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想出去看看?”
“年轻人都想出去看看,不过都被老人拘着。不过这些日子,肯定要出去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熊木哈哈大笑:“再不出去啊,村里的妹子都找不到丈夫喽。本来村子里男人就少,这几年生的娃娃还都是女的。”
“等再过段日子啊,村里的女人都要到外面拐丈夫去了。”
丁修没忍住,笑了。
“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着急什么,我家里就我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才不想去媳妇呢。村里的女人都凶着呢。我可受不了。”
丁修哈哈笑了,最后那句才是原因吧。
到了后院,靳一川他们看到几个很大的罐子,罐子腹大口小。
熊木指着那些罐子说:“这些都是,那些小瓷罐都被装在里面,一个里面大概有十来个。”熊木直接一手一个将罐子提了起来。
“走,我给你们送过去。”熊木提着这两个罐子,显得十分的轻松,靳一川现在相信他天生神力,是个练武功的好料子。
等到了丁修他们住的院子,熊木将罐子放下,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将那罐子砸碎,露出里面藏着的精巧的小瓷罐。白色打底,绘有花草虫鸟的花纹,上了釉,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十分的精致。
丁修蹲下身拿了一个在手里,细细的看着。
熊木一脸的骄傲:“怎么样?我们村的手艺不错吧。”
靳一川也蹲下身瞧着,非常好的瓷罐,上釉细腻,花纹清晰饱满,即使放在外面也是上乘之品。
丁修敲了敲瓷罐,声音清脆悦耳。“好是好,关键就是我们不需要这么好的。外面正闹饥荒,你给我们这么好的罐子,这不是惹人注意吗?”
熊木倒是没想的那么远。“也是啊,嗨,你们在这上面涂点泥巴,或者拿石头给砸一个缺口什么的,给做旧做烂就行了。”
靳一川摸着上面精细如山水画的花纹,看的出神。丁修笑道:“只怕我家师弟还舍不得呢。”
靳一川这才回神,将那瓷罐放下:“我就是觉得这画儿画的好看。”
熊木摆摆手:“这有什么,我师傅在纸上画的那才叫真的好看呢。”
靳一川没说话,看着那瓷罐兀自出神,丁修看了他一眼,对熊木说:“现在时候尚早,也不到吃饭的地方,你带我们去拜访拜访你师傅。”
熊木双眼一瞪,很是高兴:“行啊,走!”
丁修便拉着靳一川起身。“怎么?我倒是不知道你对这些画也有兴趣。”
靳一川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看着这些画好看罢了。”
丁修一挑眉毛道:“想学吗?”
靳一川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了,这几天让你好好学学。”
村子总共就这么大,即使从村的东头走到西头也要不了半个时辰。三人也就走了十几分钟,便到了熊木的师傅家里。
这里的房子大同小异,基本样式都是一样的。木头门上贴着因风吹日晒而陈旧的春联,虽然开放程度不一样,但是春节习俗好像是一样的,靳一川想。
熊木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师傅,你在家吗?丁修来看看你,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
门里头想起一个老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喉咙里像含着一口痰:“丁修这小子还记得我?”
丁修开口朗声道:“自然记得,我怎么会忘了老人家您呢?”
“既然记得,怎么这几年都不见你过来看看?”门应声而开,门后露出一个一张阴沉沉的脸。是个驼背的老人,眼神浑浊,眼底青黑,脸色却是惨白,老年斑在脸上很是明显,显得有些恐怖。
熊木一看老人这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好好休息。“师傅,您怎么还熬夜啊?”
那老头穿着短衫,中间一排扣子,露出的胳膊上也有很多老年斑。“哼,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用得着你管?”
熊木以前也不知道劝过多少回,奈何师傅就是这倔脾气。
熊木也不再说什么,移了移露出身后的靳一川说:“这是丁修的师弟,叫做靳一川,这是我师傅,姓林,你叫他林师傅就行。”
林师傅眼皮往上抬了抬,看了靳一川一眼。“哼,什么林师傅,不过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林师傅好,晚辈靳一川,听说村里瓷器上面的纹样都是师傅画的,特来拜访。”
林师傅对自己的画也是十分的满意,他略有些骄傲的说:“算你识货,进来吧。让你们看看更好的。”
三人进了院子,院子里乱糟糟的,地上也是坑坑洼洼的,散乱的摆放着制作胚子的泥土。院子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上面还算是干净,放着笔墨纸砚,宣纸上是画了一半的话,旁边放着一摞纸,上面全是画好的画。
靳一川看见了那些画,对林师傅说:“我能看看吗?”
林师傅的态度比之前好多了,冲他摆摆手:“看吧看吧,喜欢哪张就拿走。”
靳一川对老人很是尊敬,他道了声谢,走动桌子前面翻看那些画,有水墨的,也有有颜色的,多是一个巴掌大小,放在瓷罐、瓷盘上刚刚好。画的内容都是花草虫鸟,小巧精致,栩栩如生。
林师傅站在他旁边,喜滋滋的看着自己的那些画。他看着靳一川挺感兴趣的,便问:“怎么,你喜欢这些画。”
靳一川点了点头,笑道:“虽然老先生这些画看着简单,但总让晚辈觉得生机勃勃。”
林师傅嘿嘿笑了:“有眼光。”
丁修看他手不释卷的样子,便说:“你若是想学,就留在这学几天。不过得明天开始,今日我与你还有事要处理。”
林师傅一听急眼了:“嘿!我还没发话呢,怎么你到替我答应了。”
丁修简直懒得拆穿他:“你这画画的本事,村里有人愿意学吗?”
“你要再不交给给人,我怕你这技艺要失传。”
搁往常,林师傅肯定要反驳,但这次,他只是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人浮躁的很,都不愿学这些喽。熊木又是个不争气的,我这再不教人恐怕真要失传了。”
熊木突然被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师父你也知道我这力气,那细细的毛笔我一捏就断,哪里能画出画儿来。”
林师傅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熊木大骂:“不争气!”
熊木也不生气,只嘿嘿的笑着。林师傅转头看向靳一川:“后生,你若是想学,明日寅时过来此处。这些纸你拿走好好看看。”
“多谢林师傅。”
林师傅点点头:“你们走吧,我睡一会儿。”
这太阳还没落下,师傅要去睡觉,熊木被指着头骂过,也不敢在说什么。“那师傅你好好休息,我们就走了。”
“嗯。”林师傅扬了扬下巴,径直走向了屋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丁修说了句:“怎么么都过了这几年了,林师傅还是这臭脾气。”
熊木笑了笑:“师傅不爱和别人寒暄。”
靳一川将那些画卷起来拿在手里,问丁修:“师兄,我们还要去哪儿?”
“看看那些蜜蜂。”
☆、第十章 亲密
熊木在门口与二人分开了,丁修和靳一川他们要去后山,熊木不去。
“后山有些野兽,不过你们二人都会武功,我就不去了。”
丁修点点头:“你忙你的去吧。”
“后山是什么地方?”
丁修指了指田地前面的山说:“就是那个。”
靳一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山下有栅栏。”
丁修边往前走边说:“当然有栅栏,不然那野兽都要跑下山了。”
靳一川跟着丁修,没一会儿走到了山脚下,远看那些栅栏矮小的很,走进了才发现,那些栅栏足有一人多高。
普通野兽是越不过去的,丁修和靳一川二人都会轻功,直接就翻了过去。
等跳了进去,靳一川发现一个问题,这山这么大,怎么找自己家的蜜蜂?
靳一川看向丁修正要开口问,就见丁修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草笼子,他打开那笼子,里面飞出来一只蜜蜂。
“毒老头养的蜜蜂群体意识很强,他们不会分散,会在一起采蜜。”这只蜜蜂能带着他们找到其他的蜜蜂。
靳一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只被放出来的蜜蜂在空中停了一会儿,仿佛在辨别方向,过了一会儿,朝着南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