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少年终于抬起头对上孟鹤堂温柔的眼神开口说道。
听见少年开口说话,孟鹤堂揪着的心放下了,原来能说话。
在远处观察的两人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一出戏?英雄救美,不对,是英雄救少年。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孟鹤堂轻声问道。
周航猛地抬起头,细长的眼里满身担忧“可以吗?”看着面前的先生穿着打扮还有上次的慷慨大方,想必是富家名门子弟,只要是名门就是非对错很多,怕自己反倒成了先生的麻烦。
“嗯。”孟鹤堂点点头。
“什么?你要带回家。”两人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出来逛了一天庙会喝了酒打了架还带回去一个捡来的孩子?
想想师父的表情,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孟鹤堂没理会他们,只自顾自的拉着周航的手腕走了。
两人急忙跟上去,还是回家让师父定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纯属虚构~请勿上升蒸煮哟~
感谢感谢~
第2章 [留在你身边]没人再能让你受伤
“老爷,三位小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位。”管家进屋通报。
“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他们在外面惹祸了?”夫人听见这话可坐不住了,一连问了一串问题,管家一时语塞。
“先让进来。”郭先生说道。
烧饼与孟鹤堂两人先进了屋,“师父,师娘。”撩袍行礼。
郭先生点点头,又看了看门外站着的少年,“朋友请进来吧,外头冷。”
孟鹤堂听信立刻把周航迎了进来。
周航在门外听的真真的,这家的老爷威严的很,自己心里有点打鼓,也不敢抬头看,行了礼就低头站着。
“去吧。”郭先生只当是三人在外结交的新朋友,就让领着去逛逛,别怠慢了人家。
“师父,他是我带回来的。”孟鹤堂见师父不紧不慢的样子忙开口。
郭先生抿了口茶,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孟鹤堂把前些日子在城外遇见他还有今天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师父。尤其是三弦那一段,说的风生水起,他知道师父吃这一套。
烧饼和少爷这才明白,原来还真是英雄救少年的好事啊。
“孩子,你会三弦?”郭先生笑眯眯的问道。
这孩子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必定是从很小开始学的,三弦和他的孩子们学的艺是一个道理,都是一样的枯燥,一样的反反复复。能学成必定是个肯吃苦肯付出的好孩子。郭先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眼睛的孩子,虽说岁数小,可却有这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有点像小陶阳。
“是,三岁就跟着师傅学了。”周航看见郭先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才放下心来回答道。
“戏呢,会吗?”
“也会。”
孟鹤堂眼里一亮,太好了,正和师父胃口。
“哪工啊?”
“都行。”
“叫什么 ”郭先生对上少年坚定的眼神。
“周航。”少年眼里没了胆怯。
“多大了”
“十六。”
“好好好,”郭先生点点头,“既然小孟把你带回来了,就说明咱们有缘,愿意跟着我吗?”
“我愿意!”一听先生的话,周航连忙点头坚定的说道。
“好孩子,跟着小孟吧。”郭先生说。
“还不谢谢师父。”孟鹤堂满是欣喜。
“谢谢师父!”听到孟哥的话周航立马跪地冲着郭先生磕了头。
“这声师父可不是这么好叫的,我还得看你表现而定,你若是努力肯下功夫,我就收你。”郭先生说道。不能光看表面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人品,这个得慢慢来。
“是!我一定努力!”周航冲着郭先生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实诚的很。
“快起来吧起来吧孩子。”夫人连忙说道,“真是个实诚孩子,我喜欢。”
哥几个刚出了门儿,听见郭先生说了句“一年。”都笑着咋呼起来了。
周航有点不明白。
“傻孩子,我们都是三年学艺两年效力,师父就考察你一年! ”烧饼解释道。
“那太好了。”周航对上孟鹤堂的笑眼,也乐了。
“虽然一年,但你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孟鹤堂说道。
“一定,先生是好人。”周航冲他们笑了笑。
“诶,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少爷见他俩这要死要活的样有点受不了,说道:“我叫郭麒麟,是于先生的徒弟。也就是孟哥的干爹。”
“去!不带抄便宜的!”孟鹤堂第一反应过来,轻拍了少爷一下,“学点好。”
“嘿嘿嘿,我说错了,我师父是孟哥的干爹。”
周航被他们逗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着郭麒麟行礼,“师兄!”
“不用不用,咱们私下不必这么严肃。”郭麒麟连忙扶起周航。
“对,我们私底下关系都特好,不用拘束。”孟鹤堂笑笑,“师兄从来不欺负师弟。”
“叫我烧饼就好。”烧饼咧着嘴笑着说。
“好的,烧饼师哥。”周航笑着点点头。
“咱们师兄弟多的是,以后再慢慢认。”烧饼拍拍周航的肩膀说道。
“天儿也不早了,都休息去吧。”孟鹤堂说,“你就跟着我住听风堂吧。”
“好。”周航对着面前的人笑开了花。
两位爷心里有谱了,合着只对恩人笑得这么灿烂,瞧瞧,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周航跟着孟鹤堂穿过长廊,绕过池塘,到了听风堂。
“今儿晚了,明儿再带你熟悉院子。”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一身新袍子递给了周航,“给,一会儿泡个澡,先换上我的衣服,明儿再让他们准备。”
周航接过衣服,沉甸甸的,都是上好的面料。
小厮轻脚来到楼上请道,“爷,洗澡水打好了,周小爷可以去洗了。”
“去吧。”孟鹤堂眨眨眼。
周航下了楼到了隔间,李福正在往浴盆里放热水,见周航来了连忙迎上来,行了礼:“周小爷,那天小的实在鲁莽,还望您原谅。”李福有点怕他记仇,以后跟先生一说,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不是。
“不会的,谢谢。”周航对着李福笑笑。
“您别客气。您洗着,有事就吩咐。”李福见周航没计较那天的事心里感动之余还有点亏心。
待李福出去后,周航才脱衣进了浴盆。僵硬麻木的身子一瞬间被温暖包围,心里暖暖的,身上的伤口也暖洋洋的。
周航一头扎进水里,耳边轰隆轰隆乱的很,但心里却平静的很,只有一个念头。
努力,留下来,留在孟鹤堂身边。
孟鹤堂打小就住在干爹于谦家里,近几年才从于府搬到了郭府的听风堂。一个人住惯了,这回屋里冷不丁多了一个人,还有真点不适应,不知从哪照顾起,连忙给周航屋里的火炉加了梨花炭,生怕他冻着,又加了一床被子。
“明天去德云华服给你做几身儿衣服。”孟鹤堂看着周航换下来的破衣服说道。
“嗯。”
周航穿着孟鹤堂的袍子有点长,走路的时候会拖地,他怕把昂贵的云锦弄脏只好踮着脚走,一晃一晃的像个憨态可掬的不倒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