住了她的肩膀紧张地问道:“可是唐锦臣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锦臣,而是……而是玉珠,玉珠她……”碧珠显然是太过慌乱与害怕,以至于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脸色涨得通红,急得直掉眼泪。

    云歌微微诧异,忙道:“玉珠她怎么了?说清楚!”

    碧珠似是仍就有些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说道:“呜呜呜!奴婢也不知晓怎么回事!碧珠原本在屋子里照顾着锦臣哥哥,玉珠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为小姐整理整理屋子!可是……可是过了不久,奴婢就听到门外传来玉珠的惨叫声

    !奴婢吓坏了,就跑出屋子去看!却不想刚才走出去,就看见那头畜生将玉珠的一直膀子咬了住,都咬出了血,深得都能见到骨头!奴婢害怕极了,就寻了棒子去打,却不想越是打它那畜生越是凶,而且它皮糙肉厚的,奴婢打它根本不见疼!而且……”

    “而且什么?”云歌追问。

    “而且,那头畜生邪了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奴婢那时候也在,可它却只盯着玉珠一个人咬!呜呜呜!好可怕的小姐!那畜生咬起人来可凶了!玉珠喊奴婢来叫人去帮忙……”说到这里,碧珠眼泪掉得更凶了,抽噎着道,“

    小姐,您快点儿带人去看看吧!再晚……再晚些时候,玉珠就怕是要不行了!”

    碧珠哭着断断续续的,哽哽咽咽得一脸惊魂未定!容婉君与慕容诚皱着眉,两个人都是听得稀里糊涂的,均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视一眼。

    容婉君立即道:“哎!你这丫头,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当真叫人听不明白!你说的畜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把话讲清楚呀!”

    碧珠抹了抹眼泪,又急急地跺了跺脚,前前后后忙将事情简略得又重新概括了一遍,可这慕容诚与容婉君听得更是糊涂了。

    但尽管碧珠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云歌还是听明白了,脸色也不禁有些铁青,蹙了蹙眉问道:“畜生?什么畜生?”

    碧珠茫然诧异道:“小姐!您怎得忘了?就是府里头那头会咬人的獒犬啊!一直是由四小姐养的那一头雪獒!”

    “雪獒?!”云歌拧眉,对这头雪獒的记忆显然并不深,这段时日,不知为何,关于慕容云歌本身的记忆逐渐得褪去,脑海里那些原本残存的零丁记忆碎片也没了印象,就好似除了这副躯壳,其他的都已随着真正的慕容云歌死去。

    她显然已不记得这相府里头还有什么雪獒的!

    “是!就是元夕宴上皇上赏赐给云,听说这天底下就只有两匹了!咱们这相府里的那头雪獒血统并不算纯正,但奴婢听说但凡雪獒性子都很是凶悍的!这只雪獒虽不如凤王府那只纯血统,但也是能与苍狼王一较高低呢!听说,这纯血统的雪獒,能够一口咬断苍狼王的脖子呢!”碧珠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脸上余惊未褪,又急道,“平日里这雪獒都是好生看管着的,一直都是关起来的!可今天不知为何偏偏被放了出来,且还进了云中居,这下可不

    好了,小姐!快带人去吧,不然玉珠她……”

    容婉君一听雪獒,脸色就变得有些异样起来:“碧珠,你说什么?雪獒?”

    碧珠点点头哭道:“嗯!是呢!”

    慕容诚闻言,也有些“雪獒不是一直由人看管着的么?!怎么……怎么会跑出来?”

    饶是花自清闻言,脸色都不由得微微一变,眼底划过一道讶然之色!

    他早前也是亲眼领教过这雪獒的凶猛的!虽然他知晓,慕容相府的这只雪獒不如凤王府那一只血统纯正,但这性子却也是凶悍的!

    早在前些年的时候,有个驻守在北海的大将军无意之间猎捕到了两头新生雪獒,一公一母,成对得送作给了景元帝。当时听说,这纯正血统的雪獒这世上也就仅此这一对了,除此之外便是绝无仅有,实为珍惜物种!而在这两只中,

    这公雪獒的血统更是高贵,纯正,且生性凶猛,且认主不认生,有传闻这雪獒的一生中,只认一个主子,听说这雪獒极通人性,且攻击欲极为凶猛可怕,在獒犬类中是为最可怕的种类!

    景元帝得这一对雪獒甚为欢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便将这其中一只公雪獒送给了凤王,凤王特意命人好生调教,在前年的驯兽大典上,容宇特意将这头雪獒带了去。这只经过精心调教训练的雪獒当场一口咬断了苍狼王的脖子,因

    此威名大振。景元帝为此更是龙心大悦,大大得赏赐了一番。

    在去年的元夕宴上,景元帝将另一只雪獒赏赐给了慕容府,却谁知,这头雪獒只认慕容玲一个主子,因此这头雪獒平日里也由她养着。

    这雪獒虽认慕容玲这个主子,然而慕容玲毕竟没有驯兽的经验与才华,再加上因为这畜生凶的很,尤其是当它一旦嗅到血腥味,这性子就更是发狂了!因此平日里都被关在笼中,几乎一年到头都不曾解过锁链。

    云歌意识到事况有些危急,转过身就向着云中居赶去。

    慕容诚与容婉君也意识到大事不好,倘若这畜生要是出了笼发了狂,可是逮着人就要乱咬的!咬着了下人那还并不算什么,倘若是咬了几位夫人与小姐,这可就是大事了!

    再加上,这畜生平日里根本无人驯服,性子野得很,再加上无人调教,识辨不清好坏对错,就算是慕容玲也管教不了它,更是奈何不了它,又有谁能将这只暴动的畜生给安抚下来呢?

    放眼偌大的相府,莫说是数十家丁护院了,就是身经百战的兵士都不一定能制得了它!“

    慕容诚见云歌就这么急着赶过去了,不由得很是担心,站起身追到了门口,对着她疾步而去的背景大喊:”歌儿!你给我站住!不许去!“

    容婉君也焦急地起身,绞着手帕说道:”老爷!快拦住她啊!要真是这畜生,那歌儿岂不是……“

    花自清神色也不复先前那般温雅淡然,他连忙起身,对着慕容诚说道:”相爷!这事儿可不得了呀,咱家亲眼见过这雪獒的凶猛呢!“

    慕容诚心里也着急,转过头对外面大声道:”来人!将相府里的护院都调去云中居!“

    *

    云歌一路疾步奏折。碧珠则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揪着她的衣袖,担心地跟在她身后喊道:”小姐!小姐!您别急着回去啊!那头畜生还在呢!这相府里头除了四小姐,这头畜生根本不认任何人!您要是就这么过去了,岂不是很危险!?“

    ”放手!“云歌头也不回得冷冷道。

    虽然她不知道雪獒到底是怎样可怕的獒犬,然而她前一世虽没听说过雪獒,却也见过藏獒。藏獒力大凶猛,野性尚存,而且在发情期间亦或者是对待陌生的时暴躁易怒,难以控制。

    如雪獒一般,藏獒对主人也是极为忠诚,但是对陌生人却表现得极为凶猛并带有强烈攻击性。倘若这雪獒进了云中居,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小姐!小姐你别去啊……你就这么去,太危险了啊……“碧珠急得要命,却又不敢真的放手,生怕小姐方才回去,就被这不认人的畜生给咬了。

    云歌猛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挣开了她的手,微微皱眉,对着她沉声道:”你现在就去找些身强力壮的护院来!立刻,马上!“

    ”是!“碧珠方才调转过身,却又陡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过身去,正欲开口,却见云歌竟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极为讶异地膛大了双目,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方才小姐还在身前呢,怎么不过须臾间,这人就不见了影子?实在太过邪门!

    碧珠心口忽然跳得厉害,然而只能兀自地安慰自己,许是小姐走得太急了……可她怎么没听到小姐的脚步声呢?

    然而她却已是来不及想太多,匆匆地赶去找人了。

    ------题外话------

    这张略有血腥,我已经写得很隐晦了,大家如果有不适,请自动屏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