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多问楚雄他们是否考功名,楚雄低头想想:“我想考个举人,但是不想当官,留在村里和兄弟们一起挺好,不想与家里人分开。”
楚风则是说:“我要入军营,当大将军。大哥说了,要想当大将军,要文武双全。他那四品将军根本不上数,要当就当个掌管一军的大将军。我要文武双全,一定要超过大哥,不给他丢脸。”
楚雨看着他说:“你志向太小了,应该成为一方统帅才是。想着偷懒了是不,看你这出息。”
“嘿嘿。”楚风挠挠头:“当统帅太难,咱就不做了。大将军就行,到时你给我当军师,一定战无不胜。”
“哼。”楚雨撇撇嘴:“你不当,我来当。我要文能入相,武能统领一方。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楚雨的话没人敢接,楚雨别看小身板文弱,平时又闷不吭声。但聪慧无比,而又身具练武天赋。在几兄弟中,不出手便罢,出手没人能赢他。
短短学了一年,学堂的夫子就扬言他可以参加童生试。过目不忘,思维敏捷,一点即通。夫子爱惜的了不得,私下没少教导。
张多看看楚恒,又转向最小的兄弟小六:“小六,你长大想做什么?有什么志向吗?你看哥哥志向多么远大。”
小六抬眼看了张多一眼,又看看其他几兄弟:“给你们养老。”说完打个哈气:“我困了,睡去了。”
走到楚雄身旁,楚雄站起身说:“我先领他睡去了,小六总是睡不够,要早些休息。”
楚风看他们走了,低声和张多他们说:“小六最鬼,谁都糊弄不住。就是太懒,回家什么都不学,都是三哥惯的,我看他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呆家里享福呢。”
楚雨笑眯眯的拍拍楚风:“我都不敢小看小六,你倒敢说他?就是三哥你都要小心点,别哪天又被教训了。我也休息一会儿去,你慢慢展望未来,当大将军吧!”
楚风被他说蔫了,小声嘟囔:“一个个满肚坏水,没人是好的,都蔫坏儿蔫坏儿的。每天就知道作弄我,有本事弄别人去。”
张多和楚恒忍不住笑,楚毅也笑呵呵的说:“这么作弄你,你还没学聪明呢。我看他们还要好好训练训练你,吃一亏长一智,以后你会比他们厉害。”
楚风白了他一眼:“还说我?我看二柱哥整天被你作弄,也没变聪明。反而更傻了,被作弄了还高兴,傻乎乎的。”
说完怕挨揍,转身就跑了。楚毅叹气:“都这么又笨又傻的可怎么办,真让人操心。”
张多笑着说他:“本来还不太傻,被你一这么作弄,我看二柱更傻了。楚风也是,现在被楚雄他们训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每天跟在他们后面学文练武,忙的团团转。”
“不这样哪行啊?在家里傻点就算了,在外面还不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楚毅摇头说着,有些发愁。
楚恒看他这样说:“楚风不傻,就是性格掩饰了。在家里也不用有所顾忌,自然就显不出来。二柱你也不用担心,我昨天遇见他爹,我们聊了一会儿。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听到他媳妇儿出去败坏二柱名声,感到很震惊。匆忙就走了,估计回去问去了。二柱爹没那么糊涂,可能有些误会二柱,才到今天这个地步。”
楚毅冷笑一声:“二柱他娘看他赚了那么多银子,可能后悔了。放出风声,说二柱要是道歉,就让他回家。我看是想二柱回去她好要钱,最少也要交七成不是。美死她了,还上这来算计,谁稀罕她那破家啊?”
张多奇怪的问楚毅:“什么时候的事?我和你哥出去遇见二柱大哥,他说没事别让二柱往村里走,都是些长舌妇,别听她们嚼舌根,什么事也别当真。难道就是指的这事?他当时没说清楚,就含糊说了那么几句。”
“那是他娘,又一心向着他,他能怎么说。是三柱告诉我的,还说他大哥和他娘闹的不愉快,连亲事大柱都没应。”楚毅不屑的撇撇嘴。
看着张多说:“你知道给大柱找的哪家闺女吗?秀才家的,还说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照大家闺秀培养的。大柱一听就推了,说我要找的是媳妇儿,一起过日子的。找个这样的当祖宗供着吗?从那以后,他娘再给他说哪家闺女他都没看,说不急再等两年。可能想等他娘清醒再找吧?哈哈哈。”
“你就幸灾乐祸吧。”张多看他笑的那样,指着他说:“大柱其实不错,很照顾二柱。可是夹在中间,也是不好办。一面是疼他的娘,一面是他爱护的弟弟,你说他能怎么办?没事事都听他娘的,就已经不错了。”
“我知道不错。”楚毅停住笑:“他们现在都不过来看二柱,是怕他娘找事,到时二柱为难。再说断了关系,也是亲骨肉,有事不会说二柱娘,只会说二柱不孝。要是二柱吃不上喝不上还好些,现在二柱赚这么多钱,一定吐沫星子喷死二柱。”
“唉。”张多听了也无能为力,他和楚恒这么拉帮村里,还被人说呢。真正领情的有几个,这是有楚老爷子镇着,还有族长盒村长压着。要不早有人来闹事了,就做棉衣一事,就不能让他们消停。
“好了,说这些干什么?越理会事越多,干脆无视他们,等有事时再说。别因为他们犯愁,不值当的事。”楚恒看张多一眼,太多愁善感。
“就是,不能因为他们影响心情。我们现在日子好了,要开开心心每一天。”楚毅站起来:“我去二柱家看看,别他再因为这点小事不开心。”
“去吧,我们也睡个午觉。”楚恒起身拉着张多回屋休息。
第88章
大半个月忙碌, 村里捐献的粮食已经准备好。做的棉衣、棉鞋、手套和耳罩都收集上来,十五万套棉衣,棉鞋、手套什么的都配上也是各十五万的数量。
村里和二柱他们,还有刘仁义捐献的银子用完,楚恒又添了三万多两银子。原本没想做这么多,看捐献的银两, 算计了一下, 才做了这么多。守边关的十几万将士人手一套,还略有盈余。
一切都准备好, 就等京城传来消息, 这面就准备启程。现在已经九月了, 再晚天气转冷, 不好赶路。边关那面的天气比这面还要寒冷,要是风雪天气,就麻烦了。
家里大棚又盖起来, 准备继续种菜。虽然过完年菜价降了, 但就是五十文的价格, 也算是天价。
就怕种的人越来越多,搞乱价格,那样就算赔不上可也赚不多。好在接到了张子乾来信,张多心里比较有底,在两个侧院搭建了五个大棚。
今年有楚恒和楚毅在家帮忙,多几个大棚也忙得过来。虽然也准备出去卖手套和耳罩,但也就是一阵。等别人看出门道, 学会了做出来,也就赚不到钱了。
所以楚恒他们也没准备多,也就是十万套,卖完就完事,不贪赚太多。
张多看楚恒歪在一边打盹,推推他:“你说三哥去西北能行吗?现在就是没战事,可他能吃那么多苦吗?而万一有了战事,他武艺练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可别出什么事。”
楚恒听他唠叨,眼都没睁:“放心吧!有东明在,会让他吃苦?东明我看不透,不像是个小厮。眼光精准,做事果断,如果他到了战场,成就一定不小。就怕他不出实力,我看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就连赚钱也挑挑捡捡,他也就是陪你三哥走一趟而已,无所求。”
张多白了他一眼:“东明根本就不是小厮,是我三哥救了他,又见他没地可去,留他在府里做了小厮。根本就没卖身,府里让他签卖身契,被我三哥撕了。又大闹一顿,连雇佣契约都没签,但没人敢不给月例。”
楚恒抚弄张多的手指:“我是看他仪态与气度不凡,身上隐藏的气势磅礴,不像一般出身。把你给的武学秘籍给了他们,他曾找过我道谢,还问我练后的感觉。”
“什么感觉?问这个什么意思?那秘籍有问题吗?”张多好奇的问。
“没问题,那是神力决,共上中下三册。还配有一套拳法、刀法和枪法。我看他的神情满是喜悦,估计是很喜欢。也把心得说与他,结果他说了句血脉。我没懂问他,他说交手就知道了。”楚恒看了张多一眼。
“怎么样?你练了那么久,我可是看不出东明哪里能胜过你。你不是说教过你的人现在都打不过你,我看你练的挺好的。虎虎生风,气势恢宏,一拳下去,打死几个都不成问题。”张多手连比带划,一脸佩服。
楚恒看他兴奋,就等着自己说赢了。有些无奈的笑笑“勉强打个平手,若不是修习了那修真功法,另有一股气劲,必输无疑。”
“怎么会!没看出东明有哪特别啊?你怎么会赢不了他?”张多有些不服气。
楚恒点点他头:“在力气方面我完全输于他,而且我觉得他并没有尽全力。我想他说的血脉,想起一件事。当朝定安王一族,乃神力家族,近几代神力血脉单薄。一代就出一人,甚至还有隔代出的。定安王乃是家族嫡系,他们这一支出神力传人居多,旁系多少代都没有传人了。我猜测东明是不是定安王旁系族人,我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充满力量。一循环不息,还带着一股活力,就像有生命一样,配合出拳一袭来,层出不穷。”
张多张口结舌,眨巴几下眼睛:“不会吧?要是那么厉害家族的人,怎么会被我三哥救了?还说没亲人没地方去了,留这当小厮。就是旁支也与定安王是亲戚,也有地方可以投奔,而且他可能还是神力传人。”
“唉。”楚恒叹口气:“越是那样的家族越复杂,如果他真是神力传人,没准就因为这个才流落到此。而且我也是猜测,毕竟我没见过真正的神力血脉,只是从他一句血脉推测而已。”
“我看不离十。”张多摆摆手:“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放心了,有他我三哥应当无事。你说,他说血脉的意思是什么?是说那神力决需要血脉,还是告诉你什么?”
楚恒低头细寻思:“也许都有,也许单指神力决。不过不管哪种,他对我们都付与信任。否则已他行事,不可能露这个口风。”
“哎,我这心终于安稳了,不用惦记他们了。”拍拍胸脯,张多长出口气。
“是吗?放心了?我摸摸真放心没。”楚恒伸手往他胸上摸去。
“去,一边摸去。”一把拍开他手,张多把身子转到一边。
“啪啪啪。”传来叫门声“楚恒,楚恒,在吗?”
“是谁?声音陌生。”张多站起要去开门。
“我去,好像是文成哥。”楚恒起身去开门。
“文成哥,你怎么亲自来了?”楚恒打开门,看见周文成站在门口问道。
周文成进来,边走边和楚恒说:“太子殿下派人来了,在镇上等呢,我过来接你过去。”
“哦。”楚恒跟他进了堂屋:“我算着这几天该来人了,你等下我拿账本去,让人给太子捎去。”
“多少粮食?你已经捐我们那三十万斤了,边关一定更多。边关准备送多少给我个数?我好安排人手。”周文成坐下问道。
楚恒也顺势坐下:“我就捐七十万斤,村里跟我一起开荒的二百多家,还有我爷爷和族长、村长也捐了些。粮食有五百多万斤,还有六万多两银子。我几个小时候玩伴也捐了四十多万斤粮食,一万多两银子。我把这些银子拿去给将士们做了十五万套棉衣,还有棉鞋、手套和耳罩,都是十五万之数,配套做的。大概有六百多万斤粮食,银子都花了,没够我又添了几万两。”
“这么多!”周文成吃惊:“我以为也就你捐献几十万斤,没想到你们村里也捐献了,还做了那么多棉衣,人手一套还有余。”
“唉。”楚恒给周文成倒杯水:“我也是想自己拿出些粮食,没想到我爷爷和我那些玩伴也要捐。接着族长、村长还有开荒那些人都要捐,今年开荒都得了不少粮食,也想为朝廷为将士们出份力。”
周文成看着楚恒说:“这都是托了你的福,今年边关可以吃饱穿暖,能过个好年。”
“嗨。”楚恒笑笑:“也就是想为边关的兄弟出点力,尽份心而已。现在朝廷吃紧,虽然战胜了,可粮响也不一定能充足。我这里有这么多粮食,怎么也要为朝廷尽忠,为太子尽点心。你等着,我去拿账本,启程时和到边关都得对数。”
周文成看着楚恒的背影,怪不得太子拿他当弟弟看待,宠爱的很,他说的话都看重。就因为他一句话就把王浩送上了高位,这么多兄弟也对他疼爱有加,重情重义是个好兄弟。
楚恒回到屋里,告诉张多太子派人来,现在等在镇上,他要去一趟。说完拿了账本,出去与周文成离开。
张多等在家里听消息,等楚恒回来,看他拿了不少东西。说是太子给他们成婚贺礼,还有给楚老爷子的赏赐,楚家长孙的名字也定下了。
张多一边翻看东西,一边问楚恒:“楚光耀,这辈是光字。”
“嗯。是光辉荣耀之意,本来太子想定为楚光宗,但是有些太显眼,遂改为光耀。我觉得不错,比光宗要好些。”楚恒看着张多翻东西,跟他解释。
张多停下手,坐在他身边说:“我看是太子怕你太显眼,派个人来还神神秘秘的。给爷爷赏赐还直接送到你手上,不是要宣旨或是口谕什么的?”
楚恒听他的话,不由笑出来:“太子知道我志不在朝堂,就不让我太显眼,免得入了有心人的眼,给我惹来麻烦。而名字的事,也是有额外的意思。文哥他们都在京城,也不需要下辈光宗耀祖了。”
张多听他解释,笑着指他拿回来的东西:“这么多?一匣子珍珠,一匣子金锞子,一匣子银锞子一匣子金银玉发簪。一对玉佩,一对玉如意。还有那么多笔墨纸砚和布匹,这可不少。”
“这还多?太子知道我不贪富贵,没赏赐金银。就拿些家里用到的,金银锞子估计是给你赏人,或是没什么我们用到的可送拿来凑数的。就是如意也是可以赏玩或是当个摆饰,就这金银锞子用处不大,除非你花了。”楚恒笑呵呵的说着,这些东西还适用。
“谁花这个?我看过年拿来给那些小孩子正好。对了,这珍珠有什么用?卖钱?我也用不到?”张多又拿起那匣子珍珠摆弄。
“你就留着吧,看谁顺眼你就给。这是女孩家用的多,但是这个也比较值钱,我看没谁可给。”楚恒拿过那匣珍珠看看。
“值钱还是留着吧,等会给楚毅他们一人分点,还有那金银锞子。笔墨纸砚也都给他们拿去,布匹什么的就留下吧。对了,一箱子棉布,还有一箱子锦缎,我看可比我的那些好。等过年了,给爷爷、姥姥他们一人一匹,让他们自己去做吧。”张多一顿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