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分卷阅读22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术,要与孔雀一同永驻青春,表面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实则不知道是什么年岁……二是当年玉华集之事并非冶儿所为,恐怕是她师父,或者别的什么人……她从哪里学会的炼魂之法,总有个由头,搞不好是那个人,师叔只是抓住了血衣楼的线索,只怕孔冶儿的面都未曾亲见过。我还需再找师叔考证……”他将魂玉收起,看看应竹,笑道,“也不急的。别光说我了,其实影哥有一事想问你的。”

    “咦?什么事?”应竹问道。

    “你那日傍晚,为何去了那间老宅?”顾云山问道。

    “那是我家。”应竹眼睛盯着火盆烧得明明灭灭的木炭,叹了口气道:“我离开真武那年冬天回家才晓得,我亲生父母叫人杀了,也是血衣楼的人做的。你约我去开封论剑那封信,我那时在杭州发现财神阁坤宫反吟结失窃与血衣楼有关,收到时已经迟了,抱歉。”

    “那是你家?你爹是成心宁?”说话的却是影了。他没有显形,但而今的修为,要将声音传到另一人耳中,也并非什么难事。

    “是啊影哥,你怎么晓得?”应竹听过影的声音,此时也没太意外,只点头道。

    影默了片刻,忽笑了两声,道:“你便是我一靠近就要哇哇大哭的臭小子啊!”

    “……………………”应竹早在父亲笔记中见过这个桥段,可真听影哥调侃似的说出口,一时无语,竟不知如何作答。

    “叫什么影哥,没大没小,快叫影伯伯!”影摆出长辈的架子来,若是凝出人形,只怕变也要变一把胡子来捋捋。

    “……”慢着,这辈分完全不对啊?!

    “诶哟,影伯伯~”顾云山瞧应竹不知所措的样子,只觉有趣,笑了笑,反倒是半是挤兑地叫了影一声,“影哥、影爷、影祖宗?”

    “我怎么觉得你叫就这么难听呢?”影佯怒道,“好啊,这一见面就护着阿竹,我好歹陪了你二十年,简直没良心!”

    “哪能啊,咱们可是一起拜过把子喝过酒的!”顾云山嬉笑道。

    “谁同你喝过酒!”影气道。

    “诶,等你真能修出实体来,还不痛饮一番?”顾云山道。

    影闻言一怔,想起故去的那个好酒的文士,未免有些感伤,只叹了口气应道:“也好啊,到时阿竹也定要来,不许再失约了。”

    “我自然奉陪的,影……伯伯?”应竹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唤了一声。

    “叫影哥就好了!”影没好气道。

    话说到此间,晨光已悄然明了。雨还在绵绵地下着,檐上的雨水滴落在檐下青石的坑洼里,滴滴答答的,外头开始有人声、马蹄声、车辙声,起起落落,倒衬着这个秋冬相交的清晨愈发静默了。

    “我那日看见桌上的书都发霉了,就知道心宁该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他是那么爱书的人。”影叹了一声,似有些犹疑,却终究是开口问道:“心宁是怎么死的?”

    应竹默了片刻,道:“是血衣楼。”

    “血衣楼?”顾云山愣了一愣,“这倒奇怪了,是谁要买你家的命?为何如此?”

    “我只知道十八年前、就在影哥离开我家之后一年,我家便被灭门了……”应竹将那桩旧事与顾云山和影哥仔细地说了一遍,既而道:“我本想从那个姓段的道士着手,但也没个头绪。影哥,你对此人可有什么印象么?”

    影答道:“我不记得了。”

    顾云山便起身来,自书架中抽出一卷书来,说道:“那年你写信与我,我便整理出来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既然是十八年前的旧事,那里边不少人都可刨除在外,剩余的人也不多了,那些年在山下的,算来也就那么三四个。待会儿我将他们标出来,你也好看些。”

    应竹上前大略地翻了翻,只见里头字迹工整,已用朱笔做了不少批注与勾画,足可见其用心了。他目光本是一掠,却忽的见着一个颇为熟悉的名字,便顿了一顿,“段非无……”

    “这便是查玉华集一事的师叔,你在真武山上也见过的。”顾云山说道。

    应竹点了点头,拢了拢已烤得半干的长发,拿一根蓝头绳随意扎了个马尾,站起身来,问顾云山道:“这个暂且不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弄点吃的来。”

    顾云山一拍脑门,道:“还是我怠慢了,你想吃什么?”

    “你还是歇着吧,伤那么重,还骗我不疼。”应竹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说着,便从怀里摸了一瓶伤药出来,抛给顾云山道:“比你桌上那些好点儿,拿去用。你血衣楼也不见得多富裕嘛。”

    ——他还记得顾云山笑他四盟穷得蓑衣都没得穿呢。

    顾云山莞尔,接住了药,从墙边取了伞来,递给应竹道:“那你快些回来。”

    应竹去了不多久便回来了,回来时雨势已小,只见得顾云山在轩窗下坐着,才换了药吧,衣襟里只隐约见着绷带的一角,比早间初见时妥帖多了。他许是在与影哥说话,表情瞧着有些沉肃,又听见应竹的脚步声,便扬起笑来,朝应竹招了招手。

    “你带了什么回来?”顾云山问他。

    “时辰太早了,没甚么好吃的。我先去将酒温了,你稍等下。”应竹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答道。顾云山瞧他回来了,哪还坐得住,干脆便赖着进了厨房。应竹颇为熟练地生火烧了水,将酒壶放了进去加热,另从油纸包里取了一挂肉来,便自往砧板上一摆。他那切肉的动作,都颇有几分云台三落的架势。顾云山瞧着好笑,在旁边说道:“我这儿一年到头生不了一次火,也就你来,灶屋才有了灶屋的样子。”他自己不会动手做饭,从前在血衣楼做杀手,也着实没这种闲情逸致。

    应竹手下动作不停,应道:“我在家中好歹是哥哥,自然什么都会一点。”

    “你若有个像你一样的妹妹,我都要厚颜朝你家提亲了。”顾云山玩笑道。

    应竹剑很快,切肉也很快,顾云山将最后一字说完,刀便停了,他扭头望了一眼顾云山,答道:“我倒有个阿姐,可惜已经嫁人了。”言罢又在灶屋里寻摸调料,岔开了话题:“盐巴、茴香……咦,你家还有胡椒?”

    “烧来养生之用,自然备着一些。”顾云山答道。

    “用来烤肉再好不过了!”应竹却笑,提剑将墙角堆的柴火里挑了几根堪用的削成木签,将抹了香料的肉串了,便兴致勃勃地烤了起来。这倒不用动什么脑筋,顾云山瞧着有趣,也蹲在一旁跟他一块儿烤。应竹将肉切得薄,肥瘦相间,被那火一燎,便开始滋滋地冒油。肉类的焦香紧跟着弥漫在整间灶屋里,叫人肚子都跟着叫唤起来。

    应竹烤好了一串儿,便将之递给云山,自接了他手里的接着烤,口中说道:“喏,那边有饼子,还是热的,你可以夹在里边吃。”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路过你家旁边的肉摊,自己便犯了馋,也不晓得你会不会喜欢。”

    顾云山嘴巴里含着肉呢,说话也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