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历史同人)秦问

分卷阅读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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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被惊吓到的姜榆:不就是奖赏吗?有必要你专门来一趟吗!

    墨斗表示,这笔奖赏可绝对不普通!

    ……

    在这个时代的几千年后,有一种奖项,它每一次的颁布都代表着人类文明的成就:‘墨奖’又称墨斗奖(墨斗挣扎:不,这是墨家奖!)。

    一开始的墨奖因为时代的局限,并不是具有全球影响力,更不能代表整个人类文明,但是它的出生依然不可小觑。

    墨奖最初的颁布时间在华国大一统前夜,影响范围也仅仅只是在秦国这一个国家上,当时因为姚贾的存在,秦国在吞并了两国之后成功地获得了一个安稳的过度时期,而在这个时期,秦国因为国力与影响的增强,再加之秦王嬴政推崇墨家主义,墨奖在墨斗的主张之下,墨奖便在秦国成功诞生。

    当然,以上是后世的说法,让我们将视线拉回到秦国,这个时候的嬴政正在体验土豪的感觉。

    姚贾的竹杠敲得非常成功,不仅为让楚国彻底断了与燕国结盟的念头,更是让秦国不仅免去了外交贿赂的费用,更是得到了一笔‘不义之财’,所以即便是姚贾自己又私吞了一笔巨款,嬴政也只是当作没看见。

    而这笔‘不义之财’也全被嬴政投到了墨斗奖,不,是墨奖上。

    在墨斗的强烈反对之下,嬴政最后终于答应将墨斗的全名去掉,只留下了一个姓,墨斗见此也就松了口,两人各退一步,‘墨奖’这个名字得以保留下来,不过这里面的含义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至少在墨斗眼里,这个‘墨’字,代表的是墨家,而不是他墨斗。

    为了让别人的相信这一含义,墨斗还将墨奖按着诺贝尔奖的项目分成了四类:兼爱奖(主张人与人之间平等的相爱)——诺贝尔医学奖;非攻奖(反对侵略战争)——诺贝尔和平奖;明鬼奖(重视继承前人的文化财富)——诺贝尔文学奖;天志奖(掌握自然规律)——诺贝尔物理、化学奖。

    其实原本墨家还有一个反对铺张浪费的节用主张的,原谅他,这个墨斗实在想不来,就只好作罢。

    其余的几个奖项都已名花有主,就缺一个兼爱奖,而现在姜榆刚巧成功,那么,第一届墨奖就可以举办起来了!

    第127章

    自春秋后,天下的矛盾纷争逐渐从齐楚转移到了秦国,尤其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秦国更是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用沾着血腥味的强势推进着整个秦国的变革,不过这一次的变革,沾满的却是一股铜臭味。

    传说,秦文公梦见一条黄色大蛇从天上垂下,身体连通天地,蛇口落在“鄜衍”。于是秦文公为祭祀白帝,铸造了一个名为鄜畤的祭台,但因为战局的纷争,原来的祭台已无可寻踪,但是此刻,它借着秦国强大的国力,带着它以撼动天下时局的方式重新降临在秦国人的眼前:高耸的祭台上,橙黄色的巨蛇从天垂下,不可见其尾,它身线柔美而富有张力,口触大地,仿若想要吞下整个地面一般,仅在嘴边留下一人高的缝隙可入其内。嬴政站在蛇口处,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进入,瞬间引起了海啸般的惊呼:微黄的琉璃的将白光过滤成魄人心魂的琥珀色,然后借着扭曲的镜面,将站在里面的人的身影扩张到整个蛇身表面,伟岸富有威严,夸张而又怪诞,神秘地令人敬畏。

    墨斗大概是唯一一个笑出声的人,没办法,虽然小时候玩过不少的哈哈镜,但是嬴政这个臃肿的身形确实令人好笑,让墨斗不由得想起了历史课本上‘雍容华贵’的秦始皇形象……

    但是旁人不会这么想,这种投影仪一般的效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一时之间,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纷纷趴伏在地上,只剩下操持的大臣脚软地强撑在原地,等待典礼的下一步程序。

    很快,嬴政便有了动作,只见上面影影绰绰的身形晃动了几下,一排排略微变形但依稀还能认清的字样即刻出现在了橙色的琉璃之上,金光闪闪。

    经历过嫪毐政变的礼官最先镇定下来,他压下发抖的嗓音,跟随着幻变着的字影字正腔圆地唱声道:“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少昊五帝民物阜,禹王治水洪波蠲。”注1

    “此皆为古之贤者所为,然自商纣以来,天下纷扰,难觅圣人,白帝不忍,便每逢五年,托四人为大义之行,寡人不才,堪堪觅全,特在此嘉尚四人,以谢帝神。”

    毫无疑问,这些话引起极大的震动,潮水般的纷议在人群之中涌开,盘古、燧人、伏羲……这活在些在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间的人物是刻在人们骨子中的血脉,这些名字能够引起跨越国籍的共鸣,所以,无论是来自哪个地方人,此刻都抱着传承至远古的信念,抱着不敢置信的态度打量着祭台上的神迹:天下纷扰太久了,他们渴望出现一个圣人终结这一切,哪怕仅仅是一点点希望。

    而这个希望,嬴政给他们了,第一个奖,非攻奖,他发给了曾经的韩王,韩然。

    就像甘罗说的,和平奖这种东西为政治服务是最好不过的,而这次嬴政便抓了主动投降的韩王为典例。

    说来有些讽刺,就是这个为了自己老年安逸主动放弃韩国的刻薄的韩非父亲,竟然是最符合和平奖的人选,他无条件的投降避免数十万人的战争,韩国的大部分领土得以安稳地归入到秦国领域,接着秦国的大船,稳步地从奴隶制向封建制过度——韩然不是一个好君主,但是他对得起他的人民。

    负责管人的墨斗提醒韩王:“发什么愣啊,快上去吧。”

    韩王被墨斗的声音吓得全身一抖,看得墨斗有点心惊胆战的,对方不会被吓得脑溢血吧?

    不过很显然,韩王还是很坚挺的,他战战兢兢地起身,哆嗦地向鄜衍走去,之前嬴政确实跟他提过这件事,但是他哪知道对方会搞出这么大动静,原本觉得对方是为了羞辱他而产生的不满瞬间消隐在在心中,甚至还真的觉得这是天神借着他的手向秦国投降……

    颤颤巍巍的形态在扩大的效果下,越发显得秦国的稳重威严,嬴政就像是皮影戏中负责将军的老师傅,而韩王的操持着却如同得了帕金森,墨斗看了两眼便扭过头,免得自己再笑出来……

    他转头看向出神的李斯:“接下来是李廷尉,请做好准备。”

    里面嬴政负责的授予仪式很简单,就是将印有秦国图腾的铜牌转交给人就行,说话间便已完成。

    李斯心不在焉点点头,看着从祭祀台下的韩王,以及自己金光闪闪的大名,定定神,抬步拾级而上:他刚刚在干什么,庆幸师兄没看见秦国发非攻奖给韩王干什么?

    他应该高兴自己得了这足以载入史册的明鬼奖才对……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嬴政原本是想发给韩非的话,说不定并不会这么想了——韩非不愿出笼,嬴政便只好选了李斯,虽然历史上也有诺贝尔奖颁布给无法到场的人,但是这毕竟是第一届,还是人到齐为好,况且李斯也确实有这个能力拿到。

    虽然和韩非的《孤愤》、《五蠹》、《说难》相比,李斯无论是在质量还是在数量上都比不上对方,但是李斯的《谏逐客书》还是颇有份量,到现在为止,到千金阁参详观摩真迹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而接下来便是天志奖了,其实这个奖项是最令墨斗和嬴政纠结的,嬴政的想法是墨斗上去,但是被墨斗一票否决,本人不愿上,嬴政再怎么强迫也没用,尤其是对方还那他‘强迫’后的后遗症找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爬不动阶梯……

    嬴政看着适应良好早就不再发炎的墨斗表示沉默,最后叹了口气只能尊重对方的意愿,然后在木头和伞之间抉择,要是没出意外的话,这个奖项应当是归属伞的,但奈何在这个时候,木头利用玻璃和银镜发明出了显微镜,并且大致弄明白了光的折射与反射原理。

    就像墨斗说的,这个奖项是奖励给化学或是物理发现和研究的,而不是发明创造,伞参与研制的火药本就无法公布,而他擅长的锻炼玻璃也只是一个发现,不知其原理,若是木头只是提出小孔成像,那么伞还有一战之力,但无奈对方有的是对光线的全部研究。

    墨斗拍了拍木头的肩膀:“不紧张吧?”

    木头憨憨地摇摇头,要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相比与别人来说,木头要好很多了,毕竟这个鄜衍祭台还是他利用哈哈镜原理造的。

    见木头稳步上前,墨斗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最后一个兼爱奖得主姜榆,轻松笑道:“接下来是您,应该没问题吧。”

    姜榆面无表情:“有,你说的拿笔钱真的给我?”

    不会骗他,只发那个韩王手里的铜牌吧!

    墨斗:……

    高冷如你,什么时候这么市侩了?!

    第128章

    姜榆的要求当然是被满足了的,甚至相比于其他三人,姜榆更是多拿了一样东西——显微镜。

    相比于后世的显微镜,木头造出的就比较简陋了,无论是目镜还是物镜还是略显混沌,水银镜制成的透光镜也并没有那么明亮,玻璃片更是因为技术原因厚地有些粗苯,但是当墨斗按着高中的实验手续将树叶的表皮放到显微镜底下时,一个个矩形状的植物细胞还是模糊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要说墨斗没有指导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这个微观世界正是墨斗亲手调试出来的,嬴政是世界上第二个亲眼看见植物细胞的人,说实话,有点毁他的三观。

    这时候讲究的是什么?是内外调气,阴阳协调之说,他们相信远古时期的人拥有几百年的寿命,而长寿之道就是看人体内部精气神的运转,结果墨斗指着这些小方格说这才是人体的组成部分?

    对于嬴政的质疑,墨斗表示,你说对了,这小方格还真不是人体的组成部分,这些小圆球才是……(详见初中生物的口腔上皮细胞实验)

    有那么一瞬间,墨斗似乎听到了某人的什么东西碎掉了。

    看着嬴政焉头巴脑的样子,墨斗慈爱地撸了撸对方的脑瓜子,亲爱的,以后还是不要玩嗑药了,乖~最后,这个击溃了一代帝王的物件被送到了姜榆的手里,相比于嬴政的崩溃,姜榆在认知崩塌后却进入了异常兴奋的状态,墨斗甚至怀疑姜榆会不会忘记拿奖金,当然,这只是墨斗的怀疑,事实上,姜榆物财两不误,全部都给带回了医馆。

    这个样子的姜榆让嬴政也有些奇怪,他脱掉被汗液浸湿的冕服,怀疑地问:“寡人没拖欠他研究费吧?”

    墨斗肯定地摇头,前两天甘罗还跟他哭诉秦国每年投在医疗的费用太多了,像别国哪有养这么多人的,都是在王宫里留点御医够治病就行……

    嬴政也懒得深究下去,真说起来,姜榆原来那样子视金钱如粪土才奇怪:“罢了,随他,反正这钱本就是他的。”

    是姜榆研究出来牛痘,他有权享用这笔钱。

    ……

    相比于因为嬴政主持的祭祀而显得热闹非凡的咸阳城内,咸阳城外的某一处医馆就显得清冷很多,甚至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悲伤的味道——就在刚刚,他们的病人死了。

    这是一场由人类和病魔之间拉开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他们在这个战场上和病人并肩作战,在经历了孤独、背叛、绝望之后,最终还是迎来了死亡的宣判。

    最初的源头是一位自私的母亲,她将染了天花的孩子藏在地窖之中,在被周游秦国传播医疗常识的熊艾发现之后以死相逼,最后孤注一掷地将孩子送到了咸阳。

    熊艾欺骗了这个母亲,她的孩子并不是被过来诊治的,而是被当作病原体来测试牛痘的成效的,但即便如此,这位母亲依然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群秦国最好的医师聚集在一起为他治疗。

    这或许是在秦国最幸运的一位病人,为他诊治的是由一群由姜榆挑选出来的医师,他们可以没有高超的技术,但拥有对医学的痴迷,但这也是医师的不幸,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身染天花的病人。

    天花病毒即便是在痂皮、尘土和被服上,依然可生存数月至一年半之久,具有有高度传染性,即便是有了相对基础的隔离措施,但还是有医师相继染病,后悔、恐慌逐渐在人心中弥漫,医师的身份逐渐被病人这个名词替换,惨烈而又悲壮。

    这是他们失去的第一个病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即便是牛痘的成功,也无法抹平所有的悲痛,但好歹没有让所有的努力白费。

    姜榆赶回到医馆时,大部分医者已经离开了,他们成功了,也失败了,不愿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仅剩下了那个年轻的医者,他此刻仍在趴案俯首,想要在古籍中寻找治疗的方案。

    姜榆将显微镜放下,冷声道:“若是以前有办法,那天花便不会还在这人间肆意。”

    这是他研究至今得出的一个结论,古籍或许可以参考,但若是真想解决现在的问题,能够相信的还是只有自己。

    医师一顿,感觉姜榆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思考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别的办法了,于是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打开了下一卷竹简。

    姜榆沉默了一会会,继续说道:“而且古籍中也不尽然是对的。”

    比如说今天他就被毁了三观。

    医师深以为然,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他小时候最烦家长让他背《黄帝内经》了,顺手,将上一条竹简好好地卷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一边,古籍的竹简脆,要轻拿轻放。

    姜榆咳了一声:“我好像能见着天花的样子……”

    医师、医师表示自己不能再认同了,因为他听不懂姜榆在说什么,他疑惑地抬起头问:“姜医师是何意思,什么是能看见天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