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陆小凤]绘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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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半步。禄少爷则一步上前护在她身前,老实和尚却有些进退两难。沙曼的化骨绵掌他们早有见识也有领教,若是没有防备顷刻之间便会化作一滩肉泥。

    “麟二哥。”岳小姐看着拦在他身前的人,有些期待着他帮自己教训一下这两个羞辱她的人。不过禄少爷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这时辰也不早了江帮主还要赏花灯,家中近来也在为家兄的事情忙,我们便失陪了。”禄少爷说罢便转身护着身后的人快速离开。

    “……”沙曼当然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在扰了自己的兴致后,随便一句话就能轻易离开。

    “算了,小曼。”司空摘星轻拍沙曼的肩膀。“她若满嘴谎话你撕烂她的嘴我也不拦你,可人家说的是真话。你若还不让说岂不是太没有道理。”

    “她除了说我是妖女没错外,还有那句是真话了。”沙曼有些不满的看着司空。

    “陆小鸡确实是我害死的。”司空摘星一边说一边抬手将脸颊被撕开的伤口贴回去。“他本来打算留下来,可我却逼他从山崖下跳下去的,而他摔死了我却没被火烧死。”

    “阿弥陀佛,佛曰诸事无常,这世间因果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老实和尚道。

    “你这和尚老实归老实就是废话太多。”司空摘星冲着老实和尚笑道,脸上的面具已经被他修补好。“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的,那个陆小鸡本就该死。”

    “……”闻言老实和尚无奈的叹气,确实司空摘星说过,说过很多次,从始至终都在说,‘陆小凤该死’。而他这么样说究竟是想说服其他人不要责怪他,亦或他仅仅是想说服自己而已。

    此时再看司空摘星,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老实和尚算是知道为何在看到一身黑衣的司空从天上飘落的那一瞬间,他竟会联想到哪一样东西。或许这样东西,那两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他再贴切不过了。

    灰烬。

    若说从前司空摘星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繁星都藏在其中,那么他现在的眼中有的便只是一团灰烬。那种即将被烧尽的灰烬,千万星火闪烁在其中。最暖的颜色,最冰冷的温度。不同于天上永恒的繁星,灰烬之中的星火短暂脆弱,一阵微风便能将其熄灭也能将其重现。然而每一次星火的重现若未能复燃,那么只会更加快灰烬的消亡。当最后一个星火彻底消失的时候,终将成为一团死灰。

    心若死灰。

    另一边离去的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红儿,你的记性确实变差了。”禄少爷并没有安慰身边受了委屈的人,反倒是指责道。

    “麟二哥?”闻言岳小姐定下脚步。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管你想怎么说,说什么都无所谓。可你若管不住自己的手,就休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禄少爷也停下来,有些无奈道。

    “麟二哥,连你也被他的妖术给迷了吗?”反应过来本该站在自己这边的人,现在竟在威胁自己。

    “他有妖术,莫忘了我也会法术。”禄少爷却笑道。

    “……”岳姑娘要要唇,没有接话。

    “所以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忘记了。”禄少爷叮嘱道。

    “……我记住了。”岳小姐道

    “那就好,你自己先回去。跟爹娘说我不回去吃晚膳了,至于其他的随你说。”说罢便转身离去。

    “……”看着禄少爷离开,岳小姐将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岳小姐的容貌虽比不上沙曼倾国绝世,却算得上倾城佳人。再想起那张只用面具来掩盖的脸孔。她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那里,为什么会输,她甚至都不愿承认自己输了。

    对,她从来都没有输,她的凤大哥也从没有变,他只是被妖怪施了法术。没错,她是打算帮凤大哥摆脱的,她只是失败了,凤大哥是被这妖怪害死的。

    她没错。

    老实和尚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去念经烦陆小凤。

    这酒打了,还去念经。难道他不怕陆小凤真被他念烦了来找他讨酒喝?

    ‘若真的找来了,就让他去找司空摘星讨去。’

    司空摘星和沙曼两个却改变计划,时近黄昏沙曼突然说她不想看花灯,想去沙滩看日落。

    第55章 五十一、掩耳

    五十一、掩耳

    这些年在岛上,沙曼早就养成了在海边散步看日落的习惯。这黑虎帮所在的塞北,黄沙日落虽也别有一番风情,可少了那抹靛蓝难免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沙曼挽着司空的手臂,两个人沿着退潮的沙滩。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似是有意将这段路无限的延长。这是沙曼所习惯的速度,也是司空摘星所习惯的。

    沙曼的这个习惯是司空摘星所埋下的,而司空摘星的这个习惯却不是因为任何人。那时候的沙曼真的很享受陪在司空身旁,她甚至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走下去。可是后来先停下来的人却也是她自己。

    “四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走遍任何地方,却偏偏不愿再和你一起走在沙滩上散步?”沙曼突然停下脚步,缓缓道。

    “……”司空摘星摇摇头。

    “因为我注意到一件事,现在想想其实挺可笑的。”沙曼轻笑着,回过头看着他们刚刚走来的路。

    “……”司空摘星也顺着沙曼的目光也望过去。在退潮后的松软沙滩上,留着一串小巧的脚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四哥你在身边的时候我非要去介意,自寻烦恼。而当你真的离开了我却反倒用这种事来自欺。”沙曼继续道,那串小巧的脚印最后延伸到她的裙下消失。可是身旁的人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小曼……抱歉。”司空摘星这才意识到沙曼所言之意。两个人走过的路又怎么会只留下一串脚印,这串脚印自然是属于沙曼的,司空摘星的那串又去了那里,何时消失的?沙曼走在司空和海线之间,她的都还留着自然不会是被浪所扫平,那么走在内侧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消失?

    其实很简单若不是消失了,那么就只可能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也是司空摘星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踏雪无痕,站花而不损其艳的轻功绝非一朝一夕便能练就的。东海的小岛自然不会常年有雪让他来验证自己的成效,刚刚退潮的沙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缓缓走过风过亦留痕的沙滩却不留半点痕迹。司空摘星那比风还要更轻的身法便是这样练就的。

    一个人的时候或许并没有什么,但若两个人的时候这样的画面却未免有些太过诡异。也难免让人产生不安感,怀疑刚刚那缓慢的时光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那么这身边的人会不会也只是一个幻象。对于那时候的沙曼而言这个念头可怕至极,她很怕,害怕再同司空那样走下去,有一天当她停下来的时候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