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収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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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楼妈妈见姒姬虽然年幼,却别有一方风流之姿,对待姒姬是极好的,琴棋书画教导着,糕点美食供着。姒姬是不是溜出去给如姬送些补贴。

    等姒姬长到二八年华,终于明白了命运给她这些年华的代价,无可奈何地认命了。

    如姬被姒姬保护得很好,活泼跳脱,善舞,有不少男子爱慕,也似乎有了心上人,本可过上幸福安宁的一生。却在看望她的时候,遭登徒子轻薄。姒姬求花楼妈妈,小姐妹帮助,甚至跪求恩客,却无人出手相助。

    最终如姬咬舌自尽,登徒子被晚来的一剑刺死,姒姬心如死灰,想要守护的人不在了,仇人却已被人手刃。她不想在呆在这纸醉金迷,人情冷漠之处,却又无法逃脱,遂自毁容颜,疯疯癫癫,被花楼之人驱逐出去。

    由于自己下手太重又情绪波动极大,便晕倒在街头,接着,就被薛灵柩捡回了客栈。

    薛灵柩叹了口气,一言不发,也不显示处同情之色。

    姒姬将往事吐露出来,情绪也平稳了很多,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

    十日之后,姒姬脸上的伤疤终于结痂,留下了深深浅浅都沟壑。

    她走下楼,贺君和玄黄对坐着饮茶,她对着贺君行了一大礼,道:“多谢公子为舍妹报仇雪恨。”

    贺君急忙说:“姑娘不必如此,还是晚来一步,斯人已逝,有何益?”

    薛灵柩也在厅堂,见姒姬又要拜下,连忙搀扶起她,阻止她的动作。

    姒姬只好微一行礼,低声轻声细语地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是来告辞的。?”

    薛灵柩说:“请等一等。”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下楼时,拿着一个青色的钱袋,塞进了姒姬的怀里:“天大地大,女子独身在外不易,这点钱,你拿着。”

    姒姬没有拒绝,低声说了声:“谢谢,有缘再见。”便踏出了客栈的大门,带着晨曦走向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春夏之际,大家一定要注意饮食卫生健康!

    来自吃烤冷面吃得肚子疼的小可怜的劝告= =

    第8章 盟主

    秋,这几日,薛灵柩,贺君,玄黄三人,往中原地带走去。路经不少山村,闻得农民们抱怨近几年天气反常,不是雨多引发洪涝,就是雨少引起干涸,导致收成不好,而华朝今年来由于西金要求上贡的米粮越来越多,税收没因收成减少,反而越加严苛。沿途,薛灵柩分文不收地给好多骨瘦如柴的病人看过病,其病因多是营养不良。病人也不愿意花钱去药铺抓药。是也,不少人没有熬过这微小病症。薛灵柩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却见这些病人因小病而去世 ,不由十分沮丧。

    玄黄见此景,冷哼道:“民不聊生,我瞧这华朝气数将尽。”

    贺君皱眉:“慎言。”

    一路行至太原城,此时正是午时。距城门10里处有一小棚子,棚子处排有长队,原是有人在此处施粥。

    薛灵柩看着一人端着米粟混杂的稀粥,蹲在一旁,没几下碗就见底了,他揉了揉肚子,砸吧嘴,把瓦碗还给回收的人,软绵绵地往城外走去。

    薛灵柩打探清楚了,施粥人是林老爷,自从今年秋收成不好,每日午间向外发放定量的一石的米,因此被当地人称为林大善人。

    贺君笑道:“这林大善人倒是财大气粗,连政府都没有发米救济,他倒是好心。”

    薛灵柩笑着说:“这林大善人,可是我们要去拜访的盟主林善。”

    却说一行三人刚一踏入太原城,便有探子向林府报告:“盟主,杀了少爷的怨念剑主进城。”

    林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人便恭敬地告退了。

    探子一走,从帘后走出一位泪流满面的女子,那女子的脂粉都被眼泪冲花了,隐隐能看见脂粉掩盖下的细纹。

    那妇人跪倒在林善的面前,说:“夫君务必要为咱们的孩子报仇雪恨啊,阿勿还未加冠就这样没了。”

    林善又是伤心,又是愤怒:“都是你将阿勿惯坏了,小小年纪流连花楼柳巷,若非如此,怎会招来杀身之祸。”

    阿勿生母说:“是我管教不力,那那怨念剑主也不能因一烟花女子对阿勿痛下杀手啊,那可是盟主唯一的儿子啊。”

    说来,也是阿勿生母徐氏好手段。徐氏在生下嫡子林笏时,便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却再未能生下儿女。林善也非专情之人,娇美的妾室抬了一房又一房,能健康存活下来的只有女孩。唯一的庶子,却是一个痴子。可谓是子嗣艰难了。

    林善想到自己的香火就这样断了,越想越怒,拍桌道:“我定不会让那怨念剑主好过!”

    贺君打了个喷嚏,从怀中掏出娟巾擦了擦鼻子。

    薛灵柩看了他一眼,说:“不知你是被谁惦记上了。”

    玄黄冷哼了一声:“还能有谁,肯定是林大善人啊。”

    贺君微笑说:“此事,确是我情难自禁,一时冲动,当时就不应该下杀手,而是将那人绑回盟主府邸,看看这林盟主如何发落他的爱子。”

    玄黄冷笑两声:“不过是徇私包庇他的爱子罢了,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陪些银子,就此揭过。”

    薛灵柩说:“莫谈这不痛快之事,夜幕将至,修整一番,我们便去饕餮楼大快朵颐一番。”提到饕餮楼,薛灵柩的眼神就放光,似乎迫不及待的样子。

    贺君奇道:“薛姑娘,小小年纪,不仅医术高明,竟对江湖信息,各处名胜皆有了解,也是颇不容易。”

    薛灵柩一本正经地说:“医术高明,自是因为我天赋异禀,我知道的多,也不过是我自小便在江湖漂泊,自然见多识广。”

    贺君又道:“原是如此,不知薛姑娘师从何人?”

    薛灵柩道:“无可奉告。”

    玄黄指着前面五层高的塔楼,打断他们的对话:“那便是饕餮楼?遥遥隔之,似乎能闻其菜肴之香。”

    薛灵柩一扫刚才的不快,拍手道:“正是!”

    修整一番,一行人便来到了饕餮楼。饕餮楼是太原城知名的酒楼,其知名在于其菜肴色香味俱全,且价格不过于昂贵,是也,每到饭点,总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薛灵柩轻车熟路地点了三碗刀削面,全羊汤,八宝元壳仙贝,鸡蛋醪糟和豌豆糕,坐在八仙桌上哼着小调等着。

    此时,一位额系玉带,头戴玉冠的小公子被簇拥着上来了,此人正是上回碎玉山庄的小公子成琮。

    成琮环视四周,却发现桌桌坐满了人,唯有玄黄那么一桌似乎还能坐下一人,遂灼灼地看向他们,并上前来。

    “打扰一下,这儿有人么?”

    薛灵柩摇了摇头。

    “那你们介意我在这坐下么?其他地方也没有位置了。”

    薛灵柩一副热情的样子,贺君也无甚所谓,唯有玄黄皱着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薛灵柩看见玄黄不高兴的脸,正要拒绝,便听见成琮说:“朋友,相逢是缘,这一顿就记在我的账下。”薛灵柩一听,转了口说:“这当然是可以的。”

    成琮开心地拉开椅子坐下,他的一帮随从哭着脸站在他椅子后面。酒楼来往之人熙熙攘攘,这五六个人,挡住了通道,不时招来其他客人的白眼。

    薛灵柩示意成琮道:“这”

    成琮才想起他的随从,转过头去,摆摆手说:“你们自下去玩吧,杵在这干嘛?”

    成琮的随从说:“庄主要我们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属下不敢渎职。”

    成琮说:“不过吃顿饭,如此紧张做甚,你们赶紧也去找些吃的,莫要在这讨人嫌。”

    成琮的随从只得退下,自去寻乐子。

    成琮转头说:“在下成琮,出自碎玉山庄。我们山庄善于冶炼,打造出来的兵刃虽称不上神兵但也算得上是利器了。行走江湖,相遇不易,不若交个朋友。”

    薛灵柩说:“我是薛灵柩,是名医生,若阁下有病痛,可以来寻我。”

    贺君说:“在下贺云胡。”

    玄黄道:“玄黄。”

    沉默了一阵,成琮看了看俩人背着的用葛布包起来的剑说:“玄兄和贺兄的宝剑莫非无鞘,若你们愿意,不妨来碎玉山庄一趟,我定叫最好的铸剑师给两柄宝剑量身锻造剑鞘。”

    还未等持剑人有反应,倒是薛灵柩说:“这两把剑,本有剑鞘,剑鞘既失,也不必再锻造了,都配不上的。”

    成琮似乎有些许不快,怏怏地应了声好罢。薛灵柩连忙说:“你不要在意,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两把剑比较特殊。”

    成琮也释然:“每把剑都有它们自己的故事,我也只是觉得有把剑鞘收敛剑意,会比较方便携带。”

    说话间,店小二陆陆续续地将菜肴端上。

    薛灵柩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玄黄似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她只好在心里默念:“食不言,什么破礼仪啊。”她偷偷打量着贺君和成琮,俩人竟然也只是在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没有任何要交流的意向,她也只能啃着大饼就着羊汤,不发一言。

    饭毕,用清茶漱口,成琮先站起来告辞:“多谢,有缘再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来碎玉山庄找我玩。”

    薛灵柩笑着说:“若有机会,我定去造访,听闻碎玉山庄依湖而建,景致优美极了。”

    成琮连声说着谬赞,但眼神和声调却满满地都是自豪。

    第二人清晨,三人来到林府,扣着门上的铜环。门轻轻打开,门房迎了过来,说:“三位有何贵干。”

    贺君递上了拜访帖,说:“请你告诉林盟主,怨念剑主,浩然剑主和薛神医前来拜访。”

    门房正色说:“我明白了,只是现在盟主不在府中,三位请回,改日盟主自将请帖送上,还请三位务必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