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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正 10
即使在上弦里,半天狗也是个挺惹人烦的存在——当然还是烦不过童磨,那家伙已经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境界——那种说一句话要抖三抖,好像全世界都虐待他似的模样,无论是作为敌方或友方,继国光也都无法对这个家伙有任何正面评价。
不只是说话的方式,就连作战的风格也十分卑劣,乍看之下是连脖子被砍都杀不死的强敌,实际上只是躲在化身背后逃避战斗的胆小鬼罢了,一但被看破手脚直攻本体就结束了。
当然,继国光也没有办法直接说穿对付半天狗的方法,就连“黑死牟”的问题也只是因为要集中精力对付上弦之四而被暂时搁置,在个节骨眼上说出更多消息只会让自己显的嫌疑重大。眼看着半天狗分裂出的四个化身都被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两个人拿来当成训练年轻剑士的活体道具,继国光也这个因为跌了一交流鼻血而被勒令坐冷板凳的后备队员,也就顺理成章地摸去附近的小树丛。
美其名巡视村子确认锻刀师避难完毕,实际上是搜寻半天狗的本体。
本体“怯”的大小和老鼠差不多,又是在夜里,如果换了一个人在树丛里面瞎摸,怕是摸一个晚上都摸不出一片衣角。偏偏来的人是摸透了上弦家底的继国光也,上辈子在鬼舞辻无惨手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四百年,为了在鬼舞辻无惨的的指示下完美达成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任务,放眼十二鬼月都没有鬼知道他在私底下到底花了多少功夫研究每个上弦的血鬼术还有作战风格,力求当鬼舞辻无惨神来一笔随便指派搭档的时候不会发生敌前自乱阵脚这种荒谬可笑的事情。
半天狗被串在日轮刀上的时候,还没有把情况搞清楚。
“咿咿!你……你是黑死牟大人豢养的人类手下吗?”本体抱着头一边流泪一边讨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坏黑死牟大人的事的,请可怜可怜我,帮我向大人求求情吧!”
继国光也并不理会半天狗戚戚哀哀的恳求,提着刀把半天狗举到眼前,双眼直视着对方刻着数字的双眼,对着透过这双眼睛,已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某人 (鬼) 放话:“放黑死牟出来,一千八。”
被当成传声筒的半天狗就这样带着满脸的问号被继国光也斩下了头颅,在不远处作战的化身们也随着本体的死亡而化为尘埃。
继国光也摸回自己的指定席时,继国岩胜正在进行战后的总结,继国缘一还是老样子在旁负责频频点头,偶而说几句:“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兄长说的是!”之类一点营养都没有的话,总之比起旁边破破烂烂的灶门、时透两个人,继国双子们都可以称得上光鲜亮丽了。
灶门炭治郎大概是得到了有关日之呼吸,或者是他口中“火之神神乐”的指点,整个人看起来处在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甚至隐约有想要直接抱着继国缘一的大腿不放的趋势。
转念想想这个时空的剑士们为了打倒鬼舞辻无惨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眼下就有起始呼吸的剑士活生生的在眼前,这种反应也就不难理解。反倒是时透无一郎的状态让继国光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开打之前这个孩子还是一脸木木呆呆,现在看起来表情灵动多了,也不知道是在战斗中受到什么启发,正对着炭治郎温声细语:“炭治郎你还有伤,不要太激动比较好喔,缘一先生也没有说不教你嘛,你不要急。”前一秒和炭治郎说完话,下一秒时透无一郎就歪着头,眨着眼睛配上那张白净的脸,看起来还有几分纯真可爱——如果忽视他口中说出来的,充满套路的话:“缘一先生,日之呼吸这么厉害,你一定会好好地、耐心地和炭治郎解说的,是不是啊?”
继国岩胜看不过去,皱着眉头批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话不能好好说偏偏要拐弯抹角给人下套?”
“啧!”时透无一郎一点都不隐讳地撇了撇嘴。
继国光也觉得自己暂时退场解除“黑死牟”危机的期间,似乎错过了许多好戏,隐隐觉得有些可惜。捏捏袖子里的养的油光水润的惨球,继国光也默默地调整了一个可以清楚看见继国缘一侧脸的角度,将惨球举起来,并且凑到球边轻声说出关键字:“一千八。”
果然不出所料,这颗惨球颤抖一阵,也在“啵”的一声后爆成了一团肉渣。
鬼舞辻无惨出现在黑死牟的据点时,上弦之一还以为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搞出的血鬼术。这位大人非常看重自己目前的假身份,从不轻易召唤他们,每次需要交付任务都是让鸣女使用血鬼术在无限城内为之,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亲自走这一趟呢?
“别瞎想些有的没有的,是我。”鬼舞辻无惨摆摆手,示意黑死牟快点让开好让自己可以进屋。一进入室内,鬼舞辻无惨先是防贼似地在屋内各个角落都转了一圈,这才在黑死牟准备的座垫上端坐,清了清嗓子端起鬼王的架子。
黑死牟安静地等待着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却没想到对方开口居然是问起早已故去的继国缘一:“黑死牟,你说当年继国缘一死在你眼前,没错吧?”
虽然不明白鬼舞辻无惨为何有此一问,但继国缘一都死了这么多年,对此黑死牟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便诚实地回答:“是,当年我最后一次见到继国缘一时,他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挥出一剑之后就没了气息。”
“你可确定?继国缘一此人狡诈非常,说不定是他使了什么障眼法要迷惑你。”鬼舞辻无惨的追问让黑死牟困惑之余又多了几分愠怒,碍着眼前的鬼王可以轻易读取鬼的心思,黑死牟才压下了不该有的情绪,将年老的继国缘一和自己的战斗没有丝毫保留地告诉鬼舞辻无惨,甚至包括了自己将继国缘一的遗体拦腰斩断一事。
“纵使继国缘一当时并未气绝,没有人可以在被腰斩后还继续活下去的,年轻人不行,已经衰老的继国缘一自然也不行。”
原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打消鬼舞辻无惨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焦虑,却没料到鬼舞辻无惨听了这个说法后,居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隐藏的真相,拍着大腿激动地说道:“就是这个!没有‘人’可以在那种状态下活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是‘非人’的生物,确实有可能装死骗过你!没错,没错!这样想就没有毛病了,继国缘一你好生卑鄙,居然伪装成人来欺骗大众!”
黑死牟完全不明白鬼舞辻无惨究竟是怎么了,并且微妙地有点被连带着一起辱骂了的感觉。
不管黑死牟是怎么想的,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的逻辑缜密而周延,不单解释了当初自己为什么险些命丧继国缘一刀下,甚至还解释了为什么应该死去的继国缘一会活生生地出现在锻刀师的村子,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是因为继国缘一从一开始就不是人啊!
“非常抱歉,无惨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黑死牟大著胆子向鬼舞辻无惨发问,“就我所知,继国缘一虽然有些过人的天赋,但他从未脱离人的范畴……”
“你等凡夫俗子不懂这些很正常。”鬼舞辻无惨不耐烦地挥手,脑中飞快地转动起来,思索着“非人类”的继国缘一这么多年来隐藏在人世间就竟为何。
鬼舞辻无惨所求的是“青色彼岸花”,像继国缘一这样拥有强大的武力,没有畏惧阳光的弱点,并且现在看来也有无限的生命——完全就是他梦想成为存在——这样的存在会甘愿藏身在凡人之中,百年来没有任何消息,肯定是因为他在寻找什么、或者躲避什么,只要能够投其所好……
黑死牟保持着端正的坐姿,沉默地等待鬼舞辻无惨的下一步,他们两个人百年来都是这样的互动,鬼舞辻无惨虽然不会像对待其他的鬼那样颐指气使地使唤他,却也不会有更多的礼遇,美其名是合作伙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谁才是主导者。
毫无预警的,黑死牟的脑海中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鬼舞辻无惨透过半天狗的眼睛看到的“继国缘一”,还没来得及感到惊讶,黑死牟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和鬼舞辻无惨之间,因为距离接近而格外强烈的鬼血联系消失了——他从来没有主动尝试着摆脱这种联系,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的鬼王主动断开了这种连结。
“黑死牟呦!你常说的,对待下属要有张有弛,我也不是什么粗蛮的主君,看在你忠心事奉我多年的份上,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和‘继国缘一’分个高下吗?不用有任何顾忌,去找他,并且完成你的心愿吧!了却心愿之后要不要回来,我也不会干涉,也算是全了你我相识多年的情谊。”鬼舞辻无惨说完,一派潇洒的离开了黑死牟的屋子,全然不见方才来访的时候那副胆小猥琐的姿态。
他想的非常完美,继国缘一之所以徘徊在人间,就是因为贪恋家族的温暖。半天狗的眼中除了继国缘一以外,还有另一个“继国岩胜”,甚至那个嚣张到出言威胁自己的家伙,也和继国缘一有八成像,想必是继国缘一这几年间另外“制作”出来的家人。
有下弦之五的前例在,鬼舞辻无惨没有半点障碍的接受了“继国缘一是个不老不死但异常眷恋家庭羁绊的非人类”这样的设定,并且将继国光也的威胁当成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所做出的挣扎——下位者经常会有这样丑陋的举动,成大事者不需要在意这种小节。
当初他肯定是因为没有发现继国缘一的真相,所以才和对方交恶,现在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诚心诚意地送还货真价实的兄长 (虽然变成了鬼,但也是实打实的兄长啊!),想必可以重新修复双方的关系,甚至可能有交流的机会!至于黑死牟去找继国缘一决斗,是被砍成一千八百块还是被八千一百块……有差吗?
就在黑死牟逐渐从瞳孔地震的状态中回复过来,准备踏上寻找“继国缘一”之路的同时,鬼舞辻无惨也在为自己的精打细算、运筹帷幄感到愉悦。
牺牲一个黑死牟,换来克服日光的可能性,顺便还能捞一个潜在盟友,这笔买卖太值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惨:我真是太机智了!
黑死牟:继国缘一,你果然不是人!
缘一:其实我被开除人籍好一阵子了……话说这位鬼先生您长的好眼熟啊。
光也:(喷血如泉涌)
岩胜:继国缘一你还聊个屁的天!你弟吐血了,还不过来带人去看大夫啊!
第45章 大正 11
若是其他的鬼被鬼舞辻无惨赋予了自由,想必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会比此刻的黑死牟更加兴高采烈吧。
黑死牟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茫然和迷惑。
他以为自己会立刻飞奔到继国缘一的身边,用这四百多年磨练出来的剑技和神之子一决胜负,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黑死牟在鬼舞辻无惨斩断连结的此刻便意识到,此去无论胜败,迎接他的都只有空虚而已。
若是输了,被斩首于日轮刀下的鬼是什么下场他了然于心,同时也证明了自己的苦练在神赐的才能面前不过是一则延续了四百年的笑话。
若是赢了,他终于追上了神之子,证实了神赐的才并非不可被超越,然后呢?他不惜化身为鬼,以昔日的同类为食也要追求的目标已经达成,还有什么理由让他继续存活于世呢?为了帮无惨大人效力?这个理由在鬼血的连结被切断的当下就不存在了。
不得不承认,在夙愿即将达成的前一刻,黑死牟久违地感受到对未来的恐惧,令他停下脚步,顽固的抗拒着命运为他写好的结局。
当然,鬼舞辻无惨没有跟他说到底该去哪里找继国缘一也是止步的理由之一。
继国三兄弟对于黑死牟内心的纠结一无所知,比起不知道身在何处的黑死牟和鬼舞辻无惨,他们——确切来说是继国岩胜——更在意的是弟弟的脱序行为以及随之而来的巨额账单。
“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继国岩胜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紧攥成拳砸在面前的小茶几上,手边的一叠纸片随着他的动作弹起来扑了满桌,每一张上头都用客气的写着敬请给付对应下列物品的款项,并且善意的表示如果无法一次支付,分次给付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至于品项,毫无例外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壶。
“泡温泉的时候光也特别交代了,看到特别丑,不对称的壶一定要打破。”继国缘一表情肃穆,指着其中一张小纸条解释道:“这位阿姨的壶只有一个把手,并没有对称。”
“人家那只壶从年轻用到老,都三十几年了撞断一边的把手很稀奇吗!撞断了一边的把手舍不得丢有错吗!壶不对称到底哪里碍到你们了!”继国岩胜简直要把头都揪秃了。
锻刀师原本的村子曝露给鬼不能继续住了,必须要迁移到预备的空村去,继国兄弟们这三个战力强大的外来户也被产屋敷耀哉客客气气地委托协助迁村,主要是当作保镳以防万一。
迁村的第一步就是家家户户收拾细软,而继国缘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下子没盯着就打破了好几户人家里的壶,其中不乏有在家里传了几代,颇具纪念意义的古物。
“你!”继国岩胜拍着桌子的手都要肿了,转向跪在继国缘一旁边,看起来听话又乖巧实际上才是这一出破壶惨剧的元凶,语气森冷、表情狰狞、眼神凶恶地审问:“你又怎么跟壶过不去了,嗯?”
继国光也眼神飘忽。
“嘭!”拳头又一次砸在茶几上,上头的帐单又经历一次弹跳。
继国光也咳嗽两声。
“嘭!”一杯热茶砸在他面前,茶水在杯口晃荡,却因着倒茶的人对力道的控制了得,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继国光也捂着胸口。
“啪!”一包药丸被拍在茶杯旁边,上头还有珠世亲自写的用药守则,是专门为继国光也调制的急救用药。
继国岩胜冷笑着起身,拉开背后的壁橱,里面整齐地放置着衣物、棉被、炭炉、点心,甚至连恭桶和夜壶都在其中,生活所需一应具全,俨然是有备而来:“光也别担心,冷了、饿了、渴了还是内急都跟哥哥说,不用往外跑,哥哥都准备好了。”
继国光也默默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玉壶真不愧是上弦之五,就连死了都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咳咳,其实呢……只是刚好想到,上辈子……锻刀师的村子……似乎就被壶之鬼……袭击了。”继国光也吞吞吐吐地揭露了“玉壶”的存在,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得释放,却没料到继国岩胜居然敏锐地意识到半天狗最后的落败有些古怪,软硬兼施陆续从继国光也口中拷问出除了上弦之一以外众鬼的特长和血鬼术,问到后来因为写入骨髓中的克尽职守,甚至拿起笔仔细地将这些细节记录成册,准备送给大正鬼杀队参考。
“上弦之一呢?”停下纪录的钢笔,继国岩胜从疾书中抬起头来,困惑地等着继国光也继续说下去,并且在继国光也打算逃避话题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抓回来。
各种遁逃之法屡屡被看破,那悲惨的模样就连继国缘一都忍不住开口帮腔,却被继国岩胜严厉地斥责了。
“这家伙藏了一肚子的心思不肯透露,每次出了什么事就死性不改的想要自己解决,我不管他在精神上是不是能当我祖宗,我还喘着一天,就没道理让这个没本钱还往死里折腾的家伙把自己的命都折腾进去!缘一你也是,不挡着就算了,还成天由着光也瞎整,他说砸壶你就砸壶?他让你砸自己的脑袋你要不要旁边找个柱子把脑袋撞开花?”
继国岩胜骂弟弟跟骂儿子似的,手上的钢笔也没放下,随着主人不断往两个弟弟们脸前戳的动作,喷了两人一脸黑溜溜的墨水点。
“上弦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