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帝再次愣住,没等他回神,就听唐景云接着道:“你也已经见过他了,就是屠林的夫人,阮堂,他就是我的元儿。”
……
武成帝出宫带着不少人,在他同唐景云去了茶室之后,这些人便守在了堂厅门口。等两人说完话出来之后,其中一个名叫慧海的内侍便领了唐景云的命令,去偏厅里叫了屠林等人过来。
一开始屠林他们自是有些紧张的,但等进到了堂厅里,见到了一脸轻松笑意的唐景云,众人便心中立时一松,看来事情应该是十分顺利的。众人再次对帝后行礼,这次武成帝早早的就让他们起来了,然后就看向了阮堂。
阮堂不免有些局促,不过此时的武成帝再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睥睨之势,目光温和而平缓,让他不由地就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一笑,带着些许欣慰地对阮堂道:“多年不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很好,很好。你的事,景云都已经告诉我到了,这么多年,让你受了不少苦。好在如今苦尽甘来,你和景云终于父子团聚,我也很是为你们感到高兴。景云是我的妻子,你是景云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也就是我大周的皇子,理应入宫中居住,就住在……昭庆殿吧,那里离紫宸宫最近,也方便你们和景云说话,只是册封礼需要时间准备,还要再等等。”
武成帝自顾自的一番话说完,堂中众人都已是目瞪口呆,就连唐景云都目露吃惊地看向了武成帝。刚刚在茶室里,武成帝对于自己要认回阮堂的事没有丝毫的意见,更是真心的为自己找到儿子而高兴,但却并没有同他说要封阮堂为皇子的话,所以此时他同屠林他们一样的十分意外。
第110章
阮堂并非是皇室中人, 身上更是连一丝皇族赵氏的血脉也无, 若是被封为的皇子, 不说朝臣和宗亲绝对不会同意,更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虽说武成帝向来行事离经叛道肆意恣睢, 从来不会顾忌他人的想法,只凭着自己的喜好任性而为, 但事关阮堂的性命安危,唐景云这次却不能随着他。
武成帝膝下无一子嗣, 前几年为了让大周朝后继有人,便从宗亲里选了品格才智都不错的宗室子入宫教养,而这些选中的宗室子虽然在宫中的待遇几乎等同于皇子,但到底不曾过继到武成帝与唐景云名下,算不得真正的皇嗣。
至于阮堂, 他虽然不姓赵,更与武成帝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但若他真的如同武成帝所说一般, 被册封为皇子, 名字被记上玉碟,成为皇室中人, 那哪怕他与武成帝非亲生父子,但依着本朝律法, 他依旧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只是这样一来,朝中文武百官还好说, 但那些赵氏的宗亲,尤其是那些将自家的孩子送进宫中,一心想着能够成为皇储一步登天的人家,必不会善罢甘休,而阮堂,便立时会成为众矢之的。
分离了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父子团聚,唐景云又哪里能让阮堂再次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封为皇子之事是万万不能行的,但另一件武成帝所说的,让阮堂他们搬进宫中居住的事,唐景云却是十分赞同的。
若阮堂以唐家人的身份住进宫里,虽然也是有些不合规矩,却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不过是武成帝体恤皇后特别开恩,更是于他人并没有什么妨碍。如此,无论朝臣还是宗亲就都不会再说什么不说,那些盯着储君之位的宗室子更会为了讨好武成帝和自己,而去同阮堂交好,这样对阮堂来说,才是最合适,也最安全的。
不过武成帝到底是帝王之尊,唐景云虽然不同意他的一些决定,但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直接否了,于是便道:“册封之事事关重大,还是以后再议吧。”
唐景云这么说,武成帝就明白他是不同意这件事,他倒是还想要说什么,但对上唐景云虽是笑着,但看着他的眼神里却带着明明白白警告的眼睛,他就闭上了嘴巴,将话咽了回去。
唐景云这么说,让阮堂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之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唐景云,但那时更多的是担心武成帝不喜自己,却是完全没想到过武成帝竟张口就要认自己为子,这可真是把他给吓着了。他虽然进京不久,但和屠林早已地京中之事向他人了解了一些,也知晓如今皇宫之中,虽然帝后无子,但选中的宗亲子为着储君之位已是斗得不可开交,若他成了武成帝之子,想也知道会遭到什么。
只是这是武成帝金口玉言,他哪里能够拒的了,好在唐景云也觉得此事不妥,出言将武成帝拦了下来,这才让他放下了心来。至武成帝又说让他们一家搬进宫中居住,一开始阮堂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见唐景云没有反对,又想到唐景云出宫不便,也该是他进宫相陪,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着今日天色已经不早,而宫中的昭庆殿久无人居住,也需要时间打扫整理,所以便定下了次日再由唐景云亲自派人来接他们进宫。至于今晚,阮堂和屠林本想回到租住的院子里,但唐景亭等人却劝说,既然都到家里了,又怎么还能住在外面,就让他们在国公府里暂住一夜。
唐景云原来住的院子因着他偶尔会回来住上一日,便一直有人收拾打扫着,可以直接住进去。阮堂本来还不想麻烦唐景亭他们,但却也怀念儿时的住处,便没有反对,屠林一切以阮堂为主,自然也不会反对。
于是屠林就让阮堂留下同唐景云他们说话,他则带着唐景亭派给他帮忙的下人回了租住的院子里。等到达院子之后,屠林什么都没说,就先让屠安和屠娇娇去收拾自己随身的衣物和东西,他自己也回到了他和阮堂的屋子里去收拾。
等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装上马车,马上就可以走了,他才将所有人叫到一起,将阮堂乃是当朝皇后之子的事告诉了众人,众人自是震惊异常。
屠林给了众人一些消化的时间,然后又说出了第二件事,那就是他和阮堂还有屠安以及屠娇娇今晚要搬去靖国公府暂住,待明日则是要进入宫中,让众人在他不在的期间,安分度日不要生出事端。
众人自事都连忙应声说是,这些人都是家中最为稳妥仔细的,所以阮堂才会将他们挑选出来,屠林自然也都是放心的,随后也就不再多说,带着还十分懵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的屠安和屠娇娇上了马车。在马车去往靖国公府的途中,他才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了两个孩子。
屠安今年十四,都已经可以相看亲事了,屠娇娇也已八岁,早已是懂事的年纪,屠林又说得详细细致,所以两人听了一遍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两个人就更懵了。因为两个大人的刻意隐瞒,他们连阮堂其实是被收养的都不知道,更遑论如今告诉他们阮堂竟还是皇后的孩子,一时便有些难以接受,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屠林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便温声对两人安慰开解起来。他思想工作做的不错,等马车停住,到了靖国公府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平静了许多,虽依旧能看出来些许的紧张,但却已无什么畏惧之色。
靖国公大门前早已有人等候多时,一见他们便忙上前将他们请了进去,马车上行礼也也不用屠林操心,也有其他的下人会送到准备给他们住的院子里,屠林只需带着两个孩子去阮堂和唐景云等人所在的正堂里即可。
之前在庆功宴上唐景云就知道阮堂有两个孩子,其中长子屠安为双儿,次子屠娇娇为女,所以对这两个孩子,他并不陌生。不过他那时看屠安的年纪不少,只以为阮堂嫁人嫁的早,但等两人相认之后,他才知道屠安并非阮堂亲生,又知道了阮堂嫁人的缘由,不禁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但他看得出,阮堂同屠林感情极好,屠林对阮堂也极好,而且当年阮堂嫁给屠林,也是自己自愿并非他人所迫,再者若非是屠林,他可能这辈子也难以见到阮堂,所以他对屠林就只有感谢,而不曾迁怒。
至于屠安这个并非阮堂血脉的继子,他也知道阮堂十分的重视,同亲子一般无二,心中便也决定了要将屠安当作亲孙看待。所以当屠林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堂厅里的时候,唐景云对两个孩子完全是一样的亲近喜爱,并没有丝毫的差别待遇。
屠安和屠娇娇之前是见到过唐景云的,那时只觉得他高贵又亲和,印象极好,但到底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便还是有几分拘谨,而此刻再见唐景云,唐景云身上却再没了一丝一毫属于皇后的气势威仪,有的只是温柔和和蔼,可亲极了,让他们很快就完全放松了下来,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屠林回租住的院子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等收拾了东西接了人再回来,天色更是已经有些暗下来了。等唐景云见过了两个孩子,武成帝便开口让他随自己先回宫。左右日后就能日日见着了,而宫中昭庆殿里虽然有宫人打扫,但毕竟是以后阮堂他们要住的地方,他也得亲自去看看才行,所以虽然有些舍不得阮堂,但唐景云还先同武成帝离开了靖国公回宫中去了。
送走了唐景云和武成帝,也就差不多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武成帝送来的海蟹唐景云没有带走,就留在了靖国公府里,让他们做着吃了。等吃过晚饭,知道今天一天说了不少话,阮堂必是有些累了的,所以唐景亭就没有再多留阮堂他们,很快就让他们回房休息了。
屠林和阮堂睡得屋子,就是阮堂小的时候睡得屋子,此时屋子里虽然那些小孩的衣裳和玩具都已经收起来了,但大件的桌椅床柜,还有百宝阁上的摆件玩器,还都是阮堂小时候就有的,让他看着分外的怀念。
虽然过去几天他们在京中到处寻找记忆线索,后来又大喜大悲,一时希望一时绝望,让阮堂有些身心俱疲,但今日父子终于相认,却是让他瞬间疲倦全消,整个人更是犹自难以平复激动欣喜的心情,根本无法入睡。
阮堂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大饼,屠林自然也是睡不了的,等了好一会儿,见阮堂还是安静不下来,他就干脆翻身压了上去。阮堂吓了一跳,赶忙挡住他,不让他动作。他们现在可不是在自己家里,哪里能做这个,若是弄脏了被褥,等明天早上来收拾的靖国公府里下人见到了,他也没脸见人了。
屠林想了想,觉得阮堂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他就从阮堂身上下来了。阮堂正要松了一口气,就觉得身上突然一凉,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屠林竟是将两人的被褥都收进了空间里。
正当他不明白屠林要干什么,刚要问的时候,就见屠林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套新的被褥往床上铺,等铺完了,就道:“行了,这样就不怕把靖国公府的被褥弄脏了。”说罢就一把拉过完全被他这一番操作弄楞住的阮堂再次欺身压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经过了一番激烈地睡前运动,阮堂筋疲力尽终于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屠林却还不能睡,他用空间里提前备好的毛巾、热水将阮堂身上都擦拭干净,然后又将两人弄脏的被褥收回了空间里,将原本靖国公府的被褥拿了出来重新铺上。等将一些都收拾好了,他才钻进被窝,抱着阮堂满足的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空间真的是非常的有用。
第111章
这边屠林和阮堂已经睡下, 那边皇宫的紫宸殿里却还灯火通明。夜已经深了, 但武成帝在寝殿内等了许久, 都不见唐景云回来,最后他实在忍耐不住了, 亲自去了和紫宸殿只隔了一条甬路的昭庆殿内。
后宫之中因着除了唐景云便再没有别的后妃,就连前头皇帝留下的几个太妃也早早被武成帝迁去了行宫居住, 所以十分的清静,各座宫苑也都一直空着, 直到后来用以延续国祚的宗室子进宫,才再次有人住了进去,其中便有昭庆殿。
只是原先住在昭庆殿里的那位宗室子在不久之前因为意外落马摔伤而落下了残疾,已搬出了皇宫,如今便才又空了下来, 倒是正合适给阮堂一家居住。除了是离紫宸殿最近外,昭庆殿虽然在武成帝登基之后就久无人居住, 但住进宗室子之前, 已又从新修葺装潢了一遍, 如今阮堂他们再住,就只需从新打扫, 并将铺陈摆设等换了便可了。
打扫的事自有宫人去做,但殿内的一应铺具摆设等, 却是唐景云亲自去拿了册子一件件地挑选了出来,大到拔步床、博古架、落地折屏等家具,小到茶具、灯盏、笔墨纸砚等日常用品, 无一不是精心细致之物。不过也因此,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才终于都一一安置妥当。
武成帝到了昭庆殿里的时候,唐景云正在吩咐安排侍奉阮堂一家的宫婢和内侍,让他们明日准备什么茶,什么糕点,还有如何侍奉以及称呼等。
正说着,就看到武成帝走了进来,唐景云不由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武成帝顿了顿,投给了唐景云一个哀怨的眼神,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天色不早了,有事明天再吩咐,随我先回去吧。”
唐景云愣了一下,等他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后,面色便有了一瞬间的不自然,他瞪了武成帝一眼,但到底还是起身道:“罢了,今日就先这样,你们各自退下吧。”说罢就同一听他这么说,就立时笑了开来的武成帝离开了昭庆殿。
武成帝是一位身体健康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但他除了唐景云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妃子,而唐景云也是如此。只是唐景云到底不是热衷床事的人,便同武成帝定下了每十日才可行房一次的约定,而这对于武成帝来说却是极为的难熬。
不过他到底还是答应了,只是如此每到了准许行房的日子,他便似要将前十日积攒的火气尽数都发出来一般,将唐景云折腾得十分厉害,几乎次日都下不来床。这样一来,唐景云自然是不干的,但他在床上向来拗不过武成帝,就打算将时间再延长一些,只是这样武成帝就不干了,说他说话不算,不守信用。
这条约定本就是唐景云提出来的,当初武成帝也答应了下来,现在唐景云也不能罔顾武成帝的意愿一意孤行的去改,但让他将时间缩短,让武成帝不用憋得时间太长,以至于只要能做了就将他死命的折腾,他也不愿,最后就还是维持了这样的情况。
当然,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不是不能没有商量,比如今日,唐景云就是万万不能让他胡来的,不然明日阮堂他们进了宫,他却下不来床了,那他哪里还有什么做父亲的尊严。
所以回到紫宸殿,屏退了宫人之后,唐景云挣脱了武成帝要把他往床上拉的手,道:“今晚不行。”
武成帝立刻就苦了脸,道:“不行,说好了的,今天已经到日子了,你不能耍赖。”说着又伸出手要去拉唐景云。
唐景云躲开他,皱眉道:“明天阮堂他们就要进宫了,到时你想让我见不了人吗?”
见唐景云似是恼了,武成帝不敢再强硬,只是到底还是不甘心,便道:“那我注意些,不让你累着,好不好?”
武成帝这话唐景云是绝对不信的,之前不是没有过,还是两年前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有一次正好是在他父亲生辰的前日就是可行房的日子。因着他想次日回府给父亲贺寿,就想让武成帝延一天再做,但武成帝不答应,只说他会轻些,绝对不会耽误明日贺寿的事。
那时他信了武成帝的话,结果到了床上武成帝一下子就变了脸,任自己如何请求、讨饶都没有放过他,反而做的比往日还要更激烈几番,让他险些没能下了床,好不容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吉时之前赶到了唐家,也是酸着腰软着腿万分艰难的给父亲拜了寿,还让父亲和弟妹以为自己身子有了什么不好,所以武成帝在唐景云这里已完全没有信用可言。
只是别的事都好说,在这件事上,武成帝却是不那么容易松口,所以唐景云缓了缓口气,道:“今晚真的不行了,明晚吧,明晚我一定都随你?”
武成帝气闷地坐在了床上,想了一会儿,最后对着唐景云伸出了两根手指,道:“明天后天两晚,我就答应。”
“你——”唐景云没想到武成帝还会讨价还价了,但想着到底是自己要求在先,总不能一直让武成帝对自己退让,便最终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武成帝这才笑了出来,虽然推迟的一天,但却可以连着做两天,还是他赚了。
说定了此事,两人便打算睡了。只是躺到了床上,唐景云一时却有些难以入眠。此时夜深人静,白日时与爱子重逢的喜悦已经渐渐沉淀了下来,却有些莫名的惆怅涌上了心头。
武成帝见他怔怔地望着床顶出神的模样,便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唐景云喃喃道,从之前在庆功宴上发现了阮堂可能是自己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到今日真正的相认,此刻一切尘埃落定下来,还是让他心中犹存着些许的不敢置信。
“抱歉,当年都是因为我,害你们父子分离了那么多年……”武成帝搂紧了唐景云,无不愧疚地道。
当年若非他对唐景云太过执着,以至于让他的敌人盯上了唐景云,为了让唐景云为他们所用,才绑走了阮堂,而他也没能将阮堂救回来。阮堂虽非是他所害,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也是难辞其咎。
唐景云枕在武成帝结实的臂膀上,许久没有说话,在武成帝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想要偷亲一下的时候,他才突然轻声道:“我不怪你了……”
“景云——”武成帝一惊,下一瞬便是狂喜。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唐景云对他有心结,但他没有办法,因为唐景云的心结就是阮堂,而他却找不到阮堂,所以唐景云的原谅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但如今,他却亲耳听到唐景云说不怪他了,这对他来说仿佛有一块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瞬间湮灭了一般,让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欢喜,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话一说出来,唐景云的心中也是一松。武成帝将近三十年完全不曾有过丝毫改变的深情厚谊,他并非感受不到,只是因着两人不堪的开始,还有爱子的失踪而始终心怀芥蒂。固然武成帝曾经强迫过自己,但他也已差点丢掉的性命付出了代价,而爱子的失踪,却是本就与武成帝没什么干系,更遑论他自己也可以说是受害者,所以唐景云这一句不怪,是早早就该说出来的。
唐景云抬起头,注视着武成帝炙热发亮满含喜悦的眼睛,也笑了,道:“过去的事就不再说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当然好!”武成帝立刻道,说完就再也忍不住,低头朝近在咫尺的唐景云亲了上去。
武成帝虽然年近五旬,但他保养的好,依旧身轻体健精力十足,此时心绪激荡,而唐景云又异常的柔顺,让他很快就身体发热血气涌动了起来。两个人亲了好一会儿,等终于停下来时,唐景云的里衣也被剥得差不多了。
轻微的凉意让唐景云回神,他赶忙拉住已经开始往他身下去的武成帝,微微有些气喘着道:“停下,说好的,今晚不行,明天、明天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