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痛心伤臆已是不能言,我犹在这段话中哀感,江尚清头也不回的去了,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警方用担架把人推了出来,让我们认领罪犯尸首。
注射死刑,很简单的三针结果罪犯的性命,据说死亡过程无痛苦,同他犯下的罪来说,是便宜他了。
他杀害的死者家属呼天抢地的唾骂着,江以宁被我搀扶着上去亲自掀开蒙着罪犯全身的白床单,床单下的江尚清表情安宁,江以宁哀恻怆然,支持不住内心的伤恸,晕厥在了我怀里。
☆、vol 18(4)晋江首发
vol 18(4)
江以宁不是第一天晕厥了, 他现在的身体时常支撑不起,经常会晕倒,这次来给江尚清收尸, 我和席祁更是心里有数,江以宁肯定挺不过去, 所以早就备下了救护车,却没想到江以宁这次醒来的很快, 他挣扎着喘了几口气便苏醒过来,一定要跟着江尚清去火葬场。
江以宁待江尚清如父如母, 江尚清十岁开始就跟在江以宁身边, 他们兄弟两个的感情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厚, 现在江尚清罪大恶极领了便当, 江以宁悲痛到不能自持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江尚清这样的人不能举办告别仪式, 警方直接把遗体送去了火化, 江以宁只能在外面排队等着领骨灰。
江以宁浑身尽墨,来的时候便是一身黑色丧服,从西装到领带都是纯黑色的, 唯有衬衣胜雪,整个人看上去又瘦又苍白, 萧条极了。
江家有最严谨的家风和礼仪, 所以江子筠也是这样一幅穿戴, 默默的跟在江以宁身后,路过别着小白花的柏树旁,他取下一朵小白花,蹲在江以宁的轮椅旁,小心翼翼的为江以宁别上了一朵胸花。
江尚清死了,江家亲兄弟四个还剩下他们俩, 江以宁自然不忍追究江子筠之前犯下的过错,他看着他最小的弟弟,满眼的哀戚。
江尚清死前曾经自己坦白,他曾经给江以宁下了药,又找了残障儿童按时间派去了酒店家庭房,又找人黑进酒店的监控系统删除了前因后果,之后联系了各大媒体围堵江以宁。
我们都知道,凭江尚清一个人根本没有这么大本事,幕后主使肯定是叶惠蓉,但江尚清最后也没能公开把叶惠蓉咬出来,主要的原因是搬不倒她,倘若公开会将江家的丑闻放到更大,为江以宁树敌更多,甚至不知道叶惠蓉会做什么,搞不好会给江以宁带来更大的伤害。
所以江尚清一个人都扛了,不管民众信还是不信,他都用证据还了江以宁一个清白,这样叶惠蓉也迫于集团族中的压力,重新把江以宁列回族谱,依旧持有江之目前的半壁江山。
恢复清誉的江以宁自然还可以继续掌控江之旗下那些子公司的事务,没有了偿债的烦恼,但关于他恋僮一案网上依然众说纷纭,我们也能猜得到,叶惠蓉依然没少在暗中操作。
我心里明白,江子筠其实也是叶惠蓉派到江以宁身边的一枚棋子,因为立场不坚定又幼稚无脑,现在已经被踢出董事局,out了。
我不是很喜欢江子筠,也很瞧不上他,我总觉得他之所以现在看上去这么老实,完全是因为他不想死,他很清楚他现在唯一能依赖的,还是江以宁这棵大树,虽然这棵树已经中空,也许庇护不了他多久了。
身体不济的江以宁还在逞强,江子筠是他的附属,我们所有人都没为江尚清举哀,除了他们兄弟两个。
江子筠最小,他理应为兄长带孝,他推着江以宁走到烧纸人纸马的焚烧炉前,烧江尚清生前的遗物,遥遥看得我眼眶发酸。
一排一排的焚烧炉,周围都是号哭的亲人,推着纸糊的车马排队,空中飞舞着黑色的灰烬,让我一时有一种错觉,像是站在望乡台眺望黄泉路,我们这些人,都不过是在排队等着,领取一碗孟婆手里的汤。
我极其的压抑难过,我生怕江以宁会回过头来看我,那样我会觉得奈河桥上他走在我前面,他回过头来望我最后一眼,了却今生所有恩怨,同我断个干干净净。
江以宁没回过头来,江子筠接到了江尚清的骨灰,他把骨灰递给江以宁捧着,一直把江以宁推着送回了辅仁,为江以宁宽衣,又亲自打水为江以宁擦脸,喂江以宁吃了一点粥,又照料江以宁服药。
自打江以宁生病以来,我就没见过江子筠对江以宁这般上心,轻手轻脚的仿佛江以宁是个瓷娃娃,轻轻一磕就会碎了一样。
我还是不能忘却他对江以宁的伤害,所以我站在旁边时时监督提防,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来。
江以宁现在名义上已经恢复了江家掌门人的身份,遭此变故,媒体围追堵截的真是不少,他身心俱疲,此刻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我看到江子筠在他身边坐了很久,后来他站起来对我鞠了一躬,低着头,缓缓的对我说:“二嫂,我走了。”
他很久都没有喊我二嫂了,印象理他喊我二嫂的时候,还是那个弹着钢琴的音乐家,如水的琴声从他修长的手指下流淌出来,那个绅士的青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