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陷入两难,他当然清楚,将藏在背后的东西付之一炬,定然永诀后患、落得个清静。
但这也意味着,他一张张攒下的钞票,再也不能变成香车豪宅,他美好的退休生活,全完了!
犹豫间,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诺顿板着脸望向警员们:“楼下随便你们折腾,但不要走错了地方!哈德里队长的事,我无可奉告!”
不料对方亮出搜查令,随即便直奔里屋,掀开刺绣,指着闪闪发亮的保险箱,冷冰冰地说:“诺顿先生,请配合调查”
硬着头皮拨动着号码盘,他既惊又惧:‘这群人长着,能嗅见钱味的狗鼻子不成?怎么……’
眼看搜查组,要将成捆的百元大钞,装入证物袋,心如刀割的诺顿忍不住伸手拦下:“这都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没有权利……”
“哦?您确定?请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更不要试图包庇罪犯!据可靠消息,这一柜子,全部都是拜伦·哈德里贪污的赃款”
“满口胡言,这些钱,跟他有什么关系?!”被突如其来的搜查冲昏了头脑,典狱长先生并不知道,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三天后,效率奇高的检方人员确认,这笔藏在保险柜里发霉的现金,真的与哈德里队长,没有任何瓜葛。
而是诺顿典狱长日积月累的“辛苦钱”,加上其家中添置的奢华物品,正好与公款缺口,对得天衣无缝。
涉案的拜伦,纵然曾知情不报,但考虑到他自掏腰包,为囚犯们填补薪酬、改善餐食,终究是,功过相抵、瑕不掩瑜。
新年第一天,上百名囚犯的联名陈情书,递交法庭,成为最后的稻草。
不日,判决下达:
原肖申克典狱长,塞缪·诺顿,侵吞公款共计82万美元,数额巨大,证据确凿……开除公职,有期徒刑五年。
原肖申克狱警队长,拜伦·哈德里,对上司贪污违法行为隐瞒不报……予以酌情考虑,停职自省三个月。
但随后的半年里,没有一位典狱长甘愿涉足这片地盘——有声名赫赫、一呼百应的下属在,只当个光杆司令,又有什么意思?
终于,在春末夏初的五月底,充分利用“假期”,顺利考取一应证书的哈德里队长,在奥古斯塔议院和建筑师协会的全力支持下,晋升为肖申克第二十七任,典狱长。
作者有话要说:
埃尔莫在希尔斯俱乐部当酒吧招待,来自原著
意大利餐厅≈ap;洗碗巾是蠢作者自行发挥的
鸢尾花:佛罗伦萨的市徽图案呀,典雅贵气~
然后,花语什么的,我都是顺手百度的
蓝紫色——思念牵挂又前途渺茫的暗恋
明黄色——相互扶持、友谊万岁
汉语告白梗,或许有点突兀(沙雕啊,明明是)
但就是我超喜欢的狗粮口味呀,希望小天使们轻拍
ps:
我问室友君:“有什么体现京味儿特色的告白?”
室友君:“……叫丫头?听起来比较宠溺哈哈哈”
我:“……姐妹,我写纯爱的啊……咦?好像是个好梗,收下了,收下了!”
当初写“出任监狱ceo”的时候,我没想到这么麻烦
卡了好久,估计逻辑有bug,懒作者改了几版,觉得就这样了(遁走……)
讲道理,拜伦这种“知情不报”
是无法构成违法犯罪的,他也没帮着销毁证据什么的
但是,如果什么处罚都没有
显得也怪怪的,所以就……自己滚回家反省一下吧
一般人的道德水准比较高的话,可以做到大义灭亲
我们拜伦队长就比较厉害了——我挂我自己哈哈哈哈
当典狱长需要什么条件,作者不清楚
但估计要考试的吧,这里算是开个挂
总之,哈德里典狱长诞生了哦!万岁!撒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当看到拜伦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在众位下属的簇拥中,走上高台,肖申克的囚犯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上帝保佑!哈德里先生,真的成为,我们的典狱长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向外蔓延开来,连厚实笨重的堡垒,看起来都轻盈几分——铁门拦得住他们的躯壳,却不妨碍极目远眺,未来,清晰可见。
若是非要寻个合适的比喻,就按回来观礼的关祥海所说:“北半球火辣辣的季节里,这群人好像过着大年,只恨不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辞旧,又迎新!”
但要随便逮住个犯人问问:“还有什么遗憾吗?”
对方会肯定地点头:“真可惜,看不到诺顿穿着囚服,走进来的那天……不然,我拼着积分清零,也要给他两拳”
一份真假参半的举报信,带来的,不仅仅是拜伦的法庭五日游。
其更多的价值在于,肖申克的新老住客们,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要是没有哈德里队长顶着,原先的典狱长,定要榨干他们每一滴血汗,才肯罢休。
正是因此,当塞缪·诺顿拒捕、自尽于家中的消息传来,不曾唤起,人们的半点同情。
至于走马上任的拜伦,倒是没什么适应不良之处,毕竟,监狱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本就由他做主。
不过,升职还是有些好处的——二楼办公室,开间大、采光好,连木制书桌都格外宽敞,正适合,两个人一同工作。
他微微侧头,瞥向身旁的银行家,见那些令他头皮发麻的数据,在对方手下服帖顺从地变成简明的报表,心中赞叹:‘天赋异禀,羡慕不来啊……’
许是他的目光停驻得久了,引得安迪回望对视,笑着问:“哈德里长官,偷看什么?”
工作溜号被撞个正着,拜伦的耳根直发热,佯怒道:“这可是我的办公室,想看哪里,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他却不知,这副欲盖弥彰的假正经模样,在情人眼里,最是惹人爱。
安迪的眼眸中荡漾着柔情,嘴角微翘,并不接话。
那满头微卷的发丝,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颜色浅得近乎于金,衬出肤白如雪,直叫人挪不开眼神。
“……杜弗兰,你老实说,当初是不是风靡全校,有无数小姑娘给你递情书?”
“你又犯傻气了,拜伦……哪怕是在新英格兰的大学里,也不会有多少女性学生。更别提,她们基本都是订婚之后,来上‘新娘课’的”
安迪无奈地笑着解释道,接触得越深,他越能发掘出,旁人看不到的哈德里先生——博闻强识,自不必说,但对于很多常识性的东西,他却迷糊得很。
“那还是会有人,恨不相逢未嫁时……”后半句拜伦在心里补上:‘没订婚的也不会有机会,杜弗兰先生,已然归我了’
话里的醋意,酸酸涩涩地飘到银行家这里,他张口尝到的,却甜如蜜。
“别人想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你来得正是时候,便好……”
含冤入狱的最初几个月里,安迪常在夜深人静时,环抱着膝头,倚在窗边想:‘扪心自问,无愧于人,只是不该借酒消愁,否则,何至于遭此劫难?’
他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却也会感慨杯中物招致的不幸,因而发誓此后滴酒不沾。
但从真正认识拜伦的那一刻起,心中的沉郁不平,渐渐消散,如果苦难是这段机缘的前奏,他愿以掌声回报。
被宝石般璀璨晶莹的蓝眼睛凝视,哈德里典狱长承受不住“冲击”,这下不止双耳红透,连两颊都染上臊意,连忙转移着话题:“说起来,你对希尔斯俱乐部,还有印象吗?”
成为典狱长的另一处便利,就是更详尽的卷宗细节,尽可调阅。
因此,拜伦终于能有凭有据地告诉安迪:“那家乡村俱乐部的酒保,曾与格伦·昆廷有过口角,我顺着查出来,他从兼职餐厅里偷的洗碗巾……”
听到这里,银行家的眼睛越来越亮,很显然,他明白那叠带着弹孔的布巾,是不亚于凶器的关键证物。
摊开布料,那朵线绣的鸢尾花,同档案记录提及的,如出一辙。
担任俱乐部高尔夫教练的格伦·昆廷,那个与琳达一同遇难的情夫,以及拜伦口中的绿眼秃头大高个,埃尔莫·布莱奇,在安迪脑海里,都只是过客。
但被检察官列为蓄意谋杀罪证的洗碗巾,他至今记忆犹新——或许是他在庭上的表现,冷静过头,让陪审团坚信,一刻钟内喝空了三瓶威士忌的他,还能记得为枪声消音。
“杜弗兰,虽然还欠缺凶器型号的直接力证,但我们可以着手重新上诉……”
一串清脆的铃声,打断拜伦的话,他接起来刚听两句,便递给安迪:“吉米的,找你有急事”
“安迪!前两天,在韦斯特布鲁克,查获一帮违法贩卖团伙,事务所截取其中点三八警用的购买记录,找到一条可疑的,那人1946年在法尔茅斯的乡村俱乐部待过,他叫……”
“埃尔莫·布莱奇”话筒两边,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