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奸臣黑化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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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乐敲了敲他的额头,将洗好的衣服塞给他,“小滑头,学的油腔滑调,来,帮我拧衣服。”

    方一说完,一妇人一手端着木盆,一手牵着方五岁的女人正准备离去,忍不住说了句:“可不是,桃花坞就这小子嘴巴厉害,成日祸害姑娘,坏得紧,谁嫁谁倒霉。”

    脸?脸有什么用,入了土还能多出什么东西来。

    连城扬起脸,没羞没臊,“坏些才招姑娘欢喜。自然了,这坏嘛,说的是笑起来坏,比如我这样的,而不是长坏了的。

    那被妇人牵着的小姑娘笑嘻嘻的应和:“莲哥哥说的对。”

    小姑娘梳着双髻,戴着鹅黄色的流苏,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可人。

    连城道:“唉,还是我家阿莹乖。”

    这叫阿莹的女孩甜甜的笑,直到被身边的母亲拍了拍头,方朝连城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不再说话。

    那妇人拉下脸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天煞的小魔星,再见你和我家娇娇说话,回头我就找你娘告状,和我家娇娇定了婚事。”

    娇娇是这妇人的大女儿,将将十三岁,已有了美丑之分,成日里叫嚷着非连城不嫁,妇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连城立马就怂了,忙双手合十讨饶,河边一阵笑骂声。

    这小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重点重点重点:连大爷他年轻的时候,除了他娘和他姐,怼天怼地,狂得一逼,不要嫌弃他】【虽然他满身缺点,作为亲妈,我爱他,不喜绕开,不要伤害他,见一个咸鱼怼一个】【咸鱼写的很简单,套路得人心】

    【咳咳,忘记说最重要的事情了,咸鱼最近的固氮,原型都是同样两个人,人设性格有相近,有改动,所以,跳坑的小伙伴专注一个就好,不然会串】【咸鱼二次元老人,理解一下】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唐寅(明代)】

    第8章 南国风云,桃源世外

    连城修道,大多时间都是在天机老人的归雪楼,一年到头难得回来,每次回来,桃花坞里连笑声都轻快不少。

    桃花坞的山明灵水清秀,民风淳朴,说句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衣服洗好后,容乐在前走,连城双手抱着木盆在后头懒散散的跟着。

    他现在比容乐高一个头不止,腿也长一大截,为了照顾容乐的步伐,踩着步子走的慢悠悠,同她说着外边的奇人异事以及他在归雪楼里的师兄弟。

    连城行九,最令天机老人头疼。

    分明自个混世魔王转世,到连城嘴里,他反而又乖顺又敬老又懂事,从不惹是生非,他的师兄弟一个比一个黑心黑肺,啼笑皆非的事情频出。

    只这些事情里有多少是出自他的手笔就不得而知。

    容乐看破不说破,听他‘诽谤人诽谤’得天花乱坠,一本正经的张冠李戴胡编乱造尽瞎扯。

    容乐道:“你们师兄弟感情倒是不错。”

    “怎么可能。”连城不赞同,一脸‘你不要乱讲’的惊恐,“上回我和姑苏打架各破了件衣裳,你也知道,我和姑苏两个大男人,针都拿不稳,然后就放百里惊鸿那边‘劳驾’他补了补,他黑着脸提剑追杀我和姑苏三天。”

    容乐戏谑,“百里惊鸿就是女孩子?”

    “自然是……男,女孩子。”连城移开目光,‘男’字拐了一阵低音,‘女孩子’三字说的极大声,说完后就哼了一句小曲插科打诨,掩盖真相,随之强调道,“洗衣做饭缝补衣物外加打扫,特别贤惠的一人。”

    连城这时候的声音刚过了最尴尬的时候,又清又甜,笑起来轻灵灵的,拨弦弄曲。

    一身皮囊,独得恩宠。

    容乐哪听他糊弄,且表示,“竟没将你打死,真是好修养。这般贤惠,娶回来给你当媳妇,要是不要?”

    想想那画面,连城摸了一把脸,一个寒颤,心道:贼特么的恐怖。

    “不要不要,风流倜傥的小王八蛋我配不上贤惠姑娘,注定流连花丛孤独终老,”几步走到容乐前边,回身倒退着走,大言不惭的道,“且说,要打死也是我打死他,我比他厉害多了,阿姐我跟你说……”

    晨露依稀,梨花树间的莺鸟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看来,初归的青蜓下垂翅膀,在带露的野草上栖息,忽然点着清露飞向另一头的芦苇荡。

    山色青杳,花开如锦,各色的蝴蝶穿梭花丛,时不时就来一只‘鬼迷心窍’的往连城唇瓣上扑。

    他的唇瓣生得最好看,仿似水里晕开的胭脂花,比桃花坞最艳的桃花还要多情。

    连城偏头晃脑的躲蝴蝶逗着玩,一边和容乐说话。

    又赶走一只蝴蝶,书屋的铃声响起。按时辰,该是早课下。

    连城迈了一大步,空出一只手拉着容乐,道:“阿姐,我们快走。”

    容乐不解,“为什么。”

    连城自然不能说,怕贼子宁绪会来个‘偶遇,’只道,“有个词不是说招蜂引蝶吗?我现在招着蝴蝶尚好说,万一等会蜜蜂来了,蛰两下,我不是要挂两根肉肠回去,阿姐你不心疼?”

    容乐看了他一眼,敛了笑意摇头,“不心疼啊,你呀,这么皮,回去我就煮了煲汤喝,加盐放姜熬烂了。”

    “真残忍,”连城远离容乐,表情极其浮夸,“你这可怕的女人。”逗得容乐忍俊不禁。

    ……

    连城和容乐回到桃花庵,并未见到姚星竹。

    桃花庵内,繁花似锦,落满一地,桃树下的秋千上,一只肥硕的橘猫正趴在上边打盹,听到声音,掀开一只眼瞅一眼又合上,面颊上的肉挤在一起,扎扎实实的挤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嫌弃来。

    大橘太重了,压得秋千‘吱呀吱呀’的晃,听上去可怜兮兮。

    再一旁的水风车边上,扫帚落在地上,扫在一起的落叶碎花飘开不少。

    现在这个情况,连城深思也无,就知道姚星竹去了边城。

    这十年,姚星竹不知道明里暗里帮了容家多少,一旦容家有风吹草动,她就急得不得了。

    “阿姐,我去找她回来。”抱着木盆转身就要走。

    “莲,”连城一转身,容乐就拉住了他,“你别去,你若去了,她夹在中间更不好受。”

    连城脾气坏,年轻气盛,桀骜不训,容不得旁人说姚星竹半句不是。不管对方是谁,有何倚仗,自己手里又拿着什么,打不打得过,惹不惹得起,当场就打,先打个头破血流,再要道歉的话。

    容呈也是个脾气暴躁的,这两人凑一块从来都是天雷地火,一点就着。何况容家还有好些个个煽风点火,唯恐不乱的人物。

    用容家老太君的话,无仇不成父子,真是前世造的孽障。

    容乐说的极轻,眼中的笑意却消失得干干净净,多了些无奈,“帮我晾衣服,我们等她自己回来。”

    女人的心思,到底难以猜透。

    这哪能行?上次他亲娘去给老乌龟送药,要不是他跟着去,老乌龟一巴掌就扇脸上了。

    他气他娘……呸呸呸,他和他亲娘耍嘴皮子都要小心翼翼逗着开心,岂容老乌龟作贱。

    连城想扯开容乐的手,又不敢用力,只急道:“阿姐,你不是不知道阿娘,一见到那老乌龟就唯唯诺诺,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容意那死八婆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我不去护着阿娘会吃亏的。”

    “正因如此,你才更不能去。”容乐拉着他往后院走,“亏吃多了,她才会有觉悟。衣服晾了就去生火,我做饭。”

    “阿姐,好阿姐,你让我去,我就去看看,保证不惹祸,”

    任他说指天发誓,说的天花乱坠,容乐全然不信,哪一次不是这般说,有几次不干架的。

    连城无可奈何,被容乐牵制住,发泄不得,勉力憋着心思帮容乐将衣服晾好,趁着容乐放木盆的瞬间,施法变出张面具,往脸上一扣,御剑就走。

    容乐看着连城离开,叹了口气,就听到门口有人唤她,“容家丫头,你在吗,寒潭浮起来一个人,宁先生没法子,你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寒潭是桃花坞的另一个出口,连着悬崖下的湖泊,每年都会有不甚跌落的人,因这寒潭水冰冷刺骨,没一个活下来的。

    容乐不喜刀剑,只随姚星竹学了皮毛,医术却是一等一,桃花坞里但凡有个什么解决不了的大病都会叫她,此次亦是如此 。