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古剑同人)天弄(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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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端闭目思量着今天的事情,同样的一幕在前世也曾发生过,他本来是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百里屠苏的这两个朋友进入天墉城,因为怪物就不应该有朋友。但他转念一想,那欧阳少恭和风晴雪貌似没过多久就下山了,倒不如让他们三个一起滚出天墉城,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再者,在众多报名者面前与人发生争执,实在有损天墉城名誉。

    是以,陵端当时也就不再极力反对风晴雪和欧阳少恭进入天墉城。

    欧阳少恭入了天墉城也没闲着,在考校之余,他逛了逛天墉城的外围,熟悉路线,为盗剑做准备,还与天墉城弟子攀谈,了解了一些天墉城的基本情况,划重点:尤其是二师兄的事。

    近一个多月来,陵端勇救师弟差点身死道消的英雄事迹在天墉城广为流传,弟子们更是十分得意的告诉了欧阳少恭,以体现天墉城同门爱护之意。

    待得知被陵端所救之人正是“百里屠苏”之时,广袖下的手生生掐出了血。再次看到石阶之上的人时,欧阳少恭露出一抹阴冷的笑,肇临、芙蕖、百里屠苏、大师兄、掌门首徒、剑仙执剑长老……端端你是不是骗了我,或者应该这么形容:没有说实话。我是否从未得到你的信任呢?

    被自己的猜测气得失去理智的欧阳少恭完全没有想到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在百年之前遇到早已成为天墉城弃徒的陵端。

    为了让屠苏三人组顺利集结,陵端不得不再一次让屠苏前往翡翠谷,监护新弟子。同时再一次放出姑获鸟,助力三人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

    此时的陵端不得不承认,前世的自己是都么的愚蠢,他竟然会以为新弟子受伤、屠苏监护不利的由头可以赶屠苏下山,真真是蠢毙了。

    天烨阁,当涵素真人与众位新入门弟子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陵端主动认下私放姑获鸟的罪名。他对着自家师尊撒娇,“我这不是无聊嘛,况且百里师弟难得做回事,自然要给他增加点难度了,不然人家都以为执剑长老门下都是吃干饭的呢。再说了,有我跟着,还怕一个小小的姑获鸟吗?”

    陵端之所以这般胆大,其实是因为涵素真人对他的宠溺比之前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反正也没出事,顶多就是挨一顿训,被训习惯的陵端无所谓的想。

    “你啊,失了忆倒是比从前活泼多了。”涵素真人颇觉无奈,但他又觉得自己的徒弟到底是个懂分寸的,也不忍心教训,遂故作严厉道,“以后不许了。”

    “是,师尊。”正在讨巧卖乖的陵端自然没有看到屠苏厚重的刘海下的晦暗神色。

    正在这时,欧阳少恭向前一步站了出来,对涵素真人拱手道:“少恭自入天墉城以来便听闻陵端师兄素来对师弟爱护有加,着实钦佩不已。”又对着陵端行了一礼,续道,“方才听真人说陵端师兄失忆,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少恭自幼学医,更曾游历天下,治疗过许多疑难杂症,若真人与陵端师兄不弃,不妨让少恭一试。”

    “哦?真有此事?”涵素真人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屏退其余弟子,独留下陵端与欧阳少恭详谈。

    为陵端诊了脉以后,欧阳少恭有捧着陵端的头,摸了摸伤处,早已经看不出一丝痕迹。不过眼尖的他自然不会错过陵端右耳后一颗小痣,这是也他借口看伤的目的所在,至此,他已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他于百年前遇到的端端。

    “是颅内出血产生了血块才导致失忆,只要消除血块就可以了。”

    见欧阳少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涵素真人相信了许多,“那不知如何才能消除血块?”

    “针灸。”欧阳少恭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针,“我曾为他人治疗过,效果还可以。”

    “多久能见效?”

    “那要看血块的大小了,这个说不准。”欧阳少恭捏着针,对陵端温柔浅笑。

    陵端头皮发麻,略感心虚,“师尊,我这样不也挺好的嘛,凝丹长老也说机缘到了自然就好了。”

    “诶,陵端师兄,话不是如此说的。修行之人虽然万法皆讲缘分,但这病……可等不得。”欧阳少恭一副诚恳的样子,“血块的确有自行消散的可能,但它也有变大的可能。人的头部拥有十分复杂的结构,但凡有一点差池,就会魂归黄泉。身为医者,少恭必须说,有病得治,万不可讳疾忌医。”

    陵端还想再推脱,但涵素真人已经率先说道:“少恭言之有理,端儿,不如让少恭为你治疗一番吧。”

    “这……师尊,欧阳师弟是刚刚入门,恐有许多事情需要解决,还是过一阵子,等他有了闲暇再为徒儿诊治也不迟。”陵端依旧推辞,他可不敢让人看出端倪,万一真如这欧阳少恭所言,待血块消失他还未恢复记忆,又是一桩麻烦事。

    “陵端师兄无需担心。”欧阳少恭贴心地说道,“针灸之法只需每日一次,你只要在晚食以后一个时辰有空闲时间即可。”

    如此情况已不容推脱,天墉城可没有晚课一说,晚饭以后大家都是有时间的。陵端勉强笑着,“既如此,那就有劳欧阳师弟了。”

    涵素真人满意地点头,“少恭就住到冰壶秋月吧,方便为端儿医治。”转头又对陵端道,“端儿,其余弟子的住处就交由肇临与芙蕖二人安排,你转告他们一声。”

    陵端领命,与欧阳少恭出了天烨阁与等候在殿外的人汇合。

    陵端将涵素真人的命令传达以后,便自顾自地往冰壶秋月走去。欧阳少恭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嘴角擒着一抹醉人的微笑。

    “陵端师兄,少恭有一事不明,还请你指点一二。”

    此时陵端心中早已将名为“欧阳少恭”的小人扎了个千疮百孔,听到这话,不爽地停下脚步,抱着胳膊看向欧阳少恭,眼中满是不耐,“何事?”

    “我观你并不想恢复记忆,可是有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少恭不才,兴许可以帮些小忙。”欧阳少恭的眼里有着拳拳赤诚,那是一般人无法抵挡并由衷信服的根源所在。

    陵端神色一僵,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演戏。只见他颦着眉,神情分外忧伤,“因为我害怕失望,所以对恢复记忆也不抱希望,更不想尝试……因为若最后没能如愿,伤心的不仅是我,还有师尊他们。”

    眨眼间,陵端忧愁便消失了,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喝药,太苦了。”

    欧阳少恭看着这样熟悉的端端,倏尔一笑,无限缱绻,“我怎么忍心让师兄吃苦呢。”至于陵端说的第一个理由,欧阳少恭是死也不会信的。

    欧阳少恭刚随着陵端步入冰壶秋月,就看到一个人收了剑,对着陵端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新入门的弟子欧阳少恭,师尊让他暂时住到冰壶秋月,待三个月之后认了师父再搬走。”随后陵端对欧阳少恭介绍道,“这是丁隐,我的朋友,暂时住在这里。”

    丁隐?端端没提过,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欧阳少恭如是判断。轻敌,是最要不得的心理,只可惜此时的欧阳少恭并不明白。

    接下来的半个月,欧阳少恭日日晚上为陵端施针,悉心治疗。

    肇临围着头上长满银针的陵端转了一圈,和陵川耳语,“你不是说欧阳少恭医术精湛,还救了你们村的瘟疫吗?这都半月了,二师兄怎么还没有好?”

    “这我哪知道啊。”陵川瘪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这失忆之症本就难治。”

    丁隐放下茶杯,对着肇临和陵川悠悠道:“悄悄话呢要小点声说。”

    自以为无人听到的二人皆捂住了嘴,瞪眼看着另外三人。

    陵端掩面,装作不认识这两只。丁隐的修为不弱于他,他都能听到,更何况丁隐。至于欧阳少恭……从那两只开始说话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在关注了有木有!

    欧阳少恭见丁隐开口了,顺口说道:“陵川师兄说的不错,这失忆之症的病因各不相同,处理方法也不一样,若是有人愿意让我解剖一下脑子,想来会更加有助于陵端的病情。”说着他捻起一根银针,横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湛若星辰的眼眸状似无意地瞟向肇临,温柔地说道,“两位师兄以为如何?”

    肇临讪讪一笑,“哈哈,少恭真会说笑,我这也是为二师兄担心嘛。那什么……我和陵川还有事,先走啦。”

    语毕,肇临已经拉着陵川飞似地冲出了屋子,好像欧阳少恭已经对他磨刀霍霍了一般。

    颜面尽失的陵端恨不能追出去将二人毒打一顿,或者说,如果不是欧阳少恭让丁隐定住了他,他早就冲出去了,压根不会乖乖地坐在这里当刺猬。

    陵端幽怨地看着丁隐,他不明白为什么丁隐竟然会帮欧阳少恭“对付”自己,就算没有记忆,他也不会赶丁隐走啊,哪怕这人和大师兄顶着一样的面皮。

    然而对于丁隐来讲,那些记忆是十分重要的,毕竟陵端是唯一一个对他别无所图的人,一个明明很怕他,却依旧会陪着他的人。

    如果这个想法被陵端(有记忆的)知道了,肯定会哭嚎:我不是想陪着你,压根是实力不济,跑不掉好不好?!

    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欧阳少恭不爽地轻咳了一声,从陵端头上取针,“接下来可以停针三天。”

    “太好了。”陵端隐隐松了一口气,“那我这失忆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

    “尚未。”欧阳少恭收好银针,似笑非笑地盯着陵端,“我需要一个能配合我的病人。”

    被人当面戳破心事,陵端有一种迷之尴尬的感觉,弱弱地讨好道:“那明天我一定积极配合。”

    丁隐刚解开陵端的定身术,就听到这货这么快把他自己卖了,不由想为他默哀。

    “早中晚,三碗药,你按时吃就可以了。”欧阳少恭从药箱里拎出牛皮纸包好的中药,对着陵端晃了晃,“凝丹长老的一片心意,还望陵端多加珍惜。”

    正在活动身体,同时庆幸不已的陵端瞬间石化了,“那个欧阳师弟,这药就别喝了吧。太苦了,我宁可扎针。”

    欧阳少恭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亲昵地点了点陵端的额头,“你不想洗洗头吗?”

    陵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从开始针灸,他就再也没有洗过头了,虽然有清洁法术,但是不用水洗还是会难受的,主要是心理上受不了,不过还是要挣扎一下的,“不能制成药丸吗?”

    “不能。”欧阳少恭背上药箱,同时不忘威胁,“别想逃跑,不然黄连加倍,还不会影响药性。而且我相信丁兄一定会帮我盯着你的,是不是啊,丁兄?”最后,欧阳少恭含笑对丁隐点了点头。

    丁隐自无不从,“陵端绝对跑不过我的,少恭大可放心。”

    “喂,丁隐你太过分了!”陵端气呼呼地指着丁隐的鼻子,“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你现在倒是和欧阳少恭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你对得起我吗?”

    丁隐压下陵端的胳膊,挑起陵端的下巴,邪笑,“我也是在帮你啊,等你记忆恢复了,咱俩就可以继续穿一条裤子了。”

    “你……谁要和你穿一套裤子!”陵端眼中闪过一丝羞赧,毕竟他可从来没有被这样调戏过,哪怕是大师兄的脸,不可否认的是,这样邪肆的神情非常勾人。他不客气地拨开丁隐的手,“不要用大师兄的脸做这种表情,怪渗人的。”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处的欧阳少恭神色阴翳,他冷冷地看着两人互动,还有陵端那一低头的娇羞(大雾),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呢,端端的这种表情应该只有我才能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恍然间发现2019年就要到了,元旦快乐吧……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骨头只能先说抱歉,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都怪天气太冷,骨头太懒

    ps这文的结局隐约已经出现,还在骨头的脑子里(▽),但是大家不用担心,会很快完结的,骨头坑品有保证o(n_n)o哈哈~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欧阳少恭端着托盘敲响了陵端的房门。

    此时,陵端尚在美梦之中不可自拔。乍闻敲门声,他迷迷糊糊地将头塞进了被子里,但是伴随着第二次、第三次……这异常执着的敲门声最终还是将陵端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这谁呀一大早的,烦不烦?!”陵端极度不爽地草草打理了一下自己,这才开门。

    在门外等候的欧阳少恭听到陵端的抱怨不由勾唇,正欲再敲,门从里面打开了。睡眼朦胧的陵端出现在视线里,头发略显凌乱的披在肩上,衣服穿得也没那么齐整,整个人都让欧阳少恭恨不能帮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收拾一番。

    “欧阳师弟,早。”努力看清来人,陵端打了个招呼,看到托盘,这才一个激灵,彻底惊醒,“怎么今天是你给我送早餐?肇临呢?”

    这些日子接受欧阳少恭的治疗,涵素真人特别免去了陵端的功课。学懒了的陵端早上都不去饭堂了,肇临担心饿到自家师兄,便算着时间,抽空从剑台赶到饭堂,然后在赶到冰壶秋月,这才保证了陵端可以吃上美味的早餐。故而今天看到是欧阳少恭,便不觉有些诧异?

    欧阳少恭端着托盘跨入房间,“难道肇临师兄送的餐食比我送的好吃?”

    陵端关上门,走到桌旁,“那倒不是,我就是没想到而已。”低头便看到欧阳少恭摆在桌子上的膳食以及一碗浓黑的散发着阵阵气味的汤药,“这是?”

    “为你准备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