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什么?”暗踪硬生生忍下翻白眼的冲动,他讲话一定这么无厘头吗?谁知道他在问什么?
白衣有点哭笑不得,他难道刚才都没听到他说什么?“不会再有下次。”期待这句话能换起他的记忆。
“下次?”唉唷,他为什么都不把话一次说完?
“下次不准再这样吓我。”白衣很慎重的对他说。
“喔。”原来是说这件事,他一定答应的嘛,那种痛,他死都不会想再尝一次,他还真无聊,连这种小事都还要他的保证,不过他还不知道他真的会吓到他,暗踪偷偷觑了他一眼,看在他替他担心的份上,本太子就大发慈悲安慰他一下,“我真的没事了。”拍拍他的肩,没想太多的跳下床去,“我好饿。”
“剑理,送早膳。”白衣看着暗踪赶紧坐到饭桌旁,一副饿扁、等不及要吃的模样,不禁莞尔。
只听见剑理、剑痕,应了一声后,便匆忙的去张罗。
白衣着装完,顺手拿了件外褂,走近暗踪身旁,“天冷。”语毕,外褂就很自然的披到他身上去。
暗踪僵了一会,“嗯。”瞥见外头,艳阳高照,鬼才相信会冷,不过他也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稍微拢拢外褂,算是给他交待,“我……那天怎么会痛成那样?”开口询问他最疑惑的问题。
“你只是误食驱魔草。”眼神微微一敛,随即落坐,与暗踪相对。
“驱魔草?”他只有喝到除障草所熬煮的茶啊!
“驱魔草又名除障草。”马上点破他的疑虑。
“那又怎样?”暗踪不解。
“平常人食用驱魔草,不仅没事,听说还可以除业障,保平安,更甚者,还有驱邪的作用,但魔界之人误食,却又极大的反效用,除了要受似火焚身的痛苦外,还有可能因此丧命。”白衣转述之后他向御医查问得到的回答。
“所以只有我有事,剑痕反倒没事。”难怪他那天一直觉得腹部和胸口像火一样灼热,原来是喝了茶和香囊的关系。
咦?香囊?瞥了一眼白衣的腰际,发现他把香囊系在上头,心中一悦,又摸了摸胸口,暗踪呼一口气。
好险还在,他还真怕剑痕告诉白衣,然后把它给丢了,但是奇怪的是,如果照白衣所说的,那他带着驱魔草制成的香囊,怎么会没事?
暗踪略带疑心的望向白衣,却发现散在他胸前的白发少了一截,“你的头发……怎么少了一截?”
“被魔魁的掌气扫到的。”白衣不经意的看往别处,一脸淡然,蛮不在乎。
“喔。”不过他还是觉得怪,因为被掌气扫到,应该被削掉一大截才对,正想再问的时候,思续突然被打断。
“下次要出去的时候记得要先跟我说一声。”他可不想见到他被抬回来的样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出去还要通报他,上次只是一个意外,他又不是大夫,所以他不知道除障草是驱魔草是很正常的啊。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每天都要说一次,他才会甘心。
“那出门为什么还要跟你说?”他有种感觉,不说话的白衣像爸爸,说起话来的白衣像妈妈,为什么呢?因为一个很严肃,一个很罗嗦,不过相同的地方是,都一样爱管他。
“我只是想要了解你要去的地方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想要知道的是他要去什么地方,以一种纯粹关切的角度,跟是不是小孩子没什么关系。
“那好,你以后出门也要跟我说。”他想要要求别人,那他自己也要做得到。
“可以。”白衣很快的答允。
“我明日要出门。”他要去完成他的梦想。
“去哪?”这小子不知道又再打什么鬼主意。
“杀龙王鱽。”惊讶吧?!他是堂堂的太子,说什么都不可以让白衣独占鳌头。
“魔父交待你的任务?”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那天暗踪气冲冲去找魔父……
“呃……嗯……”应该算是他硬拗到的,不过一样都是出任务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如果你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话,我会期待。”龙王鱽,实力在暗踪之下,暗踪对付他,游刃有余。
“那你就拭目以待。”这一次,他要全魔剑道之人,刮目相看。
“太子终于清醒了。”害他那天差点没吓掉半条命,端完主子早膳的剑痕软绵绵的趴在桌上。
“还说,我看少子那么担心,害我也跟着难受。”剑理回想少子那天的神情,简直像三魂七魄都飞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那杯茶会使得太子那么痛苦。”少子真是个大好人,连怪都没怪他,让他到现在都还很内疚,不过说真的,谁会知道那杯茶和香囊暗藏玄机。
“算了,反正现在太子无事,两个兄弟和好如初就好。”还有魔皇并不知情,让他们这些下属,都松了一口气,因为魔皇日理万机,一、二日没见到太子,其实都还算正常,只要魔皇没传唤,他们口风又守得紧,魔皇当然不会起疑。
“说的也是,对了,我给你的香囊呢?”说到香囊,他都还没看到剑理把他系上。
“还在啊。”问这个干嘛?剑理跟着坐下。
“为什么不系上?”难不成是嫌弃他送给他的东西?
“怪别扭的,我不习惯。”他知道剑痕对他好,但他朴素惯了,不喜欢别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在上头。
“可是太子送少子的香囊,少子都有系在腰际。”而且还是绣鸳鸯的,少子都不怕丢脸了,剑理怕什么。
真烦,剑理真想给他一拳爆栗,“我又没说我没带上。”剑痕追根究底这点就跟太子学得最像。
“带在哪?”剑理最会唬弄他,他才不相信他真的有系上,剑痕倒杯水,一口饮下。
“这里啦。”剑理很不情愿的从领口把香囊掏出来。
“噗……哈哈哈……”剑痕很不客气的的把茶水喷出,淋的剑理一脸湿,接着拍着桌子大笑出声。
“死剑痕,没笑过是吧。”脏死了,竟然喷得他整脸都是,还有笑成那副德性,像白痴一样,剑理赶紧拿起帕子擦拭。
“你……你怎么把它带在那?”哈哈哈,竟然有人把香囊挂在颈子上,岂只是怪,简直怪到最高点。
“我高兴不行喔。”神经病,管那多干嘛,他要带在哪是他的事,早知道他就不拿出来给他看,剑理狠狠一瞪,瞪得剑痕笑意全失。
“好……好,我不笑……”他再笑下去,改天怎么被他整死的都不知道。
剑理擦完,将帕子丢在一旁,“我问你,你那天到底在少子耳边说什么?不然少子怎么会放下太子去出任务?”
剑痕用手撑着下颚,晃了晃头,“我只是跟少子说,太子买了一对的鸳鸯香囊,其中之一是太子自己要留起来,另外一个是要送给少子,目的是要保少子平安。”剑痕只是直觉这些话,少子听了之后,可能就会遵照魔皇指示,决杀“战神”魔魁,所以并没有多想,就全盘托出,可没想到还真的有效。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服少子?!“所以说那天我们帮太子逼出药性之时,却找不到香囊,那就可能是少子拿走罗?”
“大概吧。”因为少子听完他说的话之后,便走向太子,可能就是少子将手覆在太子胸口的时候,顺便拿走的。
剑痕一说完,白衣和暗踪便从内室走出,剑理、剑痕见状,马上起身,“太子,少子。”
“去收拾收拾,我和少子去练剑。”暗踪心情愉悦的拿起夜叉剑,准备要将这将近一个月没练习的份给补回来。
“练剑?”剑理和剑痕同时望向暗踪的右手,却发现手上的绷带,却不知在何时被解下了。
“可以吗?”白衣抄起异端剑,虽然暗踪复原得很快,但他还是有点担忧他的手。
“当然。”好不容易等到绷带解开的一天,说什么他也要去练练,更何况他明日还要去会会龙王鱽,不趁这个时候多练习,更待何时,“走。”剑眉一挑,扛着剑与白衣大步离去。
练剑?剑理和剑痕都有同样的疑问,太子和少子有多久没在一起练剑啦?久到几乎不可考的地步了吧,但是今天竟然说要一起练剑?!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剑理和剑痕的视线在空中交会,霹雳啪啦的瞬间燃起火花,“罪无可赦”的念头在两人的脑海盘旋,几乎有在同一个时间,两个护主心切的人,冲向大门,却在卡在门里,谁也不肯相让。
“我先。”剑理努力地想把剑痕往后扯。
“我先。”剑痕拨开剑理的手,就要向前冲。
剑理眼看剑痕就要抢先,使出旋流腿法,击破一扇雕门,扬长而去。
真是……“哇,破了。”他怎么那么倒楣,一个月之内,门破了两次,报帐很麻烦的,反正都要修,不如一次修得彻底,剑痕一气,顺“脚”再把另一扇门踹破泄忿。
“惨了。”被剑理捷足先登,“太子,剑痕来救你罗。”也不管早膳有没有收拾,两人一前一后,跑去捍卫自己的主子。
旷野之中,剑舞旋飞,式式连环,暗踪狂野的魔流剑,对上白衣冷静快意的风之痕,剑招对剑招,极端对极端,急速的身影,光与影的交错,形成动与静的对比。
“呀……”暗踪拖着夜叉剑,在地上留下深钜的剑痕。
猛然,大吼一声,“剑,魔流。”暗踪跩起厚重的夜叉剑,直指白衣,只见狷戾的剑气奔向白衣。
白衣在剑气发出之时,同时瞬动,异端剑也挥出宏大的剑气,与夜叉剑相抗衡,剑气激烈交闪后,暗踪率先攻取,白衣提剑相迎,快、狠、准,三式连环,步步进逼暗踪。
暗踪不畏不惧,执起剑,直劈白衣的面门,白衣向后一跃,眼见暗踪手握夜叉剑虽显迟滞,却是慢中有快,然而当他挥剑之时,身躯有极大的空隙,但他也防守得宜,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出破绽。
望见白衣向后跃去,暗踪紧追不舍,夜叉剑像漩涡一样卷上了异端剑,两剑再度交锋,缠斗不休,霸气十足的魔流剑,让风流的卷动达到极致,“铿”的一声,白衣的手被震得一麻,夜叉剑就这样直挺挺的插入白衣身后的树干,然后树木就这样硬生生的倒下。
突然两声尖叫此起彼落。
“哇……”会压到他,会压到他,剑痕抱着头到处乱窜。
“哇……”树竟然就这样倒下来,不被压死才怪,剑理用力蠕动的爬出来。
“谁?”
“谁?”暗踪和白衣望向那两条人影,同声道。
“太子是我,剑痕。”
“少子是我,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