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为了张云雷而来,小二爷的嗓子在德云数一数二,可着京城打听打听,谁能不知道德云有个唱太平歌词的小辫儿。
只不过前几年却出乎意外的哑了嗓子,就回了老家休养调整。
大家都等着小角儿倒仓归来。
正看着,就被人弹了下后脑勺,一回头鼻子却撞在了来人的胸口。
周九良吃痛,揉着着鼻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身高,这力度,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九龙憋着笑道歉。
周九良摆摆手。这孩子,明明跟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吃的同样的粮食怎么却长得这么高。
整个德云能与九龙身高相提并论的就只有谢师爷和栾师兄的徒弟筱贝了。
更不用说少爷小陶他们了,在九龙面前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画面。
“哥,我昨儿跟九龄上街买了满满一马车的烟花,都快给人包圆儿了,一会儿结束了咱们玩去啊!”王九龙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
天生的白皙细腻,一口贝齿衬得桃花唇粉粉嫩嫩,高挺的鼻梁在后台暗淡的光下显得更加俊挺。
若端端正正的站着不骄不躁倒是一副粉面书生模样。
“行。”周九良皱着眉头却挡不住脸上的笑意又说道,“以后你少吃点,看你胖的。”
“嘿,可不带人身攻击的,是你自个儿撞过来的。”王九龙叉腰歪着头,端庄气息全无,活脱脱一副痞子样儿。
这事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玩笑间,郭先生清清嗓子,“都准备准备,上台了。”
周九良扔下正说的起劲儿的王九龙就跑去找孟鹤堂了。他可没空再听九龙叨叨叨,一会儿还得跟他的孟哥一齐登台呢,这事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周九良屁颠屁颠跑向孟鹤堂,九龙轻骂了一声,“嘿,这个重色轻友的!”
“九良。”正窝在孟鹤堂身边小声嘀咕的九良听见师父叫了自己,连忙应答,“哎!师父。
“来。”郭先生冲着周九良摆摆手,待周九良在自己面前站定开口道,“孩子,一会儿跟着乐队。”
“哎。”周九良一口答应。心里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得,跟着他孟哥一块出场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师父的命令不能不遵循啊。
“没事儿,师父这是信任你。”孟鹤堂看出了九良的纠结,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嗯,明白。”
他都明白师父这是提携自己,整个德云可以让师父点名的弦师也没几个,除了那几位师兄就是自己了。师父对自己满怀期望哪能让他失望呢。
再说了。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封箱结束。
台上的礼物堆的跟小山似的,可累坏了往下搬的小师弟们。
尤其是张云雷杨九郎出场的时候,二楼包厢的姑娘小姐没少往下扔戒指。把整个园子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掌声叫好声待二位退了场仍然不绝如缕萦绕在台子上方直震耳膜。
虽说张二爷的嗓子没小时候亮堂,但一段《白蛇传》唱的更是林籁泉韵有板有眼,身段款款大方还真有一股子婀娜妩媚之气。
“她们有那么多手指头吗。”捡戒指的小师弟哭笑不得的说着。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另一个说道,“快点吧。”
“马车备好了。”小厮一路小跑到孟鹤堂面前行礼。
“好,”孟鹤堂点点头回身冲着周九良招招手手示意他该回家了。
“又下雪了。”周九良站在窗前仰着头伸出手接着飘飘洒洒的雪花。
风吹散了他顺在耳后的发,几片碎雪落在发上肩头,又慢慢的化成一片涟漪。
窗边只穿了白锦里衣的人儿和窗外的白雪仿佛融为一体。
“别冻着。”孟鹤堂执着一件裘皮大衣上前披在周九良肩膀上紧了紧,又皱着眉头掸了掸他发间的碎雪,关了窗,“大过年的再惹了风疾。”
周九良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眉头紧皱为自己担心的人。
对啊,千万不能生病,再传染给你,还不得是我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想看雪一会我陪你去花园看。”
周九良不知从何时厌恶了雨天,爱上了雪。
有了雪就意味着将要春天,意味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意味着一切都有了希望有了盼头。
不知道是爱上了雪还是爱上了在雪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可能都有吧。
第9章 [惊]霹雳玄惊
冬日的暖阳透过竹林投下斑驳的影子,不远处的荷塘浮着一层薄冰微微闪着光。
荷塘上架着一座南北方向的拱桥,正立着一位俊人,一袭翠绿螺纹锦袍与周围萧条的景色一比,多了些许生气。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年近春节,府里门庭若市,都是来拜访郭先生的同行抑或是高门大户。
必定少不了的阿谀客套,周九良在前厅赔笑的脸都笑僵了,便随便编了个借口跑了出来。
孟鹤堂自知九良不喜这一套,又喜爱清静准是跑来花园了,也编了个借口寻了出来。
“孟哥儿,你怎么来了。”周九良见来人惊喜的说道,孟鹤堂此刻应该在前厅陪着师父接待客人啊。
“来看看你。”孟鹤堂拍拍周九良的头。
“可……”
“前厅那有烧饼他们呢,我嘴笨,只能哄着你玩玩。”孟鹤堂见周九良这啰啰嗦嗦的样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
最近这是怎么了,跟个大姑娘一样。
孟鹤堂见周九良这愁眉苦脸的的样子灵光一现,“走,咱们去广德楼买两坛桂花酒,上次见你爱喝的不得了,省的过几天关门了想这口儿。”
周九良一听这话脸一下就红了。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次,上次明明喝多了在孟哥面前露了丑态,居然还拿这件事来逗闷子。
便扭过头忿忿地说,“不去!”
孟鹤堂见他这小样儿故意开口道,“那我只好自个儿骑马去咯!”说罢撩袍佯装要走。
却被人拉住了衣袖,得意的表情爬上嘴角,扭过头却冷冷的。
“干嘛?”
“我要去,”周九良小声的说道。
“不是不去吗。”
“孟哥儿,刚才您听错啦。”周九良打着哈哈。
“啊?我听错了?”孟鹤堂有意要逗逗他,蹙着眉问道。
“不是不是,您没听错,是我说错了。我要去!我要骑马!”周九良晃着孟鹤堂的衣袖两眼放光。
骑马,本就是男儿郎必备的技能。
于先生又好玩儿,自己弄了个马场。给这些个老少爷们儿一人配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周九良一直嚷嚷着要跟老秦大楠他们一块去城外骑马射箭,奈何孟鹤堂一直不让。
前些年小二爷只身骑马去了城外办事,半路却遭到土匪,受惊的马儿疯了一样,带着他跑了好几里地,连人带马一同掉下了悬崖。
还好崖边突出一块石头垫了一下,否则掉下这万丈深渊真是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