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沉迷种田的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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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离有些失落,不知这等秀色可餐的小帅哥,下次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了。不过失落归失落,正事儿她半点不敢耽搁,她琢磨着,萧夜率领的龙之一族,大抵不会在凡间讨生活,就算有,也不会久留。这世人口中的青龙,十有□□,是应龙的化身。毕竟凡间山水福祉有限,一座山脉一滩碧湾之间,若是想养两条青龙,应当有几分困难。

    若那青龙真是应龙,堂堂上古神祗,躲在这凡世间连凡人也能驱使,这过的惨的有些说不过去了,秋离是个十分心软的人,想至此,便不忍耽搁,回到驿站收拾了东西,准备连夜便去碧渊潭,将应龙寻上一寻。

    不远处,蓝衣男子看着秋离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提。

    那童子盯着自家公子,微微有些好奇。他自小跟着公子,虽然公子素有温婉之名,待人接物,礼仪周全而和蔼,可那是做给外人看的,私下的时候,常是绷着一张脸,神情凝重,常是一番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极少见着公子笑,可是这几天跟着这黄衣姑娘,他已经破天荒的见着公子笑了两回了。

    “阿泽——”童子突然听到公子喊自己,忙恭敬的应到,“公子有何吩咐?”

    蓝衣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秋离离去的方向,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收拾行装,鱼要上钩了。”

    第3章 故人来

    夜风瑟瑟,秋离跟着司卿给她的那方罗盘显示,此处便当是古籍中所记载的碧渊潭无疑。

    桃花十里,清风拂面,清香阵阵,月华初上,星空当头,湖面上水汽袅袅,氤氲的都是天地灵气。

    秋离心叹,这应龙老儿到是会挑地方,这方土地之隐秘,若不是有罗盘带路,想必她花个几百年也是找不到的。可外面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地方,走进了,却发觉灵力充沛,比西山仙境,不让分毫,实为修行的好地方。

    秋离于磐石上打坐调息,连日她以灵力催动罗盘,功力基本上消耗殆尽,就算现在她想找应龙,也是找不到的。秋离环顾四周,心想,既然到达这方宝地,便先行吐纳,接受些天地灵气,补充体力。

    待她闭上眼没多久的功夫,便觉得手指微痒,睁眼,只见一黑色泥鳅从她脚边爬到她手心上,正在奋力的啃她的手指头,秋离本想反手拍死这只小泥鳅,可是转念一想,能在这碧渊潭附近的活物,这些年下来想毕也有了些灵性,飞升成仙指日可待,若是她这一巴掌下去没怕死,反而打了个半残,日后天庭相见,岂不尴尬?平白给自己填一个仇人;秋离想,这犯不着,于是好心好意将它扔进了湖底,那里灵力应当比这岸上还要充沛些,说不定这小泥鳅能早千八百年成仙,到时还要将自己谢上一谢,也是不错的。

    斗转星移,天空鱼肚泛白,秋离调息完毕,昴日天君已经准备出门干活了。

    秋离灵台清明,撸起袖子,也打算开始干活了。

    她向来是个仔细的人,这点她对自己颇有自信,因着当初在西山,每每她和司卿犯了过错,都是由她来善后的。毕竟司卿作为一界帝姬,字典里有闯祸两个字就够了,善后两个字,同她是不搭边的,因此,这项苦力便落在了秋离的头上。比如他们若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跑路时向东跑,在地上怎地扫去离开的印记,又在西边踩一个多潜多深的脚印才会让追兵误以为他们是向西走而故意做出一个向东走的错觉,秋离很拿手;再比如,若是他们将帝君的宝贝带出山卖了换钱玩儿,怎么栽赃给旁人的头上,秋离很拿手;再比如,一个她们俩讳莫如深的仇人躲进了深山老林,怎地将他揪出来再打得他哭着找妈妈,秋离很拿手。

    因着,她花了三天时间,将碧渊潭周围的每一个石头缝儿都巴拉过一遍,却依然没见到应龙的踪影,秋离觉得很挫败。

    这三天,除了桃花树上的一只玄鸟,石缝中的一只壁虎,连同湖底的三只大红锦鲤和被她摔进湖底还昏迷的那只泥鳅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活物了。

    她还曾气急败坏的捏着锦鲤的脖子质问它可否见过一条青龙,可那气势将那条锦鲤吓哭了,引得她被旁的两条锦鲤啃了一口,现在手腕子还生疼。

    秋离想,莫不是,司卿这个不靠谱的给了她一个假的罗盘?

    转念一想,这不太可能,毕竟这个罗盘将她带到了碧渊潭,就说明,应龙应当在这个附近的。

    难不成,应龙当真隐身于碧渊潭,非苍龙阙召唤不得而见?难道,她也要参和进人间这团纷争之中,去抢那个劳什子的苍龙阙?

    这样想着,秋离头有些痛。

    头疼的时候就会肚子饿,秋离现在顶着凡人的身子,肚子饿了,觉得灵台也跟着不清明,于是决定原路返回,先回到羊城,休整生息,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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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了碧渊潭半日,便听得窸窣的脚步声,听那气息,来者的武功不弱。

    秋离心中一叹,又来?

    从西凉到羊城这一路上,她也遇上过不少跟踪她的人,不过她那时法力尚存,便施了个障眼法逃脱了。不是打不过,而是觉得打架有些麻烦。奈何此刻她法力不足,这次不动手,想必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秋离的手握在剑上,心中升起了几分疑惑。

    起初,她怀疑是她西凉亡国公主的身份被人发现,所以一路有追兵追杀。可是她入大齐多日,行迹掩藏的又很好,按理说不应当有人揪着她西凉公主的身份不放,难不成,是她身上还有什么别的可图的东西?

    不待她捋清思路,便听那脚步声向另一方向而去,随后便又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响起,想必,那伙人已经同别人缠斗在一起。

    秋离本不想惹这档子麻烦事,可是那伙人缠斗在她回羊城必经之路上,所以她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往打斗之人中瞧了那么一瞧,可便只是这一眼,她便拔剑冲了出去。

    秋离的三大命门,美男美食戏折子,美男排在第一个,是有道理的。她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便见着十几个黑衣人围攻那日听戏时偶遇的蓝衣帅公子,那公子手无缚鸡之力,被那些黑衣人追着跑的很狼狈,那秋离哪里还按捺的住,自然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啊。

    她和司卿闯了几千年的祸,打了几千年的架,虽然不是个中好手,却也胜在经验和身手上,三下两下便将几个黑衣刺客和蓝衣公子隔开,逼得几人连连后退。

    黑衣人见状,便将攻击重点从蓝衣人身上转到了秋离身上,几刀白晃晃的剑光直直的冲秋离刺来,秋离躲得吃力,在地上打了个滚,摔的很是狼狈。

    躺在地上出神之际,她想起当初那些戏本子中的佳人都是柔美娇弱的,定是好整以暇的躲在侠士身后,拍着胸脯惊魂甫定的道一声,“吓死宝宝了,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而不是像她这样冲在前面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于是顺势“哎呦——”了一声,给蓝衣公子递了一个眼神,给他一个拔剑挡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那蓝衣公子收到她的眼神后,像是恍然回神一般,神情颇有些腼腆,磕磕绊绊道,“小生、小生不懂得武之一术——”

    秋离无奈翻了一个白眼,在地上连滚几遭躲开对面人接连落下的几剑,利落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又持剑冲回去再战,几个回合下来,虽然胳膊上挂了彩,但也是有惊无险的让几个人知难而退。

    “撤——”黑衣人头目发话,几个黑衣人纵身一跃,回身便从身后的树梢上飞过,不见了踪影。那蓝衣公子赶紧将秋离扶了起来,“姑娘救命大恩,小生没齿难忘,日后一定相报。”

    秋离琢磨着前几日赚的银子基本上花光了,利落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冲蓝衣公子笑笑,“日后就不必了,今日事今日毕,不若公子给我十两银子,咱们两讫便好。”

    蓝衣公子身边的小童“噗——”的笑出声来,蓝衣公子回头看他一眼,他便老实的将嘴闭上。

    蓝衣公子倒是一派淡定,拱拱手道,“银子虽然没有,但小生模样还不错,若姑娘瞧着顺眼,便以身相许当是还债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噗——”

    “咣当——”

    “噗——”一声笑出来的是秋离,“咣当——”一声,手中东西摔到地上的,是蓝衣公子身后的小童子。

    秋离忍俊不禁,“你这人到是有几分意思,不知怎么称呼?”

    蓝衣公子作揖道,“在下元氏,单名辰,字衍行。”又指指身后小童,“这是我的书童,方泽。”再作揖道,“敢问姑娘芳名?”

    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看的秋离赏心悦目。她自认没法将作揖的动作做得如此仙气飘飘,纵然她真的是个神仙。便大咧咧比划了一下道,“秋离。”又冲元辰摆摆手道,“再会——”

    元辰快走一步将她拦下,“姑娘因白某负伤,好歹容元某陪姑娘去医馆看个伤,否则元某实在良心难安。”

    秋离本能的想拒绝,但看元辰说的万分恳切,一时狠不下心来,变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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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羊城,元辰将身上带的玉佩于当铺换了些银子,找了家医馆陪秋离看伤。所幸秋离伤的确实不重,不过简单敷药包扎便好了。大夫又将这几日的外敷药捣成泥,放在青花白底的瓷坛中,由秋离拿着,叮嘱了几句药效用法,便将他们送到外间,有小厮分了杯茶,准备将他们送出医馆了。

    元辰似还有些不放心的问到,“大夫,她这伤,要多久才能痊愈——”

    大夫看元辰这不放心的模样,了然的笑笑,“公子放心,夫人这伤不碍事,只要敷上老朽的药,只要三日,便好的连疤都看不见了。”

    元辰依然笑的温润似玉,向大夫道谢,“如此,便谢过大夫了。”

    “噗——”

    “咣当——”

    身后又是两声。

    元辰回头看方泽方给自己斟了杯茶,此刻茶水连同茶杯已然碎了一地,不由得轻皱眉道,“你今日怎么了,如此冒失?”

    方泽憋得脸上通红,轻咳一声,“今日、咳、手滑——”

    倒是秋离大方开口,“大夫您想多了,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说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经意间手一松,药坛自她手中滑落,眼看就要落到地上,方泽却眼疾手快,将坛子稳稳接住。

    大夫松一口气,又拍拍方泽的肩叹道,“年轻人,身手不错嘛——”

    方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却见秋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猛然悟了,有些懊恼。元辰看了看秋离的眼神,便了然她的想法,却依然是淡定自若的摇了摇折扇,“秋离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秋离点头。

    方遇到他二人时,她心中便有疑惑。那几个黑衣人身手不弱,若是二人半点功夫不会,从她从树林听到兵器声到她出手替他们解围,他二人早该身首异处才对。若非他们二人中有人刻意隐藏身手,便是他们伙同那黑衣人做了一场戏给她看,对她有所图。

    再则,那元辰行为举止,自是大家做派,就连书童方泽,也是气质不凡,她不相信,穷苦人家的读书郎身上能有这种气质,便更加笃定他二人并未与她坦诚相待。

    所以方才故意趁着方泽出神之际假意摔坏瓷碗一试方泽的身手,没想到,竟一试便中

    元辰向她拱拱手,“我知姑娘心中疑虑,明日晌午,请姑娘清溪巷底,安雅茶庄一坐,定当知无不言。”

    秋离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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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微风徐徐,明月高悬。

    元辰一人一席蓝衣,负手立于庭院松柏之下,抬头望着月亮发呆。微风吹过他的广袖,袖子随风轻轻鼓动,好似海浪涌动。而他就立在海浪风潮之巅,闲庭信步。

    方泽叹了叹,自家公子模样生的实在俊俏,就连发呆也不忍让人打搅,也不亏上个月刚修的门槛,这个月又给媒婆踩平了。可是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公子怎的还不睡?”

    蝉声在院中渐次响起,又安静下去,元辰淡淡开口,定定两个字却说得方泽一惊,“紧张。”

    在方泽印象中,自从五年前元家败落,他跟着公子从赵国一路流浪来秦国,拜在公子诺门下,便是四公子一人在打理内内外外所有的事物,从一无所有,到富可敌国,中间的即使再大的风浪,也没听公子说过紧张二字,不由好奇,“公子缘何紧张?”

    元辰一本正经道,“明天喜欢的人要来家中做客,怎么不紧张——”

    方泽:“……”公子你不是在逗我的吧。

    元辰眉头一挑,“怎么,你不信?”

    方泽连连摆手,他家公子,确实挺喜欢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可是当下人有几个胆子质疑自己的主子说话,“公子说的话,我哪儿有不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