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后把反派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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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道侣。”

    季沧笙:“……”

    还好方才他没去端水,不然现在恐怕会被呛得狼狈。

    这家伙果然是疯了吧!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信口胡说?

    即便沧海桑田,左右也是继承天元法则的自己,天元仙尊无欲无求,大都一生孤独,有伴侣都是极少的,更何况对自己徒弟下手!

    花不语见他不信,幽幽举证道:“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我操办的。”

    他还怕季沧笙不信,打开了衣柜,取出一件明显尺寸不和的衣衫,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其实他放在此处的衣物不多,也少有留下过夜,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想证明什么。

    季沧笙捏了捏眉心,心情复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让花不语将东西收起来。

    “你半夜的过来作甚。”

    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后悔,答案不是摆明了么?不过道侣……也可以是共同修道的人,也不一定……哦,他修为在渡劫末期,修什么修。

    他找不到借口,话题引得暧昧,有些不忍直视。

    “师兄说你叫我回来,我想是此行出去耽搁太久,便连夜赶来……”结果发现自己的爱人回到曾经结仇之时了。

    “罢了,我不是他,你也不必苦恼,想来是法阵影响错乱了时空,要不了多久就把人还你。”季沧笙想了想,“他在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花不语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模样,虽然他听懂了季沧笙语气里赶客的意思,他将窗户放下,拉下帘子,生怕人被风吹着感染邪气,又取出一枚深海龙珠置于床头,龙珠散发着淡淡的凉气,将夏日的燥热赶走,既不寒凉也不会带来湿气,除了或许奢侈外再无缺点。

    季沧笙倒是信了这一屋子陈设果真是出于此人之手了。

    “……”花不语张了张口,一时没想出个称呼来,“你先歇下吧。”

    季沧笙许久没被人伺候了,也不大习惯,他看着花不语将夜明珠的盒子打开,熄灭了油灯,又取出茶叶重新泡了一壶茶水,用灵力蕴养过,倒好递到手边。

    “这是安神茶,我……明早再过来。”

    他能看见花不语眼中的不舍,却只能狠下心将人送走,他在寒冷之处待了太久,受到一点温暖便会被灼伤,然后就再难忍受那般痛苦了。

    不能动摇……

    或许是安神茶的缘故,这一觉季沧笙睡得很沉,梦里他谁也没梦见,只觉得身遭被暖流包裹,那些温暖的气息扫去了他体内的陈疾,让他沉重疼痛的身体舒缓许多。

    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即使窗户紧闭且被帘子遮挡,屋内只有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暗淡的光,床头凉爽,却还是能感受到屋外的燥热。

    花不语像是一直在门外守着一样,季沧笙刚醒来,便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我。”

    自从花不语回来,折花也不过来伺候了,七汝昨日说有事要商,估计也被这家伙给接过去了。

    季沧笙从没觉得自己是这般娇气的人。

    但是花不语提了纯净的灵泉水来给他洗漱,膳食也是特地为他准备的调养身体的罕见灵草和灵兽的血肉,做出来的食物不带半点腥味,合口得不可思议。

    花不语守着他吃完,便说要出去端药,季沧笙受不的这般过度的伺候,刚出门,就看看花不语熟练地挑开手腕,那刀尖进得深,流出来的血液鲜红无比。

    季沧笙听见自己夹杂着众多情绪的声音怒斥道:

    “你在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150章 番外三

    花不语刀尖抖了一下,掀开了皮肉,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疼。他脚边摆着熬药的炉子,药碗摆在桌上,边沿还溅着新鲜的血液。

    “我……”他有太久没被这般质问了,一时间有些慌乱,抽走了刀刃,将目所能及的血迹清理干净。

    “都这时候了你在想什么?”季沧笙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奇怪的烦躁来,他上前拽过来那只受伤的手,用力却显了两分小心,看着很是心疼。

    方才还在放血的手腕上只留下了一道不深的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等季沧笙捏着衣角将四周的血迹擦干净时,上面竟然连疤也不留下了。

    他被迫换的这一袭月牙白的衣裳,血液顺着袖口的金丝线蔓延,浮现出暗纹勾勒的花瓣,好好的衣物弄脏了,不禁轻轻啧了一声。

    花不语以为季沧笙啧的是自己,这才解释道:“我是神农氏的后裔,不碍事,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了。”

    季沧笙瞪了他一眼:“你就是这么把自己当药囊的?”

    分明是被瞪了,花不语却觉心中漫起丝丝的甜蜜来,他是在在意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思至此,他连目光也柔和下来,里面带着款款的深情,注目着眼前的人:“若是给你做药囊,我心甘情愿。”

    “真是疯子。”季沧笙推他一把,转身往屋内走,眼不见心不烦,某人却赶着趟往上贴,端着药碗就追了进去。

    花不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药方他熬了一世,寻了好多的方子,调试了无数次,才终究配出来,专为针对这被阴气所伤的身子的,放血也不过只是能止痛,促进药物运作,他不过是个末裔,若是神农他老人家还活着,也定是会去讨一杯血。

    季沧笙背着身子不看他,他就端着碗围着人打转,好哄歹哄,也哄不进这油盐不进的。

    “师尊。”他见季沧笙被他磨得烦了,索性跪在人身前,把药递了过去,“你就喝一口,行么?”

    季沧笙别过头:“我不是你师尊。”

    这药,这血,不值当放在他身上。

    花不语依旧没将碗端走,好声好气之间带着丝丝委屈,亲昵道:“安之。”

    面前的人抖了抖。

    “你是,一直是。”花不语抓住那只冰冷得像是死人的手,贴在自己胸前,“安之,我心疼,你就喝一口也好。”

    “你真是……大逆不道。”季沧笙的指尖往那胸膛推了推,没推动,他惯不喜欢被威胁,若是花不语说出什么不喝便拿去倒掉的话,他宁愿转身就去幽闭谷待着。

    可或许真如这人若说,他们是恋人,相处太久,知根知底,花不语总能找到他致命之处,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一切的情绪,让人忍不住就想……

    沉溺进去。

    倒不能任由他这般接近了。

    季沧笙喝了药,不算苦,清爽之中有淡淡的血味,却不腥膻,带着一股令人身心通畅的药香。

    又是那种梦中奇怪的感觉,温暖的水流细腻地冲刷着静脉,将那些刺人的阴气包裹起来,留下短暂的喘息时间。

    花不语见他乖乖喝了药,眼尾都弯弯的,不知那儿变出来些甜点,却被季沧笙冷淡地拒绝了。

    可这人是一点也不气馁,就连蜜饯也准备好了,大颗饱满而厚实的果肉晶莹剔透,去掉了果核,切成了小小一块,十分方便入口。

    就连随手拿出来的玩意儿都这般精致讲究,着实是让人很开了开眼。

    也不知是把自己当什么养了。

    花不语继续哄诱着,差点没上手直接喂了,季沧笙接过蜜饯自己吃下,示意这人莫要再得寸进尺。

    某人被拒绝后明显地蔫儿了下去。

    说来也是可怜,季沧笙想,这样的人,这般性格,确实讨喜,原本相爱的人忽然间变成这幅模样,也不怪花不语会难过。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过去之后……遇到危险?”季沧笙并不确定花不语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花不语反倒对他笑了笑,安抚道:“师尊天下无双,不用担心。”

    季沧笙觉得跟这人说不通了。

    “我带你出去看看吧。”花不语起身来,替人理干净袖角的血渍,夏日天热,外面日头正好,复取了把桐油伞,替人遮挡出两分阴凉地。

    季沧笙没拒绝这个建议,在有限的时间里,他想看看这世界究竟能变得多美好,才会更有撑下去的力气罢。可惜他与这世界脱轨太多,一个人出去定是要露出马脚,惹来恐慌可不太好了,那群老家伙可敏感着呢。

    花不语带他从仙寐山,一路走过二十二峰,路上低声细语地解释着种种趣事,就如同他第一次重生时,季沧笙带他走遍了天元门一样,这回换他带他走回这人间。

    你看这山河大好,都是因为你。

    或许是那药真的有效,也可能是太过思念,这一圈下来,竟然并不算太累。直到季沧笙确认了一遍那群老家伙都还活力四射的,才随花不语回了天元峰。

    今日卯安峰那丫头也来了,被四个师兄轮番教导着好不可怜,见到天元仙尊也不见外,雷声大雨点小地嚎着就往这边扑,被花不语一把拎了起来。

    小丫头心虚,缩了缩脖子,没敢叫嚣,依旧被提溜着后颈,甜滋滋地叫人:“天元仙尊,师兄。”

    季沧笙见这丫头讨喜,算是懂了方才花不语为何偷偷往自己手里塞了颗米纸包裹的蜜饯,他伸手将蜜饯递过去,小姑娘吧嗒吧嗒嘴,馋极了地盯着蜜饯发呆。

    这才第二次见面,却是心领神会地将蜜饯塞到了人嘴里。

    “行了,自己去练习。”明明是花不语给的蜜饯,现在却看起来心情不好了,把小丫头随手一扔,打发走了。

    剩下几人一一道好,花不语随季沧笙找了个地方歇下,便也一声不响地陪着人看向另外几人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