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蝉源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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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窗外大吼:“老天爷,你敢不敢下场雨——你要下雨我认你当祖宗——”

    结果回答他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咒骂的声音。

    岑黎叠好最后一件衣服,走过来站到他身后,对他说:“老天不爱听这个。”

    林舟没想到岑黎会正儿八经地跟他开玩笑,立马嘻嘻哈哈说:“那行,它要下雨的话,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跟它混,给它做牛做马永远喊它祖宗,这总行了吧。”

    岑黎看着他,手里持着客栈里有的便宜杯盏,轻啜了一口粗茶,细细品味。

    有的人就像便宜杯子里的便宜茶,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值钱,但品他的人若肯用心,那便是无价之宝。

    林舟不爱茶叶,去向小二要了一壶加了蜂蜜的花茶。等他回来时却发现岑黎还在窗边认真地凝视着什么。神色专注至极,令人诧异。

    林舟狐疑地过去想看看师父老人家在看啥好看的,莫非天空中漂亮妹子在飘?

    谁知,窗外乌云笼罩,天色转瞬间黑压压下来,像是被大石头压了喘不过气。显而易见的,乌云极其厚重,是要下雨的前兆。

    林舟惊讶地站不住脚,震惊地痛心地一脸生无可恋地哀叹道:“完了师父,下半辈子我不能陪你了。”

    岑黎原本隐含笑意的脸微僵,嘴角也收了回来。谁知身后那孩子说:“我得生生世世陪老天他老人家去了,您多保重啊!”

    岑黎垂眸,看着林舟再次趴到窗子上,几乎半个人都挂在上面了,一脸期待地看着黑麻麻的天空。

    他的心忽的就放下来了。像什么一直悬着的,放不下的东西,终于沉下了心。如果飞鸟迟暮,不论多热衷于天空,也终有一天要落地。

    第33章 自家师父真……骚

    下了半天雨,放晴后终于凉爽不少。空气中都是青草混杂着泥土的气息,清新干净。

    雨过天晴,两人骑马到了城东。

    景田城城市面积很大,是南方最大的一座城池,富庶且多油水,百姓富足当官的捞钱捞的也开心。要说这景田过得最滋润的莫过于知府常氏,据传他有芳田百亩,宅院数十座,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商铺饭馆。再加之每年都是朝廷的纳税大户,单是上面下来的奖赏就让人眼花缭乱。

    城东的花鸟集市就是他一手操办的。知府大人最宠爱的小妾酷爱花鸟,景田花鸟多却不精,因此他操办花鸟集市好让全国商贩来此售卖花鸟。

    故而,景田有三知名:一为乡之富庶,二为城之花鸟,三为神医之蝉源。

    要问为何蝉源先生如此闻名,大抵是因为多年前曾治好了尚为皇子的先帝之顽疾。先帝一登基便敕封景田,封怪山名为“蝉源”,赠与蝉源先生。奈何蝉源先生从未露面,那封山的圣旨便到如今也无人认领。

    不过,世人皆知蝉源山乃先生私有,加之此山在蝉源出名前就甚是诡异,从未有人问津后活着出来,便更加无人敢肖想。

    到了花鸟集市,花香便扑鼻而来。花里胡哨的各色花朵鸟兽钻入眼帘,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集市人流量极大,道路却不宽敞,挤的人们不得不摩肩接踵。他们未进集市便把马匹交给专门看马的人管辖,两人徒步而入。

    林舟个子矮,钻进人群中基本看不见脑袋。于是他死死双手抱住岑黎的手臂,坚决不放手,结果由于两人贴的太紧倒不方便走路了。

    岑黎看林舟在人流中垂死挣扎,呼吸困难,并且直接导致二人寸步难行,于是把手抽了出来改为牵着他的手。这样一来他们的活动空间就大了不少。

    林舟还想劝告师父这样容易走散,谁知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的师父手劲如此之大,攥得他五指都疼。

    只是……他的脸蛋诡异地红了热了。

    考虑到人可能很多,因此这回他们没有戴遮住头的遮面,而是选择了只遮半张脸的面纱。

    林舟第一次使用这玩意,看着岑黎这装扮只觉得自家师父真……骚。

    尽管面纱是深灰色的,但还是把师父老人家的眼睛眉毛露出来了,那张帅脸就是只露半张都让人激动。还,还光天化日的拉拉手,真是太没样子了!

    周围路过的男男女女都对气度不凡的岑黎表示了无限好奇和倾慕,林舟不自觉地收了收掌心,将岑黎拉的更紧了。

    岑黎唇角微勾,将林舟轻轻拽了一下。林舟感觉师父只是稍微这么一拉整个人都被带过去了,踉跄了一下到了一个摊位前。

    岑黎道:“喜欢什么。”

    林舟看着框子里红红绿绿的妖艳大花,顿时满头黑线。他看上去那么没品位吗?

    “都不好看。”林舟无比嫌弃地说。

    岑黎又拉他去了下一个摊贩,这里有许多白色的花朵,一朵朵看上去洁白干净,神圣充满诱惑力。

    林舟:“矫情。”

    又下一个:“俗气。”

    接下来:“……我不想被它扎,太痛。”

    然后:“还有没有别的。”

    岑黎:“鸟如何。”

    林舟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正前方是一个正儿八经地店铺,里面人满为患,叽叽喳喳的吵的不行,确是个卖鸟的店。

    林舟点点头,二人进了店。

    一进店就让人感到脑仁生疼,颇有天旋地转之感。鸟大多一只一笼,少数有两只一起的。看鸟的客人不少,那些嘈杂中有一半是他们的功劳。

    “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这种鸟,我随便哪座山上一抓一大把,你卖十两银子?”

    “客官真是说笑了,您看这色泽,这纹路,哪里止十两?何况你以为这鸟当真哪座山头都有

    么。”

    “不行,至多八两!”

    “蝉源山上的鸟只值八两?客官您在开玩笑吧。”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和小二,男子边上还跟着一名戴着遮面的姑娘。叫价十两的小二高昂着头,一脸骄傲。

    “什么,蝉源山的?”

    “那可不,我家掌柜的亲自去抓的。这鸟儿可灵气的很,卖您十两算便宜的了。”

    林舟捂嘴,朝岑黎勾了勾手,岑黎侧耳过来,他说:“咱们山上还有这么丑的鸟?”

    传说中蝉源山上抓来价值十两银子的鸟通体黝黑,小眼睛倒是十分有神,不过林

    舟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了。

    “不是,从未有过。”岑黎牵着他的手到店铺另一边,那鸟连一眼都没给。

    林舟暗自嘀咕:师父开什么玩笑,他哪里记得山上那么多鸟的样子。不过此鸟丑是真的丑。

    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先是下雨的心愿老天给完成了,被人群挤成肉泥,然后遇见蝉源牌冒牌鸟,接着又逮着只浑身雪白的小鸟。

    方才人群一阵涌动,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鸟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