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文豪野犬同人)【太中】Forbidde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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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推开面前的人,语气糟糕地答了句没事。

    很快屋外武装着手枪的人过来询问情况,紧接着广津他们接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中原中也靠在一旁的墙上,他抿着唇,眉头紧锁。

    去往诊室、路过二楼的时候,中原短暂地作了停留,长长的走廊内有一扇窗,他抬眼望过去,原来港口黑手党紧挨着的街道旁,树木枝条上早就已经抽了绿芽,满眼的生机。只可惜他所在的层楼太高,玻璃窗太厚,低头一眼都望不穿,从冬日里复苏、春日里鲜活的生命也被挡在了那层层防御之外。

    “多久了?”

    中原低头盯着缠了绷带的左手腕,他这样问道。

    “大概是……两个月,但是具体日期还要进一步仔细检查才能确切得知。”对方小心翼翼地应答。

    果然…是上次发情期的时候。

    他骂咧了一句,抬手便往墙上砸,倒把医生吓一大跳。

    被缠了绷带的手上又洇出了血。

    眼看中原起身便要离开,“您最近…”对方欲言又止。

    “说。”这个小个子黑手党显然心情很差。

    “还是不要有性事了…妊娠初期胎儿还很脆弱…在孕期的男性oga尤其需要注意。还有…您最好过两天来做一个彩超,因为…您最近的身体状况好像很差,如果大人不健康的话孩子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中原长舒一口气,“抱歉,刚才语气不大好。这件事不能告诉告诉任何人,包括首领,听明白了吗?”

    “您放心,医患记录都是保密的,只是首领他…”年轻的私人医生十分为难地开口。

    “他那边我自己会解决,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这件事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他眯起冰蓝地眼睛。

    “是…我明白了。”

    将中原干部的医疗记录妥帖地收起来,存满精密仪器的诊室内电话声响起。

    “您好。”年轻的医生接起电话,随即他表情一变,“首领?”

    “您说中原干部?对他到我这里来了……”他微微握紧电话的手柄,嘴唇有些发抖,“我给他处理了伤口,仅此而已。”

    “其他的…其他的好像并没——”医生紧张到了极点。

    “把他的情况……”首领吐出的声音冷酷而威严。

    “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第2章 02

    太宰治挂了电话,他轻扶着额头,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挡住了那双微微低垂的眼睛, 没人知道那片平静深邃的鸢色之海下藏着怎样的波澜。在打电话询问中也情况前,他已经安排广津去处理长谷川留下的情报以及留心海外租界那边的动向,他们不满港口黑手党已久,那群人这次没能达成目的,哪会轻易善罢甘休,只是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资金、武器方面他已经联络了新的交易者接替长谷川的位置,那么接下来半年这个组织只要按照先前的计划拿到全部的海权,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让他头痛的不是这个,而是刚才打的那通电话。

    医生似乎在说谎。从各种方面的迹象来看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是……他倒是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至少可以省去许多麻烦。离预计的那天已经不远了,在这中间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他重新开启了手机的屏幕,食指在通讯人的界面缓慢地滑动。他最终还是没有打出那个电话。本能使太宰拒绝去挂心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他只要在工作上不出问题,那么其余的交给中也自己去解决就好了。他一向是让他放心的,有时他也觉得矛盾,毫无疑问,他最讨厌的是中也,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最信任的也是中也这个事实。而他十分明了对方也是如此,一面厌恶他、一面保护他。很矛盾吧?实际上他们之间就是充满了矛盾,彼此需要,同时彼此独立。可是,如果中也妨碍到他的计划…但愿是不会的。

    就像太宰很笃定,中也那天一定会记得吃避孕药。他相信中也比他更不想带上一个拖累。

    他很快就要死了,这是他自己所确定的另外一件事。

    已经撑过四年了,绝对不可以功亏一篑。

    太宰治走出黑手党大楼,坐进黑色的轿车内时,发现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好似带了股樱花的香味,估计是他鼻子出问题了吧,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种什么樱花。不过他几乎快要忘记,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他在车内闭目安神,以往这个时候的他通常会在思考白天没做完的事情,可今天有些不一样,太宰治允许自己的大脑暂时放空了一会。

    中也应该早就到家了吧,小矮子今天不舒服又受了伤,肯定也没吃晚饭。

    错了错了,为什么脑子一放空就开始想中也?好不容易偷了会懒,想点别的吧?

    光是活着就足够累了,还要去想自己讨厌的人。

    啊,在另一个世界,他还在港黑那会,可是成天向织田作吐槽中也啊。比如那个小矮子一喝醉就耍酒疯,到后来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即使他叛逃后也摆脱不掉。

    诶?

    中也上次喝酒是…大概几个月前他还看到中也拿出过自己珍藏的红酒。

    那他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来着?

    三年前还是四年前?

    不对,好像自从他当上首领以后,他就再没看到过他喝醉的样子了。

    他忽而睁开了眼睛。

    其实不止这个,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也变了,而在发生的时候人总是不觉得,于是时间流逝,变化一点点累积,一点点累积,最后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就暗了,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屋内隐隐飘着一股淡而好闻的味道,像白兰在夏季盛开,太宰治知道,那是中原中也信息素的味道。他打开灯,将外套褪去,看到那人正蜷缩在厅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睡着了。他已经很少、很少看见中原像现在这般毫无防备的模样了,轮廓柔和安静得不像话,与平日里截然相反,很乖。中也缠绕在左手的绷带上并不洁净,有血迹干涸的痕迹,他的手指轻碰了下中原的手腕,转而将手背贴向中原的额头,温度有些高,怕是发了低烧。他叹了口气。

    不过是因为怜悯而已,太宰治这么想。好歹是自己的狗,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他每次都是这么想的。就好像必须要给自己一个正当的理由,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地为中原做些什么。

    他找来家里的急救药箱,打开确认了下,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他蹲下身子,无奈地端起中原的左手,将绷带完全拆了下来,又重新消毒,所幸伤口不深,早就不再出血了,最后驾轻就熟地给他缠好新的绷带。中也身上应该还有其他伤口,那位医生应该已经都处理过了。太宰治拿起酒精棉球,在中原的脖颈处反复擦拭,听说这样能帮助退烧,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用。他的手指在经过其后颈处某个位置时略停滞了下,那块区域的皮肤好像犹为灼热,尽管、太宰治知道那只不过是他的错觉。那时他咬向中也后颈的腺体,中也发出像小动物一样呜咽的声音,随后他仿佛隔着一层水蒙蒙的雾气与那双蓝色眼睛对视。他在中也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像极了情动的模样。

    可是太宰治心里明白,自己是不会爱上哪个人的,就算是面对中原也不例外。

    他手上的动作蓦然停下了,因为躺着的那人伸出右手,纤细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中也的眼睛,不知何时也已经睁开,得益于那抹清明温凉的蓝,他的眸是长久的干净。

    中原往左略偏了脑袋,碎发略显凌乱,他抬起眼皮看着太宰治。

    “你干嘛?”他的声音略哑。

    “中也,我严重怀疑今天你的眼睛也被伤着了吧?”太宰治抽出自己的手,“刚才给你重新包扎过手上的伤了,不想低烧演变成高烧的话你今天就最好别洗澡。”

    “滚。这种道理还用你这家伙提醒我??”

    果然不该和这人说话,一说就来气,睁开眼时中原还不太清醒,居然觉得那混蛋低头认真的样子还挺温柔。说不定真是伤着眼睛了吧。

    容貌永远能骗人,太宰治的眉眼漂亮里透着温情,其实冷漠疏离的温情比什么都冰冷,就像一层糖衣包裹的空气,表面觉得甜而已,内里都是虚的。

    “中也,”太宰治突然略皱了皱眉头,“你……”

    他的脸向中原那里凑近,惹得后者使劲向后退,然而脑袋下的沙发让他无处可退,“喂喂喂,你干嘛?”

    距离太近,迫使中原中也看到太宰治没有被绷带所遮住的、微微眯起的那只鸢眼。alpha的熟悉味道若有若无地环绕着他,莫名其妙,他的呼吸漏了一拍。

    “嘛,不管试多少次,逗蛞蝓还是那么有意思。”太宰治撇嘴。

    中原中也一巴掌拍上了太宰治的脸,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自己坐了起来。

    “你给老子滚!”

    “哦呀,太无情了吧,我刚才可还是为中也清理了伤口。”

    “混蛋,我这些伤拜谁所赐啊?!”

    “哦,拜那位长谷川所赐啊,中也你不记得了?”太宰治将自己手中的已经干透了的酒精棉球扔掉,他坐到中原旁边,一脸惋惜地说,“不会吧,我们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的记忆力居然和他的身高一样只有那——么一点。”

    “懒得和你这家伙贫嘴,”他倚靠着沙发,调整到一个较为认真的语气,“今天的事情—”

    “详细的已经交代给广津去处理了,至少最近应该会安静一阵子。”太宰治双手抱头枕在沙发后背,他偏过头,两人面对着面,“比起这个,”

    “什么?”中原不以为意地问。

    “没什么,”太宰治无声地勾下嘴角,似浅笑非浅笑地看着中原,“说起来,我下午的时候给铃木医生打了电话。”

    听到这个名字,中原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被称作铃木的正是今天给他诊断的那位黑手党的私人医生。

    “你给他打电话做什么?”中原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

    “当然是关心你的情况喽。”

    “嘁,鬼信。”

    “你不好奇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中原中也唇角一扬,“莫名其妙,就算你问了也无非是他帮我包扎了伤口,以及我有点胃炎的事而已。”

    答对了。

    “怎么?没听到我重伤或者身患绝症的消息,你很失望?”

    中原向来不畏惧太宰治审视般的目光。至少现在,他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向太宰治坦白。

    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必须交代,与必须不交代的吧。太宰治面对他时藏着的秘密俨然也是一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