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渣反同人)【冰九】囚笼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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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肯解了他的链子,可是未必肯让他出这道门。

    果然,沈清秋抬脚刚想跨出这院子的门槛,一道坚实的屏障就让他不得不把脚收了回来。

    那边苟言出了房门,还在咋咋呼呼地心疼,搂着一堆碎块儿愁着怎么处理。

    沈清秋立在门边,状似不经意地道:“方才那个是你们君上吗?”

    “啊?”

    苟言吓傻了,不疑有他,也顾不上别的了,风风火火直接蹿出了院门。不同的是,那道沈清秋无法穿越的屏障,对他来说虚若无物。

    苟言心里直叫惨,要是让君上知道那么宝贵的镜子碎了,怪罪下来,他几颗狗脑袋都不够砍的。

    待到门外,苟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看遍了,也没发现他家君上的影子,这才拍着胸口回头,擦了一把汗道:“并非是君上,怕是仙师看错了。”

    可是回头哪还有沈清秋人影,苟言又急忙蹿回院子。见着沈清秋正坐在树下石桌前,脸上怎么看也不是高兴的表情,也不敢离他近了,只好战战兢兢地拿着扫帚边扫着刚才被吓了一地的碎片,一边悄悄观望着。

    沈清秋其人,面目温柔,轮廓似流水打磨过一般柔和,可偏偏嘴角一勾,眼尾一挑便能做出一副轻蔑不屑到极致的样子,很有惹人生气的本事。

    方才苟言畅通无阻地就穿过了那道屏障,恍若无物,那就是说,这是洛冰河专门为他设下的。

    啧,真是没法让人高兴的“荣幸”。

    沈清秋面色阴郁,拿起桌上的茶正要喝一口。

    杯沿还未触及唇边,“啪”的一下,一个半青不黄的果子倏然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杯里,溅了他一脸水。

    沈清秋被这一下弄得一愣,咬牙缓缓抬头。

    果然,不算粗壮的梅枝上,玄裳垂坠,闲闲地倚着个人,手里抛着一颗还未成熟的梅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偷偷看了多久他生闷气的样子。

    沈清秋心里不爽,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手下用力,那只还装着梅子和水的杯子就掷了出去,目标正正是洛冰河。

    “好玩吗?”语气是十二分的不痛快。

    洛冰河随手拂开直击面门的杯子,里面的梅子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和师尊玩自然是好玩的。”轻松愉悦的语气在沈清秋听来十分欠抽。

    洛冰河扔了手里的梅子,旋身轻飘飘落下,正落在沈清秋跟前,他一身的脂粉味呛得沈清秋捂嘴就是一个喷嚏,赶紧警惕地退后两步。

    洛冰河稍稍皱眉,随即又换上笑颜,背着手凑近沈清秋,笑道:“还是师尊这里好啊,清静。”

    他说一句近一步,逼得沈清秋一边打喷嚏,一边退后。

    洛冰河步步逼近,状似关心地问道:“师尊可是生病了?弟子帮你看看如何?”

    沈清秋捏了捏鼻子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正要开骂,冷不丁地一只手袭上腰身,洛冰河猛然靠近,揽着他的腰就坐回了石凳上。

    沈清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着侧坐在了洛冰河的大腿上,理智回笼时,又被呛了个天昏地暗。

    很奇怪,他以前并不讨厌女子的脂粉气息,现在闻起来却异常刺鼻。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什么来历,对外界之物的敏感程度出乎他的意料。

    洛冰河伸手替他拍了拍,似乎也明白了是何缘由,难得好心了一把,伸手解了外袍。

    呛人的味道淡了不少,沈清秋这才好一些。

    第七章 (六)

    ★大型宫斗现场

    ——————

    “喂,小畜生,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鬼?”终究按捺不住,沈清秋还是开口问了。

    洛冰河揪着他的脸皮扯了两下,道:“其实弟子也觉得很神奇。一模一样对不对?”

    沈清秋拍开他的手,皱眉道:“我说正经的。”

    当初他的肉身被洛冰河整得残破不堪,他洛冰河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将那具身体恢复得完美如初。而如今他使用的这具身体,虽说外表与原先的一模一样,用起来也无甚不妥,但细微之处总有些差别。

    被安置在这一情况不明的身体里,沈清秋总感觉心里发毛。

    洛冰河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把头挨在沈清秋颈间蹭了蹭,道:“太难说了,不想说。”

    沈清秋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把他扯起来,洛冰河头摇晃两下又挨了上去。沈清秋不耐烦了,双手并用,揪着洛冰河的头发威胁道:“说!”

    洛冰河道:“陪弟子睡一觉,说不定弟子睡醒就想说了。”说完一把把沈清秋打横抱起来,往房里走去。

    又睡觉?又睡觉?!

    沈清秋感觉自己自醒来以后,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虽然也没几天,但是也够难熬的了。今天好不容易出了门,现在又要回床上。沈清秋当下就恼了,怒道:“要睡你自己睡,放我下来!”

    洛冰河断然道:“不。”

    沈清秋手脚并用,但敌不过洛冰河一意孤行,不过片刻,他就被洛冰河扔在了床上。

    洛冰河把他往怀中一带,被子一裹,眼一合,当真只是安分睡觉。

    沈清秋躺在洛冰河怀里发懵,真的只是睡觉?洛冰河会有这么好?

    忽地鼻尖隐约飘来一阵淡淡的脂粉味道,沈清秋立马了解了,敢情这小畜生昨晚之后又按捺不住找了别的女人,现在累瘫了。

    沈清秋那刻薄的性子又上来了,嘲弄道:“小畜生还是爱惜一点的好,免得一不小心就遭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烂了你的命根子。”

    洛冰河笑道:“师尊还是乖乖闭嘴睡觉吧,不然刚解下的那根链子还是大有用途的。”

    沈清秋恨得磨了磨牙,在心里咒了几声,也不敢再说话了。没办法,要是再被锁着,想要出这个房门就难了,别说是离开这里。

    沈清秋百无聊赖地躺着,心中不厌其烦地重复想着能把洛冰河千刀万剐的方式。

    外边一点声响都没有,那只狗东西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不见了,一片静谧。

    沈清秋抬头,见洛冰河似乎睡得很沉,其实他一直以为洛冰河这种怪物是不要睡觉的。

    他试着挣了挣,纹丝不动。又挣了几下,发现洛冰河抱得更紧了。沈清秋一怵,怕洛冰河真醒了,到时又整什么幺蛾子,只好别别扭扭地躺着不动了。

    这魔窟的静,是死气沉沉的静,少有的生命迹象,空气中似乎无一丝活气。

    沈清秋一个人干瞪眼,眼皮合了又开,开了又合,最终也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又睡到了晚上,沈清秋把这一嗜睡症状归结为这具身体的原因。

    洛冰河走得一点动静都没有,转头一看,桌上已经摆了吃食,还微微冒着热气。

    沈清秋胡乱吃了几口,打开房门出去也还是没见着那只狗东西,院门他出不去,只好在院子里瞎溜。

    要是修雅和灵力都还在的话,沈清秋倒还可能试一试破开这屏障,只是如今……

    右手曲指起诀,可是体内毫无灵力波动,连一丝火花都没点起。

    沈清秋心中不甘,握了握拳,用力到手背青筋暴现。

    这种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日子太恶心了!

    溜了几圈还是烦躁得很,沈清秋抬手折了一枝梅枝,胡乱挥了几下。

    姿势漂亮,但身手显得有些笨重,杀人毙命的效果大打折扣。

    沈清秋越挥越用力,招招发狠,耳旁尽是破风之声。

    该死的小畜生!

    沈清秋心中暗骂,手上不停,窸窸唰唰地舞得起劲,好似洛冰河就在眼前,而他正考虑如何把他戳个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到底没有灵力支撑,体力也容易消耗得所剩无几。

    沈清秋稍稍冷静下来,喘了两口气,手一甩,想把那根破树枝丢了。

    猝不及防一声金属相擦的叮铃声响起,沈清秋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抬起树枝挡了一下。

    这随手一挡没卸去多少力,侧眸只见一条金属制成的鞭子绕着树枝迅速缠卷上来,轻轻松松就把他手里的树枝扯飞。随后沈清秋没反应过来,那鞭子又蜿蜒而至,狠狠地抽在了他身上。

    “男人?!”屋顶上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娇喝。

    紧接着她又惊愕道:“你是……沈清秋?!”声调都有些变了。

    沈清秋莫名其妙被鞭子抽,还是被一个女人抽,方才消去一点的怒气蹭蹭蹭地涨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沈清秋从来没有不打女人这种规矩,管他是谁,他只知道,人要犯我,必诛之!

    趁那女的还在愣神,沈清秋立马就近又折了一枝树枝。

    枝条尖端锐利非常,沈清秋转头借着屋里光亮,奋力一掷,尖锐的树枝朝屋顶上的粉色身影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