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黄少天结舌,直到车子离开收费站进入主路,他才清了清嗓,“那个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声音里不乏心虚,喻文州摇摇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还看不出来就是我有问题了。”
“关键我也是中途才有一点感觉,还没到正式进入状态的时候。”黄少天说,“路北都没看出来。”
“路北是直接冲着你去的。”
“啊?”
“他的目的性很明确,我知道你能控制住信息素,再加上我的标记。”喻文州一边开车一边说,“但密闭空间里,alpha的嗅觉很灵敏。路北来得晚,没有喝多少酒,他在楼下行为就有些异常,从上楼到你身边,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犹豫。”
黄少天:“那你还说是看我看出来的!”
喻文州侧头看了他一眼。黄少天立刻改口:“我错了,对不起。任务中嘛我也身不由己……”
“你还吃了药。”喻文州说,“抓住路北后你在房间里喝酒就是为了掩饰药物吧。”
“那会儿你不是都该在赶过来的路上了。”黄少天嘟囔,“我吃药是不想被同事闻到啦毕竟楼下那么多alpha,是张新杰给我的短效药,他让我未来至少两年内最好不要再碰任何抑制药物,所以给我了这个。只是在进入发情期前安抚信息素争取时间的,不会伤害身体,很快就失效了。”
“争取时间?”
“是啊。”黄少天托着下巴,主路上的灯光一层层刷过他的侧脸,“就算你不过来,我也要打电话了。”
张新杰还说过,下一次发情期到来的时候,信息素分泌可能会比较汹涌,因为要抓住最后一个可以反悔的机会,生物本能让信息素尽可能地扩散,筛选出最匹配的alpha。
但黄少天却只想抓紧喻文州。
户主电梯夜里无人打扰,在其中的某一层停了下来,黄少天几乎是趔趄着从电梯口一路撞到自己家的门上,喻文州紧贴着他,吻得难分难解。
理智昏昏沉沉,他快缺氧的时候才想起来,气喘吁吁地拉开距离:“先、先进屋……”
热度张潮式地拍打着身体,信息素开始透支身体能量分泌,黄少天站不稳,整个人挂在喻文州身上,被他半抱着带进家门,又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
喻文州的体温也很高,烫得黄少天头晕脑胀,他衣服还没换,门户大开的衣襟随便喻文州的手伸进来,失去皮带的裤子被一把拉落。
他先是察觉出一丝凉意,才意识到内裤早被后面出的水打透了,松松垮垮地挂在小腿弯。这个姿势别扭又逼仄,他们挤在门口的墙角,黄少天侧曲着一条腿,被喻文州从身后直插到底。
发情期的oga在床上没有任何持久力可言,他的阴茎抖两下先射了出来,后面一张一缩,把喻文州咬紧。
水顺着大腿流到脚尖,喻文州的手箍在腰间,每一次顶撞都令他无处可逃。黄少天断断续续地叫着,前面很快又硬了。喻文州伸手握住,唇齿啃咬后颈,直到他呼吸急促浑身绷紧,才抵着内腔入口射出第一波。
黄少天蜷进他的怀里,身体一抽抽地抖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了劲儿,哼哼着要水。
这还不算开始,正式的发情期淫靡又漫长。族群行为千百年后刻成了基因,迫使他们结合、繁衍。但即便如此,仍然还是有人从本能中分离出了爱。
喻文州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营养液,打开嘴对嘴地哺过去。
他们横躺在宽大的床铺中央,明亮的月光泄了半床。黄少天的头顶在两只抱枕间,背后就是落地窗,强烈的羞耻感撑着他翻身抬手去拉窗帘,喻文州却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进来,插得他手一抖,哗啦拽下来半片布。
他被喻文州翻过面,窗帘还死死握在手里,像溺水人抓住的浮木。
“不会有人看到。”他吻了吻黄少天的额头,跪起身,黄少天双腿连他臂弯,下身悬空,随喻文州小幅度的动作顶着轻轻摇晃。他已经丧失了身体的所有权,信息素像木偶的提线,穿过他的身体关节,牵引着向喻文州打开。
窗帘终于从指缝间滑落,黄少天仰着头,感觉自己要被盛满,内腔松动,让喻文州温柔而强硬地挤了进去。
不是发情期的时候,他们也会做爱。但喻文州是第二次进入oga的内腔,里面依然紧致而热烫,勒得他也有些神志模糊。
他曾经在这里进出、成结。那些痕迹现在回想起来都如临梦境,只有身体交融的频率是真实的。
黄少天射了好几波,流出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混着之前喻文州射在里面的东西,潮湿滑腻。嘴里又渴了,喻文州心有灵犀地弯下腰吻他,结涨开内腔,播撒入身体深处。
月色很美,信息素融合的味道让黄少天满足而安心,他闭上眼,终于沉沉睡去。
三天半——是黄少天这次发情期持续的时长,不包括做爱的次数。
次数他已经不想去数了,每天早晨被生理的呼唤弄醒、做昏、醒来、又做昏。
人类放浪起来真是没有下限,尤其喻文州,不是说alpha也会被榨干吗?他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到第三天早上还能下楼给黄少天买发情期用的营养液和流质食品,在黄少天闷头大睡回复体力的时候,居然抽出时间看完了一本书。
结束之后黄少天又睡了整日。喻文州早请好了半个月的假期。“等你有精神了我们可以出去玩一圈。”他说,“国外或者哪儿,都可以。”
黄少天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旅游结婚吗?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就是需要计划一下,比如趁喻文州不注意的时候买个戒指求婚之类的,他这几天在网上看了好几种款式,打算等哪天喻文州午睡了,量好他的尺寸偷偷溜出去买。
他们出门的前一天晚上,喻文州在收拾行李,黄少天接到电话,莫名其妙地在门口领了一份快递。
快递上写着他的名字,但确实不是他买的。包装拆开里面是个银色的小方盒。
我靠我靠我靠!
黄少天迅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瞪向喻文州。后者笑了笑:“里面还有个东西。”
底下夹了张纸条,上面是喻文州的字迹,写着:求婚请用这款。
小盒子里并排放着一对银色的戒指,是黄少天之前相中的其中之一,环上部分图案相扣,拆开又各为整体。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把盒子放进口袋。
“不打算求婚吗?”喻文州笑着问他。
“哪有那么容易,”黄少天拍拍口袋,“你就等着吧!”
人生活到现在,黄少天打过架闯过祸、做过警察坐过牢,生活紧张时命悬一线,安顿后又缓慢悠长。职业内容注定他的体验和经历都要比普通人更多,那是他对自己人生所做的选择。
但只有一种体验和选择是双向的,不可测又捉摸不定。
黄少天从不计划人生,对于将来的看法有着通透的理智。与喻文州的关系,他却早早经有了直觉。
那是他的感情、生命、他的alpha,圆满相扣的另一半的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