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夫带着小徒弟上山采药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二爷。治了半月才妙手回春救回了命悬一线的小二爷。
郭先生为了致谢,在京城开了药铺把赤脚医生请进了京。
此事一出吓坏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们。
孟鹤堂一直陪着在病床前照顾着。
索性没大事,就这样杨九郎都后悔死了,没少背着张云雷掉眼泪,眼窝本身就浅的孟鹤堂更是看不了这场面,也没少陪着一块掉眼泪。
后来小二爷总是笑话他俩跟姑娘似的总哭鼻子。
可这会儿九良也大了,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城内,自己也陪着,就让这小子高兴一回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骑在马背上,马蹄叮叮当当的踏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儿清脆的笑声。
“哥,让马儿快点儿。”周九良从上了马那一刻就一直叨叨着快一些,可孟鹤堂就跟没听见一样,不紧不慢的让马儿走着。
“嫌慢自个儿下去跑着。”孟鹤堂拍了怀里扭来扭去的小团子的脑袋一下,“别乱动,大肉虫一样。”
周九良吃痛,闭上了嘴乖乖的坐在马背上。
不快就不快吧,这样也挺好的。
雪中漫步,
还挺,
浪漫的。
没一会儿就到了广德楼,孟鹤堂翻身下了马,“到了,还陶醉呢?”
“啊,哦。”周九良扶上孟鹤堂冲着自己伸出的手撩袍跳了下来。
马儿分明走的很慢啊,怎么却到了?
近几日雪下的大又赶上年关将近,店里的人就少了些。小厮见两位在店前下了马立马就跑出来牵了马栓去了。
“二位爷来点儿什么?”小厮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前问道。
“两坛温好的桂花酒。”孟鹤堂帮着掸了掸周九良肩上的雪,笑着说。
“得嘞,两坛温好的桂花酒!”小厮一扭头冲着后厨喊到,“两位爷来炉子这烤烤火暖和暖和,酒一会就得!”
“这回能快点了吧?”周九良抱着酒坛在解缰绳的孟哥身后说道。
“真想?”孟鹤堂直起腰看着周九良。
“真想!”吧嗒吧嗒眨着眼,小小的眼里满是诚恳。
“那成,就一下。”待周九良上了马,孟鹤堂刚要迈腿就被拦了下来。
“我想自个儿来。”
“疯了?”孟鹤堂皱皱眉,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求求你了孟哥,我一定会小心的!”周九良眨巴着眼睛说着软话。
他可真是孟鹤堂肚里的蛔虫,他知道孟鹤堂最吃这一套了,尤其是周九良。
上嘴唇碰碰碰下嘴唇,撒个娇,一准儿得!
“依你还不行,别扭了,更像个大肉虫。”
“千万千万千万要小心,看见前面那个布庄了吗?就跑到哪!”孟鹤堂接过周九良手里的酒坛,指着几百米外的布庄说道。
周九良此刻的心早已飞到马儿身上了,哪里还听得见孟鹤堂的叮嘱,随口应答了几声,双腿夹紧了马肚子,一抖缰绳,“驾!”
一瞬,霹雳玄惊。
“小心点!”
孟哥的嘱托和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这是周九良从未感受过的自由。
少爷他们骑马归来总是来听风阁炫耀。也不像孟哥说的那么难嘛!孟哥就是太紧张了!
“驾!”说着又扬了缰绳。
马儿疾驰而过,踏地的蹄子卷起雪花。
水果商贩的推车摇摇晃晃的从胡同拐出来。
只是一瞬间,一眨眼的功夫。
待周九良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远处的孟鹤堂心里一震,冲了出去。
坛子落地,酒香四溢。
第10章 [惊] 这双漂亮的眼睛太不适合流泪了
这是什么感觉。
风停了,雪也停了。
周围熙熙攘攘的一切都消失了。
身上的伤心里的痛都不存在了,眼睛里除了雪就是他了。
那个让你魂牵梦绕的人。
孟鹤堂跑进周九良身侧,伸手慢慢抱起他。
“你疯了!”
束好的长发零落的散在额头,腥红着眼睛呵斥道。
更多的是斥责自己,自己疯了才敢放心他一人。
“没事,”周九良睁睁眼,抬起手把散落的头发替他顺到耳后,低低的叫了一声,“孟哥。对不起。”
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惊受怕,总让你替我着急。
那双好看的眉眼总是为我蹙起。
别皱眉,那样就不好看了。
“九良,你别睡,马上就到家了。”
“人呢!来人啊!”
李福听到自己主子的声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出来。
就见自己主子精细打理的头发散落肩头,淡紫锦袍沾满了碎雪和泥巴,怀里还抱着晕厥的周九良。
“愣着干嘛?喊大夫去啊!”
“哎哎哎!”李福紧着步子跑出了府。
一听说周九良也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府里上上下下都炸开了锅。
郭先生听到院里的动静扔下前厅的宾客连忙出来。
“来这儿!”
见孟鹤堂抱着周九良要往听风堂跑去就拦了下来。
听风堂离这儿还隔着个花园,再耽误了治疗可了不得。
待孟鹤堂轻轻的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郭先生才开口,“怎么回事?”
“对不起师父,全都怪我。”孟鹤堂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床边。
“全都怪我。我不该放心他一人骑马。”
一听又是骑马,郭先生眉头紧锁,抿着嘴没说话。
“姜大夫来了!姜大夫来了!”李福跑进屋。
“让开!”郭先生呵斥一声。
李福连忙上前拉开孟鹤堂把他扶到侧屋,好让大夫瞧病。
“大夫,我求您,一定要治好了他!”孟鹤堂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姜大夫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