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阿雪又扁嘴。
陆照阳道:“照你刚才这么认错,我到什么错都没了?你忘了想拿鸡蛋砸我,结果舍不得鸡蛋的事了?”
“你说那个做什么……”阿雪脸一红,历历在目,陆照阳那是头一次服软,输给了阿雪。
“说出来是要你记得,我们两个以前做的错事,都要罚。”
“怎么罚啊?”阿雪悄摸摸地掀眼看了陆照阳,不安地踩踩地,“你……你会打我吗?”
“做什么打你?”陆照阳敲敲他脑袋,裹了进屋,说他又说这话。
阿雪缩在他怀里,没说话。
过了许久也没说出到底怎么罚,到是阿雪在陆照阳怀里暖烘烘的,还犯着春困迷迷瞪瞪的,被陆照阳弄睡了一小会,醒来陆照阳不提,阿雪也不记得罚什么了,陆照阳在厨房喊他一声,叫打盆水,阿雪诶了一声,用着新井打了半桶的新水。
☆、祭文情节及阿惠笔墨一些缘由
说阿惠吧,为什么要写她,一个来源于我的习惯,我很喜欢写人,所以在不同程度上我会花时间去写配角,还有一个是她最后悲剧结局的结果,她走向这个果主导是她,那么促进她不断更换策略的是各方面的因,是一点一点积累滚动起来的,家庭的因素,邹家的因素,跛子的因素还有阿雪他们的因素,因为这些人的不断变动,阿惠自始自终都没有放弃过一刻去想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但这不洗白她走向歧途的事实,她自私自利,没有怜悯心,一切以自己的利益出发,从未替别人想过,这礼拜我写她,想这个人物走向的时候我感觉得到来自于阿惠本身对我的抗争【估计写着产生感情了吧】但我又不得不让她一个一个的抗争,希望幻灭,最后她发现唯一能做主的是她自己的生命,我最初写她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存在,她是我写的一个故事,关于是死还是生,她最终选择了死,她不想死但还是跳了下去,我还把她当作一个参照物一个符号,她本性不纯,唯一至纯的是她不甘心于一般命运给她的结局,不断挣扎谋划的一面【不是说这样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可取的】。
她的向上参照物是太后和柳白月,是既得利益的胜利者,但最终会走向哪里我还没写到,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变。
而阿惠的先导也是一个预示,一个问题问他们向死还是向生。他们活在一世,一个宁静的小小的村子在一个统治者手下,是否真的允许遗世独立不受任何打扰?更何况从头到尾它不是一个桃花源,不是风景明秀吃饱了没事干的地方,有斗争足够平静但依然笼罩在阴影下【这点我写得不明显,只是略微通过说话,一些事提到】
村子是一个起点,阿雪和陆照阳必须面对的即在不可控的未来面前能做到什么,选择是什么,是他们各自的以及命运共同体所要去做的,阿惠永远留在了她命运的归属地,以死亡告终,但阿雪和陆照阳不是,他们才刚开始。
在未来的选择上东娘子是被推着走的,她想要救妹妹,同时另一边是她的弟弟,她的家会怎么样,陈郎君反问她阿钟也是你的弟弟,她不得不选择报官,最终她的选择没能帮她挽回阿惠。她因此惩罚了自己一段时间,这个时候陆照阳的祭文给了她一个寄托,一个她可以让这件事解脱的机会。
最后说到祭文,是否是为了体现陆照阳的柔软,是,但因为是阿雪,他愿意妥协,对于阿惠他没有任何话要说,但他还是做了这件事。
但也不是说他心胸多宽广,一般惹到他他当场就报,我以前在论坛说到陆照阳其实并不缺爱,他有爱的能力,唯一能让他受伤的是亲近的重要之人的背叛与欺骗,那才是致命伤,所以在没遇到阿雪之前他才久久不能释怀,而阿惠只是一个小小的存在,多纠结了没意思,既然了结就让他过去。
他的祭文中并没有写到关于阿惠以前的事迹,也没有任何情感回忆,他动笔为了完成对阿雪的承诺,同时他留了一点怜悯之心给东娘子,他写未来祝愿,写投胎转世这段,更多的是出自于他本身带有的怜悯,祝的是一种生命客体未嫁而夭的美好未来。
我是个很啰嗦的人啦,有时候说了一串,写的时候我自己没想太多,很多靠直觉,后来慢慢整理出来,借着这个机会我还是要说一下未来的发展我真的不能说是多么甜蜜,给他们建一个空中阁楼谈恋爱,我还有想写的东西,但也只能慢慢hold,我笔力尚有许多不足,不知道在后面还能陪着这篇文的有谁,不过不管怎么说要谢谢你们啦~
ps:今天停更一天,想要想想别的事,明天见~
☆、54
天渐热了起来,睡梦中的阿雪嫌身边的人热,一晚上动了多次,陆照阳被踹醒,又不能寻他算账,比不得冬日好歹能将人圈在怀里,一热了在怀里不停动弹,要往外边挪,一晚折腾下来,阿雪睡醒起来还不知道晚上的事,往外爬了爬,发觉人不见了,忙抬起脑袋张望,终于在地上见到人了,忙问你怎么睡地上了,你掉下去了吗?
陆照阳冲了一晚上凉,睡了会,火气十足,见他天真无邪,脸上一道睡迷的红印,想是睡得舒意,当下有些恨恨,伸手将人从床榻拽下来,阿雪滚落到他怀里僵住不动了。
直板板一条身,陆照阳有些讪讪,放手松了他,阿雪划着眼不敢转过身去,待过了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默不作声帮陆照阳将地上床褥收拾了,收拾完一同蹲在井边,用一个木盆里的水面对面擦脸。
阿雪冰了冰脸,冰倒牙面色神情就不好了,陆照阳笑出声,阿雪不敢怒,小心用水泼了陆照阳的手。
陆照阳在水里轻捏几下阿雪的手指,翻来看了:“疮块好了。”
“唔——早好了。”阿雪道,“是不是我将你踹下去的,你才睡地上的?”
“哪里,你嫌热罢了。”陆照阳敛神平静擦了手,丢开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歪头问他怎么了。
阿雪埋进帕巾里摇了摇头,方才他偷看被发觉了。
静悄悄说了句:“我去给石榴浇些水。”蹲在那小树枝面前,今年是开不成花结不了果子的了。
他摸摸挂在脖子上那红色的玉石,它每日听在心口上头,每常醒来发觉跑到了后面,压在背上一个一个小小红红的圆印子,像唇亲烙下来的。阿雪出神心念道不知到了明年这辰光是结出来的石榴红还是他的石头红。
直到陆照阳叫他,他才发觉晒出一身晨汗,赶紧跑了进屋避太阳去。
吃了些东西,阿雪与陆照阳一道出门,路上晨香晞露,昨夜的露润进土里,今晨的花便像披了仙女的纱,像下凡来至人间的仙物。
走了会觉得热了,阿雪打着风在陆照阳旁边转来转去,最后转到身后,陆照阳挡住了,阿雪忍不住舒意地叹了口气,可算是凉快些了。
陆照阳听到身后窸窣之样,忍俊不禁,道:“你怎么不走我旁边?”
“这……”阿雪无话,抿嘴飞快地想了一句,道:“就是想试试在身后走。”
“可往常一有机会出门,你总在我旁边,要么牵着我衣角,要么偷偷把你自个塞进我手心里,你今日到奇怪了。”
“有吗——”
“有。真真的,我都看在眼里如何不晓得?方才只一个劲往我身后躲,难不成只一个冬天便倦了我?”
陆照阳放慢脚步,阿雪半路停下,偏不想上前,绞尽了脑汁想陆照阳胡说,尽说些胡沁话,叫他烦恼。眼见着他还往前走,连句回头的意思也没,实在叫人讨厌。
阿雪想出了个好主意,一抬头即刻拔腿跑上去,梗着脖子跟他顶嘴也叫他生气生气:“原是你说错了。我才没有时常与你一道走,你走,我也不上前,就在你身后。”
陆照阳挑眉看他,作出不信的样子,说他是小骗子,还不承认。
阿雪皱眉,说他错了,掰着手指要跟他把这事掰扯明白了,分个对错出来:“我不是小骗子。你别欺负我。我确实跟你一道走过,可打从你去了别的地方做活,每日要起许早,回来是星子月亮陪着你,而我呢,哪里争得过头上那天,醒来你都不在了,回来我又睡了,你说我梦里应你,可我那是做梦,偶有几次清醒的,只一会就又睡了,还不如那太阳月亮呢!只等你休息了,才与你说上那么些话,就今日说,还是你能晚些去才换来一次出门的机会!”
他诉说了一通,鸟儿啾啾扑了陆照阳一扇子脸,也回巢生闷气去了。
陆照阳白楞着一会,心里颤动,手脚不知放哪边好,是像往日笑着摸摸他头还是暗自里牵了他的手?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看向了旁边一处田里,终了雨,好歹活下一些春苗,正是宝贵如油,不敢有多少闪失,阿雪也像那些春苗,陆照阳总不敢多碰,规规矩矩的,只亲过,牵过手,一想那最孟浪的一处跳了出来,哭吟细声就着这无处不钻的风将他一魂拽了过去,伏在上头叫他看明白了,“阿雪”本受不住,看向了外面的光,却突然转回了头,不是那夜的“陆照阳”而是现在的陆照阳,清楚看明白了,在他心里阿雪是会撇开脑袋害羞的,用追红的耳尖对着他,但是“阿雪”笑了,他一惊,猛地被风一吹,极速掉落进“阿雪”的眼睛里。
深深雾雾的眼睛里一阵幻视,现在的阿雪疑惑地看着他。
“陆照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阿雪碰碰陆照阳的手,他本是还气的,可他的心是云织的,怎么会硬,立马丢开了这些情绪。
陆照阳反握住道:“没事,突然闪了一下神。”
“你不气了?”
阿雪想了想气馁道:“我生什么气呢——”
正说着,前边迎面来了人,阿雪赶忙挣开手脱开了,站在路边,那些人经过没看他们二人一眼,是阿雪大惊小怪,好在没惹了人奇怪。
他赶紧小心瞥了几眼陆照阳,又偷偷重新拽着,这才低下了头。
陆照阳捏住他下巴道:“不怕,没事,没人看到。”
他撇嘴鼻子一酸,陆照阳还没骂他,他心里就愧疚极了,若他是个小娘子,便能早请了人说媒,然后顺利成婚,他便能时时刻刻与陆照阳亲密站一道,来了人也该是这句话:“与你夫君一块出门?”
他虽然害羞,但此刻挽着陆照阳,他怕人却也喜欢炫耀,哪怕叫了人嫉妒,他要高高兴兴地说:“是呀,是跟我夫君一道出门。”
可他却是个男儿身。
陆照阳瞧了瞧一会便伤心的眼,替他搓`揉了一把面颊,趁着没人咬了一口耳尖上狠狠道:“哭罢,晚上再找你算账。”
阿雪推了他一把不认这事:“我没账给你算。”
他走前,陆照阳走后,走了一路,到镇上陆照阳还要往更远的地方去,阿雪舍不得地站在原地,没动身进去,拧着眉催促道:“你走罢,否则赶不及去了。”
擦擦眼睛,陆照阳离了几步远,到底还是没上前去转身往前走了。
阿雪想自个真没出息,只一次一道,就受不住了,还不如每日醒来那空凉凉的一半好。
他洗了好多碗,忙起来便不会只想着一件事了,只在休息的时候,数了数过去几多云,有哪些是他镇上飞过来的,有哪些是自个这往那走去的。
数了数,到底还是从自个这过去的多。
晚间,阿雪先吃了饭,擦了身,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篱笆口,小路上没人,有家鸡逃出来了,咯咯——咯咯——头一缩一推,从阿雪视线经过,好的是这鸡来了陆照阳也出现了,踩了满道的晓月,两旁青草低伏,垂垂摇摇露尖,鸡突然叫了一声,飞进了草丛里,陆照阳一抬眼,阿雪裹着一阵露风扑进怀里,好半天不现脸。
鸡从草丛里探出来,鬼鬼祟祟咯咯叫。
陆照阳整个把人抱起来,一手拾起凳子,叫阿雪不得不吊在他脖子上面手脚并爬了。
进了屋还不放人,阿雪挣不出来,陆照阳笑道:“大难临头了你。”
这么一提,阿雪想起早上说要算账,立马那流流思念泄了阀,全流光了,“你不讲理!”
陆照阳凉凉瞥了眼不老实的,让他在小凳子上坐明白了。
阿雪啾啾道:“你饭还没吃,不饿么?”
“不饿。”
话给平淡地踢了回去,阿雪再说:“你一点也不想吃么?那么这天热了,回来冲凉罢。”
陆照阳抬眼,朝阿雪笑起来。
阿雪浑身一激灵,登时闭了嘴,开始看脚尖,数地上没有的蚂蚁。
如今这缩头乌龟一本领学得比谁还透,偏偏乌龟脑袋还跑出来看有没有人发现,发现了就不说,不发现了就在你跟前转,一会是蹙眉,一会是抿嘴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