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蝉源仙师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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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虑,蝉源先生多年隐逸,甚少露面,至今无人知晓其面容。世人皆称其神医,有旷世医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此人深不可测,凡探寻神山者皆无功而返,凡劳顿其车马者皆无一可返。吾恐此人有不世之术!”

    其他几人不置可否,听他继续说话。只是,这劳顿其车马都劳顿到人家性命上去了……

    “数年前,宁皇后列游天下,我与她曾有一面之缘,是位奇女子。她的本领,江湖闻名。”他转动着扳指,通透的翡翠扳指折射后发出幽幽的微光。

    他目光含笑,神情似水。不论何时说话都温温和和的,像小舟划桨,荡起微微波浪,让人不自觉地打开心门。他勾起一抹微笑,倏地冷下脸来,漠然道:

    “信歇,继续盯着小王爷。若是北派的贵客来访,尔等遇见理当好好尽地主之谊。”

    韩信歇应“是”,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眉毛狠狠地拧了起来,随后生硬地放松。他的意见,他的警示,全部驳回。

    后面连着几天林舟都跟岑黎跑去一户人家家里看病。生病的是那户人家的妻子,三十多岁年纪,自从上个月月初开始便时常头疼,没有一点缘由。

    这让林舟不禁想起了好久没造访的头疼病,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是这会子头疼起来了,原先那位神乎其神百闻不如一见然而从未见过的中医可没法穿越过来救他。

    林舟两条腿夹住药罐子,两只手抓着木槌,费力地搅拌捣鼓。药罐子里是一坨黑乎乎灰溜溜不知什么成分的药泥,气味还大的很。先前师父把药材扔给他,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半成品药材,连名字都没和他打声招呼。

    说好的参观学习呢?!

    “太无聊了,还不如回山上钓鱼!”林舟奋力捣鼓药罐,咬牙切齿,颇为怨念。

    “实在是万分感谢,拙荆之顽疾在下就是寻遍景田也无人可医,久等先生未来,我差点就要差人去京城请大夫了。得幸先生前来看望,拙荆才得以解脱啊。”

    林舟正在庭院里捣药,听声音得知是家主和岑黎出来了。

    那家主叨叨叨地一个劲儿感谢这感谢那,奈何自家师父是个实实在在的闷葫芦,旁人说十句他都不一定有一句话可回。

    林舟拍了拍屁股,抱着药罐子跑到岑黎身边,把罐子递给他。

    两人此时仍旧戴着遮面,岑黎遮面微微晃了下,林舟直截了当地伸直了手把罐子挤进家主的怀中。

    中年男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林舟动作如此简单粗暴。

    “早听闻先生新收了位徒弟,不想年纪如此小。”他乐呵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林舟,“头一次见面,希望小兄弟不要嫌少。”

    林舟天灵盖一震,这是要贿赂他?顿时警铃大作,目光如炬地仰头看向岑黎。

    就算岑黎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拿不拿?拿么,想拿!

    岑黎头还没点完,林舟就已手疾地接了红包,一边说“不嫌弃不嫌弃,都是心意嘛。”

    男子朗声大笑:“小兄弟倒是爽快人!”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希望令堂能早日康复!这药可是我师父精心配制的,你必须得省着点用啊。”林舟肉痛地看着与自己陪伴了好几天的药罐子,面露不舍。

    这几天师父勒令他每天捣药。这服药不知被□□成什么样了,他估计再多捣鼓几天或许要成仙药了,可怜他这手臂遭了这么多罪。

    男子一脸迷惑,岑黎本来就不说话,林舟心想:难道我说错了?的确是精心配制啊。呃……必须两字说的太激动了?这可是他花了好几天时间弄出来的,那必须得省着用呀!

    岑黎:“尊夫人只需静心调养即可,切勿过度操劳。如此,我师徒先离去了。”

    男子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听得他这话连忙道:“一切都听先生的,先生请慢走。”

    “出门前那人怎么看我这样奇怪?”林舟忍不住问。

    “生病的是他夫人。”

    林舟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啊。”

    “不是他的母亲。”

    “我又没说是他……母亲?”林舟顿时觉得脸热,简直要烧成一锅红烧肉,滚烫滚烫的。所以说……令堂是母亲的意思?

    “别,让我缓缓,好丢人。”林舟一手捂着胸口作痛苦状,一边浮夸地卖力表演。

    岑黎提着医盒子,伸手拉过他捂胸的手,“仔细点,差点撞上。”

    刚刚林舟自我陶醉的时候差点撞上拐角,何况他还戴着遮面。要不是岑黎手疾他,非得撞个鼻青脸肿不可。

    又过了小半月,林舟彻底掌握了“如何能把药捣地又快又好手还不酸”的特殊技能,并且一如既往地对岑黎隐瞒药材的行径表示不满。曾多次委婉抗议,皆被生硬地转移话题拒绝。

    半个月后天气渐渐转热,林舟手头的“红包”越来越厚越来越多,每天抱着红包,乐得牙齿都要看不见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当地气候缘故,林舟总觉得夏季来的太快。一眨眼酷暑便蜂拥而上,热得他体无完肤,简直想拜后羿为师,与太阳大战三百回合。

    他恨不得每天泡在客栈里不出门,恨不得这时候能变出个空调来,不,电风扇也好!

    他整个人趴在窗户上,任凭热浪吹拂。双眼微眯,望向远方。

    他们住的是沿街客栈,并且朝向为阴。阳面正对着大马路,阴面则面对着数不清的普通住宅。他们位处二楼,加之城里居民自己造的房子大多矮小,故而他能一览无余,欣赏风景。

    这玩意儿,要放在现代,门票不得跟流水似的哗哗流么。要是他能回去,一定要努力赚钱在古镇之类的地方开个民宿,每天在柜台坐着,招几个小工算账做菜搞卫生,自己坐等收钱。

    啧啧,太幸福了。

    做劳什子医生啊,费劲不讨好,票子还没那么多。唔,如果是像师父这样的也还不错,可以正大光明收红包走后门,那倒还勉强可以考虑考虑。

    远在某个时代的林语棠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师父啊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回山上啊。”林舟百无聊赖地叼了根狗尾巴草,一脸闲的蛋疼。

    岑黎正在叠衣服,道:“不想玩了吗。”

    “想啊,可是这天也太热了,玩也玩不动啊。”林舟扭了扭,半倚靠着窗,目视远方,神情忧郁哀伤,感觉自己酷酷拽拽的。

    除去几天给病人看病,岑黎偶尔也会带他去其他地方玩玩逛逛。前几天还说要去景田东城的集市,那里有好多卖鸟斗蛐蛐儿的,结果这天一热人一懒,好嘛,客栈里待着吧。

    要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林舟哀怨的目光投向老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征兆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