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英美衍生同人)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

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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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刽子手施与一点同情,用长矛扎进窟窿,里面的人才会断气。

    而那窟窿不偏不倚,正对着莫里斯夫人的腹腔。

    很快地,她被带出了牢房。

    那铁处女一关上盖子,里面尖锐的铁刺全部扎进了莫里斯夫人的血肉里,她立刻就发出了巨大的扭曲的惨叫。

    神职人员还声称要将她的尸体挂在城墙之上,要知道,在过往,只有犯了叛国罪的人才会受到这种羞辱。

    一月十九日。

    满身是孔、血流不止的莫里斯夫人被关在了铁笼子中,挂在了伦敦的城墙之上。

    路易斯离开了。

    这是西蒙拿着伦敦画报的头条版面告诉他的。

    金发的年轻人从少得可怜的行李中抬起头来,手上整理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那位体贴温柔的绅士已经回谢菲尔德去了……

    他们的人生轨道也终于宣告着走到交汇路口的终点,都要步入各自原来朝着的方向。只是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睛时而还在他脑海里浮现,绅士说话时的吐息仿佛还在脸上拂过……

    一切都结束了。

    但愿谢菲尔德还没有猖狂作祟的霍乱。

    “嗯。”

    奥斯卡嘴唇微张微合了半天,只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你到底怎么想的?奥斯卡?”西蒙这些天总能看到对方时不时就露出这种忧郁的神情。

    他把奥斯卡正在收拾的外套夺了过来,“你需要找个人谈一谈,这根本没什么好羞耻的,不是吗?”

    奥斯卡没有回答,他盯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出神。

    “你喜欢他。”西蒙看了好朋友一眼,直接下了论断。

    奥斯卡猛然抬头看向西蒙的眼睛,下意识就要否认。

    “不是,本不该如此的。”

    “你看,”西蒙挑了下眉毛,“不如现在就去找他?”

    奥斯卡想起了那段被变相软禁在别墅里的日子,还是摇了摇头。“你知道的,西蒙,我不能。”

    “好吧,”好朋友叹了一口气,“还是那句老话。”

    他把外套放回奥斯卡手里,转身离开,“能忘记伤痛的,除了时间,就是新欢。”

    伯顿舅舅最近像变了一个人。

    他已经不喝酒了。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

    居民区所有还活着的人们都看到了他抱着妻子焦尸的样子。

    老伯顿现在每天按时起早去上工,沉默地回家,一言不发。

    他下班回家,正好撞到了提着行李箱的奥斯卡。

    “舅舅?”

    伯顿用眼白处发黄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行李箱,小伙子接着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是想回爱尔兰看看,那边也安全一些。”

    “舅舅,这里有些我画画挣来的钱,你先应付这个冬天。炉子的煤不够了,我新买了一英石,就放在仓库里。”

    “我也有工资。”舅舅推开了他递过来的几英镑,“你自己拿着,路上小心一点,整个英国快被霍乱搞疯了。”

    奥斯卡又和他说了些话,便提着行李离开了。

    整条街上滩着浑浊的死水洼,街道越来越脏,爱美妇女们的头发打成了绺,男人无暇顾及工作和生意,终日只躲在屋子里,如同牛羊般成批成批地死去。

    奥斯卡在黑夜里赶路,冷风中偶尔会与一个基督徒擦肩而过。这些人光裸着上身,迈开步子,淌过地上的脏水,将鞭子一下一下地打在自己的后背上来赎罪。

    他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几个发病率不高的镇子。这十几天下来,他的钱快用光了,只好在这个有点活人气息的村镇里一边画画,一边赚路费。

    直到这个城镇也变为死气沉沉……

    他还险些被那个要求画房子的小孩子传染。

    幸好被乘着马车去纽卡斯尔的温斯顿带走了。

    别忘了,温斯顿也曾是个画家,他只要一谈起画,总是那么津津有味,还对着奥斯卡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划。

    不过,又有哪个蠢蛋会在大霍乱的时候画肖像呢?

    也只有他这个阔佬了。

    奥斯卡和他来到了纽卡斯尔,温斯顿声称自己很欣赏这位年轻人的作品,并答应拿去出售后分成给他,好让他攒够回家的路费。

    他在这里待了短短半个月,用上了那些只属于橱窗的、不可思议的名牌染料和昂贵画纸。

    奥斯卡就被安排居住在一个简单的小房子里,在追求光的感觉中,奥斯卡用鲜明丽透明的色彩,将古典传统和印象派绘画做了最完善的结合。

    不论是丰腴的女神、天真的孩子,还是斑驳的老人,在他的画笔之下,都充满了温暖、鲜明、醉人的梦幻般的魅力。

    风景画也朦胧、富有诗意,无论是早晨清新柔和的阳光,还是黄昏洒满一地金色的湖水,高耸的爱尔兰山峦都令人为之向往。

    油画的笔触缓缓地在纸上盛开,在视野中凝固,鲜明的色彩在眼神中交织,在迷幻的手指中分裂,几多汹涌的思绪与灵感,通通化成了纸上的传奇。

    曾经出现在记忆中的景象,是绚烂的颜色,游走在心间。

    慢慢地。

    初具规模,谁的身影,还在眼前徘徊,终于定格了。

    名贵的画笔突然掉在了地毯上,白色的长绒沾染了漆黑的染料。

    奥斯卡对着画架愣住了。

    冬日榆树萧条得只剩下一片树叶,站在别墅前下的那个男人在那里站着,逆着光轻笑一声,旋即大步地向他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已改。

    这几章的宗教审判有些回归中世纪的感觉,如果放在前二百年的话,会更加合适。

    求收藏,打滚儿。

    ☆、chapter44

    “你在画那个怪胎?”温斯顿突然出现在奥斯卡身后,他看着年轻人的新作,脸上写满错愕。

    奥斯卡则被对方吓了一跳。

    他不顾画上的颜料还没有干透,就把身旁的画布匆忙盖了上去。

    温斯顿伸手一把扯掉,仔细地确认了一遍画上的男人——

    那个又冷又古怪的人。

    绝对没看错。

    “你居然会认识他?”

    奥斯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这一下午本来是打算画风景画的。

    看着奥斯卡一脸羞愧的表情,他心里瞬间就有了判定。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温斯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上自己明晃晃的脑门。

    他又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位衣着朴素的年轻人,一脸惊恐:“他前几个月打官司时的那位情人,不会就是你吧?”

    金发年轻人一头雾水,他对此一无所知。

    温斯顿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路易斯的小情人怎么会被他给捡回来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