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两条重要线索出来咯,离杜弗兰先生洗脱罪名,更近一步啦啦啦
因为要提前把安迪送出去,所以,不等小托米啦,当然,他后边还会有戏份的……
目前的时间点是1950年夏天,1949年大选杜鲁门击败劲敌杜威成功连任
没错,安迪终于放弃挖墙了,如果想看他凿墙出去的小天使可以离开了(求轻拍)……
新登场的关祥海同学,有用的哦,请不要嫌弃蠢作者神展开,给大家比心~
kwan是“关”姓华裔的常见拼法,其实还可以是gwann
xi这个音,歪果仁是真的不太好发,变成“shi”和“zhi”都是有可能的
也可能选择自闭哈哈哈(汉语拼音真skr魔鬼)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十年前,关家离开位于洛杉矶的华工大本营,一路向东迁,来到缅因。
从此之后,即便住在满是亚洲面孔的老旧社区,关祥海也再没听到过,如此标准的北京话,或者说,除了家人,愿意继续用母语交流的,都极为罕见。
眼里闪动着泪光,他用尽全身气力,才压住心中激越之情,不敢再冒失地回话,生怕自己的失态,会搞砸给母亲和妹妹的救命钱。
少年面色黝黑、身材精瘦,双手不安地交握在腰间,指节粗大、遍布青筋,看得出从小吃尽了苦头。
哪怕模样再相似,他终究不是,那群跟拜伦一起成长的大院少年——他们只为作业抓耳挠腮过,衣食无忧,从未求过人,更不曾早早地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特劳特,你去跟海格一起巡视吧,这边我来处理”
心里对接下来的事情,好奇极了,小个子狱警却不能反对上司的安排,只得怀揣着无尽的遗憾,拖着步子,缓缓走出办公大楼。
路过图书馆时,恰好遇见银行家夹着公文包,相向而来——神色从容,不似个服刑的犯人,倒像是在自家后花园,信步闲庭。
“嘿,安迪,下午好!今天又解决几张税单?”
特劳特主动打着招呼,毕竟,如今在他们守卫队,哪个不是靠着人家,才从联邦的“吸血鬼”嘴下保住半条命来?
“先生,下午好!三份而已,手里还有别的事务……”说着,他举起灰色布包示意一下,道声“失陪”,便要离开。
“哦哦!对了,你要是去找队长,可要等等,他正被人缠着,脱不了身呢!”
闻言,安迪脚下一顿,转身再次道谢,而后不动声色地加急步伐,直奔主楼而去。
路上,他的脑中飘过无数念头,猜想之多、变幻之快,安迪自己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最终,一切定格在数小时前的那通电话。
“安迪,我看照你这样吹毛求疵地改下去,恐怕等你出去了,收藏馆还没动工,当真不急?”好友的调侃,犹在耳畔。
“确实,甚至我盼着它,晚些来”
随着一座座作品出炉,哈德里设计师在建筑界声名鹊起,近来更是正式加入aia,成了凤毛麟角的千人协会成员。
而另一边,重操旧业的杜弗兰先生,需要兼顾狱友的教育和守卫长官们的理财事务,能寻到的空闲,自然愈发少了。
更别说,随着课程的深入,肖申克图书馆现有资源捉襟见肘,他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以每周一封的频率,向奥古斯塔的政府人员们,不断寄送信件,申请扩建的经费。
换言之,这两位大忙人能凑在一起的时间,已是屈指可数。
若是收藏馆的项目完工,安迪又该以什么理由,坐在队长先生身旁,静静地注视他,提笔凝神的可爱模样?
有时,银行家痛恨自己对情绪的觉察,如对数字般过分敏锐、了如指掌。
因为,他迟钝些的话,便不必眼睁睁地看着拜伦,在他们之间刻下那道鸿沟,而后渐渐远行。
“或许这是他送给我,最后的礼物……当真如此,我情愿他彻底离去之时,再递过来”喃喃低语,随风而逝。
红木大门就在不远处,他不自觉地放轻脚步,缓缓接近。
【这么说,关家祖上是御厨?巧了……咳咳,我的中文,便是幼时,跟家里的中餐大厨学来的……】急中生智的拜伦,默默将一口大锅,甩给早已败落的哈德里家族。
【听您这口音,想来府中聘请的,也是皇城里流出去的前辈……要是我爹,还在就好了,说不定是旧时的同行儿】
见关祥海的眼圈,红得像只白兔子,拜伦赶忙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劝慰道:【快别想这些伤心事儿,人要向前看……
你母亲的病情如何,不要怕,我可以先给你预支几个月的薪酬,也能救救急】
飞快抹去溢到颧骨上的热泪,关祥海深深鞠了一躬:【拜伦先生,您的大恩大德,祥海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给的六十美元,管够了!等我出去,一定加倍努力……】
比个手势拦下对方的誓言,拜伦笑着说道:【这都是你该得的,外面请个采石工,一天便要给十几美元,我们可是稳赚不亏】
不忍心看着身量未成的同胞,在采石场以燃烧生命的形式,挣着微薄的工钱,他轻敲桌面几下,忽然有了注意。
【你非要报答也行,今晚的伙食,让你掌勺儿!就是不知,你有没有信心,做好几百人的饭菜?】
刚学会走路,便跟着父亲在厨房里打转的关祥海,不必检查食材存货,也敢应声:【没问题,您就请好儿吧】
安迪伫立许久,认真地听着全然陌生的语言,从拜伦口中吐出。聊得浑然忘我的两人身边,仿佛有层无形的结界,将他排除在外。
眼前的一切,令他自嘲地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缝隙,就如同检视内心的裂痕。
他曾以为,最了解拜伦的人,是他;
天文地理,乐曲画作,唯一能接得上话的人,也是他;
在队长先生聊得兴起时,望进那双深邃灰眸,看见漫天星辰的人,只能是他!
却不知,原来,在他未曾见到的地方,队长先生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也会这般兴致勃勃地,同别人说着,他根本不懂的话。
攥紧拳头,安迪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他的心愈痛,头脑便愈清明。
‘我绝不甘愿,只当什么挚友!且不说,能否保住唯一的地位,朋友又哪有独占的资格?!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地并肩而立、携手同行!’
日落时分,囚犯们体内能量告罄、腹内长鸣,奔向食堂的架势,就是一场没有裁判的竞走比赛。
“哇,香的很,老伙计,看样子今天有新菜,舍得花点积分了吗?”海伍德怼了怼身旁的黑人狱友。
瑞德闻言轻轻摇头,想着方才看到的通知,提醒道:“手头的积分算不得多富裕,我更愿意换成实在的美钞……不要积分的普通菜,也足够好了”
事实上,肖申克养殖场的开办,不仅仅给服刑人员创造大量岗位,还彻底耗尽粮仓里的陈米糟糠——有现成的饲料,诺顿典狱长才不会,多花半分冤枉钱。
托那些家禽牲畜的福,囚犯们总算能吃上,正经食材作出的饭菜,依旧没多少油水,但至少不会坏肚子。
至于引得海伍德,偷偷摸摸从胸前口袋里掏出记账本,掰着指头计算余额的兑换品,则是十积分一份的“特供菜”——不说全是大鱼大肉,至少与守卫长官们的餐食,同样水准。
一高一矮两个人排着队走到领餐口时,不约而同地愣在当场。
只因,鼻尖涌入的阵阵香气,令他们不确定,满满一排让人眼花缭乱的佳肴,到底哪道才是需要另加钱的好菜?
被身后等得不耐的狱友催促着,瑞德随手乱指几下,赶忙端走自己的晚餐。
饭厅向来是操场之外的最佳社交场所,再无聊的狱警,也不会干涉犯人们窃窃私语、交换八卦的权力。
但今天晚上,偌大空间里回荡着的,只有呼噜呼噜的吞咽声。
望着眼前吃得热火朝天的情景,拜伦队长拍了拍还系着围裙的少年:“祥海,任务完成得很好,以后的食堂,就交给你来管!
若是能在这半年内,培训出几个差不多的学徒,便更好了”
关祥海被夸得颇不好意思,他摆摆手道:“其实没什么出奇的,就是把能找到的菜配上肉,随便炒炒……”
说到这里,他禁不住叹了口气,食材短缺,配料全无,东海岸几乎是所有华人厨师的噩梦。
雪上加霜的是,洋人根本吃不惯传统中餐。现在大行其道的chop suey(杂烩馆),竟是将华工们的无奈选择,吹嘘成中华独一无二的美食,而真正的八大菜系、满汉全席,连出现在菜谱上的资格都没有。
父亲是个认死理的旧派作风,他宁可日日受着门可罗雀的煎熬。可内心郁郁,无处排解,等儿子的手艺一出师,便撒手人寰。
关祥海当然希望,有朝一日能开家真正的中餐馆,但在此之前,他要确保母亲和妹妹,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您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提前跟我说一声儿,我好先预备上】他踮起脚尖,低声问着人高马大的哈德里先生。
拜伦神色凝重,旁人定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家国大事,半晌,他俯身侧头答道:【麻酱面吧】
【您真是个吃主儿,也对,没有麻酱,哪里是夏天呢?】关祥海竖起大拇指,只觉得眼前的洋人长官,像父兄般亲切。
瑞德伸出手,在不知因何出神的安迪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大银行家?再等一会儿,海伍德都要冲过来,帮你把饭吃了”
正在回味美妙晚餐的海伍德,斜着眼笑骂道:“瑞德,我t在你心中,就这种形象?”
安迪没有理会打打闹闹的狱友们,捏紧勺柄,慢慢往嘴里塞着饭,心中思忖:‘汉语和厨艺,到底该先学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内为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