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两只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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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徐少卿不为所动,钟意然的声音更委屈了,“师兄。”

    到底是不忍心,徐少卿在心里叹了口气,回身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虽未开口,终究是不走了。

    “师兄,对不起。”见徐少卿终于回头,钟意然低下头,“我只是太难过了。”

    “因为那些流言吗?”徐少卿嗤笑,“师傅收徒的时候便说过,小师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需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师弟便让你如此难过,若是他日遇到更强的呢?你一一嫉妒比较不成?”

    这话说的太过扎心,钟意然白了脸,急忙分辨道,“不是,我不是嫉妒小师弟。”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觉着有这么个优秀的人在身边,师兄你就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此番将心意表露无遗。

    钟意然本就是跳脱旷放的性子,何况他心仪徐少卿许久,一直憋在心里已经是再三压抑,如今眼见师兄要不理自己了,赶紧将人拉住,剖出心意。

    徐少卿冷笑,“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

    一听这话,钟意然的心先凉了半截,苦笑道:“是,都依师兄的。”抓着徐少卿袖子的手也不觉松开了。

    他心灰意懒,只觉从此了无生趣,以为徐少卿就此离开,沉默着掉下泪来。却觉脸颊一热,被人捧起。

    泪眼朦胧中,徐少卿凑近,在他唇上吻了一吻,“要我说了算。”

    钟意然呆了,被这巨大的惊喜冲击得完全不知所措,半晌才伸手在自己唇上按了按,似是不可置信,“师兄。”

    刚刚难得主动的徐少卿扭过头去,“若是我唐突了,若师弟觉得被冒犯,我道歉便是。”

    从钟意然的角度,正看到他泛红的耳根。

    此时钟意然已经反应过来,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干,惊喜的抱住徐少卿不肯撒手,有些语无伦次,“师兄,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在做梦吧,对我的心意如同我对你是一样的。”

    徐少卿不语,却握紧了他的手,钟意然用力回握,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觉得,今生至此,也别无所求了。

    辛厉虽是内门弟子,不过因山门规矩,照例是要到外门轮值。这日他找不到二位师兄,只能用玉简留下消息后出门,免得他们担心。

    有关于他的流言辛厉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自然知道这些年二师兄进境颇慢,反而比一些外门弟子都不如,如果不是清风道人修为高脾气大,徐少卿实力强横且一向护短,风言风语比现在尤甚。

    虽然二师兄不大喜欢自己,不过毕竟是同门,辛厉自然不会落井下石,何况大师兄一向喜爱二师兄,他不想让大师兄失望,因此对于外界有关的窥探一律不管,到让想要看戏的众人颇觉无趣。

    辛厉到外峰当值,一向选执事峰,不仅因为这是他熟悉的唯一一个外峰,还因为他和如今的执事峰首席易青关系颇好。

    易青虽未通过受穗,不过实力是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只是因为在试炼时枉顾同门,害的师兄弟一死一重伤。死者已矣,重伤的那个终身不能再有进境。

    纵然他师傅护短,对同门生死袖手终究是犯了大忌,也只能被剥夺内门弟子的身份,到执事峰上做了首席,将功折罪。

    虽身份降低,不过易青这些年的实力有增无减,越发莫测了。在以实力为尊的门派中自然无人敢小瞧于他,连带着执事峰这些年的地位也越发上升,隐隐有外门第一峰的架势,不敢有内门弟子任意欺压。

    众人都说易青本来有望掌门之位,因着受穗未成,内门弟子身份被夺,连性情也大变,不仅冷若冰霜终日不发一言,而且极其护短,便是执事峰上最低微的弟子他也护着,连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小弟子也不能轻易被欺负了去。

    有传言,曾有内门弟子喝醉了酒看花眼,险些将一个独眼弟子当做女子调戏,被易青当场打到吐血重伤,实力让人侧目,从此再没人敢在执事峰撒野,内门弟子们轮值也不爱到这个地方去。

    辛厉却觉得不错。他生性不爱与人打交道,到执事峰轮值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多言。执事峰的外门弟子们以为他清高,也识趣的不来搭话,如此倒清净不少。

    何况三年前,他因缘巧合和易青有了交流,才知道对方并非暴烈之人,只是冰冷而已,且修为实在厉害,倒和他有了半师半友之谊。

    易青好喝酒,而徐少卿闲来无事会酿些梅花酒,前几日刚送了几坛子给辛厉,正好送去。

    辛厉到了执事峰,遍寻不到易青的人影,不在执事堂也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问了一个小弟子才知道可能到苍羽的住处去了。

    苍羽便是那个只有一只眼睛险被调戏的弟子,虽瞎了一只眼睛,人却不错,还是因为他辛厉才和易青有了交集。如今听了小弟子的话辛厉心中一动,前几日他才和大师兄讨了些露水,对眼睛最有好处,不如顺便送了去。

    易师兄待人向来严厉,无事不会到别人的住处去,想来是苍羽犯了错,也好帮忙求情。

    苍羽住处偏僻,辛厉一路行来,竟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不由暗暗纳罕,他素知因为眼盲的缘故苍羽不大讨众人喜欢,没想到连同住的人也没有。此处地偏路远,他修为又低微,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还未进到院子,便听到一声极轻的呻吟,若是不辛厉耳力极好,险些听岔,他放轻了脚步,又细细听闻,发觉果然如此。心想不知苍羽犯了什么错,易师兄要如此责罚。不若悄悄进去看一眼,免得苍羽折了面子,日后也好和易师兄求情,让他不要对苍羽太过严厉。

    这么想着,辛厉悄悄进了院子,从窗户的缝隙里偷看一眼,没想到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苍羽低伏在榻上,头发披散开来,看不清面容,雪白的脊背光裸着,能见到两个凹陷的小窝,腰肢低伏,屁股高高挺起,双腿跪在榻上,小声的呻吟着。此时细听,声音里似乎隐隐带着哭腔。

    在他身后,易青面容冷漠,连发丝都束的齐齐整整,只是裤子半褪,跪在苍羽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腰肢,面无表情的将尘炳往前送。

    一下重似一下,皮肉相击,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辛厉忙转了头不敢再看,想着怪不得一路行来连个人影也没有,想来是事先得了吩咐,倒让他无意中撞见这脸红心热的场面。

    只是虽看不到,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苍羽大概是被顶得狠了,发出一声哼叫,求饶道,“师兄,饶了我,我受不住了。”

    声音柔媚,和他素日温柔的声线大不相同,辛厉受了蛊惑,喉头动了动。又抬眼去看,只见易青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是哼笑了一下,低头在苍羽的背上吻了吻,这动作想来让他入得更深了些,干脆大动起来,附在苍羽耳边咬着他的耳垂,“叫错了,不许叫师兄。我教过你什么?”

    苍羽哼哼着哭,却是不肯将那个称呼出口,易青变本加厉,缓慢了速度,却是一下一下的研磨,每次都险些把苍羽顶到床榻下面去,口中也毫不容情,“骚`货,当初恋着我,求着我,现在倒装什么?”

    说着像是发狠一般,揪住苍羽的乳`头狠狠摩挲,本就朱红的顶端瞬间胀大起来,苍羽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求饶道,“相公,相公,饶了我吧,轻一些。”

    易青这才满意,低头在他被蹂躏过后变得通红的乳`头上亲了一亲,仔细的舔舐起来,啧啧有声,令人脸红心跳。

    辛厉不敢再看,忙趁着易青没注意溜出了院子,一路狂奔回到了赤练峰,脸上余温未消。却见徐少卿和钟意然携手而来,颇多怪异之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见他这样,徐少卿忙松开了握着钟意然的手。发觉他脸色通红,呼吸粗重,奇怪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师弟,你病了吗?”

    两人靠得极近,男子身上的清新香气传来,辛厉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对上徐少卿诧异的眼神,语气慌乱,“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门,要闭关数日。到外峰轮值麻烦二师兄帮我了,他日补回来。”

    说着头也不回的扎进自己的院落。

    第6章

    辛厉此举太过反常,徐少卿想跟上去看看,却被钟意然一把拉住,“小师弟就是这样怪怪的,师兄你别管了。”

    他和师兄刚刚心意相通,实在不愿意他再分心去看顾别人。而且小师弟虽然神色有异,却是呼吸平稳,步伐有力,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说不定是在修行上有所顿悟,又要突破了。

    想到这里,钟意然心中酸酸的。据说他爹是修行界有名的高手,而母亲虽然是个散修但也修为不低,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双双陨落才被清风道人收为弟子。他天姿不低,但是近几年经常觉得自己事倍功半,进境也慢了不少。

    对此清风道人只是说他悟性不够,勤加练习即可,态度很是冷淡。这让钟意然灰心之余又增加一层丧气。

    幸好徐少卿一直鼓励他,并且帮着他寻找各种原因,并未因为他进境缓慢而放弃。这些年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钟意然虽进境缓慢,但也不再停滞不前了,这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受穗更有信心。

    虽然徐少卿委婉说过,在受穗时他可以和辛厉守望相助,不过钟意然内心自尊极强,是绝不愿意接受小师弟的帮助的,只会在人后更加努力。

    如今眼见辛厉又有进境,钟意然难免心里酸酸的。

    见他的样子,徐少卿没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刚刚松开的手,笑道,“走吧,小师弟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估计又要闭关了,你明日替他去轮值。明日我看看他就好,今日就不必了。”

    钟意然点头,身子贴近了徐少卿,几乎要将脸颊贴到他肩膀上,“师兄,今晚你要陪着我。”

    他眼神暧昧,亮晶晶的看着徐少卿,一脸欲说还休。纵然徐少卿素来淡定,此刻也禁不住脸颊一红,“我不是每日都陪着你吗?”

    “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陪着我。”钟意然伸手揽住了徐少卿的腰,整个人都几乎贴到他身上去,让徐少卿脸色更红。

    不过还是低低的应了声是。

    辛厉心脏狂跳,他觉得从未如此煎熬过。明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刚刚的所见所闻都如俱在眼前一般,闭上眼就似乎又回到了苍羽的院子,听到两人的低语。

    他在床上和衣而卧,将被子裹得牢牢,拼命的默念清心咒,希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放空五感,想要在睡梦中遗忘这一切。

    渐渐的,辛厉的心平静下来,他长吁一口气,却见徐少卿推门而入,笑吟吟的看着他,“师弟,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

    辛厉脸上一红,欲为自己分辨一番,又发觉自己还躺在床上,这样的姿势委实不大雅观,想要起身再回话。

    却见徐少卿只伸出一只手就压在了他的胸膛上将人按住,随即欺身而上,整个人骑在他身上,低了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我都知道啦,你心里有人了。”

    辛厉脸色一红,是被戳穿心事后的羞窘,连分辨也结结巴巴起来,“师兄,别胡说。我一心向道,绝无男女私情之想。”

    “哦,是吗?”徐少卿一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没有男女私情,那男男私情有没有?让我猜猜,你喜欢苍羽是不是,否则为什么总往执事峰上跑?”

    辛厉的脸色由红转白,用力摇头,“万万没有,我对苍羽道友只是同门之情。我一心向道,确实毫无他意。”

    徐少卿瞬间起身,原本带着温柔笑意的脸色也转为冷淡,“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师弟了。”说着起身要走,如来时一样如一阵风。

    见他要离开,辛厉不知怎的,心中一阵焦急,仿佛徐少卿要永远离开一样,忙伸手拉住了人,“师兄去哪儿?”

    徐少卿没有回头,只是盯着他的手,淡淡道,“自然是去钟师弟那里,他对我有情,我便去找他。”

    “不要。”辛厉大急,只道师兄要走了,顾不得别的,剖白道:“师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只是我出身卑微,容貌粗陋,实在是配不上师兄你。”

    “只是钟师兄他修为无寸进,性子又急躁,实在不是道侣佳配。还望师兄不要因为我草率行事。”

    徐少卿回头一笑,“他不是佳配,那你是吗?”

    辛厉语塞。

    徐少卿微微一笑,贴了过来,“好师弟,我就说你恋着我,果然如此。”整个人抱住了辛厉,温暖而柔软的嘴唇贴了过来。

    辛厉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推拒,双臂却不听使唤的抱住了徐少卿,两人往床上倒去。

    “师兄!”辛厉满足的低叫一声,看着徐少卿熟睡的脸庞,想要诉说自己的满腔情意,睁开眼睛却只见一室黑暗,唯有半片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地上,显得孤单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